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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交易一个心愿

 

那莫体力不佳昏厥过去,他双手搭在桑基肩上,额头抵在汗涔涔的胸口,精液顺着桑基手指的动作,一点点流出来。

“你说你用这样的方式去见卡尔,他会不会很失望。”

那莫似乎听到了,动了下身体,很快昏睡过去。

气温回升,夜里的凌厉风声消减不少。桑基习惯一个人睡,睡眠也少,车里、办公室沙发、椅子上,随便打个盹儿就可以。

现在身边有具温热的躯体,倒是不太习惯。

他穿戴齐全坐在床上,烟抽了一支又一支,直到睡梦中的那莫抱上他的大腿。

这个人睡觉倒是一点都不设防。

那莫觉多,尤其剧烈运动之后。

日上三竿,他刚一睁眼对上桑基似有似无的笑意,尤其自己还挽着桑基的手臂,他暗自大惊,装作没睡醒在床上滚了一圈,扯过被单边角埋头重睡。

“呵,还挺能睡。”

这绝对不是夸奖的意思,那莫听得出。

“你管不着。”他说。

“该醒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听罢,那莫猛然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全是与桑基欢爱的痕迹,而罪魁祸首若无其事地看着他。

相处久了,那莫发现这个人从来不会吝啬他的笑,尽管阴森森的。

砰砰砰————“那莫?起床了吗?你的早餐。”

还迷糊着,那莫听见敲门声,又望了望衣冠楚楚的桑基和凌乱的自己。

他慌神下床,扑腾一下,跪倒在地上,酸乏的大腿跟被碾压过一般,时不时地颤抖抽搐。

太羞耻了,桑基简直就是魔鬼,难道在他做晕的时候还没有停下?

那莫感觉桑基的目光简直快剜掉自己的皮肉,羞红着脸蛋与耳垂,又爬上床钻进被子里。

“呵。”桑基轻笑一声,不明意味。

见开门是时时刻刻带着枪的桑基,赫蒂笑着的脸都僵了,生硬道:“嗨,我就带了一份早餐。没想到您也在,我去厨房再拿一份。”

“不必了。”桑基接过青菜汤加饼干的盘子,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盘子掉在了地上,菜汤溅到赫蒂衣裤上。

“这东西能吃?尼雅去哪里了?让她滚来见我。”

“好好好。”赫蒂毕恭毕敬,弯腰拾起碎盘子准备离开,在这个高大压抑的男人面前一刻都呆不下去,生怕一言不合崩了自己。

汗噌噌往下掉,蚊子般的声音道:“那我就先走了。”

“赫蒂。”她心凉了半截,只听桑基的话幽幽传进耳膜:“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帮那莫买烟,小心你的脑袋。”

赫蒂砰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低下头,连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直到门关闭。

桑基一回头对上那莫的幽怨的眼神。

他穿好衣服趴在床边,站也站不起来,躺也躺不下去,肚子里空荡荡,早餐还被桑基摔了个稀碎,他还吃个什么。

喝西北风去吧,他好想把桑基踹出门去,那莫这样想着又恹耷耷趴在床上,当一具不需要吃喝的尸体。

“去,把澡洗了。”桑基说。

那莫不困倦但疲乏得要命,骨头都是酥的,仿佛早已断掉了,睡一场觉根本消化不掉昨晚的性事,他体质太弱。

有气无力道:“我没力气去下面提热水上来洗澡。”

“浴室没热水?”

“没有。”那莫软绵绵的说话,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

桑基离开了,门外噼里啪啦一阵响动。

他真的又睡过去了,桑基不在真好睡觉。

醒来时,天边太阳都要落山。那莫还以为昨夜是一场荒谬至极的梦境,可惜胯骨好疼。

他扶腰去浴室放水清醒,玻璃门糊上一层薄薄水汽

嗯???热水?!

