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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说,我是谁?说对了就让你S。”

 

莱纳双眼空洞失神,因着发情期溢着一些生理性的水雾,眼角微微泛着一抹绯红。

只见他眉头紧蹙,似是有些委屈:“呜……给我,给我好不好?难受、好难受……”

他一边控诉着,一边伸出一只手抓住奥德赛的手掌摁在自己身上胡乱地抚摸:“……这里、还有这里,都好难受……”

明明还隔着一身军装,明明之前哪里都看过都摸过,可眼下奥德赛却觉得手心被烫到了一样。面对莱纳的主动,他啪的一声甩开莱纳的手,连呼吸都有些不稳:“不行。你忍一会儿,我马上带你回去治疗,你就不难受了。”

这个场景宛若昨日重现。当年的奥德赛面对此情此景可以凭着本能毫无顾忌地要了莱纳,但这一次,哪怕同样忍耐得青筋直蹦,奥德赛却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再难做出同样的选择。

奥德赛心里说服自己,且不说现在二人是在机甲上场合不太合适,就莱纳现在发情期这种状况,要是真做了,到最后关头很难保证自己一定能忍住不会彻底标记了莱纳。而万一真到了那个地步,很可能会伤到莱纳。

被alpha把手甩开,神智不清的oga愣了几秒。alpha千回百转的思路他根本理解不了,他只知道alpha的信息素能让他不再难受,可是这个alpha却就是不肯帮他。

受本能驱使的oga再次不懈地缠了上来,语气似乎更加委屈:“给我、帮帮我……会很舒服的……”与此同时,oga的信息素也变得更加暧昧诱惑,宛如一只小手,在alpha的神经上挑逗。

奥德赛看着眼前无比诱人却不自知的莱纳,眼眸中如同打翻了墨缸,酝酿着可怕的风暴。奥德赛忍耐再三,但在看见莱纳眼眶中将落未落的生理性泪水时,不由咬了咬牙。他一手握住莱纳的手腕,翻身将其压在身下,另一只手开始脱莱纳的军装:“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就帮帮你。”

莱纳的裤子被全部褪去,露出修长笔直的双腿。oga的皮肤白皙细腻,几乎没有什么体毛,摸上去温软如玉。一双脚也比alpha小了好几号,白白嫩嫩的,圆润的脚趾如同一个个含着蚌肉的粉色小贝壳,直想让人咬上一口。

奥德赛只是稍稍把玩了一会儿莱纳的脚,莱纳就不乐意了。这种触碰无异于隔靴搔痒,激起的酥麻之感不但无法缓解体内的渴求,反而让欲望烧得越来越旺。莱纳躺在座椅上胡乱踢打了几下光裸的双腿以示不满,隐隐约约露出几分腿间旖旎的春光。

奥德赛额角蹦着青筋,摁住了莱纳双腿的动作:“再闹,就不给你了。”

“你快些……给我……”莱纳挣脱不得奥德赛的压制,只急得断断续续地催促,白皙劲瘦的腰线在alpha眼皮子下晃来晃去,看得奥德赛口干舌燥。

奥德赛探手向莱纳双腿之间摸去,只见oga的前端的性器已经高高勃起,顶端的马眼微微湿润,断断续续地吐出一些前列腺液,但因为没有来自后穴的快感刺激,始终达不到最舒服的巅峰。

奥德赛握住莱纳的茎身来回撸动了两下,就见躺在座椅上的oga本能地追逐着alpha的手掌向上挺腰,试图让自己更舒服一些,嘴里发出幼猫一样的呜咽。

奥德赛眼眸幽暗,实在没忍住,收回手啪地一声轻扇在莱纳的臀瓣上:“你这浪起来是真的浪。”

经过自己的调教,平日里莱纳在床上该骚该浪的时候也会浪,也十分妩媚勾人,但相比于现在受发情期本能影响下的浪,总是多了几分刻意表演的虚假。

而现在莱纳这般真实地浪起来,奥德赛竟觉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对,奥德赛真想把现在的场景给完整的录下来,留着自己看也行,或者和莱纳做的时候一起看……奥德赛舔舔嘴角,那感觉一定很棒。

这么想着,奥德赛只觉得自己的性器已经硬得有些发疼了。而身下的莱纳刚刚尝到一点儿甜头,便被啪的一巴掌打断了,此刻正在不满地奋力挣扎,一截细腰扭来扭去:“给我……给我、好不好……快点……”

看着怀里这一幕,奥德赛的自制力在迅速瓦解。不能让他再闹了,再这么下去,只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把他彻底标记了。

于是奥德赛再次伸出手,把玩揉搓了一下oga的囊袋,然后一路轻轻抚过会阴,最后停留在那个隐秘的穴口。受发情期的影响,那个穴口不断翕张着吐出一波又一波黏腻的水液,顺着oga股缝几乎流满了整个屁股,一摸便是一手的水光。奥德赛用手指按压揉搓了一会儿穴口,然后把一根手指探了进去。

刚探进去,里面的穴肉边迫不及待地包裹上来,热情地吸吮讨好着,哪怕仅仅是一根手指也吞吃地津津有味,紧致湿热的触感让人觉得头皮发麻。此时要是换上性器捅进去,那一定是一场销魂极致的体验。

oga显然也感觉到了异物的入侵,只是这异物似乎太小,根本没办法填满内里深处的空虚,于是oga扭着腰微微抬起臀部配合着往下坐,似乎想把这物什吞吃地再深一些。

奥德赛咬咬牙,迅速又添了一根手指。oga发情期分泌的水液已经提前做好了足够的准备,两根手指很轻松地就被吞吃了进去。alpha的两根手指在穴道里快速抽插着,同时灵活地瘙刮着敏感的肉壁。进出间带出越来越多的水液,甚至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

莱纳满脸春潮,一边下意识地配合着奥德赛的动作,一边喘息呻吟。身体的欲望得到了一部分的满足,但却远远不够,想要换成更大更粗的东西进来把自己填满,然后送上高潮。

奥德赛对这些自然也是了解的,这种ao的生理知识,是每个alpha的必修课,帝国所有的学校都会专门开设相关课程。即使是不参加学校统一授课的贵族子弟,到了一定年纪家里也会请专门的人来讲解相关知识。毕竟在这个oga稀少、生育率极其低下的时代,合格的生理知识储备是寻求配偶、繁衍后代的必要前提。

