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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洞-黑熊精(1)

 

这边唐州在清浅溪肏干凌虚子风流快活时,那林间径头的观音禅院兴演滑稽造化。

广智广谋见那仙药掉进井中看不见影儿,吵吵着让同院僧众提桶打水,其他人拗不过他,把大小木桶全用上,每个桶子盛得满满当当。

“广智师兄、广谋师弟,水都给你俩打上来了。”僧人道。

广智广谋不分好歹,爬桶子上就喝,几乎把头张进去,咕嘟嘟冒跑。

唬得满院子僧人唧唧嚷嚷:“他俩今日怎么了,似要渴死的饿牛。”

院里吵吵嚷嚷,把金池长老引来,嗔道:“乱哄哄的样子成何体统,哪有半分竹林到场之象,全都散了散了!广智广谋,你俩干什么呢?”

众僧人不敢违命,纷纷散去。广智广谋他俩真把一桶子水喝干,肚子鼓鼓囊囊。

金池见道怒不可遏,“像什么样子,你们二人自去达摩堂令罚。”平日里看他俩机灵,金池甚喜爱,给收作娈宠夜夜召见,但今日手头拿着凌虚子送来的仙药,便顾不得他俩,直想找个清静隐蔽地吃了受盛。

广智广谋这会子只怕老和尚觉察,不作声地麻溜跑开。

剩下盛满水的一众木桶,正好让其余僧众抬到后厨水缸灌上,方便用来浇花浇草,有暂时拿不了的,还有干活走动的,就舀一瓢、捧一把喝了后去做事。

合该观音禅院大小僧众,竟是无一人嘴唇上不沾点水,都道甘凉清爽,谁知火毒暗伏,全是害人终害己。

唐州漂水面上,分开腿,凌虚子只露个头,夹在唐州双腿间,口含阳具,嘴嚼肉囊,唐州让他舔得舒服,精液又射了几股清的在他腔中。

凌虚子贪食,死死紧紧把住唐州阳具,一点都不放过。他是狼妖,嗅觉最敏,此刻鼻子好像坏了不中用,精液腥咸味道丝毫不在乎。

唐州看不见被自己阳具挡着面的凌虚子,然而听“吸溜吸溜”声后,便没了动静。唐州好奇转头,见凌虚子竟是两手抓着他的胯骨,两脚乱蹬,好似要爬上来似的。

唐州钳住凌虚子的手,道“道兄,是还想再让我干一次吗?”

凌虚子红脸点点头。

唐州抓凌虚子的手腕摸到自己阳具上,用凌虚子的手撸了几下,爽叫几声,“抓好了!”唐州用手托升凌虚子腋窝给他抬出水面,连头带脚在半空上显露无疑。

树梢枝子抖了抖,凌虚子身上吹得一凉,心里又怕让人看一眼,阳具一擞,无人触摸的情况下喷射出来,落到唐州胸乳头上,双点红粒裹层奶油似的。

唐州捏了个缓行咒语,松开手,掰开凌虚子两臀,把他安安稳稳坐落到自己胯间,阳具渐渐插进后庭。

唐州道:“有劳道兄把我身上脏东西清理一下。”凌虚子坐稳当,就开始磨屁股。

凌虚子紧巴双腿,夹好唐州,自己动屁股,上面再慢慢得靠过来,低头伸舌头,吸去唐州胸前两乳上自己落下来的精液。

唐州用手揽他后背,若有人窝草丛里或蹲树头上望这边瞧,都可能以为是在喂奶吃奶哩。

他两个在水潭里交合,水潭是在上游的一处小源泉,从那块大石头旁边,有一道小口,林中溪沟的水就是从这里流出去的。能淌出干净的清水,自然能把污浊的白精捎下。

溪沟弯弯绕绕,流经许多山头,其中有一座山,山上有个洞,洞前门上横石板明书六个大字“黑风山黑风洞”。山虽名黑风,却也是处秀丽长林,溪沟正从门前流过,时时漂着落英缤纷,堪可赏心。

