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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暴富

 

梗概:都市爽文背景,一般来说都是男主有个拜金老婆,因为他破产而转身投入其他大佬的怀抱,走了不说,还要对男主冷嘲热讽。结果有朝一日男主东山再起,前妻又舔着脸跑回来,这时候就轮到男主带着真·女主打脸了,狠狠抛弃拜金前妻,和女主一起走上人生巅峰之类的。

3个攻,前夫攻+真“女主”攻+出轨勾搭的大佬攻x极度拜金遭报应的人妻渣受

陈槊就是这个故事里表到极致的拜金前妻,因为老公付清江破产而抛弃他,勾引大佬做人家的贱狗,结果发现破产的老公突然有钱了,听说他是某个大家族的有钱老头生前唯一的后代,白白获得了老头的一大笔遗产。

贪财的陈槊又跑回去舔他,被各种凌辱都默默忍耐。他是真的爱过男主,但也从不后悔自己做的错事,发现男主有了真正的cp之后又出于嫉妒和报复心去勾搭“女主”。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肚子里就有了种,却不知道孩子的爹到底是谁。

这时候陈槊突然良心发现了,决定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不再打扰男人们。结果现在轮到他偿还罪孽的时候了,大着肚子躲在外面的陈槊又被抓了回去,被迫服侍他招惹过的男人们,后悔地抹眼泪的时候还要被他们讥讽,被捏着下巴说,贱东西,这不是你最爱干的事吗,这时候又装模作样给谁看?

房间里安静得吓人,除了沙发上摇晃着腰伺弄进出体内的硬物的男人在喘气,其他人皆是目无外视,耳无旁听,木头似的杵在办秘事儿的两人周围,似乎对正发生的事早习以为常。

在这种安静的气氛中,骑在坐着的男人身上的人仰头短促地喘了一声,而后软软地趴在了弄他的男人身上,红着脸小声:“啊……主人好厉害,这次也把贱奴的肚子射满了……”

“下去。”那相貌凌厉英俊的男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发泄够了就推开舔着脸要吃他的余精的贱东西,夹起一根烟点着,语调平淡地说:“陈槊,每次缺钱的时候就跑来找我,难不成我是你的钱袋子吗?”

“您误会贱奴了,”陈槊谄媚一笑,小心地捞起滑到他那对肥满的奶子下边的衬衣领子,遮住满身的红痕,又跪在男人的腿间,边伸出舌头舔半硬的阴茎,边说道:“大先生身边的人那么多,贱奴从不敢奢望自己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对您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见您还算满意奴的身子,就想着时常过来伺候……”

他口中的大先生自然指的就是被他伺候着的男人——景家的现任掌权人,景川。

天底下姓景的那么多,却不是人人都有大先生的影响力。这称呼可是独一份的,听见“大先生”三个字,便知是景川本人,没人敢怠慢半分。

“贱骨头。”大先生捻灭了烟,睨着余烬蔑哼道。

他的确喜欢陈槊的身子,看着块头挺大,实则浑身的肉又软又肥,没有一点威胁不说,还诱人得紧。尤其是那对丰腴的奶子,大得一只手都包不住,被他那前夫养得肥肥嫩嫩,玩起来的滋味比别的小情人爽了不少。

可惜骨子里是个见钱眼开的浪荡货,明明瞧着是一张极尽谦卑的温驯面容,眼神里却斥满自以为隐蔽的精明和算计,仿佛是掐着心思在讨好旁人,开口时的低贱姿态更是叫人厌烦。

这么个贪财的货色,谁知道离了自己的床有没有又去勾引别人,只为满足他无底洞般的虚荣心和贪欲。

他们相处那么久,唯一叫大先生满意的是陈槊在床上够骚,在床下也很懂事,从来没动过不该有的心思,到外头大肆宣传他们的关系,否则早就被他打发走了。

“主人说得对,贱奴就是离不开您的肉棒的母狗。”陈槊挨了讽刺也不羞恼,忙顺着大先生的话应承,嘴上也伺候得更卖力了。

往常他用嘴含几下,就能勾得景川再和他来一次。让大先生满意了,他拿的钱就更多些,能供他多挥霍一段日子。可惜今天那人没什么兴致,垂眼一扫陈槊虚握着阴茎的手,便摩挲着嘴角冷笑道:“过了这么久还不舍得扔你前夫的戒指?”

“这个……”陈槊顺着景川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左手,表情不知怎的就带了点想掩盖什么的心虚,讪笑道:“这是他奶奶留的宝贝,听说是什么极品金绿猫眼石,扔了多可惜……”话里话外竟也没有要还给人家的意思。

果然是三句话离不开钱的贱东西。大先生又点了支烟,抬脚推远陈槊的肩膀,待长长地吐出一道夹着白烟的叹息后才开口:“没事看看新闻吧,别总惦记着你那点钱。徐二,把今天的报纸拿给他。”

新闻?什么新闻?陈槊擦了擦嘴,心里没由来地感到慌张,但又想到如今已经没有值得他慌的事了,所以立马放宽了心,接过保镖手里的报纸仔细翻看。

翻过前几页没有营养的内容,陈槊刚要说几句轻松的玩笑话,就看到了刊登在下一页的熟悉身影。他温吞的笑容一敛,不确定地抬头看了看大先生,又迅速低下头阅览这则新闻。

短短数十行字看下来,陈槊的脸色已然苍白一片,双唇不受控制地颤着,茫然空洞的眼睛仍不信邪地一遍遍巡视新闻的每个字句,发抖的手几乎握不住轻薄的纸张。

“想不到你的前夫还有发达的一天吧。”景川用戏谑的目光打量着他,面上一派事不关己的讽意。

这则无人敢信又不得不信的惊天大新闻写得清清楚楚:本地富商去世前意外发现流落在外的亲孙,宣布财产将由他全部继承。而旁边的照片上俨然印着付清江的脸。

一夜暴富。无数人做梦都在幻想的东西,却在现实中真实发生了。

陈槊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温顺的神态变得扭曲,只余下愤恨和不可置信。他无意识地咬紧了牙关,喃喃道:“那不可能……”

他知道前夫付清江父母早亡,身边没有一位可以倚仗的亲属,全靠自己打拼奋斗。可是那么多身世差不多的可怜虫,怎么偏偏只有他和那笔天降横财扯上关系?

