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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abo

 

“操……”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有些战战兢兢地拉开睡裤,而罪魁祸首就藏在半硬着垂在一边的性器下面,在他醒来之后还向外吐着水,随他撑开内裤的动作,能看见银丝牵连在湿透了的布料上。

抱着某种侥幸心理,艾登伸手摸了进去,小心戳了戳本不该长在他一个alpha身上的东西——一道小小的肉缝,好像发育不良的雌穴,比他以前偷偷看过的那些黄片里的oga要窄小得多。从他的角度看不清那里的状况,但能摸到雌穴周围的水渍,证明着腿间的滑腻不是在做梦。

艾登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惊慌地自言自语道:“alpha怎么可能……”

在指尖将要陷进肉缝的时候,指甲无意间擦过软嫩的阴唇,细微的酥麻感吓得他立刻缩回手,不敢再碰那处离奇出现的地方了。

被他弄出的声响惊动,外面很快响起富有规律的脚步声,数秒钟后,医疗机器人进入房间,“艾登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不……不需要。”他受到惊吓,反应极大地往后一缩,很快又冷静下来,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盯着医疗机器人。

在一瞬间,艾登产生了要把这事说出来的想法。但他马上想到,恐怕整个星系都找不出来第二个像他这样特殊的情况,竟然会在短短几天内长出和部分双性oga一样的雌穴。如果他们怀疑自己为了入学造假alpha性别,对他进行调查,说不定他就要再回到那个前途一眼就望到头的出生地了。

艾登抿了抿嘴唇,再次强调道:“不需要,我只是……有点想念学校了。”

机器人眼部的灯光闪了闪,没有人类感情的注视仿佛看穿了心虚的艾登,但这不过是他的错觉。机器人用十分人性化的语音安慰他:“第九星区目前已全面封锁,没有能送您回主星区的航线,请您耐心等待,睡个好觉。”

艾登没说话,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床上,惦记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时候又睡着了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房间的门铃声吵醒了他。起初艾登还以为自己是在学校,迷迷糊糊地嘟囔:“陆玉,有人按门铃,开门去……”直到听见房门打开的“咔哒”声,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走进来的年轻男人——是一张陌生面孔,熨烫平整的白色军装紧贴身体,凌厉的气质天然区别于这几日到访的其他人。

作为军校的学生,任何一个穿军装的人都可能是他的长官。因此艾登下意识想爬起来敬礼,但对方抬起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男人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原本挺直的脊背倒向后方,羚羊般矫健修长的双腿慵懒随意地交叠着,挤压出极为漂亮的肌肉轮廓。

调换成舒适放松的姿态后,男人开口了:“你好,艾登先生,很抱歉之前没有及时来看望你的情况,我代表韩家送来慰问。”

迎上艾登困惑的目光,对方的脸上浮起淡淡的微笑,“我叫韩霄。”

艾登忽然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韩霄自报身份,而是在对方靠近后,那股刻意收敛的陌生alpha味儿一下子放大了无数倍,侵略性十足地将他包裹在其中,而他自己的信息素释放出信号,还没来得及反击就迅速萎靡了下来,任由别的alpha气息侵占他的身体。

“呜……”同为alpha,被另一个男人完全压制的滋味难受极了,几乎是在瞬间,想要臣服的念头就汹涌而来,险些击溃他的理智。艾登腰一软,勉强坐直身体,必须调动全部专注力才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恐慌再度袭上心头。按理说他们都进行过信息素适应训练,以防未来遭遇某位战友进入发情期的突发状况,alpha之间的信息素对他的影响理应降到最低了才对。

难道是和突然出现的雌穴有关系?

下腹又隐隐痒了起来,艾登悄悄夹紧腿,心不在焉地听身边俊美的alpha说着慰问的话。

“怎么了?”一瞬间韩霄也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表情疑惑地问道。

艾登吞了吞口水,生硬地转移话题:“我认识你……呃,我是说……在新闻里。”

之前还没有认出来,现在看久了,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当余光瞥见电视,艾登忽然想起来韩霄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他是第九星区现任总督韩宙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升至中尉,协助父亲镇压边境叛乱。