黑风洞内居住一位黑风大王,是一个成了性的黑熊罴精,同白花蛇精、凌虚子二妖是至交好友,亦为当中实力最强悍者。

他本来在洞府中安眠,但睡到半晌便觉口渴难耐,在床边胡摸将瓦罐摔倒地上听闷一下,不闻半点水声,反而被吵半醒,想翻个身,结果自己滚到床下,砸在罐头。

黑熊精捂头道:“蚊子咬人好厉害啊!”睁开眼来一看,自己却躺在地上草铺上。

他红了脸,“俺想起来了,俺打小睡觉不老实,垫上草席格疼。”抄起水罐往嘴口倒,半天晃不下一滴。

黑熊精道:“脸盆大的洗脚水都不够俺喝的。”把瓦罐放下,自己站起来,刚走两步,又歪地上,他左脚踩在罐子上滑了一跤,瓦罐撞上石头,碎了。

“好好,不怪俺瞎,谁叫这黑咕隆咚不点蜡烛。”在自家也磕磕绊绊地习惯了,亏他皮糙肉厚。

黑风洞的大门被打开,黑不见底的洞穴照入日光。

黑熊精青年模样,轮廓分明,略深棕肤色,袒露上身,双肢有力,宽肩壮腰,胸肌发达饱满,乳头硬如指甲,肩峰斜披一条黑灰毛带横系腰间,六块腹肌紧绷,臀股凸出,前面鼓鼓大包处微微露着黝黑阴毛,大腿结实,小腿健硕,一副武德充沛。

黑熊精走向门口溪沟,张口去喝,刚爬下,鼻头一动,嗅出异样:“今天这水馊了,才闻味就这么怪恶心?”

刚要捞一把来看看,耳边忽然天雷炸响,把他一激灵,抬头望去,日高当头,晴空万里。

“大晴天老天就放刁?还是那家小儿摔响炮玩得大动静……呀,不好!”

黑熊精朝天喃喃,即是西北方观音禅院处,“莫非菩萨道场被贼人抢了!”当下变脸,自己原地化成一股黑风去了。

唐州与凌虚子刚做完,正躺一处休息。

西北方的响声同样惊了他二人,唐州顿时推开凌虚子,掐诀念咒乘清风去了,那天雷声响便是他为玉龙留施的五雷法御,如今被人惊触,引得这声巨响。

凌虚子被干得浑身无力,翻了翻扒着石头上,呼喝道:“你好歹留个姓名再走!”

唐州早不见踪影,哪里听见他话。这一喊,凌虚子把当下最后一点儿宗气泄出,身形变回苍狼,张着口,吐舌头,难呼吸,四肢和尾巴瘫开,昏了过去。灰扑扑狼尻撅着,白浊滚滚渗落水里。

五雷法轰鸣,震天彻地。

黑熊精与唐州一前一后尽向观音院奔来,在东南方黑风与清风旋起。黑熊精毕竟是本地轻熟,又靠着近些,抄小道从他洞府先赶到,不到几里地,就看观音禅院火焰万丈,熟透半边天。

“是刚才打雷劈着木头,还是和尚烧锅走了水,待俺救他一救。”黑熊精刚要吸吐口风,却见红光空中立着一人,他身旁飞着四道符咒,扑棱棱地打火,他两手不知做什么动作。又听见下院内墙那些人呼天抢地,哀声求饶。

黑熊精道:“不消说了,定是这厮害得。呔,那毛贼不要走,俺和你斗一斗!”

玉龙听耳边一阵呼啸,赶忙避开,却被风力推到地上,倒退两三步才停住。

邪风旋到地上,露出身形,将黑熊精照得乌亮。他站门口台阶前,上空一道紫电当头落下,他愣是用一攥拳头将它打散。

玉龙大惊道:“什么妖怪,趁此作恶!”

