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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花火(微)

 

“真的不用过去吗。”商忆忍不住,扯一扯他的下摆:“我第一次看花火大会……想去海边。”“不用。”女孩子有点失落,季允之于是解释:“没有门票。挤。”商忆半信半疑。转念一想他们确实是临时来的,按照日本人一辈子都在预约和抽选的性格,没有门票只能挤免费区域的话,他肯定受不了。她懂事地不再说。一路坐飞机、地铁和新干线,他那种洁癖已经洗过澡,商忆拿起小裙子,推开浴室门。脸还红红的。这个男人……习惯了,就越来越不再讨厌。如果她反复和他强调错过上一次花火大会的遗憾,他会皱眉,甚至逐渐失去倾听耐心。他理解不了为什么要为可以重来无数次的事情伤心。但她什么都不需要说,他就会给她补回来。仅仅在一个月后,也提前安排好一切。他知道她的签证还在有效期,知道她下周一补休,知道她的学生下午有事,这次只上半天课。所以周六傍晚,他牵着她离开羽田机场。她的背包里被他随意抓了一只chiikawa娃娃丢进去。商忆抱着,仰脸看他的背影。修长的背影。高大而年轻的背影。她想去哪里、就会带她去哪里的背影。仅仅因为她托腮问他,《天气之子》里那种花火大会是真的吗。“是真的。”就没有了。不会像其他男人一样顺势说出,“以后我带你去”。但区别是,他真的会带她来。不需要以后,是马上。一一在夕阳小径上把耳机分给他一只。“我憎恨着这个世界这个由字典里的词藻堆砌而成的世界万花筒中倒流着八月的某个清晨你就站在我的面前”她知道他大概率听过。就算没有,也听得懂。季允之垂下脸。耳机里响起“一笑莞尔完全是世界教科书级别”时,他的一一仰头,向他笑出两朵小小梨涡。他是听得懂她的梨涡。她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但果然是骗人的。商忆被迫仰起脖颈时,视野里的海平面也变得模糊。他没有脱她的裙子。但指尖已经勾开边缘,在花骨朵里轻轻栖息。指腹嗅到一点潮润。但无从分辨是因为亲吻,还是沐浴过后的残余。颈项被咬在唇齿间,细细地啮。他骗她。坏东西。他是要她看着她想要的花火,承受他。她想到这一点,掌心从窗上滑落。被接住摁回去,另一只手的动作无声变快,微挑开花瓣一边,下至上划弄。

一一受不了。脖颈垂落,细声像要哭泣。但又被强制掐起来,掰着脸接吻。她想呜咽。不被允许。裙摆被拦卷在腰上,她感到他缓慢抵住她。她想并腿。也不被批准。温柔而耐心的摩挲。所有触觉下涌到温度相连的狭小地带,她的手指再次蜷缩。摩擦忽轻忽重,偶尔戳进花蕊一毫,又及时退开。他仿佛也感到这种离去对她是极残忍的了,下一刻回进柔软峡谷里,用剧烈频率抚慰。“不……”她攥进他的手臂里,“我……”她想要他。明明是没有耐心的人,今晚的前戏却格外漫长,已经过于漫长。她在失控边缘,被哄弄也被举高,迫切渴望下落。“……一一难受。”她终于恳求他,“难受……”他没有回应。一边变换着位置,毫无阻隔磨她,一边用双手拇指和食指指腹稳妥落在小尖。不重,因此不是掐;不轻,因此也不是抚。是揉捏,是包裹,以及旋转。忽然极重的摩擦,只差一点点,就可以结合。猫猫崩溃了,失控哀求:“……给我。”她哭出声:“……到一一里面来。”她的声音多么可怜:“不要这样……”她忽然就知道为什么。第一束盛大烟花照亮海面的瞬间,她的腰肢被提起,狠狠顶到至深。猫猫短促叫了一声。她想起十六七岁。网上有足够多的盗版资源,家里有一台堂姐送的二手电脑。每一年冬天,听着窗外风声,搂着悦悦看动漫时,她们会感到幸福。“……好漂亮啊。”悦悦扭头问,“以后悦悦赚到钱,就带姐姐去看。”热海、天神祭、琵琶湖、隅田川、逗子海岸。商忆曾经坐在图书馆里,一笔一笔记下时间和地点。签证机酒交通吃饭,按一个人一万五,她需要四万五。后来她有了十万,但还是没有资格用在花火里。商忆低头笑了会,还是算了。她将写满攻略的纸折起来,藏进书本任意一页。其实高中毕业的那年夏天她就想过,可不可以谁也不管,只自己一个人去看一次呢?她已经很累了。她也需要人生的某些瞬间。但还是不行。她的理性不允许。现在她终于看到了。和动漫里一模一样。海平面被烟花照亮,如同白昼在与黑夜交错。唯一不同的是,她不是孤单一人,她的身体里有着他。修长的,高大而年轻的,英俊的,男人。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的男人。他把她人生的花火补给她。他们有过无数关于性的记忆。但这是第一次,在他进入的瞬间,猫猫就到达极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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