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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孟逸寒合上了密旨:“自?然,本侯在所不辞。”

日子不自?觉到了盛夏,燥热的天气叫人昏昏欲睡,茶楼内多的是闲散游客,孟禾鸢同贺兰珣去了坊市内胡人聚集地,蒙竹雾青随身她便也?没有多想。

玉溪坊是胡人聚集地,多的是高鼻深目的胡人,这里?的胡商进城审查严格,发通关文牒,登记在册,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大?多是一些同大?齐友好相交的国?家。

临进厢房,贺兰珣温和道:“能否叫你的两个侍卫在外头等着?”

孟禾鸢小脸轻轻点了点头,乖声同蒙竹雾青二人说,随即便同贺兰珣进了屋内,雾青一扫眼,瞧见了里?头胡人的模样。

茶色眼眸,眉眼深邃,是很普通的胡人长?相,便不再警惕,门关上了,孟禾鸢思量着该如?何开口打招呼,却忽略了旁边贺兰珣淡下来的眼眸,胡商深邃的眼眸打量着她,视线流连于她的腰身,叫孟禾鸢有些微微的不适,但转而一想,大?约是胡人外放,是她自?己太敏感了。

那胡人忽的侧目同贺兰珣吐露了一句拗口的胡语,语气颇为玩味,贺兰珣一瞬便蹙起了眉头,意?味不明。

“她可真诱人,贺兰,你从?何处得来的宝贝?”(胡语)

贺兰珣张口竟也?是流畅的胡语:“别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

胡商遗憾的耸了耸肩:“好吧,但是你要?记得我们的任务,莫要?被?女儿情长?所绊。”

“是儿女情长?,我跟她并非你所想那样。”贺兰珣警告的看他一眼。

胡商起身装作无意?靠近他们:“你是孟姑娘?”,开口又是别扭生涩的中原话。

孟禾鸢不疑有她,缓缓点头,胡商趁机在她鼻端撒一把迷药,烟雾飘渺间孟禾鸢只觉浑身无力,随后慢慢失去了神志,晕了过去。

贺兰珣胳膊一伸,人便落入了他怀中,他垂眸看着她,扎合贪婪的看着这中原女子,瞧瞧这腰身,真是尤物,胡女大?多热情奔放,他倒是不知含蓄娇柔的中原人是何等滋味儿。

贺兰珣似是察觉到他的心思,抬眸冷冷看他,温润的模样不复存在,“收起你的心思,我说过,她是我的。”

扎合嗤笑:“贺兰,别妄想了,据我所知这个中原女子有过很多个男人,她不是你的。”

倏然间,一道寒芒闪过,贺兰珣手持短刃横在他脖间:“满嘴胡言乱语,你的舌头是不想要?了?”他压低声音道。

扎合高举双手:“放轻松,太后娘娘不会想看到你这样对?我的,想想你的妻儿,贺兰。”

贺兰珣眼眸闪烁,最终抱紧了孟禾鸢,扎合摁了摁墙边,二人进了密道离开了此地。

颜韶筠检查登记在册胡商的身份时发觉了异样,是一位叫扎合的楼兰人,上面年岁、出生都写得分外详细,按理来说是一份不会让人起疑心的身份,只是他发觉其余胡商都是中原家乡来往多年,只有这位是头一次来,若有很多头一次来的他便也?不会说什么。

偏偏矮子地里?拔高个,这个引起了他的注意?。

待他正要?派人去查时,怀安急匆匆的进了无赖:“孟姑娘被?带走了。”

像是巨石击在湖中泛起了滔天巨浪,颜韶筠目呲欲裂,却隐隐觉得不安,“谁带走的。”

怀安嗓音艰涩:“贺兰公子与一位叫扎合的胡商,永定侯府已经派人在城门口、关口拦截,大?量官吏搜查,言夫人已经哭成泪人了,还是没有找到。”

