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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Ala中的Ala

 

等余悉然把视线从名片上移开,邱洄人已经快走到门口。

“邱洄。”

那双长腿闻声一顿。

余悉然知道这个问题有点唐突,还有点暧昧,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你易感期是不是快到了?”

雕虫小技,过时又低劣的搭讪话术,段位高点的oga都不用这招了。

邱洄冷笑一声,反过身来,讥讽的话还在唇边,就听见余悉然说:“你的信息素好像外泄了,皮革味,掺了点松木香。”

说着又摸了摸自己发胀的腺体:“挺明显的。”

按理来说,纵使他的信息素确有外泄,余悉然最多能闻到皮革味,怎么会连松木香都能识辨出?

疑惑间,一缕醉心的鸢尾香钻入鼻腔,邱洄用余光快速扫过这间病房,确定没看到花束和盆栽,视线在oga的腺体上滞留一瞬,表情霎时变得凝重。

分化以来从未有过存在感的腺体泛起细微的异感,邱洄当即转身,拉开门出去了。

走廊上,邱洄给信息素科的主任发语音:“下午腾出二十分钟,我这里有一个信息素匹配度鉴定要做。”

那边问:“鉴定双方是?”

“我,还有1103病房的病人。”邱洄跨进电梯,“鉴定不走正式流程,别让地考察品性,生怕被不干净的人近身,很符合他对名流政要的刻板印象。

“三天之后,会有人联系你,助你得偿所愿。”许宏开将一张卡片推至桌中央,“这是报酬。”

余悉然盯着那张卡看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许宏开这是什么意思。

邱洄身边应该不会缺oga吧?许宏开用得着这么劳神费力吗?

余悉然不由地牵忆起前两天在医院时邱洄警告自己的话。

邱洄……该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或者怪癖吧?

他压下心中冒出的疑虑,冲许宏开摇头:“我不能收。”

倒不是什么贫贱不能移,只是这和他原本的计划有出入。

他要真收了许宏开的钱,他在邱洄那儿的形象会大打折扣。

“这就是份助学金。”许宏开语气里透出威胁,“我以个人名义给首都大学的捐款已经有九位数,不差这一份。”

意思很明显,不收这钱,余悉然在学校不会好过,如果许宏开想,余悉然怀疑自己可能连学籍都保不住。

只能先稳住许宏开了,邱洄那儿明显比许宏开这儿好说话。

大不了事后他把钱偷偷还给邱洄就是了,还能暗戳戳在邱洄那儿卖个乖。

爬过邱洄床的oga显然不止一个,只要他不是最没底线的那个,应该就不至于被邱洄判下死刑。

权衡利弊后,余悉然长舒一口气,试图做最后的谈判:“必须是三天后?其他时间行吗?”

还有七天就是他的发情期,临近发情期爬alpha的床,实在有些太冒险了。更何况他和邱洄的匹配度高得离谱,如果他不小心提前发情了,但凡邱洄要做什么,他根本就……

许宏开没给商量的余地:“时间不由你决定。”

三天后,是邱洄的易感期,他身为父亲,自然以儿子的需求为导向。

——

008

如果把首都大学上百个专业按就业前景排个榜,机器人专业肯定名列前茅,而这个专业最受欢迎的教授,一定非黎述莫属。

原因么,黎述博学多识,风趣有礼,又是个男性beta,男女通吃,abo皆宜,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副上乘的皮囊。

可以说,黎述几乎满足了所有学生对大学教授的期待。

如果非要例举一个缺点,那可能是这位教授是个独身主义者,无论追求者怎么狂轰滥炸,他都岿然不动。

余悉然每每来蹭黎述的课,都是等上一堂课的学生一走,就争分夺秒地钻进教室,抢占角落的座位——为了防止本班学生抢不过蹭课的学生,黎述特地把中间靠前的好位置划了出来。

张叔店里最近有个机器人电路出了故障,无论怎么修,开机后左脚都不会动。下课铃响后,余悉然拿着图纸走到讲台边,准备请教黎述,还没开口,就听见黎述说:“不好意思,我今晚有约,大家有什么问题发我邮箱,我会尽量回复。”

