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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在周星许的生命中,从未有一个人这样在乎他,这样的偏爱让他着迷,也让他感到惶恐。

或许说,当他面对这样毫无保留的爱时,他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周星许怔怔地盯着不远处的身影,脑袋有半晌的失神。夜幕降临,祁乐正和几个同事在酒店泳池旁一起烧烤,烤好了就乐颠颠地跑过来,用盘子装着递给周星许。

这世上,真的会有无缘故的爱吗?

周星许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接过满满一盘子的食物,却没什么胃口。

一起来玩的人,除了周星许,都是林旸部门的团队。一路上,祁乐关怀备至的照顾都被他们看在眼里,嘻嘻哈哈地开他俩的玩笑。老板的性向他们不在意,只要能赚钱就行,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众人面前秀,可就是一场兴奋的八卦了。

有性格开朗的,凑在周星许跟前,小声地问他们在一起多久了。一旁几个人虽然不说话,但眼睛里闪着精光,期待着他的回答。周星许有些不自在,笑了一下,说了几个月。几个妹子哎呦哎呦地起哄,他们没恶意,但总归是有些开心,声音引起了祁乐的注意。他端着一盘烤玉米,噌地一下坐到周星许旁边,不着声色地将他们隔开,随口扯了一个新话题。

他不喜欢被人当成话题中心。

周星许极淡地笑了,垂下头,安安静静地吃盘子里的东西,时不时聊几句。

直到深夜,闹哄哄的露天烧烤才结束。周星许随着氛围喝了几杯酒,脸庞红扑扑的,水雾似的眸子此时也有些许迷离,蜷缩着身子躺在一旁的沙发上小憩。等周遭的同事都离开后,祁乐凑过去亲了好几口红润的唇瓣,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周星许的睡颜,才把人叫醒,背着他回到了房间。

周星许恹恹地伏在他结实的肩上,意识忽明忽暗,温热的呼吸铺洒在祁乐的耳边,带来几分痒意。他俩的房间是个套房,祁乐将人放在床上,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手腕却被人拉住了。周星许缓慢地坐起来,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感情,主动地勾住他的脖子,软软地吻了上去。

祁乐一时间被强烈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这还是恋人头一次这么主动。他含住那唇瓣又舔又咬,将人抱在怀里亲得热烈。年轻人禁不起撩拨,不多时,便有根灼热硬挺的肉茎直直地抵在周星许的小腹上,令人难以忽略。

祁乐有些羞耻,哄着周星许让他从怀里下来,自己去冲个冷水澡。可是这具撩人的身躯不松反紧,生涩却又勾人地蹭着他,无声地邀请。

祁乐有一瞬间僵了身子,他一边吻着恋人的耳朵,一边小声却又欢喜地问道:“可以吗?”

回答他的,是落在睫毛上的轻吻。

夜晚的海水泛着波浪,在沙滩上留下悄无声息的痕迹。被厚重的窗帘遮挡下的,是交叠的身影和无意识的呻吟,将诱人的春光掩盖。

祁乐含着那淡色的乳头研磨,舌尖挑逗着,引发恋人轻微的战栗。一只手掌抚摸着周星许的性器,维持着欢愉的兴奋状态,另一只手则挤满了滑腻的液体,刺向那深处的穴眼,将手指探进去扩张。

周星许紧紧地闭着眼,湿润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眸,抚摸带来异样新奇的感受,令他止不住地沉沦进浓厚的情欲漩涡。祁乐小心又温柔地吻着他柔软的肌肤,留下湿濡的吻痕,直至指尖触碰到穴眼深处那一块的敏感区域,才加重了撸动性器的力度,配合着手指,逼出爱人的呻吟。

“祁乐……停,嗯……不……不要了。”从未有过的体验令那白皙修长的身躯不住地颤抖着,周星许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离那灭顶的快感,却挣脱不了。祁乐覆身吻住他安抚,却又加了一根长指,而另一只手却用粗粝的茧子重重地磨了几下那溢出清液的性器顶端。

随着一声短促的低吟,周星许咬着唇瓣,身体弓起,剧烈地颤抖着,将粘稠腥膻的精液射在了那人的手心。他甚少自渎,高潮来得又快又急,精液的气息迅速在房间内蔓延,带来几分淫靡。

