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3来月经
潮湿黏腻的触感,猩红的蛇信子,令人不适的嘶嘶响声在耳边萦绕,一条通体翠绿的爬行动物在自己的脖颈间缠绵,细小尖利的牙齿时隐时现,让人不由得怀疑下一秒它就会张开獠牙,毫不犹豫地咬上面前洁白的皮肤。
身体仿佛被禁锢住了无法动弹,大脑十分清醒,甚至有些兴奋,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在梦里,施然一定会吻吻这个冰冷柔软的小东西,或许是施然骨子里的疯狂让它满意,它依依不舍的换了目标。
慢慢的,细小的尾巴在它调转方向时调皮的碰了碰施然的脸颊,一触而过,它灵活的舌头时不时伸出来在自己经过的地方划上印记,滑过了凸起的喉结,清晰可见的锁骨,粉色的乳头,逐渐向着隐秘的地方游去。
经过平坦的小腹,它在肚脐位置停了下来,舌头试探着伸了出来,透明的粘液从细细的舌头上流出,淫靡且危险,似乎对这里的兴趣不浓,它在黑暗中亮着的眼睛紧紧盯着睡裤上微凸起的一团。
梦里的施然知道它下一步会做什么,甚至隐约有些激动,他已经重复的做这个梦一个星期了,每一次,这个家伙都会恶劣至极的探索他的身体,直到他在梦里达到高潮。
没过多久,施然疲倦的身体开始苏醒,手脚终于能够自由的活动,施然的眼睛在几秒之后才能缓缓的睁开,大脑不停的提醒着他,那个荒诞又真实的梦。
施然在黑暗中平复呼吸,内裤湿哒哒的一片粘稠,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过了一分钟,施然面无表情地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的暗灯。
房间被昏黄的光线充斥,没有通体翠绿的动物,房间一切如常,除了他下半身不适的感觉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事,衣服还好好的在身上,施然将手慢慢的伸了下去,撩起睡裤,内裤已经被晕湿,空气中弥漫着腥臊的味道,淫乱不堪。
施然掀开被子,慢慢的脱下了裤子,将它甩在地上,皱着眉将那条湿哒哒的内裤粗暴的扯了下来,滑腻的液体粘上了指尖,阴茎因为发泄后无力的垂了下去,有几根黑色的阴毛被白色液体染上,说不出的色情。
施然拿了几张枕边的纸擦了擦,准备起身洗澡,即使这是深夜。
施然将手中的纸团扔进了垃圾桶,弯腰下去捡裤子和内裤,细白的腿被拉伸开来,线条流畅,稍加注意的话,就能看见藏匿在私处的那朵花。
就在指尖触碰到黑色的睡裤时,一股热流突然向下涌去,这是施然从未有过的奇怪体验,他立马站了起来,但却是无济于事。
白皙的大腿中间蜿蜒留下了一条血痕,十分刺眼,施然一瞬间待在了原地,手上的裤子脱力掉了下去,大脑嗡的一声。
血迹顺着腿根流到了冰冷的白色瓷砖,在地板上晕出一个小点,施然再怎么厌恶自己这副躯体,也知道这个情况是什么回事。
施然的脸变得惨白,一把抓起衣物匆匆去了浴室,他没有开灯,将脏衣物扔进了洗衣篓,然后没脱衣服站在了蓬蓬头下面,手抖着打开了开关。
冰冷的水将他的身体淋湿,皮肤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从房间透出来的微弱的光,可以看到地板上红色的血迹被冲刷下来散开的景象。
施然已经没办法思考,死死的闭着双眼,似乎想要借此来逃避这个事情,手腕上的伤刚拆,能看到粉色的伤疤,大腿上的血迹终于干净,脚趾都用力的蜷缩在一起,身体因为寒冷生理性的发抖。
怎么会这样,从他知道自己是个双性人之后,这就是他唯恐发生的事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他彻彻底底成了一个怪物,他好不容易能带着这个多余的器官生活下去,却在今天,这个器官似乎不满主人多年的忽视,终于在这一天给了他一个重创。
施然无力的靠着冰冷的瓷砖滑了下去,睁开的眼睛通红,睫毛被冷水沾湿,手指死命的掐着大腿,掐进了肉里,他却浑然不觉,置之不理。
他之前可笑的妄想在这一刻都成了幻影,他,施然,一个天生残缺的父母都避之不及的怪胎,居然痴心妄想成为一个正常人,成为靳凛身边的人!
