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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无人之境恋你

 

得,这是带了个事儿精回来。

明雨晨那点所剩无几的善心消磨殆尽,他蹲下身来,摩挲着回深脖子上那道青色的血管。

小孩子的皮肤细嫩,血管隐在底下,像是大雪覆盖下的一条青溪。

真是很有生命力。

但他脑子里想的全是如何让这条青溪枯涸。

12岁的孩子脖颈细长,轻轻扼住气管,就足够让人难受半天。

他手上开始使劲,指尖突突直跳,给那块摁出个小坑。

回深的眼睛很好看,是这个年纪的孩子独有的清澈。

里面映着明雨晨的笑脸。

“爸爸妈妈不在了吗?没关系,很快会相见的。”

回深的眼睫颤了颤,很小声地问:“真的吗?”

他的手顿了顿,力度不减:“也许吧,谁知道呢?”

那双好看的眼睛闭上了,连同明雨晨的影子也消失:“假的,他们不喜欢我。你要让我和他们见面吗?明雨晨,你也讨厌我。”

他的声音很小,但是语气坚定。

你就是讨厌我。

你就是讨厌我。

被指名道姓的人松开手,盯着那块淤青:“我们连对方名字都不记得呢,谈什么讨不讨厌啊。”

“那你为什么亲我?”

十几岁的孩子懂得很多,他们知道,一个拥抱,一个牵手,也许还能理解为友谊,理解为善意。

但一个吻,没有那么简单。

可他们之间有一个吻。

明雨晨后悔得想扇死刚刚那个脑袋空白的自己。

“我是淋了雨,头脑发热,你……”

回深走到他跟前,招手让他蹲下来。

他鬼使神差地照做,于是,脸颊一热。

“……”

明雨晨逃似地跑进厨房,晚餐是一碗清水面,回深的那碗底下,有一个煎得不算好看的蛋。

回深飘零无依6年,终于,因为一个吻,有了栖身之地。

**

回深有两样宝贵的东西:一个小本子和一枝快断墨的笔。

他在本上写:

“大家的生活像是一阵风,自由又喧嚣;

而我的生活如同一场雨,悄然压抑,却能迎来明媚。”

他写完,悄悄把本子塞在枕头底下。

旁边,是睡得香甜的明雨晨。

**

回深18岁那天,依旧下了雨。

他早早赶完了兼职,拎着一兜菜肉在街上狂奔。

他没打伞,因为那样会耽误自己的速度;

他很急切,因为明雨晨说过会早点回家。

白炽灯闪了两下,昏昏撒下一层亮。

不久,亮光底下雾气腾腾。

回深的手艺精进不少,已经从当年那个只会追在明雨晨背后要一碗鸡蛋面的小孩,变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

明雨晨没有好学历,只能做些杂活,两个人的日子过得紧巴巴,但他从来没想着松手。

有一回生日,明雨晨喝了一罐啤酒,啤酒度数不高,但他还是一杯倒。

倒了就开始耍酒疯,又像初见那样,去蹭回深脸上的疤。

“哎呦,多漂亮一张脸,那些人怎么下得去手的?”

回深任由他蹭着:“你也很好看。”

这是夸赞,也是实话。

但明雨晨不满意:“等我,等我赚了大钱,就去把这丑疤给祛掉!每次看着,我都觉得别扭……像……像是……”

像是什么?

他醉了,闭上嘴。

紧巴巴的日子在酒醒过后还得继续,两个人在小房子里挤着也算温馨。

15岁那年,回深第一次试着和他商量出去工作这事儿,得到劈头盖脸一顿骂;

16岁那年,他直接被关了禁闭;

直到他后来从二楼的窗子翻出去,帮着某个店铺发了一下午传单,带着一条瘸腿和五十块钱的工资回去。

明雨晨才抖着手,让他配了把家里的钥匙。

从那以后,明雨晨的脸色再没好过。

今天出门之前能留下一句“会早点回家”,已经很不容易。

但他违约了。

直到桌上的饭菜和回深的期待一般慢慢冷却,他站起身,拿着钥匙出了门。

雨还在下。

他顺着没有尽头的长街一直走,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脚踝上的骨头咔咔作响,他才在一个巷子里找到瘫软成泥的明雨晨。

他走近一些,皱了皱眉。

这家伙,明明不会喝酒,却又把自己搞得一身酒气。

他的手穿过醉鬼腋下,将人整个夹起来。明雨晨哼了声,顺势往他怀里靠,连带着手也不安分,落在他最敏感的颈窝。

回深:……

无赖。

他夹着无赖往家走,但走了不过几米,怀里的人挣扎起来,他重心不稳,晃了晃。

于是两个人都摔在泥巴地里,狼狈得不像话。

无赖压在他身上,鼻息带着浓烈的酒气往他脸上喷。

“明雨晨!”

歪扭的疤痕在雨中挣动,在明雨晨眼里,如同玫瑰嗜血的妖冶。

明明那块柔软,敏感到极致,他却偏要去惹那块。

“真好看。”

“……”

胸膛贴在一起,有力的心跳交杂,其实很难分清。

回深抬眸,先是看见那片灰蒙蒙的天,然后是那张缓慢凑近的脸。

他下意识躲了一下。

虽说都是亲吻,但脸颊与嘴唇不一样。

他害怕自己越界,再惹得对方不高兴。

但无赖只觉得好笑:“怎么,是第一次?”

“……”

回深没说话,一心盯着他流畅的唇形。

也许从哪个角度贴合都是很舒适的,但他不敢。

“算了……”他在心里打退堂鼓,然而开口的一刻,舌尖一片湿热柔软。

明雨晨的吻和雨点一样落下来,一路蔓延,最终留在他的唇间。

撬开齿关,情意在舌尖流转。

回深的错愕压过理智,他愣在原地,显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还是明雨晨躺下来,耳朵贴在他的胸口,打破沉默:

“回深,你心跳很快啊,是第一次吗,那么紧张。”

沉默的人低着头,透过雨幕去看他。

良久,回深抬手捧起他的脸,吻了吻他带有余温的唇角。

“现在,不是第一次了。”

明雨晨愣了愣,酒意散去大半。

两人目光相交,都带着点不可置信,

明雨晨觉得他像是傻子,而回深也觉得自己是傻子。

他别过脸想站起来,却被搂着腰,躺到在明雨晨腿上。

他的屁股被按了按,单薄的布料一扯,就露出一条缝,明雨晨顺着雨水把手往里送。

“这里呢?也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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