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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博弈的赌注

 

他知道答案,同时那莫知道这人很在意回答,他曾听桑基问过卡尔,这是第二次。

“让那莎南进来。”那莫冷着脸,刻意不回答吊桑基胃口。

可桑基反而不再问了。

只见那莎南在原地扑腾,声嘶力竭哭诉:“哥,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莎南。”那莫轻声哀叹。

要不是自己没有管好那莎南,她就不会丢,也不会被迫染上毒瘾。要不是自己莫名惹上这么多事,那莎南也不会如此落魄。

母亲在时,她是最天真可爱的,可如今他这个哥哥给那莎南带来了什么。

桑基打断那莫的愧疚,冷笑道:“你以为你们能逃到哪里去,你们有身份证吗?有钱能买票离开雅图帕吗?”

“那莫,你离开卡尔你就什么都不是。”

句句说到那莫心坎上,那莫却听到了另一层意思,面色煞白道:“你想干什么?”

“我们谈笔合作怎么样。”

桑基踩住那莎南的衣角,让那莎南怎么也爬不进去,“我给你妹妹一个身份,给她一个利于成长的家庭,自此她不再是雅图帕的孩子。而你,要替我做事,用你最擅长的方式。”

“我最擅长的?”

那莫再不懂人事也明白了,桑基曾说待卡尔死后,自己的价值比卡尔还大。

他是个妓子,无论那莫承不承认,他已经深陷于此。那莫此刻无力反驳,一切都不是他能掌控的,疲惫到用麻木来包裹自己。

他说:“我怎么相信你,你这样的人反悔是很正常的。”

桑基面色无异,像在谈论外面天气一样:“你已经输了,门外都是我的人。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在我反悔之前答应我,或者现在开枪杀了元释伊,但结局不会变。你要是杀了我弟弟,你知道后果。”

面色苍白如纸,那莫没有怒骂也没有崩溃痛哭,无神的眼眸恍若一滩死水,他扯下头上的深色头纱,把早已握出汗的手枪丢在地上。

他绝望呢喃一句:“我从出生就输了。”

那莫凭一口气下床抱起自己年幼的妹妹,无论那莎南如何哭都没有反应。

“我答应你,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但那莎南必须离开。”

那莫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他,一个卑贱到没有姓氏的下等人,是名妓的孩子,拥有姣好的面容与身姿,能轻易激起食客的新鲜感与欲望,他终究跟母亲一样。

元释伊亲眼见证那莫的反抗、崩溃、妥协,像是残缺的月亮终究还是掉在了地上。

他深陷其中:“那莫哥哥,你”

桑基一把掀开帘子,呵斥道:“不想死就闭嘴。我马上带你去医院,你再敢来雅图帕,我就在你另一条腿上开一枪。”

元释伊愣怔问:“那莫哥哥会怎么样?”

“与你无关。”

车里,那莫屏蔽掉任何声音,轻拍那莎南的背来安抚她。可自己的泪水却不自知趟过脸颊,眼眶红润。

那莎南伸手擦去,往那莫的怀里蹭了蹭,呜咽着断断续续说:“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以后我乖乖的,不离开哥哥半步。”

“嗯,要乖一点。”那莫紧紧抱住那莎南。

这场闹剧终究落幕。

那莫知道自己逃不掉也用事实证实了这一点,当时卡尔用枪对准自己是因为早已预知了一切吗?

那他为什么不开枪?