突如其来的噩耗令施然前几天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锁在床头柜的那一张照片似乎都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他的可笑至极。
施然已经失去理智,水依旧哗啦哗啦的流着,在地上砸出一个个点,绝望的气息弥漫着整个房屋。
施然木然地想站起身,脚底一滑,整个人嘭的砸回地面,背上的骨头和地板碰撞,传来刺骨的疼痛,他也就任由自己躺在地上,任由冷水打湿他的衣服,最后,无声的笑了。
施然撑着爬了起来,将水关上了,然后将湿透了的衣服脱了下来,随意地擦干了身上的水,扯了一条浴巾裹在身上,然后十分平静的进了房间,在看到地上那一点红迹时,眼中透露出一丝恨意。
施然扯了一张纸将地上的痕迹擦了,因为时间过久没擦干净,地上有着明显的红痕。
做完这一切,他坐回了床头,打开了锁,拿出了那张泛黄的照片,深情温柔的吻了吻站在后排的靳凛,轻声说,"靳凛,我怎么办啊。"
小腹因为受刺激而疼痛,但这些都不会影响到施然,他的眼中只有靳凛,满心满眼的他。
"你说,我要是死掉了,你会难过吗?应该不会吧,可是,我好难过,我真的很想变成一个普通人,…"说到这里,施然哽咽了一下,"可是,我再怎么都做不到了。"
拿着相册的手轻微颤动,施然埋下头去,用全力抱紧了那张薄薄的相片,像是要把它刻进骨子里。
"我做不到啊,靳凛,我真的没办法。"这几句话轻飘飘的,像是对着相片里的那个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施然开始神情恍惚。
或许是这次打击加重了抑郁症的复发,施然开始神志不清,他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厨房,头发上滴的水顺着流进了浴袍,上次用的那把刀还静静地挂在那里,泛着光。
施然缓缓的走近了,脑海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叫嚣,死吧,反正你是个怪物,没有人会在意你,死了,一切就解脱了!
施然目光黯然,瘦削的手指伸了出去,慢慢的抽出了那把刀,刀锋和架子之间发出摩擦的声音,在夜里十分清晰,他知道这把刀很锋利,能更好的达到效果。
冰冷的刀尖和手腕触碰,只轻轻一划,一道血痕就冒了出来,这个红色却更加刺激了施然的神经,他神情疯狂,眼底是彻底的绝望。
就在施然手起刀落想要下手的时候,施然瞥到了紧闭着的门,这个客厅的沙发,靳凛坐过,这里有着靳凛存在过的痕迹,这个空间,靳凛来过。
门的对面,是一墙之隔的靳凛,他或许在沉睡,他的家里装修很沉稳大气,就像靳凛一样,对了,他去过靳凛的家里,尽管是他想法设法处心积虑进入的。
靳凛上次和他说了一些话,他记得特别清楚,他说,感情需要培养,他说,不想看到自己再伤害自己。
"咣当"一声,手里的刀掉了下去,差点扎到施然的脚,他恍若未闻,像是刚回过神一样,站在原地。
良久,施然轻轻的说了两个字,"靳凛。"
你见过初升的太阳吗,耀眼夺目,天边都被染了色一样,天空温柔缱绻,几缕光透过云层倾泻而下,太阳将出未出,将夜晚的凉意和寂寥驱散,这时候似乎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重获新生。
而坐在这个小区的施然,似乎也可以得到谅解。
施然昨天的初潮并没有延续多久,量十分少,如果不是身体因为发烧而昏沉提醒着他昨天的事,那这一切差点让他以为这是梦。
他走进了厨房,地上的刀明晃晃的反射着光,地上还有血迹,残忍的将事实赤裸裸呈现出来。
施然面无表情的捡起了刀,打开了手龙头,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已经干涸的血迹冲洗不掉,他的表情逐渐烦躁,试图用力抹去那道痕迹,却怎么都洗不干净,最后,他把那把刀扔进了垃圾桶,嘭的一声,盖子自然落下,似乎一切恢复了原样。
地上的血迹很容易擦干净,做完这一切的施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吃早餐,直接出了门。
他从未在早晨遇到过靳凛,而这个令人不太愉快的早晨,他却遇到了靳凛。
电梯打开,对方穿着一身运动服从门外进来,似乎出了汗,脸色有些潮红,一身结实的肌肉显露出来,和平时的他很不一样。
施然此刻却想逃,如果没有昨天的事,他会对靳凛的出现惊喜,而现在,他就像脱光了站在大马路上一样,羞愤害怕,他是个病人,十分特殊的病人。
正当施然低着头不知所措的时候,靳凛开了口,"去上班?"