祁乐将精水抹在他柔软泛红的穴口,着迷似的盯着那张翕动的小口,胯间昂扬的性器已经憋得紫红,迫不及待地吐着口水,要冲入那桃源中狠狠捣弄。灼烫的目光让周星许招架不住,他想要合拢双腿,却被人抓着两条腿再次大大地分开。

“宝贝,你好美。”祁乐在他小腹落下几枚吻,轻声赞叹着,手臂则伸向床头的盒子,拆开一个套,裹住粗壮的肉棒。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周星许心中还是有些畏惧,眼角余光看着那根凶器,脑海里闪过自己之前搜到的男男小电影。

画面里的男人被操得又哭又喊,绞着另一人的腰腹,放浪地大叫。而电影里那男人的性器虽然比普通人要大,却敌不过眼前祁乐的这根,这让周星许瑟缩了一下。

这么粗的一根,要怎么进去?

还没等他从迷蒙的高潮余韵中清醒过来,就感受到了那根性器抵在了穴口中。祁乐心里打鼓,虽然做好了扩张和爱抚,但对于真枪实战的做爱,双方都是第一次,生怕会出点意外。他揉弄着湿濡的穴口,缓缓地将肉头挤进去,

痛,夹杂着饱胀的异样感受,让周星许白了脸,额头出现细密的汗珠。祁乐心疼地吻去他眼角的泪,低声诱哄道:“宝贝,放松一点。”

箭在弦上,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两人都有些难受。祁乐只好加重了爱抚的力度,一边亲吻,一边挤了更多的润滑剂,在连接处打转。

直至大半根肉茎进入,两人俱是长舒一口气。

这太刺激,也太……难以言喻。

周星许无力地仰面看着昏暗的天花板,发丝遮住了他布满情欲的眼眸。

跟男人做爱,这是他从没预想过的选择。

但内心的隐秘处,却有个恶毒的念头疯狂叫嚣,他成功地报复了周安。

不知道他得知自己唯一的儿子此时正被人压在身下操的时候,那张脸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扭曲表情。

周星许轻笑一声。

祁乐凑过去问他笑什么,一连串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脖颈处。周星许没说话,身躯逐渐适应了那根粗壮到吓人的性器后,反而泛起一阵难言的痒和渴望。

他难得的,任由自己放荡起来。

他将祁乐的手拉至胸前,示意他揉捏自己的敏感点,搂着他的脖子,轻声说道:“操我。”

当祁乐知晓自己的性向时,是十六岁那年。

不同于身边同学和朋友早早初尝禁果,他那时青涩,莽撞,满眼都是篮球、冲浪和攀岩,对情欲之事一窍不通。直至有一天,他在派对上认识了一个男孩。起初,两人只是对运动都有着相同的爱好,忽然有一天,那男孩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对着正在打游戏的祁乐告白。

他那时完全呆住。

男孩羞涩地看着他的眼睛,问他喜不喜欢自己,喜不喜欢男人。祁乐心中涌起异样的感觉,那颗心脏怦怦直跳,直至那人吻住他的唇,而自己发现并不抗拒同性之间的亲吻。

初恋就发生在那天下午。

但仅仅只维持了三个月,原因是,祁乐不肯跟他上床。

或许因为母亲是东方人,祁姝对国外开放的性教育一直不太能接受,希望儿子能够在身心都成熟的情况下,与伴侣发生亲密关系。但眼下,撒娇黏人的小男友勾着他做爱,祁乐觉得还需要再考虑考虑,至少等两人都申请到同一所大学之后。

他自以为这样是负责任的表现,但却被认为是无能和推诿,小男友很快对他失去了兴趣,提出了分手,并在派对上跟新男友热吻。祁乐心里酸涩,却洒脱放手。再后来,他向家里的两位母亲出柜,得到支持,而后上大学,环游世界,忙碌于生活和学业当中。

直至,在二十二岁的这年,遇到了周星许。

不同于记忆里懵懂无知的初恋,在看到周星许的第一眼,他便难以自拔。像是与生俱来的烙印,遇到特定的人,就会激发起骨子里潜藏的爱与欲。

就像现在,一声声呻吟传进他的耳朵里,就像最烈性的春药一般,激发了他的兽性。很快,祁乐就在那湿濡紧致的穴眼里射出来。他将套子随意地打了个结扔在地上,手掌在那具布满吻痕的白皙身躯上流连,每一寸的触感都让他难以忘记。

