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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称呼】

 

他怂恿完一中的同学,又回过头来问后桌两人:“怎么样,一起去呗?”

“明天有事。”盛望拒绝得很干脆。

“什么事啊?”卞晨问完又转向另一个:“江添你呢?”

盛望默默转头盯着他哥,他哥朝他这边一偏头说:“我跟他一起。”

卞晨朝旁边耸了耸肩,好几桌女生半失望半腼腆地收回目光。

“明天什么事,要紧么?”卞晨试图努力一下,看完盛望又去看江添,“啊?江哥,好歹老同学呢。”

江添没有什么鬆动的意思。他知道盛望的生日在后天,照理说明天其实真没什么事,但他看得出来盛望对于一起玩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自己跟卞晨也没什么交情。初中同班都没说过多少话,更何况高中不同校呢。

“你们干嘛不今天去?”盛望顺口问道。

“今天怎么去?”卞晨拎起桌上的两张纸抖了抖,说:“大哥,刚发的这些东西你都忘啦?你今晚不用准备啊?”

他手里的纸是下午第一节口语课发的,今天没有安排什么两两竞争的内容,只做了点基础性的训练,讲了些演讲需要注意的东西,然后布置了一个主题,让所有学生围绕这个主题搞一篇演讲材料,明天开始,就真的要按组pk了。

卞晨开玩笑似的问道:“咱俩明天下午就是对手了,你要不给我透个底,我先有个心理准备。你口语怎么样?”

盛望想了想说:“挺好的。”

卞晨:“……”

他都准备好先自谦一下再捧高对方了,毕竟客气一点能让人轻敌。万万没想到他还没捧呢,对方就已经飘得很高了。

江添在旁边笑了一声,卞晨这才从懵逼中回过神来,心说我就问问而已,你特么还吹上了,在一中学生面前说自己口语好的真没几个,盛望让他开了眼。

喜欢自夸的人都没什么b数。卞晨心想,明天稳了。

但是这种可以事先准备的演讲其实浮动性有点大,毕竟演讲稿本身还是要考笔头功夫。有的人也许口语一般,但稿子写得好,也能赚点分。卞晨不想给对手赚这种分的机会。

他笔试也就比盛望低1分,这种差距实在说明不了什么。他打算今晚好好磨一篇稿子出来,明天口语再震一震对方,争取个压倒性的胜利。

这种考试初印像很重要。如果开头就是碾压式的,那后面那么多天他根本不用担心对方翻盘,两週pk分就妥妥到手了。

竞争就是这样,考场外可以当朋友,但拿分的时候还是要凶悍一点。卞晨对自己说。

结果第二天,他就想给自己一嘴巴。

演讲pk按倒序上场,从39、40名那组开始。一共五个老师打分,总分是10,按平均分算胜负。这群老师一个比一个严,在第14、15名那组上台之前,那么多学员里居然没有一个上8分的。

15名是江添那个初中同学葛荟,跟前面那些相比,她发音算是很漂亮了。但跟稿子一综合,最后也只有86分,算是第一个勉强上8的。

教室内当场便是一片哗然,尤其是一中那帮人。他们昨天还觉得自己妥妥能拿9呢,结果等了半天,第一个高分被附中拿到了。

江添的分数其实很极端。

有一个老师明确说非常喜欢他的发音和那种冷调的风格,给全场至今为止的最高分97。另一个老师则完全相反,觉得他在声情并茂这点上值一个负分,稿子倒是很出色,最后勉强给了86。不过五个老师综合下来,他还是拿了93。

盛望趁着他还没迴座位,在微信里给他发了一串表情包,普天同庆的、锣鼓喧天的、摇滚甩头的……最后手抖发了个两隻猫的,其中一隻搂着另一隻又亲又啃。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抬起头,结果对上了江添的视线。对方刚巧从台上下来,正往座位这边走。

盛望摩挲了一下屏幕,垂眼把最后一个表情撤回了。他撤完觉得这样有点欲盖弥彰,又干脆把上面的也撤了。

于是江添坐下来看了眼微信,某人的聊天框里,一排9个“对方撤回一条消息”。整整齐齐。

“……”

江添面无表情地盯了屏幕一会儿,实在没忍住,转头去看盛望。这人仗着自己消息全撤回了,肆无忌惮地晾着屏幕,一点儿不怕被看。于是江添看到了自己诡异的备註名。

“森林中的影帝?”江添皱起眉。

盛望心说我靠,忘了这茬儿了。他觑了一眼身边人的脸色,立刻哄道:“改改改,现在就改。我就是随便写的,盛明阳还叫养生百科呢。”

他说着便点进江添的信息页,把备註名删空,在里面输入“江添”。结果对方无动于衷,表情没有变好一点。

盛望跟他对视一眼,又把这两个字删掉,输入“哥”,对方表情开始变得复杂,依然没有高兴的样子。

盛望第三次删掉这栏。

他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停了好久才抿了一下唇角,鬼使神差地输了“某某”。他本意是藉昨晚的朋友圈开个玩笑,但输完之后又觉得这个称呼带着一种隐秘的意味,像梧桐外那条一直都在又无人往来的深巷。

讲台上正在演讲的学生正说到尾声,音调高了起来。盛望倏然回神,准备把这个备註删掉,却见江添垂着的眸子动了一下,把视线转回到了讲台上,像一种无声的默许。

盛望心尖重重跳了一下,也跟着匆忙抬眼看向前方。许久之后,他在界面上按下确认,收起了手机。

后面几场演讲盛望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到一中的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口哨和掌声,他才反应过来卞晨讲完了,该他上台了。

卞晨掀起了今天下午第二个小高·潮,他的分数不像江添那样极端,每个老师的评价都趋近一致,说他稿子不错,表达也不错,很有感染力,最后得分也是93 ,能跟江添平分就够他爽的了,毕竟人家常年稳坐联考第1。而且初中三年,他对江添的口语水平一清二楚,早就有心理准备。

他后面还有5个人,一中的那几个他很清楚,要论口语尤其是演讲,他要是敢在班里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所以他估摸着最高分也就这样了,他跟江添并列,还算不错。

他还觉得如果自己昨晚再晚睡一点,把稿子再磨精一点,今天分数说不定能上95,那就一骑绝尘了。

直到盛望上讲台的时候,他都还在盘算自己95的可能性。结果等盛望讲完,他就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满脑子只剩下两个字——要完。

怪不得人家昨天敢说自己“挺好的”,这特么要还算“不太好”,那教室里就找不出好的了。

五个评分老师一个接一个地夸,然后跟盛望聊了几句,卞晨这才知道人家很小就跟老外混一块玩儿了。

他还在盘算怎么样能拿到95,盛望已经一骑绝尘拿了97。他昨晚的话一语成谶,考场外可以做朋友,考场上某些人拿起分来真的很凶。他刚好是被凶的那个……

初印像很重要,开头就是碾压式的,后面十来天他基本可以不用指望了。

同桌拍了拍卞晨的肩,卞晨说:“搞个鸟,我不考了……”

下课之后,一中那群人蜂拥而至,拖着卞晨往北门去了,说要给他换换心情。

盛望倒是心情不错。他拎着包看了一眼尚早的天色,对江添说:“我今天想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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