对方似乎因为运动完心情不错,声音都比之前亲切。
"嗯,嗯。"施然惊讶的抬起了头,靳凛的额角被汗浸湿,身上的热气扑面而来,浓厚的荷尔蒙的气味。
"…你今晚有空吗?"施然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应该有,你有事吗?"靳凛看着原地的施然,似乎在疑惑对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选择闲聊。
"我,我有些工作的事,不太懂,想问一下你。"施然已经完全忘了昨天发生的事带给他的颓然,靳凛就像是致命的毒品,他戒不掉的。
"行。"
施然在工作间隙间,脑海中是挥之不去的靳凛,随手拿了一张草稿,在空白的纸张上,表情认真甚至庄重的写下了两个字,施然的字练过,字体刚劲有力,这两个字一笔一划仿佛划过了施然的心上,走进了他的血肉。
今早的话,是十分拙劣的借口,他不得不费心想,他今晚如何在对方面前圆这个谎。
因为肤色较浅,手背上的血管颜色清晰可见,施然拿起了那张纸,嘴角微勾,神态痴迷,慢慢地摩挲着纸张。
下午上班以后,施然去开了一个会,在下台以后,他就坐在位置上,他原以为是普通的总结报告,没想到最后大家鼓起了掌,他后知后觉的看向前方,下一秒却有些不可置信。
台上那个穿西装戴眼镜伪善的男人陈雾,是曾经和他共处的同事,对方性格八面玲珑,在最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近过他,但施然从未往这方面想过,所以在对方气急败坏表明心意时,他委婉的拒绝了。
或许是因为施然本就僵硬的表情和冷淡的语气,陈雾在那之后就成了当时最排斥他的人。
当时上层快要退休,正在挑选下一个合适的人选,结果出人意料,施然坐上了那个位置。
而陈雾本人,也在那之后销声匿迹,他没想到,会在三年以后,再次遇见陈雾。
陈雾走下来的时候依旧面带微笑,看似像温和无害,完全一副谦虚的模样。
施然虽然有些意外,但陈雾这个人在他这里实在不足挂齿,所以对方紧紧跟随他的视线,他也毫不知情。
会议结束,施然慢慢的走在后面,他还在想晚上该和靳凛说什么,突然旁边响起一个人声,"施然,好久不见。"
施然皱了皱眉抬起头,是陈雾,对方似乎比之前成熟了些,细细的眼镜边框将陈雾的眼神遮掩住了,嘴边正挂着笑。
施然向后退了一步,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留下来和他打招呼,明明两人是相看生厌的关系。
见施然冷着脸毫无反应的样子,陈雾不怒反笑,"怎么了,老同事认不出来了。"丝毫不见生气。
"什么事?"施然迈开脚向前走去。
陈雾在后面紧紧盯着施然,对方似乎这几年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清瘦的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工作似乎做的不错,过得比自己想象中好的多,念及此,陈雾的眼神阴沉了些。
下一秒却马上小跑跟过去,笑盈盈的,"没什么事,就是能再和你做同事挺开心的。"
施然瞥了一眼,没有做声。
陈雾的态度似乎不受施然影响,自顾自地说着来公司的心情,施然不耐的打断,"不好意思,我还有工作要做。"
陈雾一瞬间脸有些绷不住,但还是打哈哈道,"那没事,你忙。"
施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在忙完了工作之后就驱车回了家,在路上的时候,暗自期待今晚和靳凛的相处时光。
施然到家之后就回到浴室洗了个澡,因为着急所以头发吹了半干,把脏衣篓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睡衣因为昨晚所以没有用的,他随手从衣柜里挑了一件体恤和短裤,他已经很久没这样穿过了。
施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有些别扭,或许是身材偏瘦,他穿上这一身显得像是大学时候的模样,眉眼间的阴郁都少了些。
洗衣机在嗡鸣,哗啦哗啦的水声,施然的心也像是翻腾的水,起起伏伏,他回房间吃了药之后就跑去了阳台,直到看着那辆车驶入小区。
施然没吃晚饭,身体被晚风吹的冰凉,他搓了搓脸来掩饰内心的慌乱不安,心跳飙升,他灌了一大口水,把水杯放回去的时候差点因为手抖为碎了杯子。
即使知道现在出去会显得太刻意,他依旧控制不了自己,拿了门钥匙就冲了出去,手中是一份文件,他还特意在上面划了几笔来掩饰,但他的视线从关上门之后就只在紧闭的电梯门上。
手中的文件因为用力而起了褶皱,终于在施然数到100的时候,电梯门打开了。
和早上的穿着不同,靳凛换上了西装,在看到施然的一瞬间似乎愣了一下,但还是步调如常的朝施然走去。
施然看到靳凛的时候就移不开目光了,在对方开门的时候才傻傻的说,"你下班了啊。"
靳凛手上的动作一停,扭头看了施然一眼,又转回去,"嗯。"
就这样跟着靳凛进了房间,看到正对门口的沙发时,施然的心猛的一震,靳凛边走边解了领带。
回头看了施然一眼,"拖鞋在柜子旁边。"
施然这才着急忙慌的关上了门,换好了鞋,进了这里施然明显局促不安,他依旧忘不了那天发生的事情,但靳凛似乎并不介怀,将领带解下来之后,脱下外套,放在了椅子上。
施然半天都挪不动脚步,坐在沙发上时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当,耳朵都红了。
靳凛给施然倒了杯水,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吃了没?"