年轻人的体力就是这样旺盛,只是稍稍的触摸和亲吻,就让那根吓人的肉茎重新勃起。开拓过的小穴此时张着小口,费力地吞咽着这根外来的肉棒,结合处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而当那根滚烫的鸡巴每每擦过那处隐秘鼓胀的敏感区,都能激起周星许从未有过的快感。

他无力地推拒着身后这只初开荤的旺盛狼犬的胳膊,哀哀地求饶,却敌不过那人厚脸皮的热情,只能被他抱在怀里肏干。

祁乐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对方线条优美的后背,一双手抱着白嫩饱满的臀瓣不住地揉捏,迫使那穴口将自己的肉棒吞得更深,紧紧地绞着不放,带来强烈的快慰。“宝贝,我爱你。”低沉的情话被他絮絮地传入耳朵里,周星许无暇顾及,只能靠在他怀里粗喘,时不时颤抖着两条腿,绞紧对方结实的腰腹,哭叫着射出来。

抱着肏干的姿势让祁乐有机会一边吻他,一边挺腰狠狠插入,还能抱着星星说几句骚话调戏一下。比如,当自己咬着周星许的耳朵,重重地顶弄那处敏感点时,说一句“老公的鸡巴操得爽吗?”,怀里的人就会像烧熟的虾一样呜咽抖动,那处紧致销魂的小穴更加绞紧了自己的肉棒,逼得他不得不揉捏着臀瓣冲撞几下。

周星许像个鸵鸟一样,听到那些夹杂着情意的污言秽语时,一口咬上祁乐的肩头,牙印成为了他羞恼的回答。祁乐心情大好,轻微的痛感只会激发他更加激烈的性欲,他将人抱起来,压在巨大的玻璃窗前操。

银白色的月光撒在海面上,浪花涌起的白沫打着卷。周星许失神地望着外面的海,两条腿几乎站不住,打颤地贴在玻璃上,一股股粘稠腥臊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流下,落在地毯上,洇出一片湿润的痕迹。

身后那人滚烫的胸膛就贴在后背,他箍住那柔软的身躯,一下一下地顶在最深处,而爱人带着哭腔的声音几欲让他发狂。最后几下,他将人翻过来,不由分说地抬起那条腿挂在臂弯处,肏到最深处射精。

地上丢了几个装满精液的套子,祁乐将人抱在怀里亲了好一会儿,才拔出来打结,将人抱到床上。周星许疲惫地连眼睛都睁不开,在混沌意识里,觉得有温热的水流将他包围,而后便沉沉地落入了梦乡。

两人胡闹了几乎一整夜,祁乐却神采奕奕。他将用过的套子包裹在纸里扔掉,细心地清洗干净两人的身体后,自己趴在那人的脸庞近处,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睡颜。他一点也不觉得累,还兴奋地睡不着,一会儿伸手抚摸他柔软的黑发,一会儿就忍不住嘿嘿笑起来,凑过去亲他的脸颊。直至天边微微泛起亮光,祁乐才勉强合眼睡了一会儿。

周星许在房间内睡地昏天暗地,直到下午两三点才睡醒。身上泛起强烈的酸痛,还有私密处隐隐传来的不适感,都在提醒他昨天晚上过了多么荒唐的一夜。

一把年纪,还跟着年轻人胡闹,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才二十八岁就已经觉得自己是个老头子的周星许揉着腰,小小地感叹了几声。

房门在此时被敲响,周星许哑声应允后,一颗毛茸茸的深棕色脑袋探进来。

“星星,你饿了吗?”祁乐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

见周星许点点头,他扬起笑容,提着一堆东西走进来。随后,不知从哪找来一张矮桌,在他面前支起来,眼神灼灼地看着他。

“我先去洗漱。”周星许缓缓坐起来,极力地掩饰着身上的酸痛,脚步虚浮地往卫生间走去。祁乐跟在他后面,斜靠在门框处,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那目光把周星许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将人推出去后,自己解了浴袍去冲澡。

即便他想忽略身上的吻痕,但红肿刺痛的乳尖,还有腰腹处的指痕印,还是让周星许红了脸。等他慢吞吞地收拾好后,矮桌上早已摆满了丰盛的早餐。一整盘牛排,水果、沙拉、甜点,满满当当,再加上一旁一脸期待的祁乐,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像是昨夜纵欲的补偿。