这两天来了好几拨人,但韩家的重要人物还未露过面。其实这也不能怪韩家怠慢。因为安静多日的反叛军突然发起进攻,他们忙得焦头烂额,星区内新闻播报的都是严峻的战情。

现在韩霄能过来,就说明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

石门机关开启的动静打破了死寂,一伙人沿着潮湿生藓的台阶下行,火光在地下室的墙壁上跳动,勉强照亮阴暗的环境。

这里常年没有阳光照射,给人狭窄逼仄的错觉。

他们的脚步声似乎惊动了房间里的存在,拖动铺散在地上的铁链,使得黑暗尽头模糊的人影显现出来。

沉闷如雷鸣的呼吸声和锁链的细微摩擦声交错,有如恶鬼在耳畔徘徊。没有人类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房间里的其他人明显地露出恐惧的表情,纷纷向后退了一步。除了走在最前方的皇帝,他的脚步没有停顿过,最终站在人影面前,抓起对方的头发强迫他抬头。

火把照亮了人影的脸。他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非人的耳尖掩藏在纠结的黑发后面,分布在脸颊上的鳞片呈现出蓝紫渐变的金属光泽。

但阿克代丝毫不害怕,反而轻柔地抚摸着那些细密坚硬的鳞片,贴近他的耳朵呢喃:“哥哥,我需要你,就像以前你总照顾我那样。你不会拒绝吧?”

被锁在墙上的男人没有反应,双目穿透了阿克代的脸,看向虚无的某处。

阿克代早就习惯他死气沉沉的样子了,也不管他有没有回应,便点头朝身边人示意。早已准备好的针管用力捅进男人的皮肤,男人浑身一颤,嘴唇比刚才闭得更紧。这让期待听到惨叫的阿克代感到些许失望。

很快满满一管鲜血被抽离出来。阿克代贪婪地望着眼前的针管,能感觉到里面蕴藏的庞大能量,这是历代“真王”才会拥有的力量。

他寻求多年,却苦于其无法为己所用,如今,他的耐心也一点点被消磨殆尽了。

“如果这次还没有成果,你们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之后的下场不用我再提醒吧?”阿克代平淡地说道。

这番威胁绝不仅是说说而已,那群人显然见识过了他的残酷手段,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畏怯。

那管珍贵的原料被小心放置在特殊器皿中,连同其中的魔力一起封存了起来。虽说在言语上威慑了一番下属,但阿克代对这次实验仍不抱太大希望。“真王”的血脉中存在着某种东西,使得兄长的呼吸停止的刹那就产生了异变。眼前被禁忌魔法复活的人甚至没有交流的本能,正一天天地蜕化成冷血的怪物,从他体内抽出的血没有作用也是理所当然。

或许他当初不该任由嫉妒侵占全部理智,对自己的亲兄弟痛下杀手。

阿克代思索着,又一次看向成为他的囚徒的兄长,想起了一些讨人厌的往事。他们兄弟两个总是充满了争执,所有人都在劝他忍让,只有他温柔又善良的兄长在暗地里把得到的好处想尽办法补偿给他。

“哥哥,再帮我一次吧,把你的力量给我,你的灵魂就能得到安息。”阿克代捧起他的脸,嘴唇落在他的眉毛上——这双浓密的眉毛也许是他们两兄弟唯一相像的地方,只是放在他身上显得更为阴狠。

面前的人没有回应。从血亲背叛的刀刃扎进他的胸口之日起,那双蕴满善意的眼睛就彻底暗淡了。

直到石门再次关闭,他也没有再发出过喘息以外的声音。

“真是废物!”阿克代从地下室走出来时,脸上还带着不悦的神色,自顾自的抱怨不知道是在说谁。

他还必须思考之后的计划。身为皇帝没有继承本该有的力量,维持整个帝国和平稳定的法阵就缺少了最核心的支撑,必须靠外力暂时顶着才没出问题。

事实上,他才没有兄长那么在乎所谓帝国的兴衰,只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成为父母眼中没有兄弟的蒙蔽就不能独立行事的弱小者。在他们生前和死后,他都在想尽办法反驳这一荒谬的观点。但是直到现在、压他一头的兄长早已失去威胁,那种无力反抗的阴霾依然笼罩着他。

视野里出现了另一个身影,起先阿克代并没有在意,因为宫殿里的所有人见了他都要驻足行礼。但那个冒冒失失的家伙不知道在想什么,差点撞在他身上的时候才急促地刹住脚步。

“陛下?”从称呼中不难听出对方惊讶的情绪。侍从打扮的青年似乎没想到大半夜的会在走廊撞见皇帝,连忙挺直身体敬礼。“请……请原谅我的冒犯!”

他看起来很紧张,脑袋几乎垂到了胸口,不敢和阿克代阴冷的双眼对视。阿克代本要发火,拿这个不知所谓的小骑士出出气,但满腔的怒意在看到他的脸后便熄灭了。

他抬起了青年的下巴,手指卷起对方的一捋红发,兴味十足地问道:“你叫什么?”