余悉然点点头,其他围上来的学生也作鸟兽散。

上完这堂课,余悉然宿舍都没回,直接去了餐厅。

员工更衣室里,余悉然换好制服,从隔间出来,把换下的衣物放进储物柜,走到公用全身镜前,正了正颈部的粉色领结,又背过身,扭过头,把马甲上的褶皱抚平,视线在自己被裤子勾勒出明显曲线的臀部顿了顿,旋即移开。

这制服多少带了点擦边的意味,但余悉然是在讨生活,只能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这些事。

倏然,镜中多了一道人影,相应的,耳边响起一道男声。

“你总到隔间换做什么,多麻烦,都是oga,弄这么见外。”

是平日总爱和余悉然搭话的戴维凑了过来,他光着膀子,几乎要与余悉然相贴。

余悉然挪动脚步,离戴维远了些:“我习惯在隔间换。”说着蹙了蹙眉:“而且,赤膊很不礼貌,你别突然靠我这么近。”

“果然漂亮的玫瑰都蛰手。”戴维耸耸肩,不再自讨没趣,转身去换制服。

戴维虽然是oga,但他比余悉然要高小半个头,身材练得偏向精壮,余悉然猜,他多半是同性恋。

不过这不是余悉然不在外边换衣服的主要原因,就算是在寝室,他也是避着人才敢换衣服的——他的左胸到后背,有一大片颜色偏浅、微微发皱的皮肤。

是他偷窃便利店老板的巧克力付出的代价。

余悉然刚从更衣室出去,就被经理叫住了,经理说a01包厢的客人点名要他服务。

他这是什么体质,怎么接连两天被人点名传唤?

余悉然顶着问号,拿着点餐板,推开了a01的门。

餐桌的两侧,赫然坐着两张熟面孔。

左侧的男人气质温和,黑西装搭在椅背上,只穿了衬衫,正往自己杯中倒茶,露出的半截小臂骨肉匀亭,是不久前跟余悉然说“今晚有约”的黎述。

而他对面的这位打扮得就明显要休闲些,上身是灰色牛仔外套,右手配了只复古机械腕表,握着瓷杯的手指在灯光下泛着冷调的白,指节和手腕连接处微凸的掌骨像成排的山脊——是邱洄。

邱洄率先向余悉然投来了视线。

邱洄的目光太森冷太凛冽,余悉然心中犯怵,硬着头皮走过去,开始推荐菜品。

黎述只看过余悉然一眼,便敛下视线装作不认识他,给他留足了自尊心。

相比之下,邱洄显得几近刻薄,视线屡次扫过余悉然的窄腰和翘臀,仿佛在看橱窗里打折的商品。

黎述兀自点了几道菜品,没过问邱洄,就让余悉然先出去。

余悉然如释重负,转过身,脚步只迈了一下,便被邱洄叫住:“等等。”

余悉然木然转身。

邱洄从皮夹里抽出一张面值最大的塔司克,用命令的口吻说:“过来些。”

余悉然朝他走近两步。

邱洄将那张塔司克对折,塞进了他胸前的口袋。

“先生,我们这里原则上不收小费。”余悉然好学生心理作怪,下意识觑了眼黎述。

邱洄冷嗤:“你有原则?”

看样子,邱洄应该是知道了昨天的事。有第三人在场,余悉然无法自辩,绯色从脖颈攀上面庞。

邱洄还在不依不饶:“穿成这样说这种话,不心虚么?”

余悉然知道事情需要解释,但还不免心生委屈。

餐厅给oga的制服就是这样子,他有什么办法?许宏开非要塞钱给他,他难道有说不的权利么?为什么邱洄不问缘由上来就对他恶语相加?