白云悠然自得,黑夜长眠不醒。

车停了,停在sel门口,那莫曾一度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来。这座金色堡垒,是多少人的噩梦。

赫蒂哭丧个脸,从里面跑了出来:“那莫,那莫?你没事吧。我们都没想到卡尔突然死了,他可真短命啊。”

那莫径直往里走,没去搭理她。

她眼睛一亮,又说:“你抱着的是那莎南吧,小姑娘长得真像你妈妈。”

那莫脚步一滞,扭头问:“你收了卡尔先生不少钱吧。”

她直言:“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又把手腕上的金银收进袖口里,“像卡尔先生这样的人,我们怎么敢去接触。————诶,那莫,你等等我。”

那莫视若无睹爬上第三楼,桑基下属拦住赫蒂,她还在叫嚷着什么情谊,那莫砰地关上了门。

太熟悉了,一切如原样,那窗户、镜子、还有床,似乎下一秒卡尔就会从门外进来。

那莎南下地扒拉身上的泥土,“哥哥,那个阿姨是谁啊?”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那莫长舒出一口气,找门外看守的人带几身衣服和擦伤药物进来,再给浴室放热水,这个妓院只有三楼能通热水。

看里面的泥脚印,她们经常进出接水。

莹莹水汽蒸腾,那莫朝门外喊那莎南进来。

那莫蹲下问她:“有哪里痛吗?”

那莎南将擦破皮的胳膊举起来,“这里疼,还有牙。”她张开嘴,舌头顶了顶松动的大牙,疼到龇牙咧嘴吸哈两下。

仔细瞧感觉不严重,小孩子正常换牙而已,那莫难得弯眉:“那莎南长大了,换牙期也该到了。要是实在疼,哥哥帮你拔掉怎么样?”

那莎南并没有回答,扭扭捏捏着,有些难以启齿地小声说:“哥哥,我撒尿那里也疼。”

心脏咯噔一下,那莫霎时间都忘了怎么呼吸。

那莎南见哥哥难得的笑容又消失了,她直觉自己做错了事,“哥哥,没有多疼的,我能忍。————你不要哭,哥。”她知道那莫会不高兴,但再不说她就没机会说了。

那莫抬手抹掉一点儿,控制不住眼眶的湿度。

心中最后一点纯净之地轰然倒塌,那莫愿意承受一切污秽恶心的骂名,但那莎南不可以。

他连这都没有做到

那莫脱力跪在地上,闷气狠狠咳嗽几声,抓住那莎南的裤子往下拉,淡红色的血迹再次给他当头棒喝。

那莎南不明所以,还在安慰哭得压抑绝望的那莫:“哥哥,你不要哭,我不好好站在这里嘛。”

“你记得是谁脱下你裤子的吗?”

他不能慌,当哥哥得有个当哥哥的样子。那莫死掐住左手虎口,强迫自己找回些理智。可是这群畜生,为什么连小孩都不放过,是桑基的人,一定是桑基的人干的。

那莎南摇摇头,“不记得了,我难受的时候会忘记一些事情。”

她玩弄那莫的金色发丝,不小心揉得乱七八糟,提示道:“哥哥,水都要冷了。”

“啊?”那莫抹一把脸,慌乱把那莎南抱进水里,发觉上衣还没脱,伸手去时,那莎南已经自己挣脱下来。

“哥哥,妈妈说你胆子小是对的。”那莎南趴在浴缸边,记起往事。

“什么?”

“妈妈说,哥哥小时候都不敢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也不敢在晚上出门倒水。”

那莫扯开一包洗发露抹在那莎南头上,听那莎南自己下结论。

“所以,哥哥的胆子真的很小,我就敢在晚上出门倒水,还敢一个人走夜路。那么,该我守护哥哥才对。”

那莫内心五味杂陈,“你才多大,有些事跟胆子没关系,年龄到了就该承担了。“

“可哥哥也才十七岁啊。”

热水理所当然地停了。

理由是昨天半夜水管被人割断,她们应该很不欢迎那莫。

那莫提着水桶再三叮嘱那莎南不准出门,他得在一楼对面的厨房里打水,这里的妓女都这样做。

早晨的肃肃寒风里混杂着沙子,那莫裹紧了单薄的外衣,默不作声从一众打水洗漱的妓女中穿过,他不想跟别人交流。

灼热的目光生生落在那莫身上,有人戏谑道:“被卡尔看上又有什么用?等靠山一死,不就又夹着尾巴回来了。”

“他一个男的,我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儿的。难道能比女人还软?莫非是这张脸?”

