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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想横生枝节,让您为无关紧要的事牵动心思。”
“先生于我来说,从来都不是无关紧要的事。”夏颜汐幽幽开口,似在逼问。
“今时今日,我才知道先生手眼通天,禁宫的羽卫,明镜司,到大理寺卿,朔北师家,西州肖家都与先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先生所图当真只是为了翻一桩旧案?”
“接近殿下结交党羽,凡此过往,臣之所为皆为玉瑶皇后翻案而已。”白子瑜郑重回答。
夏颜汐看着白子瑜,片刻后垂眸,说:“我答应与先生一起为玉瑶皇后翻案,但为玉瑶皇后洗清污名后,先生也请尽心辅佐陛下亲政,若经查证太后与此案无关,也请先生适可而止,朝堂博弈,党阀倾轧,我并不想图谋其他,隻想朝野肃清,社稷稳固,大邺的子民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白子瑜若有所思,夏颜汐经历河池一路追杀,本已经有锋利燎原之势,为何仅仅几日就又产生了后退之意。
“殿下忘记河池的追杀了吗,您以为陛下失败一次,就放弃了对您的杀心了吗?他容不下您,绝不会放任您与师家的联姻。”
“那先生呢?先生想用一桩十六年前的旧案来扳倒谁?先生又想利用我得到什么?”
白子瑜逼梧枝构陷太后,让夏颜汐第一次生出了被白子瑜愚弄的愤怒,也同时对白子瑜对她这六年来的悉心关爱产生了质疑。
她第一次觉得,这个人的霁月清风之下,争名夺利为的不是黎明社稷,而是一己私仇。
这种狭隘的算计处处透着虚伪。
白子瑜在夏颜汐的目光里强撑片刻,通达应变的本事变得迟钝起来。
她可以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也甘心为此赴汤蹈火,可唯一怕的,是她六年来守护并立誓辅佐的人会怪她欺瞒,疑心她心机叵测。
夏颜汐目光中的否定和猜疑才白子瑜眉眼变得沉重起来。
她缓缓起身,神情变得格外庄重,说:“殿下请跟我来。”?
白子瑜拉开隔扇门,露出里面的寝室。
夏颜汐在白子瑜的示意里第一次走进白子瑜在枫园的私人寝室。
白子瑜按动墙上的一处机关,瞬间墙壁出现了一道暗门。
夏颜汐跟着白子瑜走进去,行走不过百米视野便突然开阔起来。
这是一处密室,更像是一处祠堂。
墙边镶着百颗夜明珠,把没有空气流动的暗室照出一片昏芒。
宁远侯府三百余口的牌位尽数都在此处,宁远侯夫妇的排位之下,宁玉瑶和夏禛的牌位赫然也在宁姝和宁辰的牌位之前。
香案上的香炉里积了厚厚的香灰,可见是时长有人来祭拜的。
“枉死的人,怨气不散,这里总是寒气森森。”白子瑜点了香,递给夏颜汐,“殿下,玉瑶皇后和夏禛太子已经等了您十六年,臣请殿下,为他们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