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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苍茫,此时的天完全暗下来,可风雪未停,四方墙的上方压着厚厚的云,雪密密麻麻的向下压,似乎要把这一座城都给吞没。
大殿里微弱的烛光微闪,夏颜汐的眼里似有火星子在跳跃,乍然盛开了一簇火焰,亮得耀目。
“娘娘当年生下的当真是个死婴吗?”这声音凝重,较着劲般地绕着那些陈年旧事。
姜世岚瞳仁微闪,不肯作答。
夏颜汐放下手里的银匙,身体靠在背搭上,垂下眸,陷入沉默。
丹落不敢进来添灯,凤仪宫的大殿里光线昏暗。
……
今日休沐,垂拱殿的夏昭天扳倒姜青柏父子,有意和姜世岚缓和关系,来到凤仪宫。
他看见大殿门口丹落守在门口,而大殿大门紧闭,灯光微弱,十分寂静。
丹落想要禀报,却被夏昭天製止。
夏昭天以为姜世岚是睡了,正要离开,却听里面隐约传来了的声音。
“当年我生下的的确不是死婴,那个孩子是活的,长得很好,也很漂亮,哭声嘹亮。”
“可你为什么要弃她,只为了一份情爱痴心吗?她喜欢过你吗?”
夏颜汐的声音响起,夏昭天陡然变了脸色。
屋里的两人还在对答,丝毫不知外面的人已经面沉如水。
“她不知,可我不悔。”
“您果然心狠。”
姜世岚不再说话,可夏昭天的心却七上八下。
他的母后竟然还有一个孩子,这是男是女?是谁?在哪?
丹落在一旁脸色惨白,想要出声却再次被夏昭天狠狠盯着,眼神阴鸷,警告意味十足。
“我即便当年把你放在了玉瑶名下,但这十六年来自认给了你一个公主最大的尊荣,也不曾对你有过亏欠,甚至对你的养育与对皇帝的教导是一般无二的,不然你以为一个公主可以和东宫的太子平起平坐一同授课吗?我对你不悔也从无愧疚!”
似是语气重了些,夏颜汐的声音没再响起,姜世岚缓了语气又说:“梧枝当年为了保住三皇子,答应了将一死一活的两个胎儿替换,又在后来立储之际将亲生的皇子两条腿打断,装疯卖傻,蠢不可及。其实她们母子哪里有和大皇子和天儿较量的底气,平白折了自己儿子的腿,可她的儿子可从来与她相依为命从无怨言,你又哪里来得底气,来怨怼我亲自抚养你十六年如花似玉无限荣光的长大。”
夏昭天看着丹落嘘声,下一瞬倏然转身,沉着脸离开。
魏福生还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总领宫内事务,可夏昭天最近已经另外有两个内侍跟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