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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她抬起头,鸦睫轻颤的寻了他的薄唇,印了上去,分明不是未经人事,却连勾引人都这般不甚熟练。

颜韶筠犹如神君下高坛,愉悦撬开了她的唇舌,搅弄这一汪春水。

孟禾鸢被动承受着细密的啄吻,从红润的薄唇到脸颊,再到细腻的脖颈,一路往下……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子,但?却从未被这般对待过,颜韶筠怀中盛了一汪春水,直到孟禾鸢被放置在榻上,她才猛然惊醒,推了颜韶筠一把:“等等,我、我还没做好准备。”她几乎一瞬间便后悔了。

她白日还是别人的妻子,晚上便勾搭了前夫的兄长,巨大的耻意缠绕在她的心间,一时上头便推拒了起来。

衣衫挂在了肩头,双肩白的晃眼,银雪般美丽,发簪早已?落地?,青丝泄了满枕,抹胸在拉扯间下滑,春色颤颤,勾起无限美好。

颜韶筠骤然被打搅,并?无不悦,脾气极好的罩在上方,垂眸淡淡的瞧着她,孟禾鸢被盯得背后发寒,怯怯的问:“可以吗?”

颜韶筠强势的捏着她的后颈,低哑道:“不可以。”,随即覆身,他牵引着她,安抚着她,孟禾鸢眼尾氲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忽的间,脑袋不小心磕在了床头,痛的她直打转,而后便被颜韶筠揉了揉又吹了吹。

红梅覆上了白雪,颤颤巍巍的开在了枝头,白雪化作水意,缓缓滴落。

泪意沾湿了枕际,屋内响起嘤嘤呜呜的哭声,夹杂着狂风暴雨、杂乱无章的暧昧声响。

孟禾鸢朦胧的想,她真是被他谦和如玉的皮子蒙骗了,昏睡过去之际,熟悉的、经历了一整夜的感觉又如潮水般侵袭。

晨暮时分,冰天雪地?覆盖了这一桩小院子,屋外实在冷,屋内却燃了四五个火盆,热意翻滚。

孟禾鸢醒时是被冷醒的,浑身都泛着酸意,尤其是小腹,跟被碾过一般,痛的她皱了皱眉,下一瞬便被感受到了熟悉之意,她抬眸望去,床榻边颜韶筠只着松垮亵衣,正在一本正经的掀开被子研究着什么。

“你……你做什么。”嗓音间的哑意吓了她一跳,忍不住清了清喉咙。

颜韶筠凑过来吻了吻她的鬓边,轻咬耳垂,嗓音低哑:“破皮了。”

孟禾鸢:“……”

巨大的热意席卷而来,她的颊边瞬时红成了屋外的梅花,点缀在枝头,艳若春华。

颜韶筠这厮又翻新了她的底线,颠覆了她过往十?九年的礼仪规矩。

孟禾鸢推开了他的头,别开脸,轻咬下唇,双颊已?是飞霞而上,偏生一片香肩晃在颜韶筠眼前,上面印着点点痕迹,颜韶筠覆了上去,薄唇印在了她的耳廓处。

她羞恼的模样?,愉悦了颜韶筠,掌心满手滑腻,她轻颤落泪的模样?反倒是催生了他的蹂躏欲,这样?一个宝贝,叫他发现了,占有了。

木已?成舟,孟禾鸢再不能?回头,巨大的不安全感席卷了她:“你……你真的能?帮我吗?”她不确定的又问道。

颜韶筠长臂一伸,把人翻了过来,同他面面相?对,故意冷声:“除了信我,你还有什么办法?”

大掌摁了下去,一片柔软轻颤,颜韶筠喟叹一声,携二人复卷入了春水中。

与?此同时,西?府陷入了一片喜意,梅姨娘怀了身孕,在同沈氏、颜韶桉用?饭时害喜捂着嘴连连作呕,沈氏灵光一闪:“这反应,莫不是有了?”