那莫把头纱往下拉了拉。

赫蒂又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那莫,诶,等等我,我也打水。”她这次不遮掩,直奔核心,“我瞧见昨天带你来的那些个保镖可威风了,比上次还吓人。你这是又傍上谁了?”

“是不是那个叫桑基的,他很有钱吗?能雇人雇车。”

那莫手上没什么力气,半桶水都提不动,耳边还有个人叽叽喳喳的。

他耐心用尽:“你有完没完?”

“外甥诶,你可不能过河拆桥,有了荣华富贵就忘了小姨。”赫蒂攀起亲戚来毫不红脸。

当初她在房间里一顿痛哭,骗得那莫把她当自己人对待。可当那莫得知赫蒂自称自己干妈的时候,发现这人也不过是趋炎附势。

不顺她意,现在就图穷匕见,开始撒泼打滚了。

不过,现在翻脸不合时宜,有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

“那小姨,你帮我提点水呗。我知道小姨念及跟我妈妈的旧情,等我有钱绝对不亏待小姨。”

那莫似真似假这么一说,刚准备掏旧情份的赫蒂懵了,直点头,稀里哗啦给桶里倒满水。

“这个水能喝吗?”那莫问。

“喝不死人。”赫蒂豪迈回答,单臂提水体力绝佳。

看好戏的人面面相觑,自从赫蒂从卡尔那里收了好处,时时刻刻惦记着那莫这个“儿子”。本以为态度强硬孤僻的那莫会躲开赫蒂,现在反而这么的和谐。

一旁看热闹的喊一句:“哟,赫蒂。你儿子回来了,快巴结巴结,人家金主一会儿又赏你什么金镯子银项链的。”

赫蒂:“放你娘的屁,瞎说什么。”

那莫:“”

卡尔还真是财大气粗的主儿,想必当初他送的一箱子首饰,不少进了赫蒂的肚里。

居然还说那莫傻,他才是傻,什么破干妈,这都信。

“那莫?那莫。”赫蒂停下来提醒他,不提钱赫蒂倒是对那莫挺上心的,她说,“三楼到了,我又上不去,你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那莫惊觉过来,慌忙道:“啊那我上去了。”

“发生什么事,我再通知你哈。”

看着赫蒂离开时略带孤独的背影,那莫记得她这一生都不可能有孩子。那莫也有些摸不准了,爱钱攀亲戚也是罪吗?

“哥。”那莎南听到门外的声音,开了一条门缝,“我来一起提水。”

那莫:“就两步路,你人又比水桶高多少?别出来。”

等那莫把水一点点挪进屋,到洗漱完,那莎南忍不住了,她问:“那个阿姨为什么帮你提水,哥哥不是不喜欢她吗?”

那莫摇摇头,心情莫名沮丧又怅然,最后自言自语:“我好像有点分不出好坏人”

“是你太蠢了。”

桑基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口,身后站着尼雅。

听到声音,那莎南探头看一眼,桑基穿一身深黄系警服,领子系到喉结处,加上警帽遮了大半额头,他个子高,身材均匀不羸弱,腰间别着一把警用枪。

那莎南就是被这副样子吓到,飞快钻进那莫怀里。

桑基的手戴着黑色真皮手套,插在裤兜里,踱步进来,“那莫住在这里没问题吧,钱好说。”他把手表这个意外之财丢尼雅手里。

尼雅攥着这块价值不菲的表,脸都要笑烂了,“好说好说,住多久都可以。”

桑基再补充道:“把那莫是卡尔遗孀的消息放出去。你不是想捧他吗?给你个机会。”

尼雅赚大便宜了,“那他能————,”她学聪明换一种问法,“还是说您想养着自己玩?”

