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他们这次回来都还没倒过时差,陆喆在洗热水澡的时候就频频打哈欠了。他扶着李致躺下,自己也躺好后拿过手机,定完闹钟看了眼邮箱,前面发送的邮件还是未读状态。
whatsapp那边梁至文也没回复,他便打开联系人,找到梁至文的号码拨了出去。
手机贴到耳边,身旁那个搂着他已经闭上眼的人问道:“不是睡觉了吗,还给谁打?”
他用食指贴着李致的嘴唇做了个安静的动作,随后手机里传来了机械的呼叫提示音,这时李致放在床头的手机也响了。
李致放开他,翻身去够床头柜,响的是副手机,待他看清屏幕却愣住了,下意识地回头。
陆喆一边听着听筒里的提示,一边听着李致的手机铃声,本来就觉得有点怪,等到李致扭过脸来看他时,他瞥到了屏幕上的“宝贝”二字。
这两个字的存在感过于特别,以至于陆喆一下就开始想李致还有哪个宝贝,手指也按到了挂机键。不过等他挂断后,李致那边的来电也结束了。
李致的呼吸都要随着来电的终止而停止了,陆喆越想越不对劲,又按了呼出键,李致的手机屏幕再度亮起,屏幕中央显示的来电名字仍是“宝贝”。
这下陆喆顿时明白了,他也不挂电话,眼神就这么睨到了李致脸上。李致被他看得一脸局促,放下手机小心翼翼地靠过来,抱着他先叫了一声“老婆。”
见他没搭理的意思,李致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那个,你先冷静听我解释。”
作者有话说:
陆喆:好,你狡辩吧
下不为例
“那就解释解释吧,梁至文先生。”
虽然陆喆表现得挺平静,但是李致知道他现在一定在生气,哪里还敢迟疑,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交代了一遍。
陆喆听得直皱眉,最后忍不住打断道:“所以你是为了接近我,就把吴氏买下来了?”
“对,”李致盯着他的眉眼,怕说错一个字会惹他更不快,“但我买下来之前找人评估过价值,你也跟吴氏接触过,吴氏只是运作方式以及资金链方面有问题,其他还是很值得投资的。”
之前的合作,陆喆也研究过吴氏的背景。吴氏在吴竞手上陷入了资金困难,尽管有家族经营不当的陋习,但是凭着这块逾百年的招牌,以及其在澳门古玩界的地位,也的确值得李致注资,后面再安排专业团队来辅助吴竞就可以了。
不过一想到李致为了接近他就冒充梁至文,他心里还是不爽:“你是怎么想到这个馊主意的?”
“那时候你完全不想理我,又一直跟宋言豫待在一起,我哪里还能等得下去?就想着工作上的接触还能有点交集。”李致小声解释道,看陆喆眼神又横过来了,干脆埋到陆喆肩上说,“我真的知道错了,老婆你原谅我。”
陆喆的下巴被李致的头发蹭得很痒,他抬手拨了下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没拨动,李致反而往他身上贴更紧了。
担心李致又压到伤口,他只得提醒道:“行了,头抬起来好好说话。”
李致立刻抬起头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洗完头没打理头发的缘故,乱糟糟的发型配上李致恳切的表情,陆喆莫名有种自己正在被一头大型犬盯着的错觉。
清了清嗓子,他扭开脸去看旁边,李致却以为他还在生气,抱着他肩膀的手臂搂更用力了:“老婆,我也知道被你发现了肯定会不高兴,但我真是宁可让你多骂几句也不想被你无视。”
“你就别生气了好吗,我以后再也不会有事瞒着你了。”
无论是求饶的语气还是看过来的眼神,他都能感觉到李致是很迫切的想让他相信。他被这人抱在怀中,听着李致一口一句老婆的叫,也不知怎的就消磨掉了负面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他回过头来,问:“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还有没有其他事隐瞒?”
“再没有了,”李致抬起右手,态度坚定地道,“真的全都告诉你了。”
陆喆盯着李致的眼睛,李致任他看,直到他打量够了收回视线,语气总算缓和下来:“算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
李致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放松了,陆喆推了他一下:“躺好。”
“不要。”他仍是不肯放手,陆喆有些无奈地问:“你这么压着伤口不痛?”
其实是痛的,但是前面他不敢乱动,这会儿陆喆提了,他就顺势皱了皱眉:“痛,不过更想抱着你。”
在心里叹了口气,陆喆扶着李致躺平,在李致手伸过来又要拉他时枕到了胳膊上,帮彼此盖好被子。
李致手搭在他肩膀上,转过脸来近距离看着他。陆喆垂着眼帘,眼睛没阖上,人看着沉默不语。盯着他浓密的睫毛,李致问道:“在想什么?”
陆喆的声音有些闷:“之前吴氏选择跟文藏合作,我还以为是因为我们策划案做得好。”
“你们的策划案的确做得好,”李致解释道,“我拿给团队评估过才决定的,你以为我这真是一言堂?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喆抬眼看过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别忘了流浮的开馆也是你策划的,那次就做得很好。”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李致捏了捏他的手臂。
提起流浮那次很成功的开馆仪式,陆喆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他和朱晓荟准备的策划案是有出彩的部分,后来举办得也很成功,他不应该因为李致的缘故就质疑自己的。
想通之后,情绪就整个放松下来了,他往李致怀里贴去,李致则关掉床头灯,在黑暗中亲了亲他的额头,抱紧了他。
翌日晨光初霁,陆喆在闹钟铃响时起床了。
他今天要回文藏上班,一大早要过海,因而六点就起了。李致仍在熟睡中,陆喆放轻动作,洗漱完毕后绕到李致这一侧的床沿,掀开腰上的被子检查伤口。
那一处贴着昨晚换的抑菌纱布,看着没什么问题,不过视线再往下些便看到了异状。
柔滑纤薄的面料被撑起夸张的弧度,陆喆下意识想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他帮李致盖好被子,在那人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起身出门了。
早高峰的车程花了近两个小时,等他踏进办公室门时,手机也响了。
李致的声音还是哑的,应该还在床上。
“你怎么走了也不叫醒我?”
陆喆用手跟朱晓荟打招呼,回到座位才低声说:“我六点多就要走,叫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