对方浑身一颤,结结巴巴地回应道:“赛弗。”

“难道你不知道晚上的规矩吗?”

“我刚刚上任……唔!”他忽然发出受惊的粗喘,正直严肃的脸迅速变得通红——在他们紧密相贴时,阿克代竟轻佻地握住了他的性器。没有防护的脆弱地带被拿捏在手里,只需轻轻收拢,就展露出青涩的反应,紧紧绷起附近的肌肉。

走廊随时会有仆人经过,赛弗的额头忍不住开始出汗,飘忽不定的眼神中带着可怜巴巴的恳请,欲言又止的样子在阿克代看来十分可爱。阿克代没打算在走廊行淫,只是反复摸着赛弗柔软干燥的嘴唇,鼻尖几乎贴在了他的脸颊上,在这样极近的距离下仔细打量他的容貌,然后露出笑容:“知道我的卧室在哪吗?”

赛弗明白了阿克代的暗示,羞涩地点点头。

“或许今天晚上你有空。”阿克代摩挲着骑士光洁的下巴,虽然是在发出邀请,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会在巡逻结束后去找您。”

阿克代又摸了摸他发烫的耳朵,打算揶揄两句再放他离开。然而刚才还在害羞的小骑士忽然睁大了眼,接着不速之客声音在身后响起:“这里不是你的房间,你还有廉耻之心吗?”

赛弗的脸色一变,想推开阿克代,阿克代却在这时将大半个身体都压倒在他身上,若是现在松开手,想必他会失去平衡摔下去。赛弗只得抱住阿克代的腰,窘迫地和对面的人对上视线。

温热的呼吸吐在颈侧,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让对面的人表情更冰冷了。

“皇后陛下……”赛弗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但那人抬了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大概是看出了赛弗并非自愿,仅仅是被当成了拱火的牺牲品,所以没有为难他,只是挑起眉冷眼旁观这一切。

这下他的身份就明晰了。出于阿克代的逃避心理,希玛身为皇后,在公众场合露面的次数比他要多得多,甚至所有涉及魔力赐福的仪式都由他来主持,所以承蒙过神赐的赛弗自然而然地认出了对方。他对皇后可谓十分敬重,偏偏在不恰当的时刻和对方近距离接触,这令他的负罪感愈发深重。

希玛没有要走的意思,阿克代也感觉有些自讨没趣了,不得不转过身来。

午夜将至,对方换掉了白天繁琐华丽的衣服,只穿一件单薄的丝袍,长至腰际的金发松松垮垮地绾成麻花辫垂在脖子的一侧,被月光辉映出柔和的光晕。他的仪态足够端庄和高贵,可惜阿克代对这份美丽毫不怜惜,态度恶劣地挑衅道:“好吧,我的皇后,既然你想聊聊廉耻,今晚我就有时间,不如到我的卧室来说——当然,你不介意有外人参与的话。”

希玛冷漠地看着他,“你现在还能面对面地站在这里和我说话,是因为你是皇帝、你的家族仅存的继承人,但也仅此而已了,”他顿了顿,嘲弄的视线在阿克代身上扫了一圈,然后轻蔑一笑,“毕竟你是第一个无法回应继承仪式的‘真王’,不是么?”

他毫不掩饰话语中的恶毒,阿克代的眼中有那么一瞬间充满了阴霾,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连赛弗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而且谁都不在意他们不和睦的感情会不会被当成讨论的话题。

阿克代是先服软的人。他还得倚仗希玛的帮助。作为神选的使者,帝国的法阵一直是对方在负责运转。他随时可以抽身走人,现在还愿意辅佐阿克代的唯一理由就是他的高责任感,没法对臣民坐视不理。

“是我失言了。晚安,做个好梦。”阿克代硬邦邦地说。

希玛嗤之以鼻,扭头离开了这里。

如果打从一开始觉醒血脉的人是他……阿克代狠狠咬住下唇口腔里的肉,直到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开,阴郁的目光追随希玛的背影远去。

赛弗看出他的心情不佳,担忧地说:“皇后陛下他……”

“不用管他。”阿克代无所谓地笑了笑,只是嘴角的弧度像是强行扯出来的,眼睛还死死盯着希玛消失的墙角。

“我会等你一个小时,别让我失望。”他对赛弗说道,留给对方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

这时候到底要不要触他的霉头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但赛弗考虑再三,还是在几十分钟后敲响了房门。

幸运的是,迎接他的阿克代似乎没那么生气了。他半眯着双眼,手持酒杯倚在门前,显然在赛弗来之前已经喝了几杯。

“我还以为要多等一会。”