桑基并未仔细回答这个问题,只似警告般一字一句强调:“别让他沾染什么不干不净的人,我留着有用。要是在你这里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病,你的妓院也开到头了。”

那莫不知道他们进来谈事是什么用意,就像是谈宠物的去留,根本不担心宠物会不会咬人。

那莎南听了这些话不太开心,尽管听不太懂,她在那莫怀里扭来扭去,意识到是要发生什么,而且听见哥哥心跳突然加速。

“乖,别乱动。”

她刚想从那莫的怀里出来,温润的手按压住自己的头。

“哥?”

那莎南很不安,意识到哥哥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而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什么?”那莫生咽了口唾沫,她见尼雅掏了两支针管出来,并走到那莫面前。

尼雅没有回答,她轻车熟路地准备注射。他朝桑基望去,桑基也没有要回答的意图。那莫缩回的手被尼雅抓出来,届时桑基才说话。

“雌性激素和oradexon。”

稀里糊涂挨了两针,那莫也没再问一句,桑基是懒得回答的,包括那莎南被性侵一事也不可能会搭理。

“哥哥。”响起关门声,那莫终于放开她。

那莫手臂上还有些针扎后的疼痛,什么雌性激素?什么oradexon?真是搞不懂,他又没读过书。

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莫多想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一间房,有固定吃食,有那莎南陪着,这就够了。

可是几天后,桑基又突然登门,那莫宁愿他永远都记不起他们。

桑基不说废话,坐沙发上自己点了烟,将那莎南的身份证随手丢在桌子上。

这个门他想进就进,那莫想忽视掉他,可他一个大活人坐在这里异常突兀,整个房间都缩小了四分之一。

桑基见那莫杵在床边,颇为不爽:“身份证办下来了,不看看?”

那莫怎么可能知道身份证长什么样子,以为他丢了个什么垃圾。

翻面一看————那莎南?口口。

那莫刚好不认得这两个字,再不信邪揉揉眼,确实不认得,于是无奈开口:“她姓什么?”

“什么?”桑基以为自己听错了,突然恍然大悟,又随即冷笑一声,“姓希瓦。”

那莫记得元释伊姓希瓦,那桑基应该也————“为什么姓希瓦???”

桑基来劲儿了,戏谑道:“不姓希瓦,难道姓卡尔?”

“她的新父母呢?是谁?”

桑基挑眉回答:“我。”

那莫看见心烦,听桑基说话也莫名窜火,将身份证扣起来,反问一句:“你觉得你很幽默吗?”

“脾气倒是见长不少。”桑基不怒反笑,“她会以私生子的身份生活在我家,你以为什么人都敢收留一个染上毒瘾的孩子?”

是有道理,但那莎南根本不想跟桑基姓。这个人还想当那莎南的继父,这绝对不可以。

半晌,桑基坦白道:“这是元释伊的建议。而且,你怎么敢保证你不会违约。”

“我不会的。”那莫回答。

“口说无凭。”

那莫争取道:“那就立字据。”

桑基不想在乱扯下去了,“你一个黑户,立字据管什么用。身份证办下来就办下来了,挑什么挑。”

那莫在原地绕了绕。不管说什么桑基都是有理有据的,考虑周全的,那莫这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元释伊的建议还是不错的。”桑基见那莫没理由反驳了,最终胜利发言。

那莫恶狠狠看向桑基,这哥俩一点都不像,桑基不苟言笑,像荒野上训练有素的野兽。而元释伊,这个脑子里只有教书的傻白甜。

他记起自己把元释伊大腿打了个窟窿,补上关心:“元释伊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他做了他人生中第一次手术。”

“你家里人喜欢小孩子吗?他们会对那莎南好吗?”那莫趁那莎南还在浴室里,问道。

“你觉得元释伊被养得怎么样,那么你妹妹也一样。”

元释伊自然是成长环境很好的那一种,那莫身子一沉,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桑基抬眉一笑,阴森森的,拿出一旁的纸袋子递给那莫,低声刻意道:“这下你放心了,我们的合作可以开始了吧。”

