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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祁坤

 

魏冬冬不好意思地傻笑,“那个,以后能跟您混么?我是说如果能够顺利到你们基地,然后,等杨宇也忘了我这号小人物……我再也不会去偷东西了,我什么苦都能吃,再苦再累也可以。”

“为什么要跟我混?基地里有不少厉害的异能者,到时候再说吧。”

“不,您人又好,又有能力,我只想给您当小弟,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豁出命去也在所不辞!哦对,我发誓帮您找到媳妇!”

商祁坤听到“媳妇”忍不住笑了出来,但他也挺满意这个称呼:“到基地以后,去找两个叫刘楠、刘北的人,他们会帮你安排。”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魏冬冬看着那高挺的背影,当商祁坤向他保证会看好小然的时候,心底里油然而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暖意,那是他从出生在这片土地上开始都没有感受过的暖意,而它居然来自那些向来不把普通人当人看的异能者。少年握紧了拳头,暗自发誓要努力活下去。

唐渊全身酸痛,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醒来。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洗完澡以后稍微玩了下游戏,因为太困了一头倒在枕头里的瞬间。昨天晚上明明还在床上,一觉醒来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床单和枕头上甚至还有一股奇怪的油脂和汗液混合的味道。唐渊不适地撇开头,正想坐起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发现手腕都被粗绳绑在了床角。

“嘶……好痛。”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商祁坤的恶作剧,但看着粗糙的绳子摩擦着手腕都磨掉了一层皮,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商祁坤虽然爱逗他,但从来不会由他受伤,哪怕是下厨的时候不小心被飞溅的油星子溅到一点都会立马过来抓着他的手在冷水下冲好久。

难道……他被人绑架,卖到缅北做客服了?

唐渊有种很荒谬的感觉,天下的事无奇不有,但一个普通人躺在自家床上睡觉还被绑架的傻事他确实没听说过。然而意识到这就是现实,不是什么梦也不是故意恶作剧,他心跳忽然加快了,无法掌握来龙去脉的感觉让人特别不安。唐渊胆子原本就不大,最多只能在玩恐怖游戏的时候做做面不改色的表面功夫,其实心里已经被吓了个半死。

怎么办?

他深呼吸了几分钟努力冷静下来,至少让心脏别再跳那么快,乱哄哄地想东想西的大脑也得不得不暂且停下来。他想起商祁坤曾说,万一碰到什么意外,首先要冷静下来观察周围的情况,而不是只顾着慌张。情报是在陌生环境下最重要的东西。

他说的没错,虽然商祁坤这话当时是在评价恐怖电影里四处作死的主角团,但在此时似乎也适用了。

“情报,情报……”

唐渊小声默念着,他轻轻摸索着手腕上的绳子的构造,系绳子的人显然技术不怎么到家,这样的绳结只要时间足够还是能够挣脱的,这是个好消息。既然被绑在这里,那必然是有人故意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目标是自己?是要杀人灭口的话他肯定早就死在梦里了,现在还在床上说明有利用价值,这也是个好消息。

接下来呢?除了努力挣脱绳结以外还有什么可做的?

唐渊观察着房间,除了这张油腻腻的床,四面白墙皮的墙角泛着黄色的痕迹,一道防盗门看上去有点锈迹,有一扇小窗但被焊上了防盗栏,还焊得有些歪斜。贴着墙放着的是一个大衣柜和一套桌子凳子,桌面在斜阳的照射下显出泛着一层灰,显然很久没被用过了。这样的构造和造房水平,混着潮湿发霉的味道,显然不是城市里的公寓。有可能是农村的自建房,唐渊想。

他在睡梦中被带到了某个陌生的郊外,而且作案的人要么给他喂了安眠药,要么就是手脚比较轻,整个过程居然没有把他吵醒。可他最近的记忆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呢?

