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抹随时会消失的幻象
见她一门心思专注在鲁班锁上,他从旁看着也不多话,伸手拽住矮榻一头的软枕想垫在身后,可软枕一被挪动,从下头掉出来一个东西。
他眼神锐利,只一眼就认出是个男人的香囊,他将香囊拎起看了看,又转动眼眸看向身旁的女人,淡淡地问:“这是什么?”
她转过头,看着他手里的香囊发了阵子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过去抢,却被他躲过了。
他脸色阴沉下来,“据我所知,陛下这段日子并未来过椒房殿”。
她皱眉,“是啊,怎么了?”
“那这个香囊是谁的?”语气有那么点盛气凌人。
看着他阴沉着脸,她明白过来,反问他:“你以为是谁的?”
她其实都已经忘了这个香囊了,这是她前阵子兴致勃勃地学女红,让婵娟教的,样式简单的香囊。
她学了好一阵子,才做成了这个,也只勉强看得过眼。
做成的那日,正巧王夫人带着公主过来问安。她怕给手巧的王夫人瞧见,自己面子上过不去,于是顺手塞到了软枕下面藏了起来。之后跟公主玩得高兴,就把香囊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没想到竟让他翻了出来。
他冷着脸又把香囊拿在手里看,可看着看着,他也不解了,这个香囊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别说跟宫中的绣娘比,就是跟一般的闺阁女子的手艺比,也算不得好。
针脚长短不一不说,还歪七扭八,刺绣也是花样走形,线条僵硬,唯一值得称赞的也就剩配色还说得上是雅致。
他斜瞟她一眼,语气稍稍和缓了些,“这是娘娘做的?”接着,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给谁做的?”
打发日子罢了,这手艺能给谁?她心里忍不住翻个白眼,可他这副疑神疑鬼,追根究底的样子着实有趣。
她看着他,身随心动,原本带着薄怒的脸忽然娇羞起来,她垂下眼眸,装模作样,扭扭捏捏地小声说:“还能是给谁的呢”。
“本想着夏天蚊虫多,你常在外头走动,做一个驱虫的香囊给你,也算你一而再再而三帮我的谢礼,可还没做好呢,你就不声不响地出宫去了”,说着,她还真有些委屈似的,背过身去不看他。
他身上咄咄逼人的气势一下子散了,语气都温柔起来,“那既然是给我的,我回来了,怎么又不给了?嗯?”他从她的身后靠了上来,将她环抱住。
自己不过是胡说八道,他却当真了。
她极短暂地愣过一下之后,硬着头皮说:“后来想想,你什么样子的香囊没有,哪能稀罕我做的,又不是多精美绝伦的,拿出去也让人笑话,还是算了”。
他轻笑,“不管怎样总是有娘娘一份心意在的,那臣就却之不恭了”,他将香囊塞进了中衣袖子里。
“算了罢”,她想从他袖子里抢回香囊,却被他紧紧攥住双手,贴着她皮肉的手心温度灼人,耳边传来他若有似无的声音,“夜深了,娘娘与臣一同安置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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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ry,肉又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