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他记得自己已经杀了他(痛/梦魇)
陈紊侧躺在床上,另一侧的床垫忽然一重。
有雨的味道,下雨之后松树林里潮湿的气味,新翻出来的泥土和淡淡的血味。
男人的手在他的睡衣里滑动,最后把玩他胯间的东西,“陈,你醒着。”
陈紊猛然翻身,手里的枪将将对准男人就被对方击打中手腕,枪脱手后被踢远,接着陈紊被踢中腹部蜷缩在床上。
高大的男人翻身上床,以掠夺者的姿态剥夺了他自由活动的余地,那双手掐住陈紊的脖子,直到陈紊扣挠他的双手失了力气才松手。
陈紊粗粗喘气,随着呼吸视线终于清晰起来。他和男人对视,最后闭上了眼睛。
男人掰开他夹紧的腿,把他的腿放到腰侧,手指塞进了陈紊的屁眼里。
“它好舒服啊,还会夹,你有用它自慰过吗?像这样,插进去——”
男人的力气大得出奇,他把陈紊死死按在身下,动作十分粗鲁,按压扩张陈紊紧实的肠壁。
陈紊在他手里像一只要死掉的猫,他呜咽着,不愿发出更大的声音。
三根手指,男人手上有茧,陈紊浑身发抖,说不清是疼的还是怕的,男人眼里只有紧致的菊穴。他太了解陈紊的身体,只几下功夫就找到陈紊的前列腺,陈紊的身体猛地缩起来,但男人的力气太大,毫不费力地把他按住了。
“害羞什么?”粗糙的手握住了陈紊刚刚抬头的性器,“你明明这么喜欢。”
他边上下撸动陈紊的下体,边解开自己的裤子,手腕粗细青筋偾张的鸡巴弹出来,陈紊的思绪都跑到了男人的手上,一时停止了反抗。趁他失神,男人的鸡巴不由拒绝地挤进了还没有完全扩张开的小洞里面。
陈紊被突如其来的疼痛骇得失去了呼吸,往前挣动了两下,被男人猛得抓住腰摁到了鸡巴上——本来被肠肉窟得紧紧的龟头势如破竹,一直捅到了深处。
“不……”
异物入侵的感觉太过强烈,过于粗大的鸡巴塞住了狭小的穴口,陈紊几乎惨叫出声,痛感让他忍不住挣扎,夹得更紧,妄图将异物挤出去,被男人一巴掌打在胸口上,胸火辣辣的疼。
“你想夹死我吗婊子?放松点,很快就爽了,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吗?”
陈紊被痛楚逼出了眼泪,他痛得发抖,根本没办法放松下来,他不可控制地看向男人的脸——眉眼深邃,欲念深重,死死盯着他的脸,捕捉他的表情。
见陈紊回视,男人兴奋起来,鸡巴硬得发痛,掐住他的脖子,在他后穴里抽送,鸡巴摩擦着肠肉,每一下都刺激着陈紊,他小腹上的肌肉不自觉抽动。
男人雄壮的身形笼罩着他,阴茎像是一把刀捅进他的身体,要把他的内脏搅烂。
男人的大腿拍打着他的上臀,一下一下把他的骚穴凿开,肠肉从一开始的抗拒紧致到迎合,鸡巴的进出都伴随着汁液飞溅。
“好爽啊陈……你自己试过吗?用玩具什么的?不对……如果你能操你自己你就知道你夹得有多爽了……”男人抓住陈紊的腰把他往自己身下送,同时挺动腰腹,把陈紊撞得乱颤,他的视线一片模糊,房间陈布在他眼里时隐时现。
肉棒和内壁不断摩擦,陈紊的力气也渐渐弱了,男人摆布着他的身体,深埋体内的阳具好像还在砰砰跳动,陈紊感觉脑子里有根弦也在砰砰跳动。
终于,男人射了,精液喷到内壁上的时候陈紊是想逃的,但是下体被死死按在男人胯下。男人的鸡巴抵着最里面完成了内射,拔出来的时候穴肉还恋恋不舍挽留。
“你看,它也很喜欢。”
陈紊被男人扶着脑袋看向自己的腿间。男人插进穴口之后就没有再碰过陈紊的阴茎了——但是陈紊射了。
陈紊猛得一缩脚,从压抑黏腻的梦里醒了过来。腿间一片湿滑——他真的射了。
他呼吸非常重,喘息声在安静的夜里十分清晰。
他抬头左右环顾反复确认床边没人,又一个激灵起身查看房门锁——没人进来过。
随后他拿起枪检查了家里每个可能藏人的角落,最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墙边,心跳依旧慢不下来。
他又梦见那个人了,那个已经被他杀了的男人。
陈紊去公司的路上顺手处理昨天残留的消息,接他上班的后勤问:“你昨天没睡好吗?”