施然愣愣的把水杯接了过去,杯子里的水晃荡着,这才想起自己没吃,想要开口说自己吃过了,却还是暗自期待可以喝靳凛一起用餐,他知道平时这个几率几乎为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紧抿着唇。
靳凛一看施然的动作,没有再多问,"我平时不怎么下厨,可能只有速冻的。"
施然看着靳凛向着厨房走去的背影,和平时的对方不一样,放松了很多,他的情绪也得到了安抚。
鬼使神差的起身跟着靳凛走去厨房,他太贪念和靳凛独处的时间,即使只是看着靳凛的背影也好,去靳凛所说,他可能真的不怎么做饭,厨房的工具显然很少使用,很多调料包装都还没撕。
靳凛的背很宽,衬衫扎进西裤里勾勒出腰,光是看着背影都让施然脸红心跳,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向前走去,在靠近凛的半米的距离站住,声音很低的说,"要我帮忙吗?"
说完他的神经就紧绷起来,紧紧盯着洗水池,他觉得自己真的太得寸进尺了,可是靳凛就在眼前,他只能暗自告诉自己,再多靠近对方一点点就好。
靳凛转身打开了冰箱,寒气从里面跑了出来,靳凛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最后说了一句,"你做吧。"
施然反而愣在原地,靳凛从冰箱前移开,施然不可置信地狂喜,这是同意了?他给靳凛做饭,他们不止可以一起吃,靳凛还会做到他吃的饭!
靳凛已经出了厨房,施然看着打开的冰箱,脸色都因为激动而红润起来,他看了看冰箱里的食物,确实只有速冻,但上面还有两块牛排看起来还挺新鲜。
冰冷的牛排被拿了出来,施然雀跃的快要疯掉,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靳凛穿着拖鞋进来了,施然紧张地连勺子怎么拿都不知道了,突然油溅到了施然手上,有些痛。
他下意识收回了手,却没想多管,他的眼里只有面前的牛排,他只想在对方面前好好表现一次,"应该还有一会,我加了红酒和白糖调味,你饿了吗?"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发颤。
这时候靳凛说话了,"手,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施然受宠若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
靳凛站在后面看着施然,施然很白,今天穿的黑色体恤衬得他白的反光,站在自己门前等待的样子就像是小狗一样,可怜又让人觉得好笑,他以为上次的话会让对方退缩,毕竟对方看起来胆小又怯懦。
但出乎他的意料,即使说话漏洞百出,表现的靳凛想不察觉都难,在这方面,他表现的异常执着。
所以在早上对方说出了拙劣的借口时,他也莫名其妙的没有拒绝,他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好奇。
最后两个人坐在一起吃牛排的时候,施然还是十分紧张,他眼巴巴的看着对方咬下牛排,期待着对方对它的评价。
靳凛的吃相很好,不紧不慢,拿刀叉的动作十分优雅,似乎是觉察到对方的视线,他抬起头笑了笑,"不错。"
施然结巴着回答,"你,你喜欢就好。"随即低下了头。
吃完了饭,靳凛竟然真的坐在沙发上给他说起了文件上他划的内容,十分认真,施然一开始什么都没听进去,视线里只有对方的嘴唇和手指,在对方说有什么不懂可以提出来时,还愣着。
直到对方停下来时,施然才意识到他走神了,耳朵都红透了,比平时可爱许多,靳凛也不生气,再一次讲解。
施然也慢慢的听了进去,不得不说,靳凛条理清晰,有条不紊,很多东西都被他说的很通透。
一切都结束了,施然也不敢再赖在这里,却拿着手里的文件舍不得走,微垂着头偷看靳凛,靳凛正拿着电脑处理公事,眼神认真,过了一会儿靳凛看了过来,施然身体一抖,"我以后…再有不懂的话,还能,来找你吗?"