祁乐殷勤地将人拉在身边,又将各种东西往周星许面前推。周星许哭笑不得,只得慢慢享受这顿迟来的午餐。

两个人的关系突飞猛进,祁乐整天都是一副快乐小狗的模样,就连林旸都看出来他那副餍足的好心情,酸的牙痒痒,戳着他的手肘八卦地问他是不是把人吃到手了?祁乐瞥了一眼,一个字没说,但愉悦还是从眼角眉梢处泛出来。

对比之下,周星许倒是淡然了很多。他有时会发呆,有时又会忽然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祁乐沉浸在恋情的喜悦中,没发现什么异样,对周星许嘘寒问暖,体贴更甚从前。

在度假的最后一天,祁乐带着周星许坐飞机去到了市里,神秘地眨巴着眼说要带他去个新地方。直至被人领着走到一处宽敞却又茂密的基地,听到远方传来的隐隐象鸣,周星许才明白这是大象救助基地。

不同于血腥残忍的动物表演园区,这里救助的都是些年老又患有疾病的大象。它们自在地在基地里洗澡、散步,时不时地出来,被前来参观的客人投喂香蕉,享受洗浴服务,为基地赚些支持的费用。

周星许眼睛发亮,看着面前这头庞大的母象。她深邃的眼睛像颗湖绿色的宝石,身上是一层的沙子和泥,皮肤粗糙而又带着纹理。见到有人来,她主动走进围栏,等待着眼前这位可爱的小生灵的投喂。周星许压下激动的心情,将香蕉放在手心递过去,对面的母象鼻子一甩,一卷,就将东西吞下,而后又伸过来讨要食物。

手里的东西喂完,志愿者扯来一根水管,善意地提醒两人可以为大象洗浴。祁乐拿着刷子,周星许握着水管,温柔且耐心地为眼前的母象洗去尘土。此时阳光正好,两人一象玩得不亦乐乎,这也是在一起这么久,祁乐第一次见恋人笑得这么开心。

他是真的很喜欢动物。

在保护基地呆了一天,两人坐飞机回国,周星许有些困乏,靠着一侧的窗户睡过去。祁乐向空姐要了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又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头歪过来,靠在自己肩上。

舱外星星点点的夜景无暇顾及,祁乐出神地看着靠在肩上的这个人,眼神从低垂的睫毛到高挺的鼻梁掠过,一点一点地描摹他的样子。祁乐感觉心中满足而又欢喜,只盼望着能长长久久地一直这样。

短暂的假期过去,天气愈发寒冷,但过年的气息却悄然浓郁。宠物医院里的猫猫狗狗都换上了喜庆的小衣服,馒头整天被小雨抱在怀里亲亲抱抱,小身子滚圆,十分讨喜。周星许忙的脚不沾地,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祁乐几次接他下班都是看他坐在副驾上闭眼睡着了,有些心疼。

心疼归心疼,床上却一点没节制。周星许性格内敛慢热,对于同居的提议一直犹犹豫豫,更何况心里边还藏着秘密,对祁乐的热情时而推拒。祁乐表示尊重,但总要在周末的时候拎着一堆东西上门做家庭煮夫,黏个没完。

上星期天气放晴,难得的好天气,祁乐拉着周星许去外面放松心情,到了下午,一场大雨将两个人淋成落汤鸡。祁乐把外套脱下来撑在两人头上,一边笑着一边躲雨,结果遇到一处红墙时,便趁着四周没人,将人抵在墙上深吻。

外套遮去了寒冷的雨,视线都被遮挡,周星许嗫嚅着想要躲避,被对方圈在怀里,亲个彻底。两人在一起没多久,祁乐便发觉他们之间的缘分更加深厚,他无意间拍下的猫咪,隔着墙时那道静水般的声音,竟然都是眼前的人。他欣喜若狂,此时重游故地,怎么能不情动。

耳边的雨声滴答作响,他看着怀里被吻得害羞的恋人,不由得满心缱绻,咬着耳朵告白。等两个人回家时,祁乐更是直接将湿衣服和外套都剥了个干净,抱着人又亲又摸,一股子的热情全发泄在床上了,直把人操得求饶,抖着腿被抱去了浴室。周星许晕着脑袋,在温热的水流下被占够了便宜,嘟囔着签下不平等条约,昏睡过去。