往袋子里一看,那莫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他攥紧袋子里的露骨衣服,方才还晶莹的蓝色眸子霎然黯淡下来,他明明没有在桑基的眼里看见色欲。

微声道:“这里不可以,不能让那莎南看见。”

桑基轻蔑看向难为情到耳垂泛红的那莫,恍若听到奇耻大辱:“我对卡尔上过的人不感兴趣,但是我要验货。”

“什么?”那莫不明白。

“过来跪着。”桑基面无表情道。

地板又凉又硬,那莫小心翼翼靠近过去,跪在桑基的两腿之间,见他摘掉黑手套伸出指节修长的手,那莫以为他是想拉下裤子拉链。

可那莫不太会这个,还被卡尔不满过。

在他踟蹰时,两根手指滑进那莫口腔,呛到他又强忍含着,忍到那莫的眼眶蓄积些生理性的泪水。

“你除了会哭还会什么?”见欲落不落的泪花,桑基由心说道,但那莫总归是最完美的人选,“舌头动一动。”

应声学着舔上去,桑基的手指也很粗,指腹有一层薄茧子,淡淡的香烟味。他试着吮吸,不去望桑基逐渐铁青的脸。

半晌过去,那莫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好了,可桑基一棍子打死他的幻想,“我让你舌头动不是咬我,你跟卡尔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他没把你丢出去?”

汪洋如海的眼睛彻底掉了水珠,那莫敢怒不敢言,牙齿磕到桑基的手指。

“你能不提卡尔了吗?”那莫战栗道。

那莫活一天,这个名字就跟着他一天,桑基他不配提卡尔先生。

“不能。”

“我他妈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好到让你得意忘形是吧。”他一把按压住那莫的脖子,让脸几乎紧贴地面上。

“别让我做赔本买卖。你要是学不会,我完全可以把你丢到一楼天天接客,也可以让你妹妹再次从户口系统里消失。”

桑基扒下那莫裤子,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用手插了进去。

他的手在有目的地按压,每一寸都疼痛至极,那莫却只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那莎南还在浴室里。

来不及了,他听到了门响。

“你在对我哥哥干什么?!”

她见到桑基坐在那莫身上,而手伸进裤子里,听到那莫突然战栗之后的低声呜咽。

“那莎南,别看好吗?”那莫几近哀求,桑基的手指刺激到他的敏感点,他快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他不想这么丢脸,不想把性爱、侵犯、卖身这一类的事情摆在妹妹眼前。

如今,那莫如同赤身裸体,仅剩下的羞耻也随呜咽暴露了个干净。

那莎南试图扯开桑基的手,却被单手束缚住。“你放开我哥哥,你这个坏人。”

桑基不以为意:“听到了吗?你哥哥就是这样的货色,天生适合挨操。”

那莎南骤然大哭:“你这个疯子,你不能这样对我哥哥。”

“什么疯子?我是你法律上的父亲。”

那莎南一口咬上桑基的手腕。

在桑基甩开之际,那莫摆脱掉手指,连滚带爬往墙边去,那莎南也滚到那莫旁边。

桑基捂住溢出点点血痕的伤口,居高临下,目光锋利,下一刻就要掏枪把他俩崩掉一般,“看来留着这个小畜生是真不方便。”

门外好整以待的门卫闯进门,在桑基授意下试图绑走那莎南。

那莫挡在那莎南面前,“不,不,你要干什么?!桑基!”