施然这次没有低头,而是静静地看着靳凛,嘴唇又被咬出了血。
靳凛将电脑合上之后看了过去,施然在他的眼里是特殊的,像是一个易燃的炸弹一样,危险,但施然有时候的表现却完全不像一个进入职场多年的人,像是个小孩一样,横冲直撞,他知道如果答应了他,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麻烦。
过了很久,久到施然已经僵硬的全身麻木时,靳凛说,"可以。"
自从上次施然从靳凛家出来之后,两个人的距离似乎近了些,两个人之间的生疏也无形中消散了,施然也就得寸进尺,每次都借着公事的问题去对面,时不时还会在靳凛家吃个饭。
施然就像是偷吃糖果的小孩,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殊不知他偶尔的小动作被靳凛看的一清二楚。
但是最近有一件事让他很烦恼,陈雾再次回到公司,去了另外一个部门,明明和他交集不大,他却总是在中午休息时来和施然搭话,一开始施然置之不理冷脸相对,陈雾也像感受不到一样坚持,这让他有些烦躁。
"施然。"就在施然像往常一样坐在靠窗位置上吃饭时,面前突然投下一块阴影,施然皱了皱眉,看着桌上的餐盘,没有说话。
陈雾坐下的时候附近的员工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惊讶了,还能笑着和他说几句话,只是暗暗感叹陈雾的性格主动。
来人自顾自地拿起筷子,即使没有回应也不尴尬,反而笑着和施然说,"今天的鸡肉还不错。"
施然抿了抿唇,没有抬头,拿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吃。
陈雾看着施然的发顶,头发柔顺,和施然的性格截然不同,有趣极了,面对别人的态度非黑即白,他倒是想知道,惹怒了施然会有什么下场。
施然的饭吃了一半,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他不想知道对方纠缠的目的何在,陈雾这样已经半个月了,之前他可以视若无睹,但是久了,总是会感到厌烦。
于是施然放下了筷子,抬头看着对方,眼神冰冷,"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雾反而笑的人畜无害,用手指推了一下眼镜,嘴角上扬,"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而已,毕竟是老同事,我们不能聊聊吗?"
又是这样的说辞,施然虽然不善于交际,却也分得清谁是真心,谁是虚情假意,而陈雾的把戏,他不想再和对方继续。
坐在施然周围的人已经走了一些,剩余几桌在趁着难得闲暇时间多聊几句,同时也是悄悄观察施然这桌的情况。
施然顿了顿开口,"陈雾,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只是我想我们怎么样都谈不上朋友,你大可以去找别人当朋友,如果你是因为之前的事,那就更不必要。"语气不急不缓,甚至有些冷漠。
毕竟当时施然在公司被孤立,陈雾的作用也不小,但到了同一家公司,他也没有刻意找对方的麻烦,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和陈雾每天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说完,施然就起了身,大步走了出去,而一旁偷偷围观的人都目视前方,装作若无其事,陈雾的脸色有些难看,过了几秒之后才打哈哈的笑道,"施经理的性格果然和传闻一样哈。"
而一旁的人这才敢说话,一个个附和陈雾。
陈雾又低下头开始吃饭,只是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麻木的表情,他早就料到了会有这天,没事,时间还长,慢慢来。
施然在下班后依然坐在办公室,最近的借口都已经用烂了,但是他不知道除了工作,他还能去和靳凛说些什么,他每天下了班都会去找靳凛,但不是每一次都能等到,有时候施然在门外等了两个小时,也没能等到靳凛。
还是之后靳凛随口提起,才知道他有时候回去另一个城市的公司处理业务。
最近因为两个人的接触机会多了些,施然也对靳凛有了更多的认识,从前在施然的眼里,靳凛是高不可攀的天之骄子,是经常被人挂在口边的仰慕对象,后来施然才发现,靳凛虽然优秀,却也努力,也会在学生时期熬夜复习,也会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也会和大家一样对某些事不顺眼。
想到这,施然就不由自主的眼神温柔,他喜欢靳凛,甚至疯狂的爱慕,从前记忆中的靳凛是耀目的,现在作为邻居的靳凛是包容的,甚至有些可爱,任何时期的靳凛,他都深爱。
他还是没有想好晚上的借口,但时间在不停的流逝,施然有些挫败,驱车回了公寓。
下班时期是晚高峰,施然的车也堵在路上停停走走,施然看着前面排成线的车辆,有人焦躁的按着喇叭不停的催促着前面的车,施然倒没有特别着急,他的手扶在方向盘上,不停的思考着回去后该怎么办。
平时施然开车除了认真开车,不会去注意旁边的车辆,而今天堵在半路上的他,偶然偏了偏头,看到对面车窗降了下来,一只雪白毛发的小狗睁着大眼睛吐着舌头在哈气,很是可爱,但是施然并不感兴趣,他转回了头,却在几秒过后把头转了回去,神情激动。
虽然他不喜欢宠物,但如果靳凛喜欢,那他就有很多机会去接触对方,施然越想越兴奋,手指都绷紧了,差点在车子启动时划了前面的车。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施然几乎是小跑着回家洗好澡,无视饥饿的感觉,就去敲了对面的门。
"叩叩。"靳凛坐在沙发上听到了熟悉的敲门声,将腿上的电脑放在桌上,起身去开了门。
"靳凛,我…",靳凛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微微喘气的施然,头发没吹,湿哒哒的在肩上,水痕浸湿了前面的衣领,脸色因为激动而红润,眼睛还是像小狗一样,无措且湿润,手上没有带任何资料。
或许是因为相处机会多了些,对方在这几天已经能好好和自己说话,不再自己问一句就磕磕巴巴说不出话,但神色间的慌乱还是掩藏不住。
"先进来吧。"靳凛退了开来,转身进了客厅。
施然轻轻的关上了门,紧张地打开一旁的鞋柜,换上穿上了。
靳凛的背很宽,个子高,即使在家也是衣着整齐,穿着拖鞋也有种说不清的气质,施然深吸了口气才慢慢跟着靳凛坐下,看到桌上亮着屏的电脑,小声的问,"我,会不会打扰你了啊?"
