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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

 

余笙的胳膊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稳稳握住,缓住了她下坠的姿势。

两人之间还隔着寸余的距离,礼貌而克制。

季宴礼表情平淡,看起来就仿佛一位过路的好心绅士,只是顺手而为,并不掺杂任何妄念邪心。

余笙歪着身子站在原地,呆木木睁着眼。

突然的大动作,让她本就昏沉的意识越发模糊不清。

懵懵懂懂抬起头,入目是先是男人冷白脖颈间棱角性感的喉结,再往上,便是一道优越漂亮的下颌线。

略过他轮廓鲜明的五官,余笙迷离的视线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

季宴礼脸上表情浅淡,唯独垂下的那双眸子尤其深邃。

仿佛一片望不见底的深潭,表面看似风平浪静,深处却翻涌着谁也看不懂的汹涌暗潮,几乎要将她整个吞没。

余笙仰着脑袋,怔懵地望着他。

她表情呆滞,白瓷般的面颊上晕出两片绯红,一双桃花眼像是泡在水里,皑皑雾气中隐约垂落几缕星光。

乌黑的长发因为刚刚的动作散乱开来,有几缕恰好黏在她鬓边,微微的潮湿,配上她雾霭蒙蒙的眼神,以及微张的红唇,看起来尤其的性感可怜。

季宴礼的瞳孔在灯光掩映下有一瞬间的收缩,漆黑的眼仁深处晦暗不明,扣着她的手掌一瞬间不受控制的紧绷,关节处凸出几颗青白的骨节。

余笙的颈骨似乎是软了,脑袋沉得厉害,仰起的头逐渐偏离控制,缓慢向后倒去。

头顶的水晶灯在她眼前晃出一道道色彩艳丽的光晕,男人的脸更是在光晕中层叠出无数道重影,迷迷蒙蒙,变幻不清。

她的头越仰越高,人也跟着向后倾,就在她即将软倒之际,季宴礼收拢了手臂,瞬间将人提起来,拢进怀里。

余笙倏然扑进他的臂膀里,额头撞上他饱满坚实的胸肌,一股松木混杂着烟草的清冽香气扑面而至,顺着鼻腔猛然侵入肺腑。

只一瞬间便让她体内奔腾烧灼的血液沸腾到了最高点,他身上透穿进皮肉的温度与触感更是让她陡然颤栗,从身到心都盈润起一种极为陌生的愉悦。

“好热…”她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抬手抱住他面前的男人,扯着他的衣服往上攀爬。

理智全无,余笙其实也分辨不清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只能遵从本能贴紧他,汲取他身上的味道,以及那烫灼皮肉的体温。

两条手臂藤蔓一样攀住季宴礼的脖颈,身子全贴上去,扭动着像个发浪的荡妇,胸乳全挤进他怀里,肚腹贴在他胯间蠕动。

“热好热”余笙身上的热异乎寻常,她整个人像是要被从内部烧干。

她急切的贴进他,翕动着鼻翼嗅闻他身上的香气。

那股味道闻久了更是让她腿软,腿间似有温热的液体逐渐透出,身下渐渐升起一种极为陌生的瘙痒。

余笙迫切想要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强烈的空虚感让她难受得想哭,她扯着他急喘着,犹如一条藤蔓紧紧地攀附在他身上。

男人紧扣的衬衫领口被扯得歪斜,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

余笙攀着他的肩,挤挤挨挨的往他裸露的脖颈处钻,直到滚烫的面颊贴到他颈间露出的皮肉,她终于眯起眼睛,心满意足的贴住他的喉结。

季宴礼半垂着眸,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从头到尾就像座毫无知觉的木雕立在那里,仿佛完全没被她的动作影响。

唯有贴在她额前的喉结滚动,抵在她腹部的性器,更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落,暴胀着剧烈弹动

“阿笙!”

