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她情愿自己被关在不见天日的黑盒子里任由他亵玩,也不愿意看着自己把这样淫荡的一面毫无保留地敞开给外界。强烈的羞耻感让她的呻吟变成了压抑又短促的哭泣,“悟,别这么做,别这么做,太……难看了。”
“姐姐这样美得要命,”见她眼泪断了线一般往下落,他不再继续刺激她,松开了她的双手。展开手臂将身体快红透了的她抱进怀里,仔细地亲吻她湿润的面颊,“一点也不难看,真的。”
她低着头不看他,挂在睫毛上的泪珠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而轻微地晃了两下,要落不落的挂在眼角,愈发显得她此刻神情可怜。他伸手掰过她的下巴,张开嘴含住她的嘴唇挑逗,吻了过后说:“不管姐姐是什么样的,我都爱着姐姐。”
他不徐不疾地撬开她紧闭的牙关,钻进去,在湿湿热热地口腔里抽插。双手又回到她的身体上,捧着她丰满的双乳揉捏,不过这次力气更巧妙。接吻声湿哒哒地在房间里回响,酥酥麻麻的快感浸水一般从身体内部向外渗透,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外溢了两声闷哼。
他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后,心热不已,伸手去撩起她的裙子。然而准备将手伸到她双腿间时,她偏过头阻止了他,小声地说:“今天不可以。”
“我知道,”她今晚答应了伏黑惠去哄他睡觉,他知道她不会太乐意和他直接做到最后,于是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继续去亲吻她的脸。他很清楚只要在她清醒的时候不胡乱涉及底线,她就会顺从接受他的一切行为,所以他顺利地握着她的手伸到二人交迭的双腿之间。
隔着裤子的布料摸到鼓起明显的一团热源后,她的手如同被烫了似的缩了一下,被他稳稳按住。他看着她低着的面颊,像是喝醉了,两颊坨红,故意用暧昧的声音去撩拨她,“我想姐姐摸摸我。”
在五条律子的默许下,他抱着她调整了二人靠近的距离,又把她的裙子撩高,抓着她的手拉开裤子的拉链。他特地放慢了动作,让她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如何亲手把他已经勃起的性器从裤子里拿出来。
深红色的形状明显的龟头在她两腿之间气势汹汹地立着,翘出来一截的阴茎柱身表面血管凸起明显。在她没有完全握住之前,她就已经能够感触到阴茎上蓬勃滚烫的,遏制不住往外扩张的热意。他抱着她,鼻息烫得她后背皮肤红了一大片,压低声音祈求她,“摸摸我,姐姐。”
她的手被他十指交叉地握着,慢吞吞地在双腿之间抚摸他形状狰狞的阴茎。一开始他并没有教她怎么动,而是让她就这么双手环成圈这样握着,手心毫无缝隙地贴在阴茎表面干燥的那层皮肤上。他则在她耳边呼吸,呼吸声伴随着她握紧性器的动作而变得沉重燥热,就连短暂的沉默里也飘散着他按捺不住的欲望。
他在亲吻她的脊背时,身体温热的肉感令他神思恍惚,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姐姐,我爱你。”
五条律子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双手,没有回应他,只是垂着眼无声地落泪。
因为姿势的问题,她在帮他手交的同时,会让动作看起来像是抚摸自己。而当她意识到这点之后,所有的动静都会牵动全身感知快感的神经,她的身体因为前期的爱抚做好了准备,一丁点刺激都会让她往失控边缘靠近一点。更何况,隔着薄薄一层内裤布料的另一边,就是他的阴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翘起来的阴茎不偏不倚正好卡在她阴户前,两个人交握的双手在上下套弄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磨蹭到她的阴户,甚至是凸起的阴蒂。
性欲存在于空气之中每一个意想不到的角落,只要她在呼吸,她就无法抵抗这种源自本能的反应。她很清楚地察觉到自己在这样的摩擦中湿了,穴口甚至在微微张合,不断地往外吐露黏唧唧的淫液。
在他这样自私表达的爱意里自发享受着性给予的愉悦,这比过去被他亲手挑起欲望的行为还要可怕——她会有种自己在当着五条悟的面自慰的感觉。
五条悟当然不会不知道她来感觉了,他是故意的。故意用这样的体位刺激她,也故意用这种在自渎和五条律子给他手交之间的浑浊的性欲刺激自己。阴茎的尺寸在她手心里又膨胀了一圈之后,他才让她的手慢慢地动起来,由松到紧,由慢到快。
他的阴茎比平时硬得更快,也膨胀得更多,手淫的幅度从收敛到放肆之后这种硬梆梆的触感越发明显。身后他紧绷的身体在轻微的挺动,龟头因为他的动作时不时撞进她的手心。他们的身体紧紧地相连,这期间产生的快感是真实的,那种赤裸的欲望也是真实的。这无异于,被他用一种没有插入的方式侵犯。
她偶尔会觉得自己并不是在接触人体的性器官,而是在接触某种更加恐怖的,无法理喻的生物。携带着传染性极强的病毒,她不可避免地被感染,被同化,变成跟他一样的怪物。
随着套弄的幅度越来越大,五条悟松开一只手抱紧了她,“姐姐……”他像是在说梦话,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楚他之后在说些什么。她只知道他要射了,在她手心里剧烈抖动的阴茎顶端不断分泌着透明的粘液,沾满了她的手心,随着她的动作幅度,再沾满整个阴茎,她的大腿,和她已经湿了一大片的阴户。
等她意识到自己的腰在不经允许地情况下动起来时,一切都已经迟了。她在抚慰他的性欲的同时,根本没有办法遏制自己渴求快感的欲望。她浑身紧绷着,脚趾紧张得蜷缩,无可阻挡的快感一早瓦解了她的道德感,她在他的勾引和算计下猛然陷入高潮。
在同一时间,他射了出来。精液射在了她的衣服上,起伏不定的乳房上,还有他们的大腿上。