黑熊精怒道:“你才是恶人先告状!这不是你害的!”

玉龙隐约只看得出他指着脚下乌漆嘛黑两条焦干巴,不知什么。又见面前妖精势头劲猛,情知不可正面应敌,身法敏捷躲过。身后就是墙壁,他见黑熊精一拳打着上面撞塌。

房子砸他身上将他埋下面,玉龙不敢轻举妄动,紧紧盯着断壁残垣。

“砰——”一声响起,压住的妖怪果然把那些碎石乱砖震开,“你这贼子好生胆小,怎不敢接俺这一拳,俺脑袋这回晕晕乎乎的。”

玉龙暗骂道:“我要正面刚上,下场就和这破屋一样了。先休和他计较,灭了这把火,再给他个教训!”同时又恼:“唐州这厮,我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又丢了他人影。”

玉龙不理会妖怪,又凌空,就行云布雨。

黑熊精见玉龙不肯与他争斗,又在上面不知嘀咕什么,也生嗔心,双脚一跺要把他拽下来。

“救命啊,救命啊!”

有个和尚跑这时候竟从烂房子上扒拉石头爬叉出来,见到黑熊精不但不怕,反而大喜:“熊爷爷救命啊!”

光头光溜脑门,现在还灰头土脸,黑熊精不认得他,问道:“你是谁?”

那和尚磕头捣蒜道:“熊爷爷,我俩是院主金池长老弟子广智,请熊爷爷搭救,我们老师父却是疯了啊、疯了啊!”

黑熊精听不懂他说什么,想再问个明白,伸手去拽一把,和尚脚跟不知道被谁撺住,生生抽了回去。

“啊——”

黑熊精一爪子拍碎石块,扫清障碍,看见一人。

“金池师父?”

金池长老站在火当中,身上本来穿得光耀耀、华灿灿的袈裟破烂流丢。手头正提溜着广智,他被倒提,抱着金池大腿不叫自己摔下来。

见对面的黑熊精,金池长老笑道:“熊大王,你也来助贫僧修行吗?”

黑熊精闻言,又喜又忧道:“原来金池师父正在修炼,是俺打搅了。俺看你寺院起火来着,真抓找个放火贼人,待俺拿下。”

金池长老道:“无妨,熊大王,你先过来,贫僧有话对你说。”

黑熊精迈步两下,一水流把他浇得透心凉。

“熊瞎子,你先看清他脚下是什么东西!”

黑熊精原本恼羞成怒恶瞪玉龙,听及此,顺着金池长老足旁看去,大惊失色:“金池师父,那些和尚怎么死了!”定睛细看,是一具干瘪死尸。

金池长老猛地甩手将广智到一边,又蹬脚把死和尚踢开,广智脑袋碰一根柱子上,光头撞成一颗开瓤西瓜。

金池长老合掌道:“阿弥陀佛,广智广谋与我佛无缘。熊大王,那我渡你吧。”

说罢,脚下竟是健步如飞,全不见老态龙钟样,三步到黑熊精跟前,两手扯他毛带。

“金池师父,你这要做什么!”黑熊精慌慌张张推拒金池却推不动他。

“熊兄小心,那老和尚入魔了!”

一束惊雷击中金池长老面门,拨开的黑熊精脚跟不稳,身子背面朝地歪斜,让一阵风横腰拦住。

玉龙见清风化成一人,果真是唐州,他正揽着那妖精腰,不让他倾倒。

金池一个凡人,怎样活了二百七十多岁,又怎入得魔?

