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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曾经(剧情章回忆杀微量道具渣)

 

当楚晖终于心满意足地拔出去时,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姜沉倒在一地精水、尿液、体液的脏污中仰面朝天,眼睛完全失去了焦距,连眨眼都忘记了,除了身体还在偶尔无意识地颤抖,几乎看不出他和尸体的区别。

拉上裤子拉链的楚晖仍然衣冠楚楚,专门定制的西装版型极佳,一番折腾后连皱褶都没多出几条,仅有的那些也被楚晖耐心地一一捋平。姜沉喷精喷尿的时候他都及时避开了,现在身上一点脏污都没有,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那手帕甚至还喷了合适的香水、烫着金边!——稍微打理一番,又恢复成那个从头到脚精致到头发丝、斯文得体的优雅绅士了。

发泄过后的兄弟俩显然对还躺在地毯上无声喘息的玩具失去了兴趣。方生顺手往姜沉红肿的后面塞了个跳蛋,将留在他体内的精水堵得严严实实,调成震动模式,在骤然加重的痛苦呻吟声中若无其事地起身,将可怜的坠入无边地狱的青年抛却脑后,坐回沙发,悠闲地抽出一支雪茄——没点,只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笑着问楚晖:“怎么样辉仔?有遇上什么麻烦没?”

“都处理好了生哥,”楚晖轻描淡写地回答,刘海柔顺地垂落,文质彬彬的模样甚至有几分学生气,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和学生气搭边,“有几个想反抗的都埋公园了。”

方生“嗯”了一声,点点头,“公园那边要是埋不下了就换x城吧,跨海大桥刚动工呢,那儿水泥多。老齐不老喊什么要调理风水吗,就当打生桩了。”

“好啊。”楚晖笑,面容越发柔和,“正好我那边有几个目标,再看看吧,没价值了就拿他们练练手。”

“唔呃呜”

他们聊得开心,姜沉却在痛苦里挣扎。跳蛋的频率并不算太高,对于早就无数次高潮的身体却仍是巨大而并不愉快的刺激。姜沉在被强行挑逗折磨的不应期里痛苦地喘息,使用过度的身体连眼皮都要控制不了,尽管他仍试图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去听他们二人的谈话,但过度的疲惫依然让他眼前发黑,在一次跳蛋刺激到肿胀到极致的前列腺时,浑身激灵地颤抖了一瞬,随后眼前浮现大片黑暗。

昏过去的前一秒,错乱而纷杂的记忆碎片不分场合时机地跃至眼前。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曾经。

——

老k的真名叫什么,来历是什么,没人知道,姜沉也不太想知道。

据老k自己所说,他曾经是军队的官兵,后来调到安全局给议员们做警卫,地位最高的时候安全局局长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再后来因伤退役,才到国家安全学校里做一份闲差——警戒安全与登记引导管理岗位。

俗称,看门大爷。

姜沉是不信的。且不提与这辉煌履历毫不相干的职业,单只是老k的外貌:小眼睛、蒜头鼻、方下巴、两撇细细的八字胡,一句贼眉鼠眼都不足以形容,个子矮还驼背,佝偻得像颗虾干,站在姜沉身边简直只有他一半高——光是这身高也不符合招募条件啊!

但当姜沉走投无路,拉着行李箱站在路边,茫茫然仰头看着天不知前路为何时,也只有老k是唯一追出来的那个。

那时他怀揣着巨大期盼入学,却失望地发现从老师到学生所有人都一样烂到了骨头里、与外界并无区别——甚至更烂。因为职业关系,受到的诱惑与拉拢是外界的数倍不止——遂与校方领导大吵一架,顺便揍了几个看不顺眼的家伙,赶在被开除前先一步主动愤而退学。

很多人说他疯了,也有人笑他冲动行事必然后悔,但只有老k是愿意追出来当面和他讲这些的。

“何必呢?”老k苦口婆心地劝,和他那张贼眉鼠眼看着就不像好人的脸就非常不搭,“考上安全学校可不容易,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进来吗?就这样放弃,也太可惜了。”

彼时还是少年的姜沉很不屑,“那又如何?这里和我想得不一样,就没有必要继续呆了。”

“你想得是什么样?”

姜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招生简介里写的那样啊,消灭犯罪行为,打击黑恶势力,保护国家民众安全,而不是”

——而不是沆瀣一气,贪污受贿或被捏住把柄,好些的眼睁眼闭装没看见,差些的直接和黑恶势力狼狈为奸,借助职务之便给本该被他们打击的犯罪分子大开方便之门,甚至有的直接参与其中。

“嘘!小点声,不要命啦!”

老k没料到这愣头青这么虎,吓一跳,慌忙捂住他的嘴,走到角落才放下手,小声和他说,“你傻啊!a国什么形势你不知道啊?”