眼下虽然不适合做足全套,但也必须先要让莱纳的欲望发泄出来,得到一定程度的满足,这样才能让他得以暂时平稳一段时间。

二人这几年做过无数次,奥德赛对莱纳的敏感点都了如指掌。于是alpha开始用手指不断摸索瘙刮着藏在oga内壁上的一个小凸起,并对着那一点开始快速地抽插冲刺。

果然,随着敏感点被侵袭,莱纳的眼中开始弥漫起浓重的水雾,呻吟的声音也眼见着越来越高昂。小嘴因为长时间的呻吟来不及闭合,涎水顺着嘴角滴落,拉成一条暧昧的银丝。

看着那已经染上艳红的小嘴,奥德赛似乎受到蛊惑一般,脑袋亲不自禁地凑了过去,用嘴堵住了oga的呻吟,不断地亲吻啃咬着,同时把舌头伸进去勾住oga的小舌头吸吮舔弄。

随着涎水的交换,oga更进一步地得到了alpha的信息素,这使得尝到甜头的oga越发主动,双手搂住alpha的脖颈,主动送上香软的小舌亲吻讨好着,试图从alpha这里汲取出更多的信息素。

这种过于粘腻的亲吻也让奥德赛十分受用,随着涎水的交换,oga的信息素也被alpha所摄取,那种迷醉魅惑的花香仿佛顺着血液流到了四肢百骸,带来那种沁人心脾的舒泰。

奥德赛第一次觉得亲吻原来也可以这么舒服享受,可惜以前他和莱纳之间竟然很少这般亲吻过,粗略回想一下,竟是一次也想不起来。记忆中莱纳的嘴似乎绝大多数都是在亲吻吞吃自己的性器,莫说这般亲吻,就是亲吻其他地方的记忆都少的可怜。

想到这里,奥德赛有些懊恼。以后的性事里,他或许可以让莱纳多主动亲一亲自己。

就在奥德赛享受着亲吻带来舒爽时,他视线不经意往下一扫,脸色一沉,眼中顿时似有风暴。

之前莱纳一直蜷缩着,刚刚也只是把莱纳的裤子脱了,上衣还好好的穿着,所以一直没有发现。这会儿离得很近,奥德赛这才发现,莱纳的脖颈到锁骨上沿,星星点点散落着几处暧昧的红痕。

奥德赛自然知道这是什么,结合刚刚在3d投影中看到的场景,一切都一清二楚。虽然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伦西斯更不能怪莱纳,但看着那些痕迹,奥德赛还是握紧了拳头,牙咬得咯吱吱直响。但凡自己当时晚一点联系莱纳,莱纳很可能就会被同样失控的伦西斯标记了。

仅仅是想到这个可能,奥德赛就从心底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若不是知道伦西斯的确不是故意的,alpha现在恨不得冲出去把伦西斯狠狠地暴揍一顿。

奥德赛闭了闭眼,压抑下心中那些暴戾阴暗的念头,但气闷却很难一时间消散。奥德赛的眼中透着几分瘆人的凉意,手里的动作跟着粗暴了几分,两根手指并拢,死命地朝着oga受不了的那一点抠弄挤压。

有了前面一段时间快感的积累,alpha现下这般略显粗暴的动作,迅速地把oga送上了高潮。潮吹的水液从穴道深处大股地涌出,浇在了alpha作乱的两根手指上,并从穴口的缝隙里流出,将身下的座椅顿时染湿了一大片。穴肉内壁也一层层地包裹绞紧,似乎要从其中榨出汁液。剧烈的刺激下,oga前端的性器也叫嚣着想要射精,却被alpha恶劣地用手堵住了。

莱纳顿时难受地挣扎扭动起来,布满潮红的脸上全是难耐,眉头紧锁,过载的生理性泪水在剧烈地摇头中从绯红的眼角悄悄滑落,小嘴不断开合着,混杂着呻吟直白地吐露自己的诉求:“呜……放、放开!……让我射……”

奥德赛看着身下完全被情欲俘获的莱纳,还恶意地轻轻撸动了两下oga已经憋到边缘的茎身,直引得oga浑身剧烈地战栗起来。莱纳甚至想要伸出手拨开在自己性器上作乱的罪魁,却被男人一把握住两只手腕压在了头顶。

奥德赛弯下身,凑近到几乎和莱纳鼻尖相对,呼吸间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热气。他一边缓缓释放着信息素,一边诱哄着:“说,我是谁?说对了就让你射。”

意识模糊的oga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依旧在疯狂地挣动,奈何和alpha体质相差悬殊,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而这时的alpha似乎变得极有耐心,附在莱纳耳边一字一句地不断重复着,宛如恶魔的呢喃,蛊惑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勾引着他走向万劫不复。

终于,莱纳一团浆子似的神智迟钝地接受到了alpha言语中的信息。周身被仿佛大雨后泥土的芬芳气息所包围缠绕,这清新的味道四年来再熟悉不过了。oga的身体优先于神智,本能地呼喊出那个称呼:“主人……主人!啊啊啊!”

在莱纳喊出这个称呼的同时,奥德赛眼中闪现了一丝柔和,说了一声“乖”,然后终于松开了对oga的限制。被迫的延时使得这次的高潮格外剧烈而绵长,随着精液一股股地不断射出,oga浑身都不受控地痉挛抽搐起来,脑袋来回地摇晃,到最后更是像濒死的天鹅一般极力向后仰去,小嘴无声地张着,想要发出呻吟却连发出一个气音都做不到。

奥德赛则在那些星星点点的痕迹上重重地啃咬吸吮着,将那些旧的痕迹覆盖,重新印上属于自己的鲜红痕迹。oga高潮的一刹那,奥德赛一口咬在了莱纳的颈侧,离腺体的距离不过在毫厘之间。alpha一边叼住那块皮肉轻轻啃噬着,一边在oga耳边威胁道:“下次再敢让其他男人碰你,我就彻底标记了你。”

处在不应期大脑一片空白的莱纳根本听不清奥德赛在说什么,但依旧本能般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之前高强度的战斗、发情期的折磨和刚刚的高潮带去了莱纳大量的体力,而困在身体里作乱的情欲也发泄出了一些。现在的莱纳瘫软在奥德赛怀里,疲惫随之席卷而来,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奥德赛感到怀中之人暂时安静下来,便也从莱纳颈窝间抬起头,看着那处明显的牙印,alpha满意地用舌头舔了舔牙尖。随后奥德赛给莱纳简单清理了一下,给他穿好衣服,连最上方的纽扣都扣得严严实实,但看着莱纳满面春色的模样,奥德赛还是皱了皱眉。

思虑片刻,奥德赛脱下自己的军装外套,兜头把莱纳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随即把莱纳打横抱起,走出了机甲。

伦西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外面绕着树走了一圈又一圈。眼见着奥德赛少将进去都快一个小时了,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也不知道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莱纳怎么样了。好几次伦西斯有心打个通讯询问一下,但又怕看见听见什么不该看不该听的,想想奥德赛少将那骇人的威压和气场,伦西斯总算还是忍住了。

是的,迟钝如伦西斯现在也终于琢磨过几分味儿来了。想想奥德赛少将和莱纳之间紧密的上下级关系,想想奥德赛少将对莱纳的性别一清二楚,再想想之前莱纳生病自己凑上去关心莱纳时奥德赛少将那阴沉的脸色和莫名的敌意,以及刚刚通过通讯终端都能让人感到寒意的声音……伦西斯浑身一抖,他敢肯定,奥德赛少将和莱纳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特殊关系。

