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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昭听着,握着盛景郁手腕的手不受控的紧了一下,她在跟酒精抗争,也在遏製着自己脾气,压低着声音,对盛景郁道:“你病才好了几天,怎么就来这里喝酒了,她程辛不是医生吗?连这也不替你想吗?你怎么能来这里?”
可盛景郁似乎并不想鹿昭这般好的控制着自己。
她抬眸看向鹿昭,语气淡淡的将她的话捡出了最核心的问题:“你是想说我怎么能来这里,还是想说,我怎么能跟程辛来这里?”
从路灯的角度看过去,鹿昭的影子已然将盛景郁完全笼罩。
她应该是那个上位者,可实际上抬头仰视着她的盛景郁才是那个上位者。
只是简单的一个反问,就挑明起了鹿昭刚刚没有遏製住自己的原因。
鹿昭就这样注视着盛景郁,唇瓣拨开的语气低沉不详:“你故意的。”
“难道我就能保证我一定会在这里碰到你吗?”盛景郁轻声反问道。
要说是故意,盛景郁的确是故意的。
但也不全是。
除了死亡,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盛景郁只是看到了这家鹿昭经常去的酒吧发的今晚景韵专场的宣传,想起了她跟鹿昭第一次见面的事情。
鹿昭来,或者不来,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说是一半一半。
但就是百分之五十,甚至几率更甚的事情,盛景郁都要去试一试。
她有必须要说的话亲口说给鹿昭。
尤其是刚刚只是看到了程辛出现在自己身边,就变得这样不顾一切的鹿昭。
这么想着,盛景郁的手腕就慢慢的绕出了鹿昭的手。
只是那划过的手指并没有着急离开刚刚禁锢着她的手掌,前些日刚刚修剪好的指甲已然长出了一点,圆润而平滑的略过内侧的掌心。
一下一下,一寸一寸。
指甲轻轻的剐蹭带着细微的痒意,在这原本应该令人神经感知麻木的冬夜里,相反其道的异常敏感。
本就被酒精烘的满是热意的心臟跳的更快了,鹿昭还站在这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盛景郁刚刚的反问,盛景郁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了起来:“鹿小姐,你给我的苹果,我昨天就已经吃完了。”
这句话似是在解释盛景郁今天之所以会跟程辛来这里的原因,也是在提醒鹿昭,盛景郁的确是懂她的那个人。
于是鹿昭反手就又握住了那隻刚刚一直徘徊自己掌心的手:“那我带你去买。”
可盛景郁却没有要跟鹿昭离开的意思,反而接着问道:“鹿小姐不问一问我想不想要吗?”
“鹿小姐怎么就觉得你给我的苹果,你替我做的决定就是最好的?”
盛景郁反声质问着自己,闪烁的灯光折着她眸子里的破碎。
鹿昭知道这样的隐瞒对盛景郁来说是极不公平的,可她也在这之前就跟盛明朝做了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