林儒洲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上前扶住余笙的双臂,想把她从季宴礼的怀里带出来。

可动作一半,却发现男人的手臂依旧牢牢握在余笙的肩膀上,半扶半抱的搂着她,没有要放松的意思。

“季先生”林儒州疑惑地抬起眼,瞬间对上男人如同被冰霜包裹的视线。

紧随而来的压迫感让他倍感窒息。

此刻的季宴礼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凶残与凉薄的本性,眼神冷到蚀骨,看着林儒洲就像看着一只肮脏的虱子,厌恶至极。

即便不了解,林儒洲仍旧能感觉到男人眼神里的敌意,他后脊一凉,好半晌才找回声音:“季先生,她是我太太,抱歉,她今晚喝得有点多了”

“太太?”季宴礼眉骨轻挑,淡然反问,看着他的墨黑瞳仁显得格外森冷。

林儒州被那双眼睛盯得心脏狂跳,他像个正被警司盘问的小偷,揣着怀里的赃物,控制不住自己心虚:“是。我是林儒洲,她是我太太余笙,我们是今晚参加宴会的宾客,如果您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楼下查。”

季宴礼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把余笙还给林儒洲的打算。

他只是淡然的站在那里,半垂着眼眸,任由怀里的女孩意识不清的在他身上磨蹭。

余笙粗重的呼吸中带在娇娇的急喘,手更是急不可耐的在他身上攀爬,甚至伸进他的外套里,似乎在他身上寻找着什么。

男人对此不回应,也没有阻止,但他淡漠高傲的表情,看起来尤其坦然。

林儒州被那双冷沉的眸子盯得冷汗全下来了,正是无措,旁边一个男人忽然靠过来,覆到季宴礼耳边低低说了什么。

季宴礼垂目听着,片刻后方才抬起眼皮,视线再次对上煞白着脸的林儒洲,他扯了扯嘴角,终于松开手。

“林导。”男人脸上挂起礼貌的笑容,没有了刚刚那样强悍的压迫感,看起来完全是个斯文有礼又极具爱心的绅士:“抱歉,刚才是我没搞清状况。”

听到这话林儒州大松了一口气,他扶住晕沉沉的余笙,赶紧说道:“没有,谨慎些是好事,是我该向季先生道谢。”

闻言,季宴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哂笑,没再多言,只是缓缓侧身,给林儒州让了道。

林儒洲又道了谢,扶着余笙强装镇定地往前走,终于找到房间。

用房卡打开门,回头却见季宴礼等人还站在原地,他心里有些奇怪,但这会儿余笙又闹腾起来,他也顾不上许多,扶着她进了门。

季宴礼黑睫半垂,早已收敛了笑容,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身后的关门声,男人下颌线陡然收紧,眼神瞬间阴郁下来,周身低下气压让周围的人都噤了声。

“盯着那个房间。”他冷声吩咐,说罢,便大步流星地往电梯口走去。

林儒洲好不容易把余笙弄到床上,汗都顾不上擦,先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又走到玄关处,做贼一般轻轻把门打开,探头出去。

发现走廊外空无一人之后,他稍稍松了一口气,犹豫了片刻,还是拿出手机,选了个号码把房间号发了过去。

做完这些,他回到卧室,看着在床上呼吸急促的余笙,眼睛里露出痛苦的神色。

“热,好热…”余笙难受至极,她在床上翻腾着,不管怎么睡都不舒服。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床边有人,她挣扎着爬起来:“儒洲,帮我倒杯水好吗?我好渴…”

刚说完又是一阵热浪翻腾上来,她抓住林儒洲的手臂,眼睛烧得通红:“我怎么那么热,好难受…我想去医院…”

林儒洲看到她被药物折磨的样子内心翻腾。

想到自己即将破产的银行账户,又想到他与余笙这些年的感情,他抓着头发几番纠结,始终犹豫不定。

却在这时门外的敲门声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往他脑后砸去,顷刻间,所有的犹豫与幻想全然破灭,他被那阵声响瞬间拉回现实中。

爱情与金钱,女人与名利。

老天已经帮他做出了选择。

“对不起,对不起,阿笙。”他掰开余笙的手,猛然站起身:“我真的没办法…”

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林儒洲几乎是逃一般的从卧室里出来。

他跑到玄关处,透过猫眼仔细看了眼门外,确定来人,他深吸了几口气,待心绪平和之后,才缓缓把门打开。

外面站着的正是楼下遇到的那个胖男人。

看到林儒洲,胖男人笑着眯起眼睛:“林导,不介意我进去吧?”