就在伦西斯还再回忆细节之际,机甲的门舱开了,只见奥德赛少将抱着莱纳走了出来,莱纳温顺地倚在他怀里,被奥德赛少将的军装外套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瞧不清状况怎样。但作为alpha,伦西斯可以明显感受到之前那股花香oga信息素已经暂时平稳了许多,除了偶有极少的几缕花香,其余的基本已经闻不到了。

奥德赛抱着莱纳走到伦西斯身边:“我先带莱纳回去,劳烦伦西斯中校一会儿把那架机甲开回去。还有,莱纳的事,我希望伦西斯中校能够守口如瓶。至于中将那边,我会亲自去解释。”

伦西斯痛快地点点头:“少将放心吧,其中利害我明白。”

奥德赛:“多谢。”

说完,抱着莱纳打算登上自己的机甲,这时伦西斯突然喊住了奥德赛:“少将,我能问您一下,就是您和莱纳……是不是那种,嗯,情侣关系?”

奥德赛脚步一顿,眸光戒备地看着伦西斯,周身的气压似乎也凝滞了几分。

就在伦西斯有些尴尬地想着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的时候,奥德赛回答了:“是。”

伦西斯听闻,一拍大腿,神色居然有些兴奋和激动:“果然是我想的这样,那这可真是太般配了!”

奥德赛眉头一皱,似乎没想到伦西斯居然是这么个反应。只见伦西斯滔滔不绝:“少将您是我的偶像,我从军那天起就一直以您为榜样。莱纳是我过命的好兄弟,一个比alpha还优秀的oga。然后我的偶像和我的好兄弟居然是一对儿,天呐,这实在是太令人激动了!那什么,祝您和莱纳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奥德赛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展开:“……谢谢。我先带莱纳回去了。”

伦西斯赶紧让出道来:“是是,您快带莱纳回去,这边您放心吧。”

“这位oga身体上没什么大碍,五脏只是微微有些受损,在治疗舱里躺天就没事了。至于精神上……我们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目前猜测应该是精神力透支引发的发情期紊乱。刚刚已经给他注射了一些调节信息素分泌的药物,这几天我们会继续密切观察。”

奥德赛皱了皱眉,想着伦西斯描述的短暂精神力提升的事情,不解地追问道:“他的精神力究竟是怎么回事?精神力透支是否会对身体有损伤?”

精神力透支放在alpha身上——尤其是军队里的alpha,其实算是一种很常见的工伤。因为他们需要用精神力操控机甲作战,高强度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和精神力外放很容易导致精神力透支的情况发生。尤其精神力级别越高的alpha,他们在作战时对精神力的控制和使用强度越强,在战场上勇猛作战之后,回来都会多多少少有精神力透支的现象,无非是修养一段时间即可。若是有oga伴侣与之结合得到安抚,那恢复得还会更快,丝毫不影响之后的生活和战斗。

相反,一般而言oga对精神力和信息素几乎不存在自主控制能力,只能被动使用。因为oga的精神力级别往往都较低,之前帝国统计,oga的精神力平均级别仅仅是c+,和alpha的平均精神力a+之间几乎差了一个鸿沟。

但奥德赛清楚,莱纳的精神力级别是2s+,自然不同于一般于oga,能自主控制使用精神力参与战斗也是可能的。可是他居然能给伦西斯精神力加持,这又是怎么做到的?oga精神力透支会不会对身体有损伤?

负责的主任医师推了推眼镜:“具体暂时也不清楚,不过从身体指标来看应该是没有大碍。可能与他的精神力级别有关,毕竟3s级的精神力实在太过罕见,而且他还是位oga,能掌握的信息实在太少……”

“……等等,你说什么?”奥德赛突然定定地看向医生,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这位长官精神力级别是3s,而且是oga,这种情况太过罕见,目前掌握的信息太少,所以有些具体事情目前还没办法弄清楚……”说到此处,医师眼中也流露出惊叹和不可思议。

奥德赛有些怔愣了。当初买下莱纳后,奥德赛自是信不过拍卖会那边提供的资料,于是他详细地查过莱纳的个人信息,体质s+,精神2s+,只能说不愧是希尔顿公爵的后人,这基因素质绝对称得起将门虎子,尤其放在一个oga身上,可以说是万里无一。可奥德赛万万没想到,莱纳的底牌原来远不止这些。

标准进到s级以上,相邻的每两级之间水平相差便是巨大的。至于3s级,那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级别,注定会成为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人物。

就拿奥德赛自己的3s级体质来说,这就代表着奥德赛的身体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力量,各方面的身体素质和机能——例如爆发力、耐力、进攻能力、防御能力、修复能力都是顶尖的,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类的范畴,甚至有时被普通民众称作超人的存在。这配上他2s+级的精神力和长年累月经受的军事训练,使得奥德赛可以在战场上作为奇兵游刃有余地出入各种危险复杂的境地,取得旁人难以获得的战果。虽说背后多少有那位生父的暗中操纵和扶持,但奥德赛能一战成名获封少将让帝国所有人信服,最主要倚靠的还是自身过硬的本事。

不过3s级体质虽说十分罕见,但在星际历史上,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记载里似乎每百年总会出那么一两个体质3s级的军事天才,他们无疑都在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若说3s级精神力,则真是罕见到在星际历史里几乎绝迹。那似乎从来就是一个虚设的遥不可及的标准,从来没有人达到过,自然也没有人知道跨过了3s这道神秘的门槛,那边的风景是怎样的。帝国的中央科研院对3s级精神的能力一直都在探索中,也有过多种推测,但由于没有实例,一切都仅限于理论和空想。

奥德赛定定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莱纳,思路千回百转。每个人的体质和精神力级别是在出生时就会例行检测并登记入库的,而莱纳在帝国数据库里的信息精神力级别就是2s+。毫无疑问,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莱纳的祖父希尔顿公爵,毕竟一旦入了库,那至少在上层的贵族圈里便都知晓了。如此超出想象的高调对于贵族圈而言未必是好事,所以出于对孙儿的保护,希尔顿公爵篡改了入库数据。

这似乎也就很好理解,为什么以前莱纳作为希尔顿公爵家的小公子,却极少在各种上层圈子里的社交场合露面,以至于甚至大多数贵族子弟都不认识莱纳,这想必也是希尔顿公爵的主意,是对莱纳的保护。

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奥德赛点点头:“那就请医生多费心。”这些医生都是约瑟夫中将的私人医护团队中的成员,很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无需刻意叮嘱。

医生出去后,奥德赛陪着莱纳呆了一会儿,离开病房后,毫无意外地被约瑟夫中将请去,只说是有要事。

二人谈话的地方是庄园后院约瑟夫私人宅邸的书房。奥德赛进去时,只见约瑟夫中将坐在书桌后,手里看着一份资料,眉头紧皱,面色凝重。见奥德赛来了,示意他坐下,开门见山道:“说说吧,怎么回事。莱纳他……究竟是谁?”