往常阿克代还有些羞耻感,现在则毫不顾忌地敞开衣衫,任由强壮的肌肉地裸露在外面。从赛弗的角度看,他的大半个胸部都清晰可见,形状丰满的肌肉在酒精的影响下微微泛红,隐约能看见铜币大小的乳晕。

“毕竟这是……这是您的命令……”赛弗一时间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里。明明男人精壮的身体在训练时每天都会看见,但没有一个能够像阿克代的身体一样,带着无法言说的诱惑,只消看一眼就再难移开视线了。

“所以你答应我的邀约只是在遵守命令?”阿克代的语速很慢,嘴角始终挂着微笑,眼神却像毒蛇扫视着赛弗。

“不,我很乐意……”赛弗忽然认真起来,想要纠正阿克代的想法。

“随便了——”醉意上头的皇帝懒得追究那么多,直接抓住他的手放进领口,引导他抓揉自己的胸肉。光滑的皮肤摸起来好极了,肌肉陷在指缝里,赛弗手上的动作又变得迟疑。

阿克代看穿了他,不在意地说:“放心好了,希玛才不愿意和我同枕共眠呢,不用担心他会不合时宜地闯进来打扰我们。”说罢步步后退到床边,推倒了还在犹豫的年轻骑士,熟练地解开他的裤子,“以前做过这种事吗?”

赛弗涨红着脸摇头。他可没想到阿克代在这方面会表现得如此大胆,甚至是……放荡。

“哼,”阿克代轻笑一声,隔着内裤按压下去,十分满意地听到赛弗的呼吸声逐渐粗重,“那你可真幸运,第一次的对象是我。”

他虽然恶名远扬,却有一张神话里的英雄那般深邃俊朗的脸。望着这样英雄般的人物坐在自己身上,恐怕没有人能受得了这种刺激。

“别动,”阿克代按住焦躁的赛弗,双手撑在他的小腹上,臀部缓慢磨蹭身下的硬物,高高在上地宣布道,“这是命令。”

“啪!”白炽灯爆裂的声音响遍走廊,很快引起了连锁反应,在逃亡者身后一连串地爆炸开来,照亮他们周围的环境,转瞬间又将他们吞没进黑暗。白光大盛间,暴露出走廊被鲜血冲刷过的惨状,天花板、墙面乃至地板的瓷砖缝里全是血水和碎肉,有本校学生的,还有他们这些外来者的。

“救命、救命——”身后队友的惨叫声接连响起,拼了命跑在前方的几人纷纷露出不忍,却没一个敢回头,因为发狂的厉鬼在杀死猎物后继续盯上了前面的活人。它苍白阴森的脸上还挂着迷惑人的温软笑容,只是身形被什么扭曲了,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可那几人却惊恐地发现,无论他们怎么跑,鬼和他们的距离都在拉近,直到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脖子上。

“啊——”骨头碎裂的恐怖声音再度从身后传来。

“滚开!”唯一幸存的男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紧追不舍的鬼忽然步伐一滞,给了他逃脱的机会。

妈的,不过是个新手关,居然害他用掉一件道具!男人咬牙恨恨地想。甩下穷追不舍的厉鬼,看到前方的出口,他的脸上露出即将逃出生天的狂喜,紧接着又僵住了。

那里不知何时站着个少年,背对着他,一动也不动。

男人当然认出了少年的身份,因为触发厉鬼杀人的机制关键就在他——或者说是它身上。就是这个鬼东西害死了他的队友!

身后的追杀不知何时停止了,男人知道危机尚未解除,警惕地往旁边的窗户移动。一旦发现异常,他还可以翻窗逃走。

“呜呜……咕呜……”察觉到男人到来,少年安静许久,似乎开始掩面哭泣,它的背影不住地颤抖,身上洁白的夏季校服正不断沁出血色。

“我的东西呢?”它忽然直起背,更清楚地露出流血的地方——是一道直中后心的刀口,这和男人得知的情报完全不符。这个少年……分明是被学校里的怪谈鬼杀死的啊!

更关键的是,鬼的问题,到底是答还是不答?男人额角冒出冷汗。他们到任务里这么久,从来没调查到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任务已经偏离剧情了,难道有什么隐藏任务没有触发吗?

他的沉默换来了少年的不满,一遍遍地询问,到最后甚至在咆哮。“我的——东西呢!把它还给我!还给我!!!”仿佛能刺破耳膜的尖啸让男人脸色更加苍白。

就在他犹豫的功夫,消失的厉鬼从后方圈住了他的脖子。它歪头看着他惊恐的脸,问出了和少年相似的问题:“是你……偷走了东西吗?”