日子一天天过的飞快,转眼到了临近除夕的日子。祁姝给儿子打电话的时候,祁乐正坐在一堆礼花飘带当中忙的不亦乐乎。“妈,今年我就先不回去了,我想留在这儿陪星星。”视频里,祁乐一边含糊地回答着母亲的询问,一边将礼物包装纸的边角缠好,用胶带封的严实。

远在英国的两位母亲自然知道他口中的星星是谁,几个月前还在祁姝面前沮丧发愁的儿子,此时宛如沉浸在爱河里打滚的大犬,浑身都散发着快乐的气息。祁姝点点头,简单地聊了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一旁的安娜则揶揄道:“中国有句古话,‘有了媳妇忘了娘’,亲爱的,我对中文的学习是不是越来越像本地人了?”

祁姝无奈,一把揽过安娜的肩膀就来了个热吻,“孩子大了管不着。”

这边,祁乐还在耐心地准备道具。明天是周星许的生日,几天前他去出差,哄他说工作忙回不来,实际上早就加紧做完了工作,赶在重要日子之前回来,预备给爱人一个惊喜。他知道周星许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场合,便没请任何朋友,只定了蛋糕,买了不少食材,准备在明天下班前偷偷溜去他家,提前把道具和礼物摆在客厅。

这是两人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祁乐坐在地板上,耐心地将东西一一归置好,怀着隐秘的欢喜入睡。

第二天下午,祁乐早早地拎着两兜子东西,熟练地指纹解锁,乐颠颠地进去。先是将各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忙不迭地把一袋子的道具和礼物弄好。期间他紧张地不停地看门口,忖度着时间,开始下厨。

糖醋小排,剁椒鱼头…祁乐做得有模有样。为了这顿饭,他不知花费了多少时间学习,指头被切的全是口子,见到周星许还得带着手套隐瞒。“嘶——”一出神,祁乐又被切到指头,血珠从指尖冒出来,“不知道做得怎么样,星星喜不喜欢。”他喃喃道。

墙上的时钟从4划到6,又从6到8,祁乐对着手机发呆,担心他是不是又在医院加班。这时,门外隐隐传来电梯开门的声音,祁乐来了精神,三步并作两步把屋内的灯全关了,自己则坐在沙发一侧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抱着礼物等他。

咔嚓,滴——门开了。

然而,跟在周星许身后的,还有一个男人。

是周安。

近日来的连轴转让周星许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加上身体底子不好,早些年因为太拼命,内里亏空了不少,一到冬天就容易生病。今天上班的时候,感觉有些发热,就吞了一片退烧药稍稍压制些。下班后回到小区,遇上了最不想见的人,无奈周安知道他的住处,一路跟着上来,沉声问他上次在餐厅门口遇到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又去了哪里?

周星许懒得跟他多费口舌,冷着脸往前走,一言不发。这副沉默的样子激怒了周安,终于在对方试图将他关在门外时爆发了。他一把将周星许推至屋内,狠狠地摔上门。

“你到底是聋子还是瞎子?你就是这样对你的父亲?”男人的脸涨成猪肝色,声音也拔高了许多。此时屋内黑暗,只余两人头顶上的一盏小灯发亮。

“你也配当父亲?”周星许冷笑着,直直地看向他,眼底尽是厌恶。

周安看着眼前几乎要和自己一样高的青年,内心是无限的悲凉和后悔,不禁垂下头,喃喃道:“小许,你这样做,是在报复我吧?你妈要是看到你现在跟男人在一起,她…”

“你别提我妈!”青年陡然被激怒,白玉似的脸庞此时覆上一层薄怒,“你根本不配提她!你骗一个女人让她为你生下儿子,你让她看到自己的丈夫跟一个男人在床上做爱,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终于,深埋在周星许心底的秘密,这层多年来父子关系之间的遮羞布,被三言两语地就戳穿出来。

恼羞成怒的周安重重地甩了他一耳光,高声吼道:“你懂什么?”

气氛骤然安静,这个响亮的耳光似是一道利刃插入了两人之间。

周星许被打得眼前一黑,喉咙涌出一股腥甜之气,被他强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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