第159页
他牺牲了妻子,赌上了他的后半生,一定能成!
马车缓缓往前走,却有两队衙役恰好与马车擦肩而过,将墓地前的金玉堂团团围住。这动静太大,致使马车上的金沅也发现了变故,掀帘往这边看来。
“停车。”崔泠命府卫停车。
金沅心弦绷紧,不知父亲今日惹上了什么是非。
“别怕,阿姐去问问。”崔泠拍了拍她的肩,扬声道,“去问问。”
“诺。”赶车的府卫跳下车来,径直往墓地前走去。
衙役都是刑部的人,为首的那名武官一手拿着公文,一手按刀,肃声道:“有人上告四方商行窝藏韩州细作,意图不轨,陛下亲令,即日逮捕金玉堂归案详查!”
金玉堂满眼震惊,连忙摇头:“冤枉!冤枉啊!我妻亡故,这些日子我都在府中操办亡妻丧事,怎会窝藏韩州细作?还请官爷莫要轻信谗言,诬我清白!”
“你冤不冤,尚书大人审过便知!”这武官可不与他闲话,当即命人锁了,直接送往刑部大牢。
府卫听明白后,当即折返禀告。
金沅看着父亲被押近,刚欲开口,却被崔泠按住。
金玉堂衝着崔泠急呼道:“弦清,救救我,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舅舅勿慌,我定想法子把舅舅你救出来!”崔泠佯作焦急应了一声后,便将车帘放下,定定地看向了金沅。
金沅已是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地问道:“怎么办?阿姐,怎么办?”
“你忘了舅母是如何死的了?”崔泠面带霜色,沉声问道。
金沅身子一震,不敢相信地望着崔泠,直至此时,她终是明白崔泠为何说那句亲妹妹的话了。
“舅母这病,来得蹊跷。”崔泠半真半假地说着,“我将舅母的病况详问过王府医官,他们皆言风寒重症者,不该是那样的病征。后来,我买通了给舅母敛妆的娘子,命她昨夜以银针刺入舅母的喉咙,查看是否是中毒而亡。”
金沅知道崔泠聪明,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心细如发。她知道是瞒不过去了,猛地跪倒在了车厢里,呜咽道:“阿姐,阿娘她确实是枉死,呜呜。”
崔泠进一步问道:“谁下的狠手?”
金沅咬紧下唇,颤声难语。
“舅舅?”崔泠明知故问。
金沅哪里还绷得住,当即扑在了崔泠的膝上,大哭道:“阿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