从与自己的私交而言,约瑟夫中将一直是位宽厚的长辈,对自己很是赏识;从与莱纳的关系而言,约瑟夫中将是莱纳的姑父,与夫人伉俪情深,知道了实情也绝不会害了莱纳。

奥德赛眼眸微垂:“体质s+、精神3s,加上他的眉眼样貌,其实您已经有猜测了,不是吗?”

一向儒雅深沉的约瑟夫中将听闻,手指竟微微颤抖起来,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

空气一下沉寂了,约瑟夫中将靠坐在椅背上,微微合了合眼,半晌才喃喃道:“难怪,初见便看那孩子面善讨喜,难怪他军事素养如此出众,原来……竟是我那内侄。”

约瑟夫中将缓缓睁眼,继续询问道:“当年岳父大人去世,妻弟一家惨遭不测,这孩子下落不明,你是怎么遇到他的?这些年,你和他之间……是怎么回事?”

奥德赛沉默了片刻:“当年打完仗我在边星视察,正好遇到了他……被追杀,便顺手救下了他。一开始我不知道他是谁,他没同我讲,我是后来才查到的。这几年他一直跟在我身边,我看他军事天赋不错,便送他去军官学校学习,前两年他毕业后便给他安排了个职务。”终究奥德赛还是隐去了一些让莱纳难堪的实情,但大体上依旧都是真话。

约瑟夫中将蹙眉:“追杀?”

奥德赛点点头:“您知道,那时候我正在边星打仗,离开中央星三年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他也从来没和我讲过。等他醒了,您可以详细问问他。”

约瑟夫中将深深地叹了口气:“的确,你那会儿一直在边星打仗。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当初救下这孩子,这几年你把他留在身边照顾,辛苦你了。”

奥德赛抿了抿嘴,难得有些底气不足:“……应该的,您客气了。”

约瑟夫中将沉吟了片刻,隐晦地问道:“你和莱纳现在私下里……有什么关系吗?”

奥德赛有些不自然的绷直了脊背,竟有几分像被请家长的小学生。

约瑟夫中将看到奥德赛的局促,难得出现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带着几分了然的促狭:“我知道,你也是个好孩子,跟你父亲不一样。你们若是两情相悦,我这个做长辈的自然不会说什么。”

奥德赛坐在床边,盯着尚且昏迷不醒的莱纳出神。

这场大战已经结束,剩下都是扫尾工作,奥德赛作为少将,这些琐事根本无需出面。于是这两天,奥德赛每天都会不由自主地来病房,一呆就是一整天。

期间约瑟夫中将来看望过一次,叮嘱医生一定尽全力好好治疗,看着守在莱纳床边的奥德赛,约瑟夫中将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头,眼中带着几分欣慰。伦西斯也来看过一次,看见奥德赛在,放下补品就匆匆离开了。

明明医生说了没有大碍,过几天自然会醒来,但心底的声音驱使着奥德赛一连几天都执拗地守在这里。想见他,想亲眼看他醒来,也想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看着莱纳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奥德赛觉得心底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有着说不清的焦躁。

这几天也给了奥德赛难得的空隙,走马灯般细细梳理着四年来与莱纳相处的点点滴滴。工作时冷清严肃的莱纳,战斗中英姿飒爽的莱纳,生活上温柔体贴的莱纳,以及性事里妩媚诱人的莱纳……

莱纳、莱纳,奥德赛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的生活里早已到处都渗透着莱纳的身影,而自己对此竟已习以为常。若是将来哪天莱纳不再呆在自己身边……男人眼眸幽暗,仅仅是这么个假想的可能,心中的阴暗便开始疯狂地滋长。

只要自己在,这种情况绝对万万不会发生。这辈子莱纳除了呆在自己身边,哪里都别想去。

这个偏激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席卷而来的便是更大的迷茫。他对莱纳的这种不知何时而起的强烈占有欲,让他不得不正视以前已经有苗头、但自己却一直选择性忽略的问题。

很显然,他和莱纳之间现在的关系不知不觉中已经远远超出了最开始那一纸身契定下的主奴关系,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心底对于莱纳的执念与渴求,感受到那份不正常的、沉甸甸的占有欲。可是,超出主奴关系的他们,又该如何定义他们现在的关系?

奥德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由回想起自己面对伦西斯时下意识地想要宣示主权因而承认的情侣关系,又想起约瑟夫中将那温和笑容中好似看破一切的促狭……情侣吗?

奥德赛心里默念这两个字,还来不及捕捉那一丝飘渺的甘甜,便随即嘲弄地一笑。

这世上哪一对情侣,会是他和莱纳这般别扭的样子。且不说开局即王炸的主奴关系,撇去这层,他那位好生父,可实实在在地是莱纳一家的仇人。虽然自己早已脱离布鲁克公爵府自立门户,但不可否认他身上依然留着那个男人的血液,这只会使得他和莱纳之间的关系越发复杂。

而莱纳看着温顺乖巧,实则内里最是执拗不屈,只怕在自己身边这四年,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扳倒那位布鲁克公爵为家人报仇。而自己在他心里,还指不定是一个怎样的定位呢。

但是有一点奥德赛十分确定:不管二人之间的关系多么复杂,对于莱纳,自己志在必得。

就在奥德赛胡思乱想之际,主治医生敲了敲门走了进来,例行检查莱纳的恢复情况。奥德赛看着医生不时调弄仪器记录数据,问道:“已经快三天了,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具体情况我也不好说,但可以肯定这位长官身体指标一切平稳正常,预测的话,一星期内肯定会醒来,还请少将放心。”

奥德赛皱了皱眉:“这么久?”

“是的,3s精神力全面输出是一个很大的负荷量,而且这位长官本就有发情期不稳的症状,加上之前腺体大量且频繁地使用强效抑制剂,所以这次借着精神力的输出,信息素也发生了躁动。现在他有些信息素紊乱,这边只能先给他注射调节激素,加快他身体自动调节的速度,等信息素平稳了,这位长官自然就醒了。”

奥德赛虽没再多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和周身降低的气压让医生敏锐地感到少将心情不好。于是斟酌了一下,医生再次开口:“或者如果少将愿意,可否让我们验一下您和这位长官的信息素匹配度?如果匹配度高的话,我们就可以推测您的信息素应该对他有较强的安抚作用,这样如果有您在一旁陪伴,这位长官应该会恢复得更快一些。”

奥德赛沉默了片刻:“验吧。”

这么些年,奥德赛从没验过和莱纳信息素的匹配程度,眼下明晰了自己对莱纳的执念,经医生一提,奥德赛心底竟十分期待起来。

得到了许可的医生亲自操作,分别取了一点奥德赛和莱纳的信息素,匆匆出去了。

很快,医生拿着报告单回来了,恭喜道:“您和这位长官的信息素匹配度高达89%,十分高的一个契合度,如果您愿意,可以慢慢释放一些信息素安抚他,这样应该有助于他的恢复。”