“弄脏了姐姐的衣服,”他深深吸了口气,闻到她的身上全是自己的味道后才假模假样地说,“我帮姐姐换掉吧。”
她知道自己进了他的陷阱,但是这会儿因为高潮和外界刺激,她浑身用不上力气。即使知道自己不想这么做,也拦不住他,她只能说:“先洗澡。”
目的达成的他心满意足地帮她脱掉了挂在身上的开衫和长裙,“那我帮姐姐洗澡。”
她身上出了一层汗,沾了浓稠的精液,皮肤表层一直浮着粘腻的闷,闷得她浑身犯懒。于是无动于衷地靠着,任由他把自己剥光,轻微地点头,“嗯。”
五条悟像只成功偷腥的猫,满足地眯起眼睛,摸了一把她汗津津的小腹,又兴奋地亲了她两口,将她打横抱进了浴室。
在浴室里被他缠着胡闹了一番的五条律子夜里还是去了伏黑惠的房间,只不过她体力不支,给伏黑惠念睡前故事时还没哄睡他,自己就先捧着书闭上了眼睛。伏黑惠见她累得说不了几句话就睡着,一声不吭地拿走了她手里的童话书放到床头,给她把被子拉上去一点,自己抱着米奇乖乖地躺到她身边。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后,成功哄睡了自己。
第二天早上,打算偷一个早安吻再出门的五条悟小心翼翼地摸进了伏黑惠的房间。五条律子侧着身睡得正熟,她怀里的伏黑惠把脸藏在她怀里,只看见一颗头发乱糟糟的黑色脑袋在她手臂中间躲着。她抱着他,眉头舒展,面容安稳,无实质的睡眠将她内心的平和无限放大,足够吞没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声音。
五条悟一直认为这个世界充斥着吵闹和喧嚣,生命赋予人说话和表达能力的同时,也赋予了他们各种各样奇形异状的思想,他们没有一刻是安静的,他们无法停止的声音滋生出这世界的另一面——诅咒。
六眼使得声音无所遁形,迎接他到达这个世界的,是人的欲望带来的海啸般的喧闹,无论躲到哪里都躲不开。这些声音是侵漫到脚边的带有腐蚀性的海水,他听见越多,接触越多,越不爱说话,如同孤岛,企图高高置身于欲望之上。
可这世上所有人都是欲望的囚徒,六眼也无可避免。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置身于她身边难得的安静,伸出手去抚摸她睡得发热的脸颊,随后低下头动作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嘴唇。
抬起头的瞬间,她怀里的伏黑惠也动了,睡眼惺忪地仰着脸看他,还没意识到他在做什么。
他和伏黑惠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会儿,突然对家庭——这个远远高于自我,远复杂于占有的词汇有了全新的概念。
趁伏黑惠没睡醒,五条悟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把他塞回被子里,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咒术高专的五条悟把手机背景换成了之前偷拍的五条律子睡着的照片,同班的家入硝子进教室就看到他拿着手机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看得一阵恶寒。
她刚要收回视线眼不见为净时,眼尖地看见了一点不该看见的东西。指着他正拿着手机的手,问他:“手指是被门夹了吗?红色的。”
“你说这个?”他抬起头,把两个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放到她面前晃悠了一下,“是指甲油。”
家入硝子后退半步,“好恶心。”
“是爱的证明。”
“更恶心了。”家入硝子决定等会儿给庵歌姬发短信吐槽这件事,抱着手臂远离了沉浸在所谓爱的氛围里的五条悟。
他耸了耸肩膀说:“这是情趣,你不懂很正常啦。”
“啊对对对,你有女朋友,你了不起。”家入硝子满脸嫌弃地转过脸,这时余光瞥见教室门口的夏油杰,寻思找个队友一起挤兑五条悟,“喂,杰,谈恋爱会让人变成恶心的家伙吗?”
就在她期待夏油杰来一句“是他本人的问题,做什么都会看起来很恶心”时,她发现夏油杰一直没开口,扭头去看才发现他在发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五条悟的手。
“在看吗?”五条悟挑了挑眉,故意走过去把手放到他面前,“要仔细看一下吗?”
“不用了,”夏油杰双手插进口袋里,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确实很恶心。”
没等身后两个人多说几句话,夏油杰就用有任务为借口离开了咒术高专。
这种借口找得有些蹩脚,他自认为的蹩脚,甚至怀疑自己离开时的背影是否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不过,归根究底过去什么也没发生,也什么都没做,其实没什么的,他没必要放在心上,他总这么跟自己说。五条悟从来没跟他提过自己喜欢的人是自己的亲姐姐,他也不可能主动往这种背离常理的方向去思考,巧合之下发生的事情不能够说是错的。
当然,也不能够说是对的。
否则为什么这么久过去,他还是没有允许自己从这没有出路的死胡同里走出来。
也许是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同样的地方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也许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似的诅咒。他睁着眼看着没有尽头的前路漫无目的地走,以为自己一直在前进,实际上只是在原地踏步。
“夏油先生?”不过运气好的话,鬼打墙也总会有终点。
他后背猛然僵住,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女人。
“……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