大先生却是浑不在意陈槊的想法,淡淡说道:“我当初怎么和你说的,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之前为了和他离婚,可是做绝了不少事,现在知道失去这位‘大主顾’是什么滋味了吗?”

“那不可能……”陈槊还是不愿意相信事实。他失落地放下报纸,勉强挤出笑容。

“大先生,贱奴想先走了。今天的……今天的奖赏……”

到了这种紧要关头,他也不忘收取“嫖资”,直让景川觉得好笑,动了动手指示意身后人:“钱给他。”

揣着厚厚的一叠大钞和一张支票,陈槊走出了大先生的房子,在寒风中忍不住紧了紧衣服,伸手喊道:“出租车!”

他不相信付清江又有钱了,非得亲眼见证这场可笑的谎言才肯罢休。

最重要的是,他当年做的那么绝,要是付清江真的发达了……他陈槊的命也该走到头了。

出租车停在了目的地——付清江当年经营的公司门口。陈槊隔着车玻璃小心翼翼地往大楼方向看去,看见进出的人都是陌生面孔,没有付清江信任的老员工,就稍稍松了口气,郑重地从钱包里捻起几张平整的钞票交给司机。

连自己的公司和亲信都没收回来,怎么看都不像是重新发达了。怀揣着妄想般的念头,陈槊局促不安地在门口,过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走进去。

他还没放松多久,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是付清江的声音,他似乎是在和什么人说话。陈槊脸色一变,一溜烟就躲到了拐角处,偷偷摸摸探出脑袋观察两个从电梯间走出来的男人,二人皆是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打扮,但还没等他看清另一人的脸,他们就分开了。

付清江走到前台,和员工交流几句,眼睛往陈槊躲着的地方一扫,冷冷地说:“出来。”

这人都没看见自己,一定不是在和他说话吧……陈槊屏住了呼吸,没动弹。

“这时候知道躲我了吗,陈槊?”

然而付清江指名道姓地戳破了他的幻想。陈槊身体一震,不甘愿地走出来,始终低头对着自己的脚尖说道:“好……好久不见。”

章庆没回话,缩了缩胳膊嘟囔道:“好疼……”

他似乎是想不明白这贵气逼人的男子为何如此凶,目光惊惧地在纳兰珟身上来回转悠,和这人撞上视线便立即躲闪开来,畏畏缩缩地在原地站定了,不时又鼓足勇气偷偷抬眼看那张脸。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清艳出尘的好相貌?章庆在心绪一派混乱中想道。只是那对锋利的双眉若能平缓些,看他的眼神能柔和些,那便更好了。

“回世子,夫人闹着不肯下马车呢!”侍女这时还不忘说章庆的坏话,仰着下巴斜睨这土俗粗野的男人,眼中时刻闪烁着精明和算计的神色。

纳兰珟始终神色淡淡的,但倚墨跟了他许多年,心里门清得很,登时不悦地皱紧眉头。

她那点小心思哄哄傻子就罢了,真以为能在世子的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去?章庆之前再怎么出身下贱,如今也是王府娶进门的主子,哪轮得到她骑到头上?分不清主子和奴才的身份差别,迟早要变成搅乱后院的惹祸精,不如尽早赶出府去,提早将这麻烦解决了。

侍女见世子和倚墨都没呵斥她,还暗自窃喜呢,含羞带怯地看一眼纳兰珟,又得意地看向章庆,哪知道自己在王府的好日子已经走到了头。

纳兰珟懒得关心下人的那些腌臜事,他只当章庆还在耍心眼,像以往一样用拙劣的手段博取他的关注,索性纵容这没脑子的蠢东西一回,省得他再占在王府门口丢人现眼。

“随我进府。”

章庆被拽着往王府里走,那只习过武的手钳着他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了。他吃痛地叫了两声,却不敢反抗纳兰珟,只得乖乖随他进去,心里头酝酿的异样情愫也紧跟着烟消云散了。

还以为是什么怜香惜玉的天仙儿,想不到竟如此凶恶。为了他的小命着想,还是莫随意招惹得好。

章庆被带到自己住的院子后就无人管顾了,只留他和几个仆役在这里生活。纳兰珟走得毫不留恋,他反而松了口气,开始慢悠悠地在住处闲逛。

房间里头添置的东西显然是新的,奢侈有余,但随手拿起一样都感觉不到什么人气。不像他和云儿住惯了的屋子,每样摆放的物什都是他们相依为命的依据。

“云儿……”章庆呢喃一声,双眼无神了片刻,随后浑身狠狠一抖,手里的花瓶便摔落下去,在地上绽开无数碎片。

他想起来了,他不该在这的,他的云儿分明已经死了,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

“夫人!”听见响动的仆从跑进来,看见满地的碎片,忙请他挪开脚,以免扎伤自己。看见章庆愣神的模样,还以为他被吓坏了,赶紧问道:“夫人,您没什么事吧?”

这可是继王府的两位主子之后的又一位新主子,可不敢怠慢了!

“我……”章庆不知所措地低头看着花瓶碎片,良久后怔然道:“我是不是要赔新的?”

他过惯了寄人篱下的日子,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目前的状况。

“您是主子,这院子里的一切都是您的,哪里需要赔啊?您快些离开这里吧,让我扫掉碎片,免得之后伤到您。”

“哦……”章庆恍恍惚惚地往外走去,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问道:“能替我……替我买几样东西吗?”