"没事,就是看看邮件。"靳凛瞥了一眼对方的领口,已经被水珠浸湿了一大片,黏在身上,隐隐约约看得出对方的锁骨。
而对方毫不自知,怯生生的坐在沙发上,盯着脚上的拖鞋,靳凛有些无奈,说他怯懦,他能每天坚持不懈的接近自己,即使紧张地话都说不清,说他勇敢,却在自己家里,话都不敢说一句。
最后还是开了口,"吹风机在卫生间,你去吹一下吧。"
施然好像这才想起自己头发没吹,有些慌张和尴尬,连忙站了起来,似乎怕对方嫌弃自己。
"厕所在那边,吹风机在柜子里。"靳凛倒是没有太多变化,指了一个方向。
"啊,好。"施然走的时候还是很不自然,但比之前腿打颤要好很多。
靳凛看着施然差点走出同手同脚,忍不住嘴角弯了弯,施然一直在刷新自己对他的印象。
而进入卫生间的施然对此一无所知,他看着干净整洁的空间,空间挺大,装潢高档,里面放了一个大浴缸,旁边安了淋浴,地上没有任何污渍,施然有些激动,站在这里仿佛就看到了赤裸的靳凛躺在浴缸中闭目养神的场景,他的脸都悄悄的红了,没敢再多想,在柜子里找到了吹风机,吹风机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盒子,施然的手都差点拿不稳吹风。
那个小盒子,分明就是一盒避孕套,他定了定神,手控制不住的向着那个小盒子移动,他的心跳很快,甚至掩盖了后面人走近的拖鞋声。
"找到了吗?"靳凛迟迟没有吹风开启的声音,以为施然找不到,一进门就看到施然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施然猛的一惊,连忙将抽屉推进去,然后站了起来,都不敢转头去看靳凛,耳根都红透了。
而站起来的施然就在镜子前,靳凛把他的反应看的一清二楚,看了眼关上的那个抽屉,想起来那是自己被sa调侃,随手买的,结果也没用上,之后就扔进了抽屉。
靳凛也觉得有些尴尬,但对方这么大的反应也让靳凛出乎意料,说了一句就转身走了,"找到了就赶紧吹干吧。"
施然吹干头发出来后,才觉得自己刚才反应过度,慢吞吞走了过去,施然还在埋头工作,听见声音没有抬头,继续打字,"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施然坐下来之后,才想起自己来的原因,"我,最近想养一条狗,但是不知道选什么,你有推荐的吗?"
靳凛停下手上的动作,想了想说,"我也太了解这方面,不过我朋友家养了一条金毛,挺温顺的。"
"啊,金毛啊,我明天去看看。"施然忍住心中的激动,装作随意地说到。
一下子没有人再继续说话,客厅安静了下来,施然偷瞄着靳凛的侧脸,心里忍不住悸动,靳凛的下颌线特别流畅,嘴唇也好看,看着是不容易亲近的性格,其实对人很能包容,理解。
不然他也不会有机会三番两次的过来找靳凛。
靳凛工作的时候总是格外投入,所以他可以贪婪的看着对方,享受这段时间。
"你吃饭了吗?"施然坐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没吃晚饭,有了前段时间的相处,施然也了解到靳凛吃饭并不规律,所以冰箱里总是速食产品。
靳凛扭了扭脖子,眯着眼睛看向靳凛,"忙忘了。"
靳凛确实忘记了,最近工作比较忙,他总是会在忙完之后才想起要吃晚饭,看着施然急匆匆过来的模样,估计也没有吃。
靳凛犹豫了一会儿,"你不介意的话,我们点个外卖。"之前都是施然主动来找自己顺便做饭,这次自己忘了,总不能让他空着肚子回去。
施然欣喜的掐了自己手心,不想表现的太明显,"好。""
靳凛把电脑关上了,喝了一口水,"附近有一家不错,试试。"
外卖很快就到了,施然就和靳凛坐在餐桌旁吃饭,吃饭的时候施然总是忍不住去看靳凛,终于在施然再一次抬头的时候,靳凛说话了,"是菜不好吃吗?"