原来他以前也曾是观音禅院一个僧童,颇有几分悟性,本也大小做个得道高僧,一方慈悲。奈何结识了黑熊罴、苍狼、白花蛇三只妖精,得了他仨服气小法儿养寿,又白花蛇精最为可恶,左右尽搜刮旁门左道分与金池,原本禅门佛子,舍了福田广种,渐渐沉沦恶道。

他这般寿数,不知练了大小功法多少,吃了灵丹妙药几何,虽不结金丹,总归有个气候。像今日他吃的乃是凌虚子炼的延年益寿的大滋补丹药,心胸中本就是一团水火,须得缓缓消化,才能真得药力。

然而广智广谋不知好歹,误把要害唐州的毒药掉落水井,要光他俩吃了无非是作恶自毙,可是污了一口水井,整个观音院僧众上下指它吃喝,这岂不是祸害一方?

况那药力最为峻猛,有些心气本就压不住的,此刻更是反了天。不过片刻功夫,从庭院到禅房,不拘和尚头陀、幸童道人,一派“处处闻啼鸟”,慌得老和尚大呼小叫,气冲冲乱嚷。

结果全寺大小人二百余名围住他一人,他见众眼目赤红,不好相与,赶紧躲到正殿跪祈菩萨保佑。僧众撞破门,进去逮他,又做个车轱辘、又做个叠罗汉、又做个大风车,一应俱全,不可胜数。

金池纵衍生,怎能受得了,加之以往一切所炼之气驳杂不纯,刚服大补之品,这番下来内里水火阴阳不通,经络气机逆行,混混沌沌阻滞下,竟形神暴怒,种种邪恶孳生,成就心魔。

当下把握神通,反制这些徒子徒孙,浑浑噩噩哀嚎响彻。

有些见过唐州玉龙的没往那边赶,而是朝后院跑来,结果中了唐州的五雷法御,都劈得成焦炭一块。

惊醒了玉龙,立即出门察看,便见着大火熊熊。

黑熊精让唐州搂得不好意思,想起身可使不上劲,只得红着脸道:“俺多谢这位大哥。”

玉龙这会儿也落下地面,站在唐州身边,冷哼一声。

唐州又伸出另只手来同样揽抱玉龙,玉龙这才把冷面色放缓。周围烈火映照玉龙清清白白脸颊上,就像在害羞似的,可也没差。

有间藏袈裟的房没烧着,那里面足足有七八百件袈裟,金池和尚一挥手,件件抖开,绮绣绫罗,遮天蔽日。

大敌当前,唐州手底动作仍不断,捏捏黑熊精腰,掐掐玉龙润臀。玉龙除了瞪眼没说什么。唯黑熊精不明,作声道:“大哥,你摸得俺痒痒肉疼。”

玉龙忍不住,臊着红脸道:“唐州!拿你爪子!”

唐州、玉龙并黑熊精三人摆列阵势,对峙入魔的金池和尚。

不多废话,金池和尚将所有袈裟分三条打向三人,唐州玉龙不敢小觑,小心躲开,黑熊精仗着自己结实,砍砍地挨了两下子,倒退几步,挥爪子破开围住眼前的布条,便见金池和尚一掌下来。

黑熊精捂住打拳,正面对上,掀起气浪滔天,地上铺的石头让黑熊精踩碎几块。

论力量金池和尚比不上黑熊精,但魔性逼人,阵阵阴邪化成毒蛇缠上黑熊精的前臂,张大血口,一嘴下去,不咬断骨头也得撕下肉皮。

唐州一道灵光箭射穿蛇头,打退金池和尚,黑熊精连带地擦了些皮,破了点血。

唐州拱手道:“误会了,熊兄弟。”黑熊精甚是狠猛,一口吐沫涂上算完。

玉龙手中舞剑,旋着水龙直刺金池心口,和尚双手合十,接住玉龙剑刃,口中倒念“吽咪叭呢嘛唵”,就见水龙节节寸断,震得玉龙虎口发麻,肩背撕疼。

黑熊精两拳双峰贯耳捶金池两耳,一张袈裟从天上掉下来蒙住黑熊精头上,看不见前物,半途中卸散力道,摔得腰背闷胀。

唐州结成降魔手印,脚踏太极八卦,从震方指引天雷正上方劈向金池。金池念经,魔气凝成莲苞生在头上,就要举手去推,双手双脚被链子缠住,刚刚唐州将缚龙索用上绑住金池,趁此金池动弹不得时候,唐州道:“玉龙、熊兄,毁了他的黑莲!”