“他买了经书?”坐于桌案前的纳兰珟听见手下的回报,笔尖顿时一止,随即不在意地说,“那就随他去吧,你继续盯着他。”

“是。”跪在下方的男人抱拳行一礼,闪身离开了屋子。

为何突发奇想要念经?在无人时,纳兰珟停下了手头的事务,思索章庆的怪异之举。

从他数日前莫名中了下三滥的媚药后便怀疑起了章庆的目的,否则为何那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他受药效折磨时跑到了自己跟前?因此他一直在派人调查跟踪章庆的来历和动向。

虽然所有情报都证明章庆及其亲族只是清清白白的市井小民,甚至没有习过武,也未曾沾染过可疑之事,但纳兰珟从不信巧合。

他早知道章庆在遇见自己之初便慕恋自己,毫不加掩饰钦慕的心意,谁知接近他时打的是什么算盘?若只是想攀高枝也就罢了,可如今正巧处在风口浪尖的时期,万一他是存着别的心思靠近过来也说不准。

只是最近章庆的表现有些反常,不仅不像狗皮膏药一般赖在他跟前,反而安安静静地躲在屋子里,实在让人觉得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经书……纳兰珟缓缓敲击着桌案,冷声道:“调查他在读的所有东西。”

最近章庆的日子还算好过。他逐渐接受了自己似乎回到了云儿出生前的时候这一事实,每日照旧过着在寺庙里过惯了的生活,只是吃食从素餐变为了王府供应的奢侈珍馐。

更重要的是,没有纳兰珟的打扰,他活得自在多了。

章庆不习惯吃这些,但肚子里还有云儿,整日吃斋对云儿的身体不好,只能强行咽下可口的饭菜,然后欣慰地摸一摸未显怀的肚子。

既然能够重来,他发誓要保护好云儿的,再不能让他早早地夭在自己怀里,而是要和他一起离开王府,到外头去自由健康地长大。

是的,他已经做好了打算。等生下云儿,盼到纳兰珟像“前世”那般弃他们离去,他便会动身逃出王府,带云儿躲到纳兰珟的手够不到的偏远地方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这次娘一定会照顾好你。章庆幸福地捧着肚子,想象着小小的婴孩在他的肚子里成长的样子,又张嘴咽下一大口饭。

可惜章庆躲清闲的时光结束了。他的这顿饭还没吃完,纳兰珟这位不速之客就闯进了院子。

“夫人,世子来看您了。”在他幻想着以后的时候,仆人进来高兴地说。

世子自从娶了夫人回王府后就没来看过他,众人还以为是新夫人遭到了厌弃,谁知道世子今天突然就造访了,让跟着章庆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毕竟主子得宠,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才能沾光。

谁知章庆刚才还吃得好好的,现在突然捂住了嘴,瞪大眼睛畏怯地望着走进来的男人,险些因为胃里翻腾的感觉吐出来。

“你,你……”他本不想让纳兰珟靠近的,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要好好对待自己的夫君,不能叫他起疑,否则所有的计划就都该付之东流了。

所以他强行镇定下来,苍白着脸色勉强笑道:“夫、夫君今日为何过来了?”

“今晚我在这过夜。”纳兰珟自顾自地坐在章庆对面,使唤仆人道,“我还没吃,重新布一桌菜。”

那也太浪费了……望着被撤走的碟子里还没动多少的肉鱼,章庆心疼极了,听见纳兰珟叫他,身子又狠狠抖了一下,畏怯地看了过去。

“听说你最近在念经?”

纳兰珟的视线始终没从章庆的脸上移开过。对方像缺了什么似的,没了饭菜就拼命地捻起桌上的糕点果品往嘴里塞,两颊都塞得满满当当的,听见他这边的动静才睁着满是惊慌的眼睛看着他,但嘴里的动作也没停下。

“是……”章庆应了一声,继续埋头苦吃。

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就这么僵住了。

章庆以前迷恋纳兰珟,会想方设法地讲好话讨他欢心——虽然效果甚微,现在他满心满眼都是肚子里的孩子,哪有心思在意抛弃过他的男人?

梗概:修仙背景的土狗剧情,色批猥琐在攻看来受很馋大美人身子,拿被主角打脸的炮灰剧本,虽然家世天赋长相都不错,但就是改不了色批本质,一见面就想和美人贴贴,于是各种被拿高冷女主剧本的攻嫌弃,结果阴差阳错爬上了美人攻的床。

和攻上床以后受就对攻失去了兴趣,因为他不想做下面那个,可惜在馋其他美人身子的时候被攻给逮了回去,进行各种调教,每次嘴臭就会被好一顿惩罚,最后把他培养成了嘴甜还乖的听话老婆。

有揣崽,受非自愿揣崽,经常想弄掉崽,但又被想要孩子的攻给阻止了,只好含泪生崽。

冷漠美人攻x色批炮灰受,攻是妖兽,所以有让受揣蛋的能力。

在永州五族十二派中,李家也是一方响当当的势力,族中小辈成就更是非凡,嫡系一脉的长子李玉君九十有余便成就九品金丹,位列永州英杰榜前十;次子李星奇虽天资不如兄长,但也凭二十余岁的年纪进入了永州第一大派天星宫,拜得掌门云涯真人为师。

只是论声望,他比自家兄长差远了。

李玉君生得清润俊逸,性情温和有礼,称得上是如玉君子,因此颇得旁人仰慕。

李星奇则不同。他的相貌也算端正,虽说比不上李玉君俊美,眉宇间还有些难亲近的桀骜之气,但同样是位丰神俊朗的英伟男儿,可惜有个令父兄极为头疼的恶习——那便是好色。

好色其实算不上什么大事,他若喜欢哪位美人,凭李家的势力,替他娶来便是。可他偏偏看上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那人名唤裴毓,是从海外造访永州的修士,外表看上去极为年轻,修为却有金丹巅峰,目前在天星宫做客卿长老。