林儒洲洋装淡定的表情终于还是崩坏,他握着门板的手紧了紧,开口道:“陈总,项目的事…”

胖男人伸手拍了拍林儒洲的肩膀,给他来了剂强心针:“我陈建向来说话算话,你明天来我办公室,章都给你直接盖好。”

林儒洲盯着他抿了抿唇,终于把门打开。

陈建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还一派自得的四下打量,寻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与林儒洲聊,仿佛过来只是寻常的串门。

林儒洲半垂着眼皮,心不在焉地搭话,他心里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里面就是卧室?”陈建指着卧室门明知故问:“我刚刚那样大声,会不会打扰到林太太休息?”

林儒洲扯了扯嘴角,实在跟不上他做戏的姿态,只是苦笑着上前把门打开。

陈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的姿态,嘴上却道:“我得进去亲自跟林太太道歉,刚刚实在是不好意思。”

见他就要进去,林儒洲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

陈建低头看了眼被他抓住的手臂,并不生气,脸上依旧在笑:“林导,我只是跟林太太说说话,别那么紧张。”

究竟只是说话,还是会干点别的,彼此都心知肚明,林儒洲低垂着头,哑声道:“陈总,合作的事,你得说话算话。”

陈建毫不犹豫,立刻应声。

林儒洲头垂得更低了,他的声音也跟着垂下来,仿佛没了力气:“我明早再过来,陈总,您别伤到她…”

他说完便松开手,低着头慢慢往外走。

刚走到玄关,身后便传来卧室门关上的声音,林儒洲脚步一顿,嘴里泛起一层苦涩。

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与无能为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没关系,以后对余笙更好一些,她一定不会怪他的。

林儒洲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开门走了出去…

楼下的会议厅里,黑压压坐满了人,这些都是季氏集团在国内业务的高级管理人。

季宴礼近期计划将国内业务与国外业务并轨,今晚是与国外集团一起召开的视频会议,时间虽然已经很晚,但没人敢掉以轻心。

会议桌上众人各抒己见,唯有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始终一言不发。

他搭着腿靠坐在老板椅上,坐姿虽然慵懒,表情却十分冷峻,左手食指随意搭在扶手上,好似一只象征耐性的计时器,仿佛每敲击一下,他的耐性就会消减一分。

低垂的眼睫遮住眼底的神色,更是让人分辨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台下正在汇报的分公司主管冷汗直冒,生怕自己的方案哪里出了差错,惹怒到他。

却在这时,会议室的门从外面打开,一个黑衣男人匆匆进来,在季宴礼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男人敲击的动作陡然一顿,他直起身,漆黑的瞳孔绷出蚀骨的冷意,不等那人说完,他已经站起身,大步跨出门外。

会议室里的人看着还在摇晃的门板,以及还在旋转的老板椅,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进去多久了?林儒洲呢?”走廊上,男人长腿急跨,身后跟着的助理甚至小跑着才能赶上他。

“进去一会儿了,林儒州刚出来。”助理急喘着,因为落后了几步,却见季宴礼已经跨进电梯,没等他跟进去,电梯门已经开始合拢。

“立刻让客房过去敲门。”留下这句话以及男人森冷刺骨的眼神,电梯门在助理面前猛然闭合。

电梯上行,头顶的数字跳动着,其实不过瞬秒之间,季宴礼却觉得时间似漫长到让人心慌。

楼层到达的提示音刚响起,他已经侧身从还没完全打开的电梯里挤了出来,脚步越来越急,甚至不顾形象的在走廊上奔跑起来。

胸腔里震出的心跳震耳欲聋,血液似乎因为这不寻常的心跳在血管中倒流,他突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和躯体,让五感却变得异常敏感,仿佛能捕捉到周围每一个细微的动静,而这些声响,都会让他的心脏陡然紧缩,近乎窒息。

许久之后,季宴礼才意识到,那时的感觉是他久违的恐惧。

余笙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漂亮,刚出道时就因为在影视剧里客串一个舞姬而小有名气。