根据帝国法律,二人登记结婚的信息素匹配度要求是不低于60%,以求从生理学的角度保证以后婚姻生活的幸福美满。事实统计数据也的确证明,往往夫妻二人的信息素匹配度越高,婚后的幸福度也倾向于越高,若匹配度能达到85%以上,那就已经称得上是天生一对的神仙眷侣了。

听到这个结果,奥德赛心里十分满足,一向冷峻的脸上也难得出现几分少见的温和:“有劳。”

周身一片漆黑,莱纳伸出手一边摸索着一边前行,但是除了暗沉无边的黑夜,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摸不到。莱纳在这一方黑暗中机械地前行,走了许久许久,倒也感觉不到累,然而黑暗却也好似没有尽头。

渐渐地,不知从黑暗中的哪个角落,开始透出一股清新好闻的味道。莱纳闻了闻,这味道竟是十分的熟悉,似乎自己以前闻过无数次,带着让人心安的舒泰。莱纳循着味道一路走去,原本一片的黑暗中竟有了亮光并且越来越亮,停驻片刻,莱纳最终迈步走进了那团光亮中——

缓缓睁开眼,是一处陌生的地方。莱纳轻轻嗅了嗅,那味道还真实地环绕在自己身旁,微微偏过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四目相对的一瞬,莱纳本能地从中读出了关切和巨大的喜悦。

奥德赛在莱纳睁眼的一瞬便看到了,看来自己的信息素果然有效,原本预计还要四天,这才两天莱纳就醒了。正要上前问询几句,只见莱纳缓缓偏头,与自己的目光相接。睡了四天的莱纳神智尚未完全回笼,此时还有些呆愣,眼中好似泛着晨起的水雾,动人剔透。

他这样子真可爱。奥德赛想着,下意识地伸手想摸一摸那柔软的金发,就在这时,医生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刚刚接收到数据显示这位长官醒了,我过来检查一下。”

在医生敲门的一瞬间,奥德赛有些局促地收回了手,冲着走进来的医生点头示意。

医生检查调弄了一圈检测数据:“恢复得还不错,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奥德赛看着医生做着记录,问道:“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

“其实倒也没有什么,这几天吃营养剂也可以,不吃的话建议食用流食,这位长官现在身体还比较虚弱,建议适当补充营养。信息素方面,少将要是得空可以多陪伴一下,您的信息素对于他信息素紊乱的病症和精神力的休养恢复都是有帮助的。”

奥德赛认真记下:“有劳。”

等医生都出去后,奥德赛看向自醒来以后一直一言不发的莱纳:“你感觉如何?有什么想吃的没有?我让人去做。”

莱纳再偏头看向男人,男人的眼中已恢复了如往日般的严肃冷静,询问着自己的恢复情况,仿佛自己睁眼那一瞬看到的只是一个错觉。

根据醒来后男人的态度和医生们的话语,莱纳心里简单分析了一下,对自己昏迷后发生的事大约知道了八九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被男人眼疾手快地给摁住了,皱眉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躺了几天,刚醒来身上多少有些无力,被男人摁住,莱纳也就放弃了坐起来的打算,客气道:“……多谢少将这两天的照顾,让您费心了。我感觉还可以,就不必麻烦了。”

看着莱纳醒来后同自己说的这第一句话,虚弱却掩不了其中那份客气疏离,奥德赛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心情一下子不爽起来,轻呵一声:“作为少将,我可没有照顾下属的习惯。”

男人这是生气了。莱纳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难得地不太理解男人的脑回路。

莱纳终于勉力坐了起来,在男人阴沉的目光中缓缓下地,跪在了男人面前:“莱纳有错,请主人责罚。”

很好。莱纳这举动好似火上浇油,奥德赛只觉得心里越发不舒服,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冷冷道:“那你说说看,你错哪儿了?”

莱纳微微垂着头,神色淡淡,语气平静,就好似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我不该没有听从您的话好好呆在卡萨星军部,不该自作主张跟随伦西斯中校去前线支援,不该因为受伤拖累您照看我耽误您的时间,关于自己的基本信息,也不该欺瞒于您。奴隶有错,请主人责罚。”

因着虚弱没有精神头,莱纳也很难做到费神去做出那平日里乖顺讨好的模样。而奥德赛看着莱纳平静淡漠的表情,竟是气笑了。

这才是莱纳的真面目吧,违逆了自己做错了事就主动请罚,随便自己怎么罚他都不在乎,但骨子里却是一贯地倔强执拗,一旦有了自己的主意那是谁也拉不回来。

奥德赛笑了,带着几分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是我太纵容你了。”

莱纳跪得笔直,清瘦单薄的身体却好似劲竹般坚韧,机械地重复着那句话:“奴隶知错,请主人责罚。”

反正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出,早罚完早完事,趁着现在还在医院,男人也不会太过火,不过狠狠抽自己一顿也就是了。等在医院休养过这几天,出院后什么也就都翻篇了。

果然,奥德赛站了起来,绕着莱纳来回踱步,皮带早已被男人解下对折握在手里,时不时隔着单薄的病号服缓缓地在莱纳身上摩擦。

男人的皮带是上好的皮货,上边的装饰锁扣都是纯金的,用力打在人身上,真的很疼,莱纳之前早就领教过好多次了。耳畔突然一阵劲风掠过,莱纳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然而只听咣当一声,是金属与地面碰撞发出的脆响,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实际落在身上。莱纳睁开眼,只见男人的腰带被扔在自己身旁,随即头顶传来男人的讥诮:“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自己扛得住几下?没有几下你晕过去了,这事就随之结束了,是吗?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说着,男人伸手扣住莱纳小巧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同时微微弯下身,带着几分残忍冷酷,嘲弄地在莱纳耳边暧昧说道:“若想要罚你,即便在医院,我也有的是办法,别给我耍小聪明。今日的罚先记着,等你身体养好了,咱们慢慢算。”

说完,男人略显粗暴地把莱纳从地面上抱起来塞进了床上,把被子掖好,摔门而去。

虽说早上气急了摔门而去,但到午饭的时候,奥德赛还是拎着食盒走了进来,只是脸色依旧很不好看。他把食盒里的粥和小菜都一一拿出来摆好,冷冷地招呼莱纳:“吃饭。”

这下倒是有些出乎莱纳的预期了。经历了早上那一出,莱纳以为自己出院前是不会再见到男人了,不成想这才几个小时的功夫,男人就又回来了,还给自己带来了看起来颇为可口的午饭。只是那脸色依旧阴沉着,表明男人其实还是在生气的。

这种平日里的细节上莱纳犯不着再惹男人生气,毕竟男人生气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于是莱纳缓缓坐了起来,接过男人盛好的粥和小菜,放在折叠桌上。莱纳尝了一口,这粥竟十分清淡鲜美,完美契合着莱纳的味蕾。细碎的葱花和姜丝点缀在表面,美观的同时又提升了几分滋味,莱纳拿勺舀了舀,果然在粥里面发现了去壳剥好的龙虾肉。

就说男人是少将,吩咐一声,想吃什么自会有人做好送上,但这个时节想在卡萨星吃到这么好的龙虾粥,至少也要准备几个小时。那按照时间推算,也就是说男人从自己这里离开后就直接去吩咐人准备了?他当时不是正在气头上?