玉龙、黑熊精此刻忍痛,各自施展,玉龙使水冰住没开全的黑莲,寒气凌冽;黑熊精逞弄一身力量,滚滚一拳,将朵朵黑莲打烂。失去护体的金池是个凡人躯壳,经不住天雷正法,轰得渣都不剩。

金池魂魄死散,邪恶魔心生存,被唐州符咒束缚,三人团团围住,不让它趁机逃脱。

“金池长老是佛家子,我却奈何不得。”唐州无奈道:“须找个有禅门大法师,念一念经文才好超生。你们谁有那个法力?”

入魔的金池被降服后,观音禅院余下有命的僧众不过几十号人,纷纷侥幸,闻唐州这话,又各个拨浪鼓摇头,“神仙爷爷啊,我们全是刚来的,字还认不全,哪里会念经文”

唐州见状,只好道:“熊兄弟,一会儿得你受累。玉龙,你先把火灭了。”

黑熊精点头,对玉龙道:“龙兄弟,俺错怪你了。”

玉龙不理会他,自己飞上半空,没人搅扰他,这次顺利下了阵小雨,浇得观音禅院角角落落不见火星。

唐州道:“师父们,你们领我去正殿。熊兄,随我来。”

僧人将唐州和黑熊精两人领到正殿,禅院处处被火邪扰乱,唯独正殿大门后安然如常,金象依旧。

唐州对黑熊精道:“熊兄,劳驾你将菩萨金身举到一边。”

黑熊精不明所以,但看唐州神情不似玩笑,点点头,不作声,上前就抱着它,却劲搬抬。黑熊精天生神力,就是背一座大山头都不在话下,此刻却任他使出吃奶的力量来无可奈何,肌块强绷,不得已,才稍稍挪得见一点点缝隙。

唐州见了,立即将符咒推进去,道:“熊兄,放下吧!”

黑熊精这才放下,直接瘫坐地上,呼呼大喘气。

“累着你,熊兄弟。”唐州拿起供案台上一杯清水,蹲下拉起黑熊精坐起来,喂给他水,“慢点喝,莫着急”。大口喝得厉害给呛着了,咳出得水比到嗓子里的还多,浑身湿拉拉的。唐州笑着拭去黑熊精嘴角:“都说了叫你慢点不听。”黑熊精红大脸。

唐州又看向他们道:“我将邪魔镇压观世音菩萨金象下,剩下却是你们的报应——我走了,后有时日,或几月、或几年,同样有个东土大唐来往西天取经的和尚行至此地,若见着他,你们好生斋养供奉,他是个有道高僧,请他诚心诚意,消了你们业障。”

这些僧人们哪见过这阵仗,听闻此言,唬破胆子,各个跪拜磕头:“谢谢神仙爷爷大恩大德,我等必然竭力虔心,绝不怠慢!”

观音禅院事毕,一众僧人强耐悲哀,各自重新收拾,暂且过活,等唐老爷说得圣僧来。

见观音禅院废墟样子,唐州不再留下,带着玉龙准备继续西行,却让黑熊精拦住,请他们去自家洞府酬谢。

“唐仙师,若不是你俺早就死了,一定得让俺好好谢谢你。”

黑熊精力气大,握住唐州手腕子不松。唐州只得对玉龙道:“龙儿,盛情难却,你我走一遭?”