当然知道。昔年a国变革,皇权终于被推翻,有识之士模仿着国外组建了议会制的政府,还没来得及开始改朝换代后的发展,就陷入了长达几十年的与财阀的争斗。当这些牢牢把持着国家命脉的大型财团终于被政府搞垮,迎来的却不是终于和平后的欣欣向荣,而是在双方都无暇顾及时,趁机崛起的、盘根错节的、大大小小林立的帮派。

而此时,在几十年拉锯战里与财阀两败俱伤、如今苟延残喘的政府根本无力阻拦。

到现在,虽然明面上那些垄断的财团已经垮台,社会回归安定。但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财阀倒台,那些势力资源却没有消失,只是换成了如今明面上说是合法公司组织、背地里杀人放火毫不掩饰的帮派控制。几十年的争斗并没有带来太多变化,甚至更糟,因为帮派的放纵,暴力犯罪几乎已经摆到了明面上来。

这认知太过普遍,以至分明是安全学校却对那些勾连的肮脏事都不屑于去掩盖,人人都默认了合该如此,反正日子总是要过的,为财阀打工和为黑帮打工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一个是雇佣暴力机构,一个自己就是暴力机构,还省了个中间商赚差价不是?除了私刑泛滥了点,暴力泛滥了点,违禁品泛滥了点,时时刻刻都有人死亡了点整体环境还是挺好的嘛!

“我偏不要。”

姜沉从来都是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倔骨头。以前是,现在是,估摸着未来也会是。

“我出生在黑街,爸爸是打手,妈妈是妓女,我子承父业,从小就是个混子。”

这样的出生配置发展简直是黑街标配了。作为几个帮派管辖区的交界地,这里泛滥着妓子、打手、小偷、混混、贩毒者、逃犯任何种类的违法分子都能在这里见到。法律越禁止什么,这里越活跃什么。即使在黑帮掌权的a国,这种混乱程度也是数一数二的。

“我爸妈死在街头火并,我那几个同母异父和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死在街头火并,我的朋友、敌人、认识的所有人基本都死在、或者残疾在街头火并。我不想再这样了,”姜沉冷冷地说,“很难理解吗?”

老k看着他,问:“你要做英雄吗?”

“做什么英雄,不需要。”姜沉冷笑。

他抓着头,原本因学校要求而卸下的耳钉戴了回去,寸头也染成了黄色,俊郎年轻的面孔上满是不屑与桀骜,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好标准的街边混混形象。

“我只是想知道,”姜沉声音冷漠,“为什么死的是我们,不是他们?”

那天老k看了他很久、很久,忽然抛出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我有个很危险但很有意义的活计,来吗?”

姜沉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跟着只有一面之缘——呃或许是几面之缘,总之一点儿也不熟——的人,去完成那个不可能的任务:潜伏进帮派做卧底。

以a国目前烂得彻底的现状,从来都是帮派往政府机构里渗透、拉拢、安排人手,而很难反过来。姜沉也觉得老k疯了,居然委托只有几面之缘的自己这样沉重的任务,但凡他有个坏心眼,老k连带他的家人都难逃一死。

“没办法,”老k叹气,“你应该能想象得出的,我们非常缺人手,别无选择。”

是的,姜沉想象得出,因为他也一样——除了老k,他别无选择。

除了老k,他还能信任谁,学校那些明目张胆把受贿和包庇摆在明处的人吗?

所以那天姜沉一边在心里骂自己真是疯了,一边没有犹豫地点头,“好。”

卧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黑帮不是傻子,相反,他们掌握着以国家为单位的海量资源,政府情报部门在真正掌权的帮派眼中就是个过家家的笑话,更何况以安全局如今被渗透成筛子似的境况他们不能、也不敢借助太多官方力量。这种情况下,想要伪造一个无法被查证、能被黑帮信任的身份难如登天。

但姜沉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他出生在黑街。

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伪装,来自黑街就是他敲开帮派大门最好的敲门砖,或者说,他从来就在门内,只不过到安全学校转了个圈,因为与师长的矛盾愤而离校,重新回到街头——听听,再合理不过的轨迹了。

老k说,做卧底的时候要小心,我们以稳为主,以埋下钉子为目标,宁可错过传递情报也要优先保证你的安全潜伏;老k说,我是你唯一的上线,安全局不会有你卧底的档案,我现在给你一个应急联系方式,如果哪天我遭遇不测,你可以选择离开,也可以选择联络那个人;老k说,过程中你会遭遇许许多多的困难,许许多多的诱惑,但一定要记住本心;老k说,这些资料你都记住,将来说不定会救你一命,卧底进去记得合群一些,千万不要把那些学生气带进去;老k说