莱纳偷看观察着沉着一张脸给自己盛粥夹菜的男人,心里有些不解。是他的错觉么,为什么感觉自己一觉醒来,男人对自己的态度变得这么……奇怪?

伦西斯到的时候就正是这么个场景,奥德赛正沉着一张脸坐在床边,监督着莱纳喝粥。气氛一片死寂的二人不由都抬头把目光落在了伦西斯身上,只让伦西斯被看得有些发毛。

于是伦西斯干笑了几声:“我听说莱纳醒了,就来看看,看看。”

说着,把手上的果篮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顶着这让他感觉很不自在的视线来到莱纳床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莱纳的脸色,“感觉你看着好多了,你当时昏过去可是把我吓坏了。幸亏少将及时赶到,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莱纳听到这句话,不由看向奥德赛,他一直以为是伦西斯把自己送到医院的,不成想男人竟是赶了回来。随着刻意地回想,当时一些模糊不清的暧昧记忆被唤起,莱纳不由得脸微微一红。

而一旁的奥德赛听了伦西斯这句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似乎更加不好了,周身散发着冷气,一言不发。

空气再次陷入沉寂。伦西斯后知后觉地感到气氛有些不对,于是干笑了几声:“那个,我就是来看看,既然莱纳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走之前,冲着莱纳丢了几个会意的眼神,出门时还难得细心地带好了门。

莱纳:……这又是他的错觉么,为什么他感觉刚刚在伦西斯的眼中看到了那种看现场八卦的兴奋和激动。

然而不等莱纳细想,男人便欺身压了过来,莱纳下意识往后微仰,却被男人一把摁住后脑勺堵住了退路。莱纳以为男人是又想了什么方式罚他,结果唇瓣上传来的温热触感使得莱纳愣住了。就在莱纳怔愣的片刻,男人撬开了他的牙关,长驱直入勾住莱纳的丁香小舌缠绵共舞。

说起来有些好笑,莱纳跟着奥德赛这四年,口活给男人做了无数次,早就谈不上什么干净纯情,但眼下这个,却的的确确称得上是他的初吻。真是莫名其妙,不知男人这是抽了什么疯。对于亲吻这种在性快感上低效益的行为,男人从来是不屑的,而且亲吻这种亲密暧昧的行为,也实在是不适合他和奥德赛这种关系。

因着伦西斯的到来、想起之前不是很好的记忆的奥德赛便觉得心底有些烦躁,迫切需要一个出口的男人下意识地吻住了莱纳的唇瓣,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确认眼前这个oga的归属,从而驱散心底的阴霾。

一开始oga似乎愣住了,呆呆地没有反应过来,但后来奥德赛却感受到了怀里oga的僵硬木讷——不拒绝、但也没配合。这种消极的反应无疑再次刺激到了他,男人在oga嘴唇上惩罚性地咬了一口,随后加深了这个吻,疾风暴雨般在oga口中攻城略地。

莱纳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似乎肺里的氧气都被男人榨了个干净,由于缺氧,小脸渐渐浮上薄红,眼窝中更是蓄了一层水雾。

这副模样看在男人眼中却越发勾人,通过接吻传递过来的丝丝缕缕的花香好似全部转化成了欲望,奥德赛只觉得一股邪火直接往下身冲去。

和男人紧紧相贴的莱纳自然是感受到了,那硕大而炙热的物什隔着两层布料都似乎能把人烫伤。莱纳微微睁大了双眸,这男人的性致也太容易被唤醒了,接个吻都能硬成这样。虽然现在是在医院病房,自己也算是个病号,但男人向来我行我素,若真是想要,自己也只能应付。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放开了他。莱纳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明明只是接个吻,眼尾却已经爬上了两抹绯红,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媚得惊人。

奥德赛的眼中已经黑得像是化不开的墨汁,恨不得一口把这个oga吞吃入腹。他粗重地喘息着,死死地盯着莱纳看了几秒,就在莱纳以为男人终于要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男人却转身离开了,临出门前扔下一句“吻技太差,以后好好练练”,然后砰地一声关门而去。

到了晚饭的时候,奥德赛再次黑着脸坐在莱纳床边,看着莱纳吃饭。两人离得不远,莱纳可以敏锐地嗅到男人身上有着沐浴后微凉的水气。

就在这时,病房里又来了一位贵客。约瑟夫中将吩咐两个亲兵守在门口,自己一个人走了进来。奥德赛首先站了起来,莱纳也想要起来被约瑟夫中将一把摁住了:“好孩子,不用客套。”

奥德赛少将又搬了一把椅子请约瑟夫中将坐下,约瑟夫中将坐下后看了看莱纳没吃完的晚饭,乐呵呵地点点头:“想吃什么爱吃什么就和我说,或者和奥德赛说,派人给你做。”

莱纳微微垂头欠了欠身:“多谢中将关心。”

约瑟夫中将似真似假地嗔怪:“又没有外人,还叫什么中将?叫姑父。”

莱纳虽然觉得约瑟夫中将的话哪里有些不对,但看着儒雅英武的约瑟夫中将眼中温润的期待,半晌,嘴唇张了张:“……姑父。”

一向铁骨铮铮的中将大人被这一声姑父叫得眼中湿润,他抬手拍了拍莱纳的后背,语气有几分哽咽:“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约瑟夫中将和莱纳都有些激动,各自平复着情绪,一时间屋里寂静无声。

最后还是约瑟夫中将先发话:“当年你家出事、你失踪后,你姑妈和我听说后都很着急,派人四处寻找一直都没有结果,没想到你是被奥德赛给救了……这么些年,你怎么不来找姑父?你姑妈一直担心你,想你想得紧。”

莱纳品着约瑟夫中将的话头,偷眼看向站在一旁的奥德赛。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后一触即分,奥德赛有些心虚地收回了目光,薄唇微抿,身体紧绷。看到奥德赛这个反应,莱纳猜到姑父定然是已经找奥德赛谈过了,但奥德赛似乎给自己留了几分颜面,应该是只说救了自己,没说具体的情况。

莱纳一边根据细节信息分析着,一边忖度着回答道:“说来话长,如果姑父得空,我想出院后单独找姑父谈谈,陪您说说话,也看望一下姑妈。”

约瑟夫中将听闻点点头,也不再继续追问:“自然可以,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有什么事我和你姑妈等你回家再说。”