不好!男人想用最后的保命手段,但一只惨白的鬼手洞穿了他的肚子。门口的少年站在他面前,在他的腹腔里反复搅动,拽出血淋淋的内脏后失望又平淡地说:“不在这里呢。”

最后一声惨叫响起,整个校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现在是夏季,临近中午的风吹在身上总有几分燥热,但教室里满头大汗的学生们无暇抱怨,都在奋笔疾书。韩东云也是一样,虽说他的学习成绩在班里只是中下,但也不想浪费课堂时间,努力思索着前两天背的公式。可总有几道视线落在他身上,想忽略都不行,不停地打断他的思路。

视线来自同班的几位学生,韩东云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刻如临大敌,纷纷惊惧地转过头去,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他满腹疑惑地转回脑袋,下意识摸了摸空落落的脖子,总觉得那里本该有什么,可那种恍惚的念头转瞬即逝。他想不明白,便摇摇头,继续埋头苦写卷子。

放学时间一到,那几个不断看他的同学立刻聚在了一起,在角落不知道商量着什么,还时不时投来隐蔽的视线。

高中正是长身体的阶段,其他同学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都迫不及待地冲去食堂抢饭了,韩东云倒是不急,他还在等人,但耐不住他是个热心肠的人,见几位同学迟迟不走,就好心提醒道:“你们再不去食堂就没饭了。”

“我们……我们等会就去。”其中回话的的人,其余人也是心虚地移开视线,让韩东云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吧,那我先走了。”韩东云和他们不熟,此时也不再多嘴。

“东云哥——”几本练习册刚塞进书包,就听见门口的少年叫他,软绵绵的,毫不掩饰撒娇的腔调。韩东云闻声抬头,眼睛顿时亮了,加快了收拾的速度,咧嘴回应道:“小羽,等我一会儿!”

看见陶羽出现,聚在角落的同学似乎变了脸色,望着陶羽和韩东云的亲密互动欲言又止,却没一个敢上前来。

“今天天热,我们等会去吃沙冰好不好?”陶羽一边帮韩东云整理凌乱的桌面,一边摸了摸他肉乎乎的耳垂,温暖的体温似乎让他眷恋。

韩东云摇头,十分无奈地说:“你的手这么冷,还要吃沙冰,吃坏肚子了怎么办?”

“那我就看着你吃,买你最爱的芒果味,就当是报答你最近陪我练习投篮。你的体育成绩是你们班最好的,我喜欢你这个老师。”陶羽的手来到了韩东云的脸上,扯着他的脸皮摆出各种搞怪的表情,两人丝毫不觉得这种过分亲昵的举动有什么不妥。

半大的小子,正是喜欢炫耀肌肉的年纪,连自己能完完整整做几个引体向上都可以作为男生之间争先的资本,韩东云下巴不自觉昂了起来,略有些得意地说:“只要你跟着我练,迟早也会有我这水平的!”

他们二人的对话,就和普通的高中生没有任何区别。

“等……等一下,”那些人似乎商量出了什么结果,派出一个男生接近韩东云,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东云,正好我们也要去食堂,要不要……结个伴……”

“你为什么要替东云哥做安排?”刚才还笑眯眯的俊秀少年忽然沉下嘴角,脸色变得阴森可怖,冰冷的目光让魏霖脊背发凉。他张嘴想反驳,但陶羽的脸越来越恐怖,甚至要露出扭曲的厉鬼相。小团体中的另一个人在这时一把拉走吓得愣住的队友,白着脸说:“不不,我们就是随便问问,就不打扰你和东云相处了。”

“东云哥,我们快走吧。”没有这些不识相的苍蝇跑到跟前碍眼,陶羽又恢复了无害的样子。

东云却一副完全没有发现异常的样子,高兴地揽住陶羽,和他并肩离开了,他的抱怨声还隐约传进众人耳中:“小羽,你怎么越来越粘人了?”

“你不要命了,还想在,它,的眼皮子底下抢人?”

“我觉得它好像注意到我们的异常了,会不会从这里开始就触发了……”

“冷静……没有绝对的死路,只要我们小心点,千万不能让……发现他……”

这些人……在说什么呢?韩东云狐疑地皱皱眉,感觉自己的几位同班同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东云哥?”走在前头的陶羽露出小小的虎牙,看起来单纯又无害,“再不快点,就吃不到冰沙啦!”

“哎,来了!”满脑子冰沙的韩东云马上将困惑抛到了脑后,跟着陶羽跑了。

然而当他转回脑袋后,并没有看到陶羽也看向了那几人,注视他们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阴冷和恶毒,让他们硬生生在大夏天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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