施然赶紧低下头,"没有没有,很好吃。"
施然想起了刚才厕所发现的套子,犹豫着不敢开口,靳凛买了套子,难道他有对象吗,不对,他没有在这里看到过女生,难道是,另外一个城市的吗?
施然越想越忐忑,越想越害怕,手中的饭菜也没吃几口,脚趾都紧张地蜷在一起,在靳凛吃完起身的瞬间,施然紧张地拉住了靳凛的衣角,"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靳凛看着被扯住的衣角,扬了扬眉,施然又开始发颤,手也缩了回去,直到听到靳凛叹了口气,"你问啊。"
"你,你有对象吗?"声音像是罩在笼子里,小的听不清。
靳凛离得很近才听清了,声音低沉,"我没有对象。"他知道是那个套子让施然误会了。
施然立马站了起来,"是吗?"明明特别高兴却极力表现得正常。
靳凛点了点头,语气放松,"是。"
湿漉漉的眼睛,柔顺的毛发,盯着人看时总会给人一种可爱的痴态,爪子搭在栏杆上,雀跃的想要出来翻腾触碰外面的世界,小耳朵耷拉着随着奔跑的动作而起伏,时而发出稚嫩的犬吠,尾巴摇的要飞到天上去,可爱的要命。
旁边的店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好声好气地低下头问,"先生,这只是这些狗狗里面最活泼的,性格可爱,带回家的话,家里会很热闹呢。"
这个穿着正装的纤细男人已经在店里看了一个小时了,刚开门看到这个干净整洁的男人他还有些庆幸,应该不会太难缠,尤其是对方指明了想要金毛,就更省时间。
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面对他热心的推荐不为所动,甚至有些冷淡,不小心碰到他之后,反而被冷冷的看了一眼。
施然看着那个蹦跶的小家伙,心情有些异样,在儿时他也曾和其他的男孩一样,对宠物有着好奇和天生的兴趣,也曾在宠物店的门口走不动道,但回到家面对着冷漠的父亲和唯唯诺诺的母亲,他总是缄默不言。
那之后,他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想法,没想到,他会在28年之后的某一天,踏入曾经奢望的宠物店。
施然站起身来转过头对店长说,"就这只吧,谢谢。"
"好的,您可以加一下我的微信,有什么情况的话随时联系我,我们这边会处理的。"店长一边把宠物用笼子装好,一边和施然笑着说道。
施然提着一大堆店家推荐的狗粮和玩具,先放回了车上,然后才回店里把那个小狗提了出来,小狗躺在软垫上,似乎对突然陌生的环境有些不适应,不再欢脱的叫嚷,而是恹恹地趴着,耳朵耷拉着。
施然平时工作雷厉风行,原本来店里只是突然决定的小心机,却在看到它之后心情复杂,期待于靳凛看到它时的反应,亦是怜悯儿时的自己。
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轻了些,像是怕吓到小狗的模样。
一路上施然都在想象靳凛看到之后的样子,回去的路程仿佛都近了很多,窗外的风景随着车身掠过,一闪而过。
行驶到一半,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的雨滴落在车窗上,砸出一朵朵水花,水痕蜿蜒着流下,后座的小狗不安的叫嚷着,试图吸引人的注意,在久久未果之后,终于不再闹腾躺在了垫子上。
施然是在小区的门口碰到靳凛的,熟悉的车身出现在施然的视线里时,施然还是下意识地捏紧了驾驶盘,小狗像是感知到了施然的情绪似的,汪汪叫了两声。
施然背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瞥了眼后面座位上面的笼子,嘴角微扬。
施然和靳凛一前一后进了停车场,停好车之后,施然率先将后座上的盒子抱了下来,里面的小狗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有些抗拒的往后退缩,似乎在控诉它被忽视的不满。
施然也罕见的没有冷着脸,神色柔和,另一边的靳凛已经停好车,沉稳的步伐声响彻在地下停车场,像是踏在施然的心上一样,让他紧张局促的不敢回头,同时暗自期待靳凛看到宠物时的反应。
"怎么不上去?"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不近的距离却让施然神经紧绷,施然僵硬地回过头,"想,想让你帮我个忙。"
施然的手指又不由自主的掐入手心,靳凛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收入眼底,下一秒开了口,"今天去了宠物店?"