那舞姬在剧里不过寥寥几个镜头,连台词都没几句,即便如此却也在短视频平台火了好一阵子,引得众人纷纷打听演员的名字,足见其惊艳。

媚而不妖,艳且不俗,圈子里少见的类型,不怪得男人惦记。

陈建也是那时就看上她的,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终于逮到了机会。

只可惜,她早早就攀上了林儒洲这棵大树,绝了不少人的心思。

林儒洲出身不错,家里也是圈内人,声望颇高,他本人早前也确实有些才气,算得上是年轻导演中最有才的一位。

可惜太贪心,投资眼光不行又爱逞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财务上的问题导致他沉不住,近年来拍出来的东西不尽如人意,不仅挣不到钱,还坏了自己之前积攒的口碑。

主业副业一塌糊涂,现在求到陈建这里,自然要被拿捏的。

几个亿的投资,换与林妻共度一夜,在别人看来是个亏本买卖,但陈建就好这一口。

人妻自有人妻的好,更何况,还是他觊觎已久的余笙。

身下的性器已经硬得顶起裤子,陈建揉了揉胀疼鸡巴,呼吸急喘着上前,迫不及待在她裸露的肩膀上抹了一把。

满手的馨香滑腻,他控制不住发颤,暗道这钱花得真不冤。

正待下一步,却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卧室里的电话同时响起。

尖锐刺耳的铃声扰得人不得安生,陈建只能上前接起电话,不甚好气的问了一声:“找谁?”

一道清亮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十分礼貌客气:“先生您好,这里是酒店客服。有人投诉您的房间有异响,我们已经安排了工作人员过去检修,现在就在您房间外,请您开下门。”

闻言,陈建眉头紧皱,没好气道:“我房间里没什么异响,我要睡了,别来打扰我!”

他说完径直挂断了电话,还把电话线也一起拔了,然而就一瞬,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陈建没有理会,脱了上衣刚想脱裤子,房间里的灯突然全灭了。

他在黑暗中愣了半晌,终于适应了微弱的光线,同时也听到了卧室外传来的声响。

“先生,我们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接到投诉需要检修一下房间,请您配合。”

那些人居然自己开门进来了!

陈建气满脸通红,光着上身气吼吼开门出去,就着走廊外的灯光,果然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站在玄关处。

他指着那几个人破口大骂:“谁允许你们擅自开门进来的?你们酒店就是这么给客人服务的吗?我一定会去你们经理那里”

话没说完,一道颀长的身影从门廊外走进门,男人背着光,面目沉在阴影里叫人辨认不清,只那一身气魄,却是叫人没来由的生出畏惧。

黑暗中,他一步步向陈建走过来,虽是一言不发,气场却是莫名骇人。

陈建被他吓得连连后退,却在此时滴的一声轻响,刚刚还没有光亮的房间登时灯火通明。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陈建眼睛生疼,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发现男人已经走到近前。

“季季先生”看清来人,陈建脸色煞白。

季宴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视线从那胖男人光裸油腻的上身滑至他解了一半的裤头上,眼瞳深处瞬间涌现出让人胆寒的阴冷与狠戾。

“季先生有什么事情吗?”陈建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脑子里快速翻涌着各种可能,然而没有一个能解释现在的状况。

男人像是没听到,目光缓慢调转,定格在紧闭的卧室门上。

他绕过男人肥腻的肉体,快步朝卧室走去。

陈建心脏发颤,想拦却根本不敢,只能呆木的站在原地。

门开的一瞬,卧室里暖香溢出来,同时那生香的一幕也映入眼帘。

床上的女孩五官精致,身上仅着一件薄薄的高定礼服,丝绸般的质地,恰好勾勒出她曼妙身姿。

此刻她正躺在白色的大床上,一双桃花眼里朦胧着潋滟的水波,红润的小嘴娇喘着泛出一身明艳的春色。

一头乌发散乱在床榻上,身上的礼服凌乱不堪,领口歪斜,露出半边饱满浑圆的乳肉,白生生的,晃得人眼热。

两条细白的长腿从裙摆下伸出,交叠着不住磨蹭,交接处隐匿在暗处,露出一截白色底裤。

男人瞳孔一瞬间剧烈收缩,漆黑的眼眸蹦出蚀骨的冷意,已然是动了真怒。

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几口气,轻轻把门又带上,回身走到陈建面前。

陈建哆哆嗦嗦对上那声森寒冷冽的眸子,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是我只是”

不等说完,后颈就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扼住,对着旁边的木质书桌猛然砸了下去!

陈建有一秒的呆怔,紧接着便是杀猪一般的惨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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