桑基泰然自若擦去手臂上的血,“父亲罚孩子不是很正常吗?她的去留现在归我管。”

“你放屁,她是我妹妹。”他俩几近被逼进死角。

面前站着体型健硕的门卫,那莫挡在那莎南身前像团棉花,毫无威胁力,被他们一拉一个踉跄摔在床上。

“别伤到人,我今晚有用。”桑基嘱咐道。

那莎南几乎是双脚离地,一眨眼就被挟持出门。那莫下意识追上去,却被桑基挡住路。

他说:“有什么用呢,还不如跪在地上求我。”

那莫的心口又在疼了,密密麻麻犹如蚂蚁啃噬,哽咽地喘息声快让他窒息,无力感席卷而来,在这世上,唯一支撑他走下去的只有那莎南。

双膝砰然下跪,心里的洪水冲断堤坝。那莫轻扯桑基的裤子,抬头仰望他,咽喉蓄积泪水发出模糊的声音:“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难为那莎南,你放过她好不好”

见桑基不为所动。

他跪着瑟瑟发抖:“我求你了。”

桑基不知为何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眸里情绪复杂,他撂下一句话匆匆离开:“把袋子里的衣服穿上,我在下面等你。”

门关上那一刻,那莫如释重负,跌坐在地上。紧接着喘不上气,一上一下的呼吸都牵扯着心脏。整个人动弹不得,冷汗股股往下冒。

那莫记得卡尔说他心脏有问题。

可这里谁又是健康的?

哆哆嗦嗦冲洗了下身子,把满是乱洞蕾丝的衣服穿上,甚至连内裤都是手心不到的透布,以及各种性暗示的设计。

那莫顾不上了,时间一长桑基又要发火。

他披条毯子出门,一路上忍受说三道四,说他风骚,下个楼就勾走了自己客人的魂儿,讨论他被上的时候会不会叫床,是用前面伺候人还是后面。

这些听听也就过去了,毕竟他找不到任何一个人倾诉。

如果卡尔先生在就好了那莫自知自己在说梦话。

门口停着一辆历尽风霜的警车,没有人在附近逗留,只敢在深处露出一只眼睛去瞧。

桑基坐在车里,无处安放的长腿搭在门窗上,嘴里叼着烟,但却没有点燃,那莫走到面前都没注意到,不知在想什么。

“我下来了。”那莫虚声道。

桑基瞥一眼,“把毯子敞开,我看看。”

那莫闭上了眼睛,只能照做。

衣服上有奇异的蕾丝花纹,从胸前的两点蜿蜒到平坦白皙的腰侧与小腹,再结束于半遮半掩的内裤。均匀细长的腿,因风有些发抖,他赤脚站在沙土里。

“上车。”桑基没说其他话,在那莫睁眼之前,他已经转过了头。

夜色弥漫开来,桑基选择了一条沙漠边缘的荒凉小路。

无边无际的金色土地,像那莫梦寐以求的沙滩。他无比希望这段路没有尽头,沙子能淹没掉他们。

“到了,下车。”桑基命令道。

一座金色城堡,藏在那莫也不知道的地方,这里的奢华与环境格格不入。

桑基揽过那莫,与门口持枪的门卫报姓名,便半拉半带进去。一楼摆满了桌子,但却是空的没有客人,装修比那莫以往见过的都豪华,他甚至怀疑地面的砖是不是金子做的。

坐电梯从一楼到二楼,那莫尽量缓平心绪,每走一步,心脏就砰砰狂跳。

“桑基,你来了。”开门的人说。

惬意坐在真皮沙发点烟的人说:“哟,什么风把新任局长吹来了,我先前邀请了你三次,你是一次都不来啊。”

“亚伦先生,见笑了不是,我这不是特意来陪罪的嘛。”桑基换了副嘴脸,说道最后特意把那莫往前一推。

那莫一个踉跄,重心不稳跌在地上。刺眼的目光让他无地自容,想逃,他直觉,回头时桑基已经关上了门。

“你把外国人哄骗过来干什么?到时候上面又要催亚伦州长交人,又要找具焦尸充数。”开门的人苦口婆心说。

桑基拍去身上的沙土,不明所以浅笑道:“雅图帕村的,混血。还是艾拉珍的儿子,卡尔的遗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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