老k的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姜沉烦了,“拜托,我比你懂怎么和那些人相处。”

他笑起来,白亮的牙齿明晃晃的,比起笑更像在炫耀,“真要说的话,我才是天生干这行的。”

老k不说话了。

他依然在整理那些纸质资料,逼姜沉牢牢背诵,确认无误后再一把火全烧掉。火光映照在姜沉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明明灭灭、交替往复。老k盯着他,眉头深皱着,忧心忡忡的样子让那张贼眉鼠眼的丑脸更惨不忍睹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说:“虽然这么说不太应该,并且私心来说,我承认,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老k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但你和我女儿差不多大,我实在没法眼睁睁看着你走入火坑而不做提醒。”

“我很抱歉将你拉上了这条路。姜沉,你还年轻,你还有机会后悔,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姜沉那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哦,他想起来了。那时姜沉撇撇嘴,说:

“老头,你好啰嗦。”

姜沉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天生干这行的。

老k给他挑的是个边缘化的小帮派,地盘只有小半座城市,比不上真正大型组织的半根毫毛,好处是出入也不严密,姜沉找了个以前黑街认识的熟人引荐一下,老大就直接来见他了。

饭店包厢。老大抱着胸眯眼看他,问,安全学校退学的?

是啊。姜沉很平静。他们说去安全局容易摸枪,草,结果待了半年连颗真子弹都没见到,尽他妈的听他们胡扯了,我揍了个老师,就被开除了。

老大满意地点头,又指了指隔壁包厢,试探地问他,那个坐主桌的家伙和我有点矛盾,你

不等说完,姜沉已经踹开隔壁的门,顺便也踹开拦路的保镖,在一屋惊呼中面不改色地往主桌上的人脑袋上砸了半打啤酒,最后一脚踩在满头鲜血昏迷不醒的人身上,漫不经心地扯了桌布擦掉手上的血与酒,叹着气说,唉,还是手生了啊。

毫无疑问的,当天老大就和帮派成员宣布收获一员猛将。姜沉在那里待了两年。两年。他身上添了伤疤,长了身高,纹了更多的纹身,也成了年,从打手一跃成为帮派二把手。吞地盘,抢货物,带头打群架,在老k的帮助下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成功将地盘扩大到附近两座城市,地盘翻了近三倍,利润高得吓人,乐得老大见牙不见眼,恨不得把女儿嫁给他结亲家;也成功地,让周边的庞然大物视线投了过来。

虽然明面上大小帮派林立横行,但事实上稍微了解一点的人就知道,a国早已被三家势力瓜分得干干净净:隆升、三水堂和棠圆。更准确些来说,不是三分天下,而是隆升霸占着大半疆土,三水堂与棠圆联手抱团才能勉强抗衡。

当然,这是相对于隆升而言,对于姜沉所在的小小帮派,哪个都是呼一口气就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的巨兽。盯上他们的势力名声不显,但有个特别的地方——当家的是棠圆掌权者的亲戚。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隶属于棠圆的分部。

棠圆和小小帮派。谁轻谁重瞎子都看得出。棠圆分部的人笑眯眯表示要收编的时候,老大被这些年的顺利冲昏头脑,慷慨激昂地喊,兄弟们随我冲啊!兄弟们于是一呼百应,齐齐冲向对面投敌。

老大很受伤,也很慌张,惊慌失措地看向这两年的心腹二把手,问,你会陪我吗?

姜沉开着车逃亡,说当然啦老大,好兄弟同进退嘛。

老大感动得两眼泪汪汪,好兄弟,不枉此生——

“生”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姜沉就施施然将车停到棠圆楼下,转身做了这个小小分部的二把手,礼金是最初将庞然大物引来的情报,与老大的项上人头。

“为什么——”旧老大临死前的怒吼声嘶力竭,在新老大含笑注视中,姜沉也笑,“老大啊,人都是要往高处走的嘛。”

“同进退、同进退,当然是我进你退啦。”

——老k听完这些过程的时候,姜沉已经在棠圆分部待了又半年了。老k沉默了几秒,说,你确实是天生干这行的料子。

“废话少说,”姜沉不耐烦,“我已经差不多坐稳位置了,接下来的目标呢?争取混到总部?”

“这是一条路子,”老k说,“但我现在有个更冒险的想法。”

姜沉盯着他,老k沉默一下,郑重其事地说出两个字——隆升。

老k的计划很简单。简单到甚至有些可笑。

理想目标是,从内部挑拨离间彼此关系,让隆升、棠圆、三水堂内斗,闹得越大越好,把水搅得越混越好,最好让三家斗得你死我活、无暇顾及他事,给官方不说坐收渔翁之利、起码能留出修养生息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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