“很明显吗?”
后勤看着他不太好的脸色说道:“你的状态决定任务的成败,我建议取消今天的任务,我会通知他们换人。”
陈紊揉了揉眉心,“没事的,我可以……”
“不要逞强,我送你去公司,你正好可以找原鹿医生聊聊。”
陈紊闭上了眼睛。
自从上次任务出了一点小差错,清洁工告了他的状,后勤们便对他十分严格。
原鹿是公司的心理医生之一,每个员工隔一段时间都要去看一次心理医生。
到了公司,刷卡进去。
大家谈商务,做方案,拿着各种“客户资料”前前后后忙,看起来和普通公司没什么区别。
陈紊推开了心理咨询室的门。
一个身形纤瘦的男性坐在办公桌后面。
他看见陈紊,取下了眼镜,“陈先生,你来了。”
陈紊有些紧张,他每次见到原鹿都会紧张,所以如果不是到了规定时间他是不会主动来做心理咨询的。
原鹿的长相比较柔和,他给陈紊倒了一杯水,叫他在沙发上坐下,照例询问了一些问题。问到上面问题的时候,陈紊有些不自然地说:“……还是和以前一样。”
“又做噩梦了吗?”原鹿问,“能给我描述一下梦的内容吗?”
陈紊顿了一下,说:“我又梦见了那个人。”
原鹿示意他继续说。
“……他还活着,从地下爬出来了。我射击了他,命中头部很多枪,但他没有倒下。他手里有刀,捅了我,然后我醒了。”
陈紊停止了叙述。
原鹿清澈的眼睛看着他,陈紊的眼神没有什么波动,深如潭水,平静一如往常。
医生放下了写字板:“你知道你们所有人的心理检测报告都会上交吧?”
“嗯。”
“我本可以给你打不合格,陈先生,你总是对我说谎,但我还是给了你合格。我为你掩饰了很多。”
“……谢谢你。”
“我很担心你的心理健康,但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就很难帮助你。”
原鹿说得很诚恳,医生大抵都这般无私。
陈紊说:“我知道,原医生。”他咬了咬牙,像是要说出什么,但很快又泄了气。
原鹿看他挣扎,于是说:“你要不要试一下催眠?”
陈紊从心理咨询室出来,刚好遇见另一位来咨询的同事,两个人合作过,互相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陈紊说。
“最近有结构变动,我调去市场c组了。”
双方握了一下手,互道珍重。
新调来了几个组长,各组之间的成员也调整了一下。
陈紊保持不动,后勤还是原来的。但他们b组的组长换了。陈紊还没见过新来的组长,不过后勤这次请假非常顺利,感觉不是难说话的人。
内部软件弹出消息,陈紊拿出手机一看,是新任务。目标资料已经发了过来,时间就在一周后。
陈紊收起手机,回头看了一眼咨询室门前挂着的原鹿的证件照,年轻医生五官清秀,拍照片的时候还带着学生气,看起来稚嫩天真。
原鹿说,你要是纠结,可以下一次再来告诉我你的决定。
陈紊转身上了电梯,他发信息给后勤,叫他在停车场等他。
抬头,电梯的显示屏刚好到了负一楼。
他收起手机往外走,与要乘电梯的人擦肩而过,是——
陈紊的呼吸停了一瞬,他的脊背蓦然发冷,大脑一片空白。
待他反应过来,电梯门已经合上了,他只能看见电梯门模糊反光中呆愣的自己。
……是幻觉吗?