看来,桑基还是能干点正经事。

洗个热气腾腾的澡出来,那莫开了窗,散散满屋子的腥臊味,把被单卷被子全扔出门去,瘫沙发上抽烟,是桑基遗留在柜台的烟,不太好闻。

桑基再进门,闯上那莫要死不活的大爷样,活像大麻抽多了。

由内而外透露出一种萎靡不振的颓废感,金色发丝像水潭中泛起的涟漪散开,眉头微皱,细长浅色的睫毛轻轻扇动,似在清理琥珀表面的杂质,抿着红润有些肿胀的唇,粗细均匀的腿架在沙发扶手边,烟雾在手边缭绕。

上下滑动的喉结示意他是个男人,但男女界限越来越模糊。

桑基轻咳一声,别过眼:“起来,带你去个地方。再躺下去骨头都能躺脆,怪不得体力这么差。”

“是你把我关在这里的,又怪我体力差。”那莫是真咳嗽,胸口总有一些压迫感,他一支烟抽不到最后,末尾那一点儿总是难受。

“咳嗽就不要抽烟。”桑基拿过烟放自己嘴里。

那莫白了他一眼,无语

天边只剩下一霞斜阳,冷寂的弯月,现在的sel正是接客的高峰期,那莫最忌讳这个时间出门,妓女和嫖客的嘴舌能剜掉他一块肉。

可这次他们只是在深处露双眼睛望着,应该是桑基在旁边的缘故。以往能把艾拉珍和卡尔拿出来嘲讽数百遍,此刻安静得像正在祈祷的教堂。

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

桑基要带他去见卡尔先生吗?

那莫想着,一脚踩空差点摔下密集的阶梯,若不是桑基及时拽住他后衣领的话。

“你再踩空就自己滚下去吧。”身后的桑基阴恻恻说。

走过那段火烧火燎的路,上车可以休息,反正不是他那莫开车。

那莫按下车窗,他总觉得车里隐隐约约有股血腥味,朝旁边瞥了一眼,桑基青黑着下眼皮单手开车,另一手夹着烟提神。

天边的火烧云卷起浓烈的色彩,车越开越偏,那莫靠在车窗边缘昏昏欲睡。

直到后备箱传来轰隆闷响。

猛烈一激灵,那莫挺直腰板,仅存一点困意霎时烟消云散。

嘶哑的叫喊隐隐传来,后备箱有个人?!

“桑基?后备箱?”那莫的嗓子还哑着,靠在椅背上。

不对,这明显是桑基干的,绑架杀人不是他的专长吗方向盘猛烈一转,车脱离戈壁里的道路,骤然往蜿蜒无尽的沙漠冲去。

“等等,他妈的,你杀人别带上我。”加速的推背感加重到那莫背上,他拽紧安全带。

车胎蜿蜒出沟壑,漂移急刹。那莫头撞到车框上,后备箱也传来呜咽。

桑基不觉什么,解开那莫的安全带,他在那莫的耳侧轻声道:“跟你有关。”

狂风卷黄沙,一脚踩进沙漠里,脚底滚烫的热度让那莫心中警铃大作,尤其桑基压着一个手脚绑作一团的男人。

他依稀记得,是sel以前的门卫。

“你不是说门卫放了那个瘾君子进门吗?来,这个人。我现在给你个交代。”桑基解开腰边的手枪,丢给那莫。

稀里糊涂双手接住,捧了个烫手山芋,那莫在烈日下惊出一身冷汗,语塞道:“你疯了?桑基。我什么时候找你要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交代?”

桑基斜靠在车头,云淡风轻道:“他亲自找了那个鼎鼎有名的瘾君子,送进了你的房门。怎么,你不感兴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断的风沙吹着,那莫有些咳嗽,一说话风都钻进嗓子眼里。

冷声道:“我不感兴趣。”

他把枪扔回桑基怀里,丝毫不顾身后跪着的男人,只想安安静静坐回车里去。

那莫猜也不用猜,他这一生就从遇见卡尔先生开始出的岔子,不然这个年纪也能美美娶个媳妇,干份活养妻子和母亲。

那莫再想不出其他缘由。

“他性侵了那莎南。”视线交错之时,桑基道。

那莫脚步一滞,“什么?”

桑基深邃的眼睛注视着他,像在观察笼子里的小白鼠,观察那莫有什么反应。

那莫早该知道,桑基这样事事了如指掌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他只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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