唐渊太阳穴突突地跳,一阵诡异的头疼感如同针刺遍布般在左边脑袋,他痛苦地呻吟一声,却害怕自己的声音引来什么东西,只好咬紧嘴唇默默忍受。头痛很快过去了,他满头细汗深深呼出一口气,继续思考着。

记忆中他确实是在自己家收拾好准备睡了,商祁坤还在客厅打游戏,这段记忆是最清晰的,和其他的日子没有两样。之后在睡梦中好像被吵醒过几次,但记不太清楚。第一次应该是商祁坤起夜,厕所灯把还没进入深度睡眠的他晃醒了一瞬间,之后听见冲水和洗手声,有人在他脸上留下了湿润润的触感,应该是老商亲了自己。他每天睡前都会亲吻,这是个多年来的习惯。

后面就是做了个很古怪的梦。

唐渊记得那个梦特别特别长,他好像在一个被凝固的空间漂浮了很久,只听到背景音里有什么东西在说话,说的是什么也记不清了。一开始他还挣扎过,就像很多永远赶不上航班、永远找不到重要的东西的梦一样,人会不停地努力去打破困境直到梦醒。但在那个很长的梦里,唐渊也许是意识到了挣扎也毫无作用,最后放弃了,选择无限地沉沦进那个深深的夜空里,只有一个非常催眠的声音一遍遍地重复着同样的几句话……

唐渊努力回忆了一会儿,模模糊糊的梦好像并没有什么帮助,他只好暂时停下来。而就在此时门外有一些动静,他屏息凝神,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红色脱漆的防盗门,门外绝对有人经过,还不止一个。

那些脚步声来回踱了一下,最后停在那里,应该就在这个房间的门口。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来开门,唐渊一边仔细聆听,一边努力松动手腕上的粗绳,绳子已经在他双手的来回作用下有了一些松动,只要时间足够,他有信心可以挣脱。

过了没多久,外面站着的人居然开始说话了。

唐渊意识到应该是负责望风的人,暗道:他妈的声音再响点不行么!

只要外面一说话,唐渊就立即停止手上的动作,专心听着,说话声一停下,他便立刻继续磨蹭,就这么来来回回努力了几分钟,唐渊终于可以适应外头望风的人的音量了,他们说得话也听清了七七八八。

在说话的人应该就只有两个,刚开始好像在讲关于什么吃的啊、女人之类的废话,还有一些听不懂的什么狗啊古灵精怪之类的像是都市传说的内容。两人说着说着偶尔还会穿插点老掉牙的黄段子,继而爆发出一阵猥琐的笑。

唐渊听得满头黑线,天啊谁要听这个,快说点有用的!

但也是因为聊得入神了,那两人的声音越来越高昂,唐渊也逐渐不需要那么努力地去竖起耳朵听,哪怕是边听边磨绳子也不会有问题了。而说话的内容终于好像和自己有了些关系。

“我说……鲁队就真的喜欢,那个啊?”

“哪跟哪儿啊,说直白点,你就说他喜欢男的呗。我跟你说,咱队长那是一个男女通吃,旱路水路都能走,叫一个猛哦~”比较细的声音说完还窃笑两句,“但我跟你说,今天这里头躺的可是个稀罕货。”

“切,天下的男人都带个把,还有什么稀不稀罕的。”

“男人多得是,但白白嫩嫩又那么干净的你绝对没见过。之前送来的时候我偷偷瞄了眼,两条腿光溜溜的,看着比女人还嫩呢,绝对的一流货!”

唐渊意识到他们在说自己,看了眼自己的一双穿着七分裤露在外面的腿。这腿……他承认自己比一般人稍微白那么一点,但除了不长腿毛也没什么特别的,不就是普通男青年的腿么?仔细看看小腿上还有肌肉呢,有必要这么说吗!?

唐渊一阵恶寒,心里把外面两个猥琐男骂了一千遍,又默念起了鲁迅的“一看到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这帮人居然抓他回来当陪睡的,还不如做客服呢,唐渊恨不得冲出去给一人来一耳刮子。但外面那两人可不在乎他怎么暗自咒骂,还在继续这个话题。

“哟,你说得让我都好奇了,让我看看有多嫩?”

说着防盗门把手响动了一阵,唐渊立马闭上眼装睡,手假装还在绳子里没动,虚虚地挂在那。

但把手稍微被动了一下立马就不动了,之前评价他腿的那位笑骂道:“队长的东西你都敢碰,不要命啦?你先忍忍,咱们先守着门,到时候鲁队玩腻了自然就轮到了。”

完蛋,哪怕他把绳子解开了,外头一直有两个人守着肯定没那么容易开溜。但唐渊依然没有停下动作,总会有办法的,他想。

大概从黄昏一直到橙色的阳光渐渐消失,大约过去了一两个小时,绳子终于被弄了下来。唐渊解放的手腕上有两道又青又红的痕迹,表皮被蹭掉了一圈,他现在可以贴着那扇门仔细听外面两个傻逼说话了。