自从见了那天仙般的神秘男子,李星奇就整天神思不属的,还借着天星宫弟子的身份和人家套近乎。

只是裴毓此人性情颇为清冷孤傲,不仅不买李星奇的账,反而对他没脸没皮的纠缠行径嫌恶得紧。所以李星奇至今别说亲近一下裴毓了,就是想多说一句话,对方扫过来的锐利目光和毫不客气的神识碾压都让他心生畏惧。

“可恶啊!”李星奇重重锤了下桌子,想到他前日又在裴毓那吃了瘪,登时气得牙痒痒,攥紧拳头说:“我多日来示好他不放在眼里,如今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倒让他青睐有加!”

原来前段时间永州突然出了位叫做林辰的年轻修士,这人从前本是默默无闻的散修,不知得了什么造化,竟能横扫同境界的对手,轻易拔得前些日子天星宫治下的天星城举办的比武大会头筹,如今也颇得天星宫看重,意图将他拉拢进宗门。

这一来二去的,林辰就和裴毓拉近了关系,两人相谈甚欢,仿若多年未见的老友,看得李星奇眼热极了。

论家世和相貌,那小子哪里有我好?李星奇不免酸溜溜地想。

但他心里再羡慕,也改变不了两人越走越近的现状。心焦气躁的李家二少爷顿时便忘了几天前裴毓让他滚蛋的警告,又蹦跶到了那人的面前。

今日天色不错,夜空万里无云,天幕之上的星子看得清清楚楚,正适合谈些情爱之事。于是李星奇携了精心准备的花束,厚着脸皮再度造访了裴毓的住所。

“长老,弟子有问题想请教您。”他抑着激动的心情,规规矩矩地敲了敲门。

凭裴毓的神识,想必在他踏上住所前的山路时就已经发觉了他的身份,所以懒得搭理他也很正常。

李星奇好耐心地在门口等了片刻,听见里头传来隐约的说话声,一道来自心心念念的裴美人,另一道则是林辰那个讨厌的小子,他就沉不住气了,又大声说道:“裴长老,为何不肯面对弟子?”

说实在的,如若不是他的身份特殊,裴毓早狠狠惩治他了,谁曾想到他还这般没脸没皮地凑上来,平白惹人厌烦。

里头的说话声果然止了,下一刻,禁闭的门扉开了条缝,那姓林的小子像是有意炫耀似的挤出来半边身子,端着架子跟他说:“请你离开吧,前辈不想与你交谈。”

其实林辰在很正常地转告裴毓的意思,态度也十分谦和有礼,只不过在打翻了醋坛子的李星奇看来,他就是在摆架子,还仗着裴毓的信任狐假虎威!

“你是哪来的阿猫阿狗,不知道我天星宫不欢迎外人吗?”李星奇张了张嘴,一连串讨人嫌的话就冒了出来。得亏他家兄长不在跟前,否则定要朝他的后脑勺扇几巴掌。

林辰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李星奇说话这么不客气,一点也没有大家族出身的风度,脸色紧接着沉了下来,忍着不喜道:“李道友,慎言。”

“住口!敢和我抢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是什么货色。你若识相点,自当主动离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打得你哭爹喊娘!”

李星奇此时根本听不进话,敌意满满地望着想和他抢裴毓的男人,只差当场和他打起来了。

“什么时候天星宫的规矩轮到你来定了?”林辰身后响起裴毓独特的冷漠声音,有如清泉漱石,沁人心神。可当林辰让开位置,露出他那一双孤冷如深海的眼眸,周遭的气氛就多了阵阵寒意。

旁人都不敢觊觎这冷过了头的男人,唯有李星奇口味独特,有意忽略了裴毓能冻死人的气质,单纯地恋慕起了他的脸来。

能被他摆在心尖尖上的人,自然是有一副好样貌的,似弯非弯的唇角天生自带几分笑意,稍稍柔和了其余凌厉的五官,又比寻常的美人多了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韵味,看得李星奇心痒难耐。

裴毓一走出来,就连天边皎冷的月光都要黯淡失色。李星奇当时就笑弯了眼,讨好地说:“长老,弟子真想念您。”

裴毓抬了抬手,扫出一道无形的灵力打在他身上,随后淡淡说道:“上次我是怎么说的?再来叨扰我,就让你受些皮肉之苦。”

“哎呦——”李星奇吃痛地叫唤一声,捂住刺痛发麻的胸口,委屈地看向他说:“长老为何要这样对我?我只是钦慕于你。”

“钦慕?”裴毓扫了眼林辰,示意他进院子里等自己,而后将目光转向面前死皮赖脸纠缠他的青年,不屑地说:“你只让我觉得恶心。”

“这……这样说就过分了吧?”李星奇的脸色变得煞白,不敢相信他喜欢的人居然这样说自己。

裴毓连正眼都懒得瞧他,甩袖关上院门前抛下一句话:“滚吧,从这滚出去,别再让我见到你。”