颜韶筠泄了力般靠坐在椅子上,只觉头痛如?绞:“必定是不行?,那人并非胡商,而是北戎人,想来这些日子的骑兵骚扰也?有了缘由,叫人不必查了,贺兰珣就是那奸细,越明目张胆的身份越是易忽略,我原先以为不过是拔出这里?的暗桩或者是浑水摸鱼的胡商,熟料是这么个活生生的身边人。”

半响他默了默说:“备马,我要?出关。”

孟禾鸢醒来时大片朱红印入眼帘,像是轻纱摇曳,她俯身咳嗽,仿佛鼻端还残留着那股窒息的味道?,身子酥软沉重,重逾千斤。

她扶着脑袋,恍惚闪过昏睡前最后的情景,忍不住动了?动身子,却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铃响。

她一怔,忍不住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绛紫的被褥上裸露着一双莹白若雪的赤足,缠绕着一圈细小的铃铛,像是枷锁一般。

她撑着身体努力拽了拽,复而松了?手,药劲还未过去,她靠在床头歇了?会儿,待药力的昏沉慢慢的消散,神智清明。

她记得她同贺兰珣去见茶商,还带着蒙竹和雾青,一切都好好的,然?后那胡商便忽的抬手一撒……

孟禾鸢骤然?清醒过来,心凉了?半截儿,脑中掠过贺兰珣所做的一切,一言一语,最后的笑意。

她似是被骗了?。

忐忑不安如藤蔓一般纠缠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叫她喘不过气,贺兰珣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她茫然?的坐着,蓦然?间视线一扫,她发觉身上的衣裙被换了?,原先?月白的褙子百迭裙被换成了?靛蓝轻纱,腿上是中间开叉脚踝紧束的灯笼裤,若隐若现的露出她修长的腿,香艳异常。

她极为不适的扯着裤子虚虚的遮掩,随即伸手掀开帘帐,发觉周遭是一处营帐,地上铺着厚厚的兽皮垫子,她赤脚下?床,看着全?然?同中原不甚一样的摆设。

忽的帘帐被掀开,孟禾鸢眼眸瞪圆看着来人,赫然?便是她昏过去前见的那位胡商,她轻咬下?唇,娇怯的眸子警惕的盯着他,后退几步:“你是何?人?”

扎合的眼神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贪婪而机急切的视线几乎喷薄而出,“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从今日起你便要一直待在这北戎营帐。”

北戎营帐?孟禾鸢一怔,她竟已经离黑水城这么远了?,那她的父亲母亲兄嫂呢?是否已经知晓她被带到了?北戎。

“贺兰珣呢?你叫他来见我。”孟禾鸢压下?心慌,又后退了?几步,她并没有选择躲在床上,反倒是掩身在床榻的一旁,以?花己和床榻做掩饰。

谁知扎合却一笑:“你还惦记他,他估摸在忙着陪自己的妻子,你何?必一颗心拴在他的身上,不如跟了?我。”

扎合身形高大,虬实的臂膀宽阔,那身形比寻常男子都要壮实高大,孟禾鸢目测自己大约是抵抗不过的,但仍旧疑惑,妻子?她记得太后说过贺兰珣的妻子早就过世了?,此番是哪儿来的妻子。

扎合以?为她在黯然?神伤,视线便更放肆的打量,不得不说中原女子虽不如北戎女子丰盈飒美,却有一种弱柳扶风的娇弱感,瞧瞧那一身皮子,跟羊奶似的,虽是瘦弱了?些,但仍旧凹凸有致,婀娜窈窕。

孟禾鸢不站不知道?,站起身后发觉上身衣衫分外短,几乎就跟小?衣似的,她的一把纤腰都暴露在空中,好在头顶曳下?轻纱,她忙以?作遮掩。

扎合觉着自己都要烧起来了?,恨不得当即拖过她在此地行敦伦之乐。

他缓缓靠近,只是不待他的手伸过去,帐内便响起冷冷的呵斥:“扎合,你在做什么?”

贺兰珣掀开帘帐站定,嗓音如沁了?寒霜,冷到极致,扎合遗憾的回身,一摊手,俊脸上那双茶色的深邃眸子写满无辜,道?:“我只是来看看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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