玉龙面上满是不虞,他刚才就看不惯唐州一直和那头狗熊贴贴摸摸,这会熊瞎子还自己往跟前凑,冷声冷语道:“要去你自己去,我一个人上路。”

黑熊精赔笑道:“龙兄弟是在怪俺认错人了吗?俺不是认过错了吗,要是龙兄弟不满意,俺再好好招待龙兄弟。”

黑熊精模样是俊帅的,笑得也憨憨的。

说别人邪魔,唐州自己就是个“歪道”,打一开始就看上黑熊精,有这送上门来的好事当然不会放手。当下他抓着玉龙手腕道:“小龙儿,你当真要舍了我。”不由说,拉玉龙一块走。

玉龙虽还不出声,却也默认,脚下跟上唐州步子。

黑熊精拉着唐州,唐州牵着玉龙,三人并排排往黑熊精洞府走。

赶脚没几下过一片密林,黑熊精停住道:“前面就是我朋友凌虚子洞府,我去喊喊他,一块庆贺。”

唐州点头,黑熊精钻进树林中。唐州面上虽稳,心底却把这事才想起,他竟是把凌虚子丢在水边,不知道这会儿回来没有,真遇上了又该怎么说。他一开始是打算分批地将三个妖怪一个个尝尝,结果竟然碰上金池和尚的事……书里头写得可是“黑风山怪窃袈裟”啊,如此看来还得……。

唐州在这儿沉思,黑熊精已经回来了,走跟前摆手道:“凌虚道兄不在家,不知道又上哪山采药去了。不管他,只我们仨吧。”

唐州先松口气,把杂事按下不想。

鬼使神差,前脚黑熊精刚走,后脚凌虚子就回了家。

白花蛇精为偷吃凌虚子的丹药,把一座洞门堵得严严实实,黑熊精见锁着门,不好把力气砸开好友门户,敲了两下无人应答就走了。

黑熊精步子大,从岔口没迎撞凌虚子。凌虚子身上披青袍,左右手抓捂前后阴,慢慢悠悠、颤颤巍巍地扶着树回家,走两步,腿上就淅淅索索地滴东西,一路地上水渍斑斑。

不远的路,费了要命的劲才走回家。见门锁着,有气无力地念咒,把门开开。

门才透了一道缝,他往里一瞥,也不管什么身上得不得劲,等不及开门,拼了命往里挤,才半个人口,就生噜进来了,站不牢稳摔地上,两腿劈开。

“遭贼了,遭贼了!那个挨千刀的来我家偷丹,管教他不得好死!”他刚骂完,一抬头,和一双滚圆的蛇眼珠子对上,瞪一截蛇头上。

蛇头后面东倒西歪地全是瓶瓶罐罐,哪还不明白!

凌虚子虚火上炎,抓住蛇头捏着,就要给他掼墙上,“你这不长腿的畜生!”手没挥出去,住举半空中,看他大小长短,摸他形式质感。

凌虚子趴地上,两股劈开。

唐州和玉龙在黑熊精的引领中抵达了黑风洞。唐州暗自观察这座洞府周围的环境,心中暗暗赞叹,别看这头黑熊精性格憨厚,但他的品味的确不错,难怪书中写到就连观世音菩萨都称他有灵性道心,将他收服作为守山大神。

玉龙不知道唐州所想,见唐州目光落在黑熊精身上,甩开与唐州拉在一块儿的手。

唐州尚未反应,下意识又去拉玉龙的手,但这次看到玉龙刻意躲开。

“你看那头熊那么仔细,你去牵他的手吧。”

唐州听玉龙这般说就懂了,他笑道:“小龙儿,你莫不是吃醋了?”

“哼。”玉龙轻哼一声,撇头向一旁。“你莫要胡说,我乃堂堂西海龙族三太子,怎会把一头山精野怪放在心上。”

“噢—”唐州不置可否,但看玉龙鬓处龙须摇晃,便知道玉龙口是心非。

唐州微微露笑,袖袍下手指轻弹施了个神通打向玉龙脚旁激了碎块,玉龙上面只顾着转头没留神脚底,脚尖让那石块绊倒。

玉龙身才微前倾,唐州的手就从身后伸来,抱住玉龙身体。

“小龙儿,下次得小心啊。”唐州附在玉龙耳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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