实在是……李星奇吸了口气,感觉胸口十分憋闷。

“实在是……不知好歹!”他的脸明明没被伤到,却也火辣辣的疼。嘟囔着这句勉强能找回点自尊心的话,李星奇失落地离开了裴毓的住所。

他是个越挫越勇的人,离开时还不忘安慰自己,这次吃了亏不要紧,下次讨回来便是,迟早有一天裴毓会心回意转,看到他的好。

只是这一天来得实在有些突然。李星奇还没想好换个什么新方式去接近裴毓,对方就主动送上了门。

这事说来也巧。他和往常一样出门历练,误打误撞地闯进一处秘境,还没从迷宫似的秘境内寻到出路,就一头扎进了秘境深处的阵法内,和不知为何在这的裴毓撞了个正着。

“呃……这位前辈?”李星奇最初还没认出来前方背对着他的人是裴毓,毕竟他满打满算也就见了对方几次,满腔的喜爱都是冲着人家的脸去的,根本没仔细了解过那人。

他仅仅是瞧出了对方的修为似乎有些深不可测,而且来路不明,所以出于警惕和防备率先开了口。

那人闻声转过头来,待看清他的脸,李星奇先是一惊,然后又想起了对方说的下次见面要他好看的威胁话,当即打了个哆嗦,边后退边说:“既然是裴长老先来的,那弟子就先……就先告退了。”

不是他怂,实在是裴毓此时的状态过于恐怖了,磅礴的威压毫不收敛地汹涌而来,那张冷清清的脸也怪异地绷着,和平时的神情有很大不同。

李星奇本不想承认他欺软怕硬的,但现在情况不妙,只得服软:“长老……前辈,我是误闯进来的,真的没想和你……啊!”

那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一把将他摄到了跟前,掐着他的脸说:“闭嘴。”

李星奇慌忙咽下尖叫,努力点点头,哆哆嗦嗦的模样哪还有以往的半分气势?

攻从小身边就容易出怪事,老一辈人说他八字轻,还有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缘故,容易犯着各路鬼煞,引来留恋生气的污秽东西。光听大人说的,让人惊心动魄的事就有不少,例如在水边玩的时候听着女人的哭声,半夜总有人唤他出去之类。

许是小时候吓多了,攻对这些也不怎么害怕,反而跟着乡里懂这些的老人学了两手护身,带着他爷爷留的玉佩平平安安活到了大学。

他原本就阴气重,再加上少年时期脾气坏,天天总有脏东西找他真的很厌烦,索性做了几年自闭儿童,整天窝在贴满符咒的半大屋子里读那些怪事奇谈。等大学拎着箱子告别故乡的人和污秽,他竟养成了孤僻冷漠的性格。

攻想着读完书找个安静地方偶尔接单解决一下灵异事件,然后顺遂地过完下半辈子。因为这些污秽可不是艺术作品里性格各异的奇幻人物,它们全是害活人性命的恶物,寻常人沾上就是轻则气运大损,重则全家毙命。像攻这样既能克制它们,又是对脏东西来说的大补血食,等着杀他的东西可多着呢。

这些年攻自己生活,再加上老人们的经验,对有些东西忌讳得很。他已经时刻注意着不去招惹那些东西了,结果还是有不长眼的主动送上来。

他那日接完单子打算回学校,本来走夜路就危险,还真被他碰上了怪事。只见黑黢黢的荒郊野外突然就有个吃得肚皮溜圆的胖猫开口说了人话,听声音还是个男的。

“你瞅我像人不?”

这个场景攻熟悉,是成了精的妖怪讨封呢,如果被问话的人说它像,这妖精就能变成人,成功度过灾祸。但若是说他不像人,等于废了它的修行,那是牵连后代的仇恨,非得让这人断子绝孙才能解恨。

成精的妖怪可比人还精,但肥猫没想到碰上了硬茬子,只感觉脖子上的皮毛被猛地一揪,就整只落到了攻手里。

“这么着吧,你给我跑腿十年,我就说你像怎么样?”

攻正缺没人打下手呢就有个便宜手下送上门来,他面冷心硬,无视了肥猫的流泪猫猫头,逼他答应了才说像。

然后肥猫当着攻的面变成了蛋蛋尚在的彪形大汉,猛吸一大口攻的阳气说:“小伙子,猫爷我看你命格不好,天生容易找祸事,不如以后碰见的阴气重的东西给我吃吧?还有不许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想去哪就去哪。”

反正攻又不需要那些东西,就答应了,再说他和肥猫也不过是暂时的合作关系,对方爱干啥就干啥去。

他只是觉得肥猫的人形实在是太扎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黑恶势力,跟他回学校估计保安都不让进,所以让他伪装成学校的猫抱了回去。

一人一猫天天住在一起,肥猫被攻投喂得越发油光水滑,就是每天都在琢磨着怎么吃掉攻,毕竟阴命的人可是能让他受益良多的。但是待久了他就不乐意了,怎么攻这么爱招惹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啊,全都是想和他抢食的,肥猫就很不爽,从最开始的消极怠工到主动出击,疯狂对付来骚扰攻的脏东西。于是攻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宁静。

生活没了烦恼,攻就出门走动得多了。他本就皮相俊俏,加之多年不晒太阳白的惊人,追攻的人蜂拥而至。肥猫就纳了闷了,怎么想吃攻的还有他的同族呢?

但他要去解决那些人还被攻阻止了,不明真相的肥猫又一次气出了流泪猫猫头,独自生闷气去了。

结果攻坏的很,不仅扒拉他毛茸茸的肚子,还弹他的蛋蛋,仗着肥猫在学校不能变人形可劲蹂躏。

“难道你对追求你的母猫也要全杀了吗?”攻笑着挼他。

“猫爷不近美色,猫爷只想吃人。”肥猫气呼呼地扭过头。他又仔细一琢磨,不行,要是真让攻看上了谁,万一和那人在一起破了童子身,吃起来不就不香了吗?

他马上不顾约定变成人形,抱紧了攻不撒手。“我不许我不许,你只能留给猫爷吃,不能给别人吃!”