从听到的内容分析,他们似乎在一个什么基地里,按照两人的说法出了基地会遇到危险,有盯梢的人时刻在外墙上站着。这两人似乎原本应该也要“上墙”的,但因为捉到了唐渊这个“小东西”就被调来当守门的了。这个基地似乎有些物资紧张的问题,他们抱怨了好一阵吃的不够应该多去抢点之类的,还提到过了八点做工的“平民”就该锁起来了。

唐渊猜想应该是和自己一样被抓来的人,这似乎是个不小的组织,白天把人放出来工作、晚上还得锁回去。难道商祁坤也被抓起来关着吗?

那家伙一米八七的个子又爱练肌肉,倒不至于和自己一样被抓来当男宠暖床吧?那就可能是被抓起来做体力活或者当客服了。唐渊盘算着:如果真让自己跑了,还得去找找其他人被关在哪,万一老商也在里头……

正琢磨呢,一道陌生而响亮的脚步声传来,看来是他们口中那个所谓的鲁队回来了。两个看门的立刻闭嘴不聊了,阳奉阴违地喊了两句“鲁队好”。但唐渊听了他们刚才的谈话内容,好像这里的人都不怎么服所谓的“队长”,又碍于能力问题受制于他,听上去可以利用。

队长冷冷的“嗯”了一声就要开门,唐渊早已冲到床边躺好,把绳子松垮垮地卷在手腕上装睡。

门“咔嗒”一声开了,来人进来在床边坐下,唐渊只听见沉重的呼吸声,他可能正在上下打量他。虽然闭着眼,但被人盯着审视的感觉让人浑身发麻,甚至有些恶心。一只粗糙的手掌沿着唐渊的小腿摸了上来,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眯着眼偷偷看了一下,对方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剃了个寸头,全身上下散发着汗臭和一股浓重的泥土和血腥味,显然是几天没洗过澡。

唐渊估摸着自己这小身板也抵抗不了对方,要不先忍辱负重一下,等这家伙放松下来再找机会?但等那张散发着臭味的嘴凑近他的脸,他实在是装不了这个睡,扭动了一下身子装出刚刚睡醒的样子睁开了眼。

对方原本凑过来的脸愣住了,立马坐起来拉开距离:“哟,小东西药效过了。”

“你、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唐渊装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慌忙地四处看,用余光瞥见防盗门并没有关好,只是虚掩着,“你要干嘛?”

“别怕,哥哥疼你啊。”男人眯着个眼又凑了过来,“你乖乖的哥哥就对你好,以后要什么没有?”

唐渊一阵晕眩,几乎是无声大喊:谁特么要当你弟弟,我都快三十了,只是脸长得比较小而已!

男人说着又要凑上来亲他,唐渊别开脸,硬挤出几滴眼泪装模作样:“好哥哥你放过我吧,放我回家吧,呜呜呜。”

“什么家不家的,乖乖把屁股撅起来,这儿以后就是你家!”

“那……那你要说话算话的呀。”

唐渊抹抹眼泪小声说,观察着周围有什么可以拿起来当做武器的东西。那姓鲁的队长居然还蛮吃这套娇弱人设的,居然没两句话就猴急着解皮带脱裤子了,唐渊看了眼被丢在床边的皮带,手指动了动:“好哥哥,你把门关上……他们偷看呢。”

鲁队长听闻立马起身望去,果然看见两个看门的正偷偷摸摸往里瞧,气不打一处来骂道:“看什么看?!臭小子,把门带上!”

防盗门立即“砰”地被拉上了,唐渊趁着男人扭头呵斥,用脚尖小心地把皮带往手边挪动了一点。可没想到这鲁队长一到床上完全没了刚才门口那冷酷气盛的样子,搓着手满脸堆笑,上来就抱着唐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哎哟真是个宝贝,香喷喷的。”

香你妈呢那是沐浴露!

唐渊差点没吐出来,忍着半推半就地在床上挪动,鲁队长还以为他欲拒还迎跟自己玩情趣,也是乐得随他来回扭动。唐渊扭着扭着就把皮带蹭到了离肩膀很近的位置,男人还在扒他裤子,唐渊立刻松了双手的绳子,一把抓住皮带往男人脖子上缠了一圈死死勒住!

