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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一样,却又比她好些。
萧灼还可以好好送送母亲,她却连母亲是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萧破,回府。”萧灼收拾好心情,勒马回首,第一眼便瞧见了郡主府的马车。她含笑策马走近:“弦清你是何时来的?”
“姑姑出征,我自当来送。”崔泠说着,拿出了手帕朝着萧灼递去。
萧灼没有去接,而是将脑袋凑近了车窗边。
崔泠早已习惯了她的轻浮,莞尔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正当这时,只听萧灼低声道:“户部如何?”
崔泠转眸看她:“户部?”
“裴主簿的案子,也该翻一翻了。”萧灼对着她眨了下右眼。
崔泠本想细问,萧灼却不愿再说,只是坐直了身子,笑道:“只是,弦清何时想好,孤便何时动手。”总不能一直是她给诚意,崔泠已经想了那么多个月了,也当给她一个答覆了。
“好。”崔泠脸上笑意未减。
萧灼得意地扬起了笑来,马鞭一抽,便带着萧破穿街而过,消失在了人海深处。
崔泠放下车帘,神情微滞。
银翠看不懂郡主的表情,小声问道:“怎么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崔泠哂笑,“我倒要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银翠更不懂了:“死?”
“对,死。”崔泠收拾了心情,“回府。”
“诺。”
三日之后,是天下同庆的上元节。
黄昏时,崔泠去了汤池间沐浴。
虽说进了元月,京畿城便会一日比一日温暖起来。可郡主的身子单薄,禁不得风寒,银翠也不敢掉以轻心。她将郡主的单衣熨暖后,伺候郡主穿上了单衣,正待给郡主穿外裳时,崔泠却拦住了她。
“把大氅抱来。”
“是。”
银翠抱起大氅,刚一回头便瞧见郡主将匕首收入了单衣的衣袖之下,不由得惊呼道:“郡主你这是?!”
崔泠伸臂接过大氅,拢在了身上:“备车,我要去燕王府。”
“可是郡主你的衣裳还没穿好……”
“她会喜欢的。”
崔泠笑笑,坐到了一旁的铜镜边,简单地将发髻挽起,隻拿了一条红绳系住。
银翠惊呆了眼,隻觉又臊又羞。郡主说了那样的话,又如此衣冠不整,跑去燕王府夜会燕王,怕是要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