邱洄不会无故对一个陌生侍应生发难,黎述意识到这两人多半相识,但邱洄说话夹枪带棒,言辞显然已经过了火,多年的职业病让黎述没办法坐视不理。

他喊了声邱洄的名字,提醒他适可而止,又对余悉然抛去一个眼神,一半是安慰,一半在说见谅。

余悉然眼睛胀痛,鼻子发酸,他把那张塔司克放回桌上,红着眼眶出了包厢。

黎述随后起身,行至门口,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下:“家里有老婆的人,少在外面乱勾搭。”

黎述压着脾气解释:“他是我学生。”

“人是我惹哭的,轮不上你来当和事佬。”邱洄态度可谓恶劣。

“明知自己惹了祸,不赶紧去安慰人在这跟我呛什么?”黎述没忍住骂道,“嘴这么欠,当心一辈子没老婆。”

邱洄不再浪费口舌,拉开门出去。

他在洗手间外的廊道上找到了余悉然。

余悉然面对着墙上的一副翻印油画,毛茸茸的脑袋垂得很低,掌心攥着纸巾,很明显是在哭。

他的肩膀不时地耸动,幅度不大,啜泣的声音也很小,但看着委屈劲更浓了,可能是他天生惹人怜,也可能是他的身形太瘦削太单薄,每耸动一下肩膀,都像是一句对邱洄的控诉。

鉴定结果出来后,邱洄便一直密切关注许宏开的行程。昨天得知许宏开到这家餐厅找过余悉然,邱洄立即反应过来fx被安插了耳目,他用终端通讯问许宏开跟余悉然说了什么,许宏开只是笑着说,余悉然与其他接近他的oga别无二致,一张信用卡就是余悉然要的所有。

邱洄承认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他对余悉然接近他的目的抱有期待,原因尚未可知。

也许是注意到了邱洄的脚步,余悉然边哭边往走廊深处挪了几步,以示对邱洄靠近的抗议。

邱洄无视他的抗议,走到他身旁,掏出手帕递给他。

余悉然别过脸,留给邱洄半个倔强的后脑勺,继续用纸巾擦眼泪。

这张纸巾是目前唯一能维系他尊严的东西。

邱洄收回手帕,安慰话分明到了唇边,说出来却成了:“你收我父亲的卡了?”

“是许先生威胁我,我一开始没想收的。”余悉然的鼻音太重,重得连生气都像在撒娇。

他终于肯偏头看邱洄:“卡在更衣室,我等下还给你。”

oga眼睫成簇,眼眶湿红,邱洄突然觉得,那张卡其实没那么重要。

无论余悉然是真图财还是被胁迫,都不重要。

于是邱洄说:“我没说让你还卡。”

余悉然也意识到,邱洄在意的不是他收钱的行为,而是他收钱的动机,只要把动机解释明白,邱洄就不会再生他的气。

但邱洄不让他还卡,是不是就意味着……两天后,他还是得去……

余悉然有些不确定地问:“那,后天……我还要不要……”

“你觉得呢?”邱洄口吻颇为无语,仿佛余悉然在明知故问。

余悉然稍稍偏过头去,耳根微微发烫,心脏砰砰乱跳。

果然,alpha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邱洄也不例外。

虽然以这种不正当的方式开始这段关系会使他话语权受限,比较难以达到初衷,不过既然邱洄想的话,也不是不行,毕竟性与爱本就是一对孪生子——他也不要邱洄多少爱,只要邱洄能救裴衔就足够。

余悉然眼尾沾了一根睫毛,邱洄抬手替他择去:“刚才误会你了,才对你那样。”

只是解释,不算道歉,换别人可能不会接受,但余悉然偏生很好哄,邱洄只是放缓了些语调,指腹在眼尾多摩挲了两下,他就被这暧昧的氛围熏得脸红,心底的委屈也顷刻烟消云散。

“我先去工作了。”

眼尾的手撤离,余悉然埋头朝大厅走,没走两步,温凉的触感贴上腕部,接着一声生疏的“对不起”落在耳侧。

“没关系。”余悉然视线落在自己被扣住的手腕上,声音变得很轻,“我其实早就习惯了,今天只是因为黎老师也在。”有认识的人在场,面子就会重要些。

两秒后,腕上的力道松了,余悉然把纸巾丢进垃圾篓,拿着点餐板进了后厨。

邱洄回到包厢,越看黎述越不顺眼:“你在学校也穿成这孔雀开屏样?”

黎述莫名其妙:“我比你大八岁,你不叫我哥就算了,现在还管教上我了?”

邱洄没再说话,沉着脸把没给出去的小费收进皮夹。

“给人道歉了没?”黎述语气平和下来。

“关你屁事。”邱洄火气丝毫不减。

黎述:“……”

如果不是要代表学院和fx谈合作,他不会在这儿多浪费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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