“好,好。”

语言即是承诺,和妖怪的承诺更是不能撕毁的。攻本就是无牵无挂之人,他忽然觉得若能在十年里获得这样平和的生活,最后给肥猫吃了也无妨。

即便到了黄昏的时候,沙漠里依然热得出奇,至少还要几个小时才能感受到刺骨的寒风灌进衣袖。但这并不影响往来的商旅进出——因为他们脚踩的是旧凯恩帝国开辟的西境唯一商路,倘若离开这里去往其他地方,数不尽的毒虫猛兽会马上要了他们的命。

一队人马正穿行在这片望不见边境的荒芜之地中,铁链的晃动碰撞声、沙兽的微弱嘶鸣声都被轱辘陷进黄沙中滚动的噪耳的动静掩盖住了——这是一支运送奴隶的车队。

因为凯恩帝国覆灭后合法化的奴隶买卖活动,又一批来路不明的可怜虫被贩卖到了荒凉的西境,等待奴隶主为他们找到出手阔绰的主人。

打头骑沙兽的几人衣着厚实,表情轻松,后面戴着镣铐的奴隶就没这么悠然自得的神情了。他们个个面色惨淡、嘴唇皲裂,睁着空洞而绝望的眼睛紧盯前方喝着水聊天的雇佣兵。

他们渴坏了。在沙漠里,饥饿的折磨远远比不上口渴,而那些雇佣兵为了让奴隶听话,每天只提供给他们少量的水分和食物,勉强能维生,但又没法转化成足够的能量来反抗。

在这样艰苦的运送过程中,最先倒下的是奴隶中稍羸弱的中年人。他直挺挺地向后跌去,在即将砸在滚烫的沙子上之前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扶住了。

“谢谢……”中年人缓了好一阵才从头晕目眩的状态下走出来,虚弱地看向救了他的黑发男人,扯出牵强的微笑。

那男人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低下脑袋,向中年人露出一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皮肤泛着不过分黢黑的棕色,面部轮廓融合了北方人族的粗犷坚毅,但又不显得粗笨和野蛮。正相反,他是个相貌正直英俊的年轻人,除了脸上有点毛糙的胡子。

他还有一对浓黑平直的眉毛,眼型稍圆,在五官中占据醒目的地位——很浓的矮人特征。

但是最奇异的地方莫过于那双眼睛,似乎时刻绽放着微微的蓝光,就连肮脏的污渍都难以掩盖其无暇与璀璨。

一双仿佛在发光的蓝眼睛,那可是精灵族的特质,而这年头想抓一位麻烦不大的精灵奴隶可比驯服巨龙还难。

是了,到这里就清楚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混血奴隶,而且是极少见的多种族混血。和那些被卖去做苦力的家伙不同,他是要被送去妓院或是贵族老爷家的稀罕货。

中年人不自觉放开了抓着黑发奴隶的手,眼中的感激不自觉被悲悯和疏离取代。

“很抱歉。”他匆匆站起身,迫不及待地远离了这个异于自己的家伙,同时赔出笑脸面对被后方停顿下来的队伍进度吸引过来的雇佣兵。

“怎么回事?”雇佣兵脸色不愉快地问。

到了晚上便是黑暗开始入侵的危险时刻,而这些卑贱的奴隶竟还敢拖延队伍,影响他们尽快进城的计划?

中年人畏缩地解释几句,换来连番粗暴的抽打。

施刑的雇佣兵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句,转头看向还维持着扶人姿态的黑发奴隶,朝他啐了一口:“小婊子,管好你自己,不然我们就在把你卖出去之前先让你闲得无聊的手和嘴派上用场!”

黑发奴隶对这些下流话毫无反应,闷不做声地攥着铁链的一段,垂下透彻的蓝眼睛凝视脚下的沙土,仿佛那些人讨论的东西与他无关,这让试图靠这个消遣他的雇佣兵们感到了些许无趣。

玩笑归玩笑,他们还是谨慎地更换了黑发奴隶的位置,防止他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强壮的奴隶总是那么容易惹人头疼,当然卖出去的价格也更值得他们为此付出的精力。

可惜这个混血奴隶不是特别地让雇主满意:他似乎不会说话,哪怕张嘴也是“咿咿呀呀”的气音,让人很难辩驳那些含糊其辞的话语里要表达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贵族老爷可不喜欢在亵玩自己花钱买来的东西时听不到一丝痛苦的哀嚎,奴隶主只寄希望于他的其他地方能吸引买主的注意,掩盖他声音的不足。

希望这趟运输行动不会再出什么事。雇佣兵看了看逐渐暗沉的天空,警告意味十足地瞪视一眼黑发的奴隶,扭头回了队伍前方。

黑发奴隶对自己的位置变动没有任何意见,继续沉闷地跟在队伍里,耳尖却隐晦地动了动。

他听见了沙砾震颤的细微动静,如果不是大型魔兽在靠近,那就是有规模相当大的一支队伍正朝这边赶来。

可惜其他人没有他那样敏锐的知觉,未曾察觉有异常正在接近过来。黑发的奴隶也没有要提醒他们的打算,而是在心里盘算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想法,装作浑不知情的样子跟在其余奴隶后头。

直到那支队伍距他们仅相隔几座沙丘、近得连掀起的沙尘都能望得见的时候,队伍才察觉到了异常。

“放弃这些奴隶,快点撤离!”经验丰富的领头人大喊一声,率先解开拴着奴隶镣铐的扣锁,驾驶沙兽朝来袭者相反的方向逃去。

奴隶的命可没他们的命值钱,在边境贩卖奴隶遭遇意外是常有的事,他们早做足了这趟毫无收获的准备。

其他雇佣兵有样学样,纷纷抛弃哀求着带他们离开的奴隶,跟随老大的脚步逃亡。但在经过黑发的奴隶时,领头人指着他说:“等等,把这个人带走,他比其他的奴隶加起来都值钱!”