鲁队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立刻被勒得双眼瞪大、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但唐渊没想到他力气还能这么大,哪怕是喘不上气也能挣扎着抓住自己的手往外掰。唐渊本身和对方就有很大的身材差距,哪怕是为了保命也得死死不放手,但肯定支撑不了多久。只听那鲁队才松了一点脖子上的皮带,便咬牙切齿地发出低吼:“……你妈……你完了——看老子……怎么干你……”

哪怕知道坚持不了多久,马上就要败下阵来,唐渊还是抵死对抗,手脖子都要被掐烂了也不肯放,因为他知道只要一放开就完蛋了。然而不巧,一道剧烈的头疼再次袭来,唐渊的半边脑袋就像刚醒来时那样针刺般剧痛!

但哪怕是这样的剧痛他也没有放手,反而是因为疼痛更使劲地往死里勒。鲁队长一开始还反抗得很厉害,然而当他的头疼终于过去,唐渊睁开因为头痛紧紧闭上的双眼那一瞬,这人就像被钉在原地一样动不了了。而唐渊当然没有放松力道,男人瞬间被勒得满脸发紫眼球突出,他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已经不反抗了。意识到自己快杀人的唐渊才丢下了皮带,但诡异的是哪怕被松开皮带,男人也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倒下,他一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唐渊,就像还有意识但全身不知怎地僵直到动不了一样。

唐渊被眼前的场景弄得有些害怕,立马下床抄起墙边的凳子往他头上砸去,被砸到的男人终于顺着力道倒在床上。

“操、操……”放松下来的唐渊丢下凳子,不知为何觉得左眼疼得厉害,伸手捂住了眼睛。

此时那男人的脑袋上静静地流出了血,染得床单一片血红,终于闭上了眼。

“我……居然杀人了?”

唐渊难以置信地走到床边,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摸鲁队长的鼻息,人没死,居然还有气息,没想到这家伙还挺耐揍的……他越想越觉得后怕,要不是刚才那个诡异的停顿,可能自己现在就是流着血倒在床上的人了。他抓起一张泛黄的床单把男人包在里面,作出一副看不出血迹的样子,又尝试着去拉扯防盗窗上的铁栏杆,但显然是打不开的。

怎么办呢?

如果鲁队长一直没出去,外面两个等得不耐烦了肯定会敲门要进来,到时候就真没救了。

唐渊穿好被扒到一半的裤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冒险出去了再说,于是他走到床边用尽力气按着床板造出吱呀吱呀的摇床声,顺便还配着音娇喘了一段,这么折腾了十来分钟才停下。停下后他又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捡起鲁队长丢在地上的外衣虚虚地披在肩上,装出一副走路摇摇晃晃的样子拉开了防盗门。

“诶?”

外面俩人被忽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见出来的不是他们队长,便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唐渊:“小东西,怎么出来了。”

“……队长说,让我自己回地下室去。”他记得刚才这两人就是用“地下室”形容关押平民的地方的。

“哟,没伺候好老大啊,还让你回那破地方?”一个人嬉皮笑脸地说,“刚才叫得倒是挺骚。”

唐渊只好硬着头皮扯谎:“老大嫌我身子太弱,没劲,他说还要休息会儿,让你们别去打扰他。”

“呵呵,行,要不要跟爷玩玩?爷的房间可比地下室舒服多了。”另一个人也凑上来,伸手把他的下巴抬了起来,看着他的脸发呆。

“可是队长叫你们好好在这守着门,让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

唐渊都被自己的话蠢到了,这两个人怎么也得起疑了吧?可是他现在实在太累了,刚刚那阵头疼后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但听闻他的话,两个男人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好像被下了什么迷药似的盯着他:“是,明白了。”

他们说着放开了他,就像两尊雕像似的站回了门边。

“啊?”

唐渊没想到这么简单就骗过了他们,一切都有些诡异了起来,但既然他们信了那就得赶紧跑路才行!他立刻转身朝走廊尽头走去,却听一个人叫住了自己:“等等!”

“……”唐渊的脚步不得不停了下来,不安地回身看去,之前那个说他骚的男人指着走廊另一头道:“地下室在那边。”

“额……好,谢谢。”唐渊莫名其妙,只好加快脚步朝反方向走去,直到推开大门来到室外也没有人追上来。

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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