二人又闲谈了一会儿,眼见着天色不早了,约瑟夫中将起身准备回去。临走前拍了拍奥德赛的肩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这几天你照顾莱纳也辛苦了,他出院前,还得麻烦你多照看。”

奥德赛郑重道:“您客气了,应该的。”

莱纳坐在床上,看着门口处二人之间的对话动作,那种自醒来后时而出现、若有若无的怪异感又来了。约瑟夫中将和奥德赛之前有私交莱纳是知道的,但眼下的情形给人的感觉完全不是私交甚好的忘年交,更像是……是了,这种诡异的场面,怎么看怎么像是长辈看自家令人满意的姑爷。

莱纳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莫不是自己昏睡了几天,脑袋睡魔怔了,怎么这一天看什么都透着一股怪异,看男人是,看伦西斯也是,如今看约瑟夫中将还是。果然,伤什么都不能伤到脑子,真的,太惊悚了。

“这位长官恢复得很好,精神力已恢复其正常水平,其余身体指标也一切正常,这两天收拾一下,随时可以出院。”医生看着莱纳的身体检查报告,恭喜道。

从莱纳醒来到现在已经七天了,经过七天的调养,莱纳现在感觉自己壮实得能出院后马上就上战场。

听到医生终于准许自己出院了,莱纳心里可算是松了口气。倒不是成天呆在医院感到无聊憋闷,而是这七天,奥德赛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之前从未和男人这般相处过,莱纳觉得如芒在背,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得劲。

于是在男人陪床的第二天,莱纳就状似乖巧懂事地建议:“少将要是有公务就去忙吧,要是因为我耽误了正事,莱纳会心中不安的。”

不曾想男人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医生说了,有我在你会恢复得更快,若是因为你恢复得慢,届时耽误了回中央星的行程,那更耽误时间。”说完,男人嗤笑一声,“话说回来,若是你当初听话,现在根本不用耽误这些时间。”

眼见着男人把话头全都堵死了,莱纳也就不再提这件事。诚然,他能感受到,男人的信息素的确对他的精神力恢复的确有帮助,那么男人和他的信息素契合度一定不低。

也是,莱纳想,要不是契合度高,男人也不会在自己身上如此性致高昂。这都四年了,各种花样也都玩得差不多了,居然还没腻了自己,想来也就是信息素契合度高的缘故了。毕竟所谓“信息素契合度越高,做爱越爽”的理论还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

午饭依旧是奥德赛吩咐人做好自己带来的,这次是鲜美的鸡汤,平日里莱纳最喜欢的菜之一。甚至还考虑到莱纳还在休养恢复,里面居然还放了山参枸杞,看得出是拿文火仔细煨出来的。对于男人表现出来的过分体贴,莱纳表示受宠若惊。

吃完了饭,莱纳午睡的间隙,奥德赛轻轻地带好门,从病房出来直接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对于奥德赛少将的来访显然也是十分惊讶,赶紧客气地让了进来:“少将您这是有什么事吗?”

奥德赛也不绕圈子:“他的身体检查报告是所有项目都查过了?”

医生点点头:“是的,全都细致地检查了一遍,中将那边也特意嘱咐过的,指标都很正常,没有什么问题。”

奥德赛沉吟了片刻:“腺体也查了?报告怎么说的?”

医生一边查找着报告一边说:“您放心,查了,报告上显示没有问题,”说着,翻到了那一条,指给奥德赛,“您看。”

奥德赛接过去,只见上面写着“oga腺体:完全发育成熟,无病变与功能障碍,未标记。”

男人的手指在“成熟”二字上摩挲着,眸色幽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若是莱纳在场,必能细致地发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兴奋。片刻后,男人把报告还给了医生,道了声“有劳”,便转身出去了。

莱纳如期出院,因为还有战后事宜需要安顿,所以莱纳和奥德赛等人在卡萨星又滞留了半月有余。直到半月后,奥德赛才带领着跟随他从中央星来的军队启程返回。

“你的军功嘉奖令下来了。”奥德赛礼节性地敲了敲莱纳在军舰上的房间,便走了进来。

莱纳正在对着窗外的星河发呆,男人的话语打断了思绪,莱纳回过头抬眼,正对上男人的冷淡而探究的视线。

见莱纳跟自己对视了一眼后便转过眼一言不发,男人便继续说道:“军衔升三级,由中尉转为中校,另封为男爵,以示嘉奖。”

男人眸色发沉:“我对此表示恭喜。莱纳中校有什么想说的吗?”

在一次战役中,军衔连升三级是最高级别的嘉奖,一定是在战场上有着极其卓越出众的表现才能获得,军部平日里极少会判定这种嘉奖。

至于封爵,是身份层面的荣誉和财富层面的嘉奖。有了爵位,那就相当于有了贵族身份,在帝国的身份等级划定圈中,便会被圈入最高级a级中。封爵自然是有相应的封地,虽不一定都像边星地区的封爵一样能临土治民,但每年一笔丰厚的财政收入是绝不会少的。对于本身就是贵族出身的子弟而言,封爵实在没什么,但对于平民而言,封爵可以说是超乎军衔提升的殊荣。

诚然,莱纳在此次战役中的表现着实十分出众,有目共睹,他个人的能力也绝对配得上这份殊荣,但若是他背后没有势力运作,只是顶着“平民子弟”这么个背景,只怕再怎么出众,军部那边也绝不会轻易批复此等嘉奖令。

奥德赛原本想的是莱纳的军衔提个两级也就可以了,既得到了嘉奖又不会惹人注目,却不想竟是这般的惊天动地。等他得到消息想要采取行动时,才发现这消息早已被透露给了各家媒体大肆宣扬,想做什么也来不及了。这番快准狠的操作,若说不是提前精心策划,傻子都不信——哦,自己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刚刚收到这份嘉奖令后,他可以立刻肯定,约瑟夫中将一定参与到了其中的运作。虽然约瑟夫中将家族常年驻守边星,在中央星和上层政圈没太多势力,但疏通军部给莱纳批下这份嘉奖令,那还是办得到的。莱纳出院后在卡萨星滞留的这半个月里,约瑟夫中将经常派人来接莱纳去其私宅谈话,想来就是那会儿莱纳与约瑟夫中将一起策划的。

莱纳听到后只是低着头,依旧不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男人看着眼前眼眸低垂出神的莱纳,顿时有一种迫切的失去感。明明莱纳就在自己眼前,但却离自己很遥远,就好像海市蜃楼,飘渺到自己根本无法触及。

他一瞬间有种前所未有的后悔,后悔自己太过自信,明知莱纳到卡萨星怀有目的却依旧自信自己能够掌控,结果如今事态早已脱离了预期。雄鹰见识过了外面的世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空,还会甘心被囿于笼中,做那任人赏玩的金丝雀吗?