"啊,对,正好今天没事,就去了。"施然这才找回自己的音调,笼子里的小狗似乎对周围的环境好奇不已,又雀跃的开始摇尾巴叫唤。
施然不由自主地把盒子往前送了送,却又停在一定距离就不敢乱动,磕磕巴巴地解释道,"我看这个狗很可爱,然后,就,买了。"
靳凛先低头看了一眼施然手心的红印,皱了皱眉,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这个狗狗挺活泼的,挺适合你。"
施然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靳凛的西装,刚才他们的距离无形当中拉近了很多,施然甚至能闻到靳凛身上的薄荷味,那一刹那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灼热了般,烧的施然耳朵发红。
"是,是啊,你喜欢的话,可以经常来看它。"施然不敢看着靳凛的眼睛,磕磕绊绊的把内心的隐秘想法说了出来。
在没有立刻听到靳凛回答之后,施然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慌张,"或者我带过去,你偶尔看看,不用来我家。"
靳凛没有立刻答话,瞥了一眼车内放置的各种宠物用品,将施然手中的盒子拎了过去,"东西太多了,我帮你一起吧。"
靳凛的动作太过于自然,以至于施然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在接触到箱子的时候,两个人的手有过短暂的触碰,靳凛的手是温热的,有力的,施然全身的血液仿佛冲到了大脑,几乎下意识就想牢牢抓住那只手,却在伸出去之后立马缩了回来。
"不拿上去吗?"靳凛将施然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眼底似乎多了一分笑意,说道。
"啊,好。"
两个人双手都提满了东西,笼子里的小狗似乎对靳凛亲近一些,不停的摇着尾巴。
在电梯密闭的空间里,两个人没有像最初那样隔得很开,即使是这样的小细节也让施然感到十分惊喜。
施然在靳凛面前似乎才是鲜活的生命,喜怒随着靳凛而变化,冲动的时候会不顾后果的自残,开心的时候会像几岁的孩童一样表露在脸上,就像此刻,施然冰冷的眼里终于有了温度,耳朵上染了一层薄红。
"靳凛,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吗?"说到最后施然的声音低到听不清,尾音都有些颤抖。
高出施然一个头的靳凛原本在看笼中的小狗,听到问题后将视线移向不安的男人,施然的发丝不像大多数男人的发质,比较软,发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雨水沾湿了,暴露在空气中。
就在施然以为靳凛不会回答,正在懊恼无措的时候,电梯到达了他们所住的楼层,靳凛看向了施然,"不是朋友的话,你又怎么会去我家吃饭呢?"
说罢就走出了电梯。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空调房里嗡嗡的,施然总是喜欢把温度调低几度,大脑在较冷的环境中也比较清醒。
"施经理睡觉呢。"正在小寐的施然被声音吵醒,他抬起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捏了捏泛酸的肩颈。
陈雾手里拿着份文件,戴着副眼镜,靠在门边对施然笑,丝毫没有把人吵醒的愧疚。
"谁让你进我办公室的。"施然拿起旁边的咖啡喝了一口,不耐的情绪涌了上来,这已经是陈雾法,在又一次咬伤靳凛的嘴唇之后,靳凛无奈地笑了一声,“张嘴。”像哄孩子一样。
他听话的张了嘴,而后灵活的舌头钻了进来,席卷了他整个口腔,嘴里酥酥麻麻,连带着指尖都是酥的,身体不知足地叫嚣着想要更多。
气息越来越急,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滚烫,灼热异常。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锢着施然的那只手移到了他的背后,施然只穿了一件t恤,于是被轻而易举地就撩开了衣服,靳凛的手上有茧,拂过皮肤的时候让他忍不住颤栗,背上的触感太陌生了,痒,痒到了他的骨头缝里,让他心甘情愿溺死在这一刻。
靳凛的手掌很大,手掌摩挲着施然的背脊,施然因为瘦,所以骨骼纹路能清晰地感受到。
施然控制不住地轻喘,发出声音的时候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不是一个重欲的人,平日解决欲望也总是草草了事,没想到,仅仅只是一个吻,就能让他失了魂。
施然能感受到靳凛用了力,滚烫的呼吸声将这个沙发围住,但过了一会儿,靳凛顿了一下,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欲望,慢慢将手从衣服里拿出,放在了施然的腰侧。
施然茫然地睁开迷蒙的双眼,呼吸还是喘的,眼睛带着雾气般,额前的头发杂乱散在眼前,嘴唇被津液染的红艳,靳凛喉头滑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生生咽下去了。
明明两人还是如此亲密的姿势,对方的嘴唇近在咫尺,静默中,难以言说的氛围萦绕在二人周边。
施然感觉靳凛环着自己的手臂有些僵硬,脸上呈现出复杂的表情。
后悔了吗?也是,靳凛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自己,自己勾引了对方,对方克制不住,现在,才是他的真实想法吧。
思及此,心脏像被细细密密的针扎过一般,疼的他鼻腔一窒,眼睛迅速地红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立马移开了目光,但他紧咬的嘴唇和小心翼翼闪躲的动作,无不在彰显着他的难过。
施然低着头,不敢再多看一眼,颤抖着意图靳凛身上下来,而当他的手撑着后面的沙发靠垫准备下去时,脚掌传来温热的舌头舔舐的触感,他一惊,忙的回头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狗狗已经醒了。
他以前在家时,狗狗就有这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