颜韶桉一怔,手执玉箸一顿,梅臻儿捂着嘴羞怯:“母亲好眼色,是,大夫说有一月左右了。”她眸色看向了颜韶桉轻语:“二爷,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沈氏喜上眉梢,合着手念叨:“祖宗保佑,臻儿,你可真是个福星,”

颜韶桉下一瞬便恢复如常:“如此甚好,那你今日起便好生修养安胎,府内的事物还要多劳烦母亲。”

沈氏无有不应:“自然是,你放心,孩子最重要,只是……臻儿给西?府诞下长子或长女,身份上也?该升一升,孟氏已?被休,正妻的位置空了出来,不若把臻儿扶为正室如何??”

梅臻儿心提了起来,面有期待的看着他,颜韶桉垂眸略一思?衬便摇了摇头:“就?依着规制,升为贵妾罢。”

大齐律法言明?,妾是可以被扶正的,除非家中妻室故去或者和离,梅臻儿想着没了孟氏,该轮到她了罢,这样?她肚子里的孩子便是嫡出,可颜韶桉竟丝毫没有扶她为妻的想法,梅臻儿倏然心绪不平,面色难看。

“待孩子生下,风头也?过去了,我便把鸢娘接回来,把孩子过继到她膝下。”颜韶桉淡淡的诉说着自己的决定。

梅氏骇然:“二爷,孩子还小,奴婢舍不得啊,骨肉分离,如何?使?得。”

就?连沈氏听了也?不免大惊失色:“你胡说什么,你还想把那个扫把星接回来?你是不是疯了?不想要你的仕途了?”

颜韶桉蹙眉:“母亲何?必说话这么难听,休妻只是一时无奈之举,日后把鸢娘接回来,也?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

沈氏不情愿:“我把话放这儿了,此事我是反对的。”

梅氏急得险些落了泪,这情况,与?她设想完全不符:“二爷……”

“好了,不必再说,薄待糟糠这事我做不出来,你好生养胎,我先?走了。”颜韶桉拿起白帕拭了拭嘴角,冷着脸离开了兰心院。

“姨母,怎么办,我不想同我的孩儿分离。”梅臻儿哀哀啜泣,伏在沈氏怀中,沈氏拍着她的背:“放心,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你好好养胎,莫要往心里去。”

明?知堂内,郡主听孙氏说西?府的那些腌臜事儿,胸腔气堵道很:“好歹是八抬大轿娶进来的,这般作贱。”

孙氏叹气:“谁说不是呢,桉哥儿还说人病了,神志不清,眼下在那平山堂养病,那平山堂许久都不住人了,哪是个养病的地?方。”,岑氏裹得厚厚的,她如今也?有两个多月的身子,原是雪天路滑,孙氏也?不叫她来回走,偏生闲不住,直说要去平山堂看孟禾鸢,被郡主给拦住了:“你先?莫去,老三媳妇,你去一趟。”

孙氏稳妥点头:“我今儿个备了些东西?,待明?日日头亮些我便上山一趟,苦命的孩子。”

颜韶筠淡淡的听着长辈的言语,鼻尖似是仍旧萦绕着那一抹香气,昨夜的温柔乡酥了他的筋骨,叫他也?有些慵懒的倚在圈椅上。

“筠哥儿,孟逸寒的案子,落在了谁手上?”郡主转头问颜韶筠话。

“应当是刑部尚书邵正手上,黑水城太?后已?委派了长平侯前去,种种证据三法司正在规整,都察院虽协同办案,但?颜韶桉因着姻亲关系,被勒令避嫌,而后还会被传唤问话。”颜韶筠不疾不徐道。

“依兄长所瞧,孟逸寒可是真的会通敌叛国?”岑氏捏着帕子好奇问,她就?是一深闺妇人,不晓得朝堂这些事儿,问话也?没个把门的。

郡主肃然打断了她:“这如何?能?是随意断言的,朝堂之事,莫要妄议。”岑氏被呵斥了一嘴,也?意识到了什么,把话咽了回去,她也?是因着同孟禾鸢交好,一时担忧罢了,不晓得其中的弯弯绕绕。

孙太?太?拍了拍岑氏的手背,叫她莫要太?担心。

隔日孙太?太?便带了两个女使?,拾掇了些东西?便上了山,后山就?叫平山,所以孟禾鸢住的地?方便叫平山堂,大雪将将停,石阶上滑的要命,但?却被人扫开了一条路,孙氏以为是西?府那边儿的人做的,感叹还算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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