这个念头仅仅一冒头,巨大的不安便席卷而来,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惶恐。他猛地地上前,双手握住了莱纳的肩头沉声质问:“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莱纳抬眼,一片沉寂:“少将大人不是心知肚明吗。”

奥德赛脱口而出:“我不知道你们的计划是怎样的,但我知道,你这么大张旗鼓地回去,很难不引起布鲁克公爵的注意。要是他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你知不知道会有多危险!”

是的,奥德赛发现,比起莱纳背着自己暗中策划的愤怒、比起莱纳可能会选择从自己身边离开的不安,他第一个念头更加担心的居然是莱纳从自己身边离开后的人身安全。

莱纳再次与奥德赛对视,没有错漏那团黑漆中的不安与愤怒,以及眼底深处隐藏着的一闪而过的受伤。

莱纳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撇开眼,只是平静道:“少将大人,跟您说句实话,自从我在拍卖场上与您相遇、引起您的注意被您买下的那时起,我就做好了随时处在危险中的准备。”

“对于您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和两家的仇怨后,没有向您的父亲供出我,而是继续给我提供了荫蔽这件事,我心底十分感激。以后我会好好工作,作为您得力的下属回报您这份恩情。”

“至于我和少将大人的这种……不正当关系,根源于那一纸身契,到如今已经四年了,我最近也感觉可能您多少对我也睡得有些腻了。以您的身份,只要您想,身边也定不会缺年轻漂亮的床伴。如今这事态我正处在风口浪尖,回到中央星后如果您再跟我维持这种关系,可能会连累您的声誉,说您任人唯亲。”

“所以我刚刚想了,您当初花费用来买下我的钱,我会全数补偿给您。约瑟夫中将临行前给了我一笔,作为男爵一年的财政收入也有不少,我算了下,最慢的话,三年之内肯定能还清。您若是不放心,我可以给您留下字据。”

“所以,少将大人,我想跟您结束这种关系,请您批准。”

军舰在中央星着陆,一打开舱门,扑面而来的便是喜气热烈的氛围。皇室、军方、政圈等代表人物自不必说,许多的媒体记者更是得到了消息匆匆赶来,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想要采访报道第一手资料。警戒线外还有一些自发的民众,前来迎接此次战役的英雄。

奥德赛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首先走了出去,紧接着一些将官跟在奥德赛后面走出。莱纳虽然得了嘉奖令,但实际的职务调动还没安排下来,他现在依旧是奥德赛的亲卫队队长。犹豫了片刻,莱纳快步走到奥德赛的侧后方。

男人目不斜视,面色一片冷淡平静地和前来迎接的各方代表接洽。男人平日里就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冷峻模样,倒也符合人们对这种军事天才的幻想,所以没人对此有什么异议,自然也就感觉不到,男人周身的气压一直很低——他其实在生气,十分生气。

莱纳自然是感觉到了,而且对于原因心知肚明。

刚刚他向男人提出那个请求后,规规矩矩地跪在了男人的面前,恭顺的态度一如往昔,只是那骨子里的倔强叛逆借着那挺直的后背,终究宛如出鞘的利剑一般显露了出来。

奥德赛低头冷冷地看着他,如果目光能化为实质,莱纳觉得,男人的目光早就化作了钉子,死死地钉进自己的骨头里。但最终男人什么都没说,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摔门而去。

“莱纳中校,这几位记者要采访你,你不给个回应么?”

男人冷淡的话语将出莱纳的思绪拉了回来,抬眼只见男人早已应对完各路代表,正在接受媒体记者们的采访。很显然,刚刚有媒体把问题抛到了自己这个在此次战役中获得殊荣的人身上,男人于是招呼自己过去应对。

莱纳从一旁的军官里站了出来,暴露在媒体记者的闪光灯下。立刻有几位眼尖的记者锁定了目标,蜂拥般围了上来。

“您就是莱纳中校吧?”

“您操纵机甲单挑异族的视频记录在网上大火,大家都说您是beta从军的天花板,您对此怎么看?”

“听说您出身贫寒,18岁时凭借自身能力考入最高军事学府帝国军官学校,是这样吗?”

“听说您的嘉奖令已经下达,您受封男爵,成为第一位因着军功封爵的beta,您对此怎么看?”

“听说您之前的精神力级别被误测,这次测试发现您的精神力其实是2s+级,有这回事吗?”

“经此一役,您现在可以说是全民偶像,尤其是beta们的崇拜对象。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请问您有恋人了吗?如果没有,您对恋人有什么要求或标准吗?”

莱纳对上记者们眼中的热切,觉得自己突然间变成了香饽饽。就连远处的民众中,莱纳甚至眼尖地看见了写着自己名字的欢迎横幅,似乎隐约还能听见她们呼唤自己的名字。

虽然这波操作是他和姑父约瑟夫中将提前计划好的,一面在军部疏通人情,一面通过舆论制造热度,这样双管齐下来保证自己一定能得到这么一封殊荣的嘉奖令,为以后行事找个更为方便的身份。但莱纳没有想到,这热度实在是炒得太高了些。自己眼下这个待遇,知道的自己是个军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当红巨星呢。

记者们包围着莱纳喋喋不休地发问,莱纳也不好强行冲出去。莱纳露出来略显腼腆的笑容,打算简单回答两个自己能回答的问题然后赶紧离开。就在这时,民众中传来一个女生清晰的声音,她高喊道:“莱纳!我喜欢你!你是我们beta的骄傲!”

莱纳眨眨眼,被打断话头,想说什么却又一时说不出来了,只好依旧冲着记者快要怼到他脸上的镜头礼貌地笑着。

一旁的奥德赛似乎终于看不下去了,穿过记者们形成的人墙大步走到莱纳面前,沉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将莱纳挡在了身后:“抱歉,莱纳中校曾在此次战役中负伤,目前精神依旧比较疲惫,还请各位媒体记者先让他回去调整休息,等军部庆功宴那天,各位再到场采访也不迟。”虽然是语言上挑不出一点错处,但话语中的不容置喙让记者们纷纷退却了。

几家机灵的媒体抓紧时间照了几张莱纳的照片,而后在奥德赛的威压中便都逐渐散去了,原本堵塞不通的道路一下子开阔起来。警戒线外的民众依旧在远远地招手,莱纳看见后,便笑着挥手回应。

“你的男爵府还没批下来,在此之前,你还是住在我的府上。”男人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在莱纳耳边说到。

莱纳微微偏头看向男人,虽未回答,但神色带出来几分犹豫。

“军部庆功宴在下周举行,到时候你肯定要和我一起出席,那时候你的府邸应该也就收拾好了,你再搬过去不迟。我的府邸一般媒体记者不敢来骚扰,还是说,他们这样正是你所求的?”男人依旧面无表情,但莱纳敏锐地感觉出其中的讥讽。

左不过是一周的时间,都和男人一个屋檐下住了四年,眼见着就要分开了,实在没什么好矫情的。

莱纳点点头:“下官不敢,一切听从少将大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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