“唔。”男人依旧摇头,从喉咙中挤出类似拒绝的声音,还退回到人群里,不让雇佣兵的手碰到他。

他不配合的行径激怒了奴隶贩子,领头人立刻示意雇佣兵粗暴地将他带走。

但在他们抓到黑发奴隶前,头顶的翅膀振出的狂风便逼退了所有人。

“你们在我父亲的地盘上贩卖奴隶。”顶上富有信服力和压迫感的年轻男声响了起来,迫使众人抬起头,追随声音的来源。

那是位满头金发的的青年贵族,在飞扬的尘土中显露出光辉般的面容,夺目得仿佛连不屈的夕阳余晖都要退让到一旁。

“霍洛少爷……”领头人挤出谄媚而恐惧的笑。

“滚吧,滚远点。再有下次,你们就会成为珍珠的食物。”他口中的珍珠显然指的是座下正被他爱抚着的狮鹫。那只庞大的魔兽极具灵性地尖啸一声,垂涎欲滴地望着下方毫无招架能力的人类。

一伙奴隶贩子很快就滚远了,留下迷茫地站在原地的一众奴隶,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们的救星。

“把他们放了。”姓霍洛的金发男人指使姗姗来迟的手下,然后转向仿佛事不关己般矗立在那的黑发奴隶,仔细地上下打量他。

这奴隶的个头并不高,较普通人类男性略矮些,在运输队伍中仅能排得上倒数,令他强壮矫健的身材带来的压迫感大打折扣,大约还是受了矮人血统的影响,总之在狮鹫上俯视他,就显得他渺小极了。

但霍洛毫不意外地相信这黑发奴隶有远超他体格的惊人力量,从他露在破衣外的肌肉和不屈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来。

霍洛的目光中出现短暂的犹疑,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凝视着他的眼睛说:“你不能走,坐上来。”

黑发奴隶很听话,既没有因为霍洛的命令露出愤怒的表情,也没有试图抵抗的意思,而是牵着他的手上了狮鹫,破败的旧衣因为剧烈的动作撕裂开一道直到肚脐的裂痕,清晰可见的丰满的胸前肌肉也恰巧地顶在他的胸口。

“哦,天呐……”霍洛倒没想到会遇到这样尴尬的情况,小声咕哝一句,抱住他的腰说:“我会带你回家,问你一些事情。在此之前,先告诉我关于你的名字。我是苏曼,苏曼·霍洛,霍洛男爵的儿子。”

瑞德·布莱恩特。黑发的奴隶,瑞德这样写道。因为姿势的问题,他只能在苏曼的胸口写字。

他不能说话吗?苏曼感到些许疑惑,但最终没有问出这种私人的话题。

“你为什么会来西境?”他拍了拍狮鹫的后颈,示意它起飞。

我听说西境有龙出没。我需要它。瑞德继续写道。

“你需要一头龙做什么?”苏曼的声音明显冷了许多。

然而瑞德没回答。他又累又饿,依偎在苏曼温暖的怀抱中,很快就睡着了。

一个脑洞,年上帅叔叔x狠厉小鬼,攻在受很小的时候就养了他,但直到受十六岁左右青春期觉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对攻产生杏玉,于是强a帅叔叔。

受虽然是攻养大的,但还是养不熟的狼崽子,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对攻忠诚是因为还没有遭遇过来自攻的沉重打击,一旦发现自己的付出喂了狗,马上就会翻脸不认人,反噬主人。

比较想写两个恶犬互撕的场面,然后恶犬受被更恶的攻镇压,暂时熄了噬主的心思,但下次还敢。

大纲:受是贫民窟那种人间地狱里爬出来的,就像伤痕累累的饿狼一样闯进大城市里。他不想回到那个地方去,为了赚钱用尽手段,结果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势力,险些被人打死。

叫人家气息奄奄地丢到巷子里喂饿犬的时候,受似乎瞧见了前段时间上了报纸的大人物,对方是当地大势力的掌权人,手里握的是受这辈子都碰不到的权利。他们本没有相遇的可能,但偏偏就是上天有缘,让攻发现了这个快不行了的小孩。

殊不知受记得他,他也认得受,准确来说是认得受的眼睛。攻在和别人谈生意的时候恰好碰见了受在帮那条街的地头蛇做事,小小年纪却下手狠辣,那双眼睛也跟狼似的,是成大事的人才有的眼睛。

原本攻没什么兴趣关心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命的小流氓,但既然在这里碰见了受,他就动了念头,把这小孩带了回去。

从那之后受就做了攻身边最受宠的二把手,将将长到十六七岁的年纪,就成了没人敢招惹的煞神,就连攻身边的人都担心他有朝一日会谋反。但攻不在乎,他就喜欢那双驯服不了的眼睛,明明装着顺从的样子,实际上却总用审视和警觉的视线打量他,只等着寻觅机会扑上来,从他的身上撕一口肉。这样野性难驯的狼才是攻想要的。

但谁都没想到受胆子再大,有朝一日也敢骑到主子头上了。起源是攻身边多了个小情儿,整日和攻成双成对出席重要场合,而所有人都瞒着受,直到他出任务回来才发现那两人的关系。

平日里只紧着他一个人宠的攻居然去宠别人了,还那么温柔,这在受看来就是背叛,他险些一枪崩了那男人,然后被扭送去了调诫所,让他涨涨记性。

平日里头攻宠他惯他也就罢了,这次竟然敢冒犯爷,受遭受的处罚便格外重,几乎死在调诫所里。

等攻再去看他,受被抽的血淋淋的,几乎都没了人形,还咧起嘴说:爷,您最好下狠心把我杀了,否则就是用链子把我拴着,我也会找着机会出来,把您的心尖尖上的小宝贝活活地从您的心口上挖下来。

攻身边的小情儿简直吓白了脸。他是和攻情投意合,也很享受那么个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对自己温柔体贴的模样,但他更惜命啊,马上缩在攻身后,惊恐地寻求攻的庇护。

攻没有杀受,他只是用那双淡漠的眼瞥过受满是认真的脸,仿佛根本不在乎受会怎么样。

爷,他能做的,我也能做。受忽然又换了副态度,爬到了攻跟前,堆在嘴角的笑明明是谄媚的,眼里却满是冷意,拙劣的演技任凭谁都能轻易戳穿。

然而攻只是捏着他的下巴问,他给我伏低做小,你能吗?