“陈紊?”
陈紊猛然回过头,看见了后勤。
“怎么了?发什么呆?心理咨询有用吗?”
陈紊恢复了正常:“有。原医生很专业。”
后勤讪笑:“是吗。他负责的人对他的评价倒都还是不错……”
陈紊感觉他话里有话:“什么?”
“没事,”后勤说,“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陈。”
一只粗粝的手在他颈后摩擦,对方的唇舌仿佛紧贴着他的耳后。
陈紊想要睁眼,眼皮却如同被焊住了一半无法活动,肉体紧紧陷入床榻之中,后脑勺和意识一同沉淀在枕头里。他的后背被冰冷僵硬的男人紧紧包裹着,脊背发寒。
潮湿,阴冷,陈紊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心理医生有用吗?”对方轻声说。声音湿热,黏腻,如同在他耳廓上爬行的软体动物。
“为什么不和他说实话呢?”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告诉他你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我的鸡巴,想让我贯穿你的骚洞,想夹,想让我的精液射进你的身体里……”
“想被我操……”
陈紊急促地呼吸着,他的后穴却因为对方的话,紧张地收缩着,他想要反驳想要醒过来想要反抗男人想要——再杀他一遍。
他的脑子里在叫嚣——是子弹射偏了吗?他检查他的呼吸了吗?难道是没有处理好尸体吗?
男人的手指插进了他的屁眼,“这就是你想要被我操的证据,你看,吸得正欢呢。”
“呃——”
陈紊睁开了眼。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他盯着天花板平复自己。
……又魇住了。
陈紊拿起手机,时间是凌晨三点四十。
私人聊天软件在两个小时前被人发送了好友申请——是原鹿。
自己有暴露私人联系方式吗?陈紊的脑袋还有些不清醒。
没有处理那条申请,陈紊起床倒了杯水。
枯坐到天明,公司发来让他暂时停止活动的通知。
后勤说:“你的心理评估有点问题。你调整好了可以再去找原医生聊一聊。”
“那我手里的任务?”
“组长会另外安排,不要操心这些,好好调整你自己。”
陈紊回了“好”。
陈紊很熟悉这个流程,停止活动后有三个月调整时间,如果没能通过评估,三个月后迎来的就是辞退。
时间看起来很宽裕,但是陈紊耗不起。
距离他杀死男人已经过去了半年,他的睡眠质量却越来越糟糕。
他拿起手机,同意了原鹿的好友申请,原鹿那边几乎是立刻发来一个可爱的小猫表情包,问他早安。
陈紊的手指顿了顿,也回了个“早”。
原鹿问他“你对我上次的提议有什么想法吗?”
陈紊答:“原医生,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原鹿告诉他,随时可以去找他。于是陈紊再次来到心理咨询室外。
医生今天大概本来是在休息,他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衬衫和卡其色的西装裤,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在陈紊面前站定,抬头问好:“你来得好快,我都没准备好。”
“……打扰你了。”
原鹿笑着打开咨询室的门,“稍等一下我换个衣服。”
不一会儿,原鹿从休息室出来,他拿出陈紊的档案翻了翻:“访谈记录是要再审的,你的审核不全是我说了算,抱歉。”
“不,我没有怪你……”
原鹿眨了眨眼,很认真地听他说话。
陈紊又有些不自在了,目光从他脸上移到别处:“原医生,你之前说,你可以帮我。”
“如果你信任我,你可以向我倾述你的烦恼,这可能会让你好受些。”
原鹿点燃了一支熏香,让陈紊躺在躺椅上。
“你接下来说的话,我不会记入档案,仅做一些简单记录用来辅助我和你的交流。你最近的睡眠还是很糟糕吗?”
陈紊说:“是的,总是做噩梦。”
“梦里有什么?”
梦里?陈紊的呼吸一滞,表情变得灰败起来。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眼珠抖动几下看向了天花板。
“陈先生,”原鹿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还能听见我说话,我在这里,你没有在梦里,请放轻松一些,我们可以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