受马上学着那些常年出入声色场所时瞧见的腌臜事,用干裂的嘴唇碰了碰攻的嘴角。

这根本不能算亲吻,受也不过是个刚懵懵懂懂知道这方面的半大小子,做这些动作只能平白惹人发笑。虽然没人敢笑他,但也没人相信攻真会因为受的满嘴胡话饶了他。但偏偏攻就这么放过受了,之后依旧让他做二把手。

从那之后就没人敢靠近攻了,只要让受稍微发现一点攻和谁来往亲昵的迹象,那人准遭报复。然后受就又会挨一顿打。可他皮糙肉厚得很,最不怕的就是挨打,还笑着让攻的手下使点劲。

终于受在某天终于懂了原来做那事不光要啵嘴啊,努力学习一番后就主动去献身了,然后又开始了暂时被驯服的日子。

房间里的气氛十分诡异。坐在最前方的男人一言不发,平静地睨视着被保镖按在地上的两人,哪怕其中一人哭得梨花带雨,也丝毫不能动摇他冷淡的神色。

另一人除了脸色有些惨白,表现得还算冷静,抬头盯着男人的眼睛说:“云先生,我……”他看见男人的脸时愣了愣,接着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您恐怕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云夙仅用纤长润白的手指轻抵在额角处,指尖漫不经心地蹭着面颊,细长的眼尾似以淡墨勾画,挑起勾魂摄魄的弧度。他就那么懒懒地倚在座椅上,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容轻亵的上位者气度,任谁都想不到跪在下面哭成泪人的少年与他是血缘相亲的叔侄。

论相貌,那少年不及他半点风情。

听见男人说的话,他长眉轻轻一挑,对此不置可否,只蔑笑道:“你就是江权?”

江权点点头,眼睛却黏在云夙身上,直勾勾地盯着他露在外面的一截精雕玉琢似的莹白颈子。

不知道撕开那身禁欲得体的西装,藏在里头的身体又是怎样的美景?江权不自觉吞了吞口水,揽着少年的手也慢慢松了力道,一副被勾走了魂的痴样让云夙皱起了眉,想把他色眯眯的眼睛给剜出来。

“你勾引我的侄子,怂恿他打家产的主意,现在又跑来告诉我,这是误会?”

“叔叔——”原本跪在地上抹眼泪的少年猛地看向他,不可置信地大声说,“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闭嘴。”云夙冷冷地打断他,面上明显地露出了几分不耐。他本就不是好耐性的人,冷厉的眼神吓得少年一噎,讪讪地闭上了嘴。

他怎么就忘了,像叔叔这般手握大权的人,最听不得旁人反驳他。

云夙丝毫不意外少年会为了一个外人背叛自己。这姓江的长得副剑眉星目的英俊皮相,气质成熟稳重,又生了张巧舌如簧的嘴,最能勾引在蜜罐子里被宠大的菟丝子,稍微哄骗两句就能让他死心塌地地付出感情。

还有那养了十几年的小白眼狼,对他早没了孺慕和依赖的情感,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实在叫人寒心——如果他有心的话。

可惜云夙没有心,他冷冷地望着少年清秀的小脸,问道:“叔叔是你的仇人吗?”

“不……”少年眼泪汪汪地摇头,想解释什么,又被云夙打断了:“我知道,你到了年纪,不喜欢被我管着,想独立出去,这很正常。”

“可你不该和外人联合起来图谋我的家产。你是我仅剩的亲人,难道那些东西以后不会留给你吗?”

“对不起,叔叔,是我一时糊涂,我对不起你,求求你放过我们,放过江权……”少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了保镖的压制,爬到云夙腿边死死抱着他的小腿哭叫。

不久之前他还是云夙最宠爱的侄子,现在却成了云家人人轻视的贱骨头,没骨气地跪在云夙脚边磕头求饶。

真吵……云夙捏了捏眉心,忍耐着耳边不断锤击理智的噪音,对少年身后不知所措的保镖说:“让他闭嘴。”

保镖得了命令,刚才还不断发出刺耳叫声的少年很快就被堵上了嘴,拉到离云夙和江权几米远的地方绑住了手脚。

世界总算清静了。云夙舒缓了眉心,懒得再多看少年一眼。

“至于你,”他的手指一下接一下地点着轮廓优美的下巴,似乎真在思考要怎么处理那个被保镖死死按住的强壮男人,淡薄的眼神扫过下方瑟瑟发抖的狗男男,良久后抿了抿嘴唇,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动我的东西,就该想到会有什么后果。”

他勾了勾手指,保镖立刻心领神会,拖着江权的胳膊带到老板跟前。

“我从没想过拿云先生的什么东西,只是希望您将家主的位置让出来,交给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您只是云家的养子,不应该占着那位子不放。”江权还在那不知死活地嘴硬。

“然后呢?从此无权无势,沦为你江少爷的玩物?”说到这,云夙扯了扯衣领,衬衫最上方的扣子自行解开了,露出的更多肌肤越发让江权看直了眼。

“我可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借那小白眼狼的势吞我云家的财产,想得挺美。”云夙低下头,几乎与江权的鼻尖贴到了一起,就在对方痴迷地要凑上去之前,他冷笑着直起了身子:“江权,你这名字听起来倒像个太监,不如废了你的鸡巴,也对得起这个名字。”说罢,还用脚尖碾了碾江权的裆前。

脚底感受到的软物倒挺有分量,可惜和它的主人一样,都是个没用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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