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后来他短暂坐上皇位,不过两月就病入膏肓药石无用,病榻前祈求儿子将那个男人送进自己的皇陵。
作为现代人,观众早已熟知结局,那位好儿子没有完成父皇遗愿,反而将男人迁址葬在与皇陵完全对立的方向上,距离几十公里,风水算不得好,也就只有内部的陪葬品超出墓主人应有的规格,当年考古学家对着里面皇子妃级的物件考据许久,费尽力气才从那位皇帝儿子极力掩饰的出身中发现端倪。
一个无名oga,没有墓志铭,没有太多历史痕迹,即便作为皇帝生父也不配出现在史书上,从始至终都不被亲子承认。
话剧的改编加入许多戏剧化和情绪化的冲突,冷酷如湛擎也免不了红几次眼眶,演到男人被毒杀后皇子抱着尸体发疯的场面,观众席里的抽泣声此起彼伏,湛擎默不作声,但还是抬起手背匆匆擦掉了什么。
班朔心肠冷硬不是开玩笑的,那种时候竟然还能全身心关注身边的人,见他似乎在偷偷擦眼泪,就自然而然地伸手攥住刚放下来的拳头,抚去骨节上残留的水痕。
湛擎被牵手也只是愣了愣,没挣扎没动作,舞台上精湛演技勾起的愤怒和悲伤立刻就被小窃喜取代。班朔大手温热,恒温软垫般将他的手完整覆盖,拇指时不时地轻缓摩挲,舒服又温存。
随着剧情发展,单纯的触碰也变成了一上一下的十指相扣,湛擎不仅没觉得突兀,退场要分开时还分外不舍。
两人顺着人流站起身向外挪动,班朔拎着空饮料杯子,将湛擎对手掌的留恋和犹豫看得分明。他没有行动,只是清清爽爽地将垃圾丢掉,然后刻意没有插兜,将手留在夜晚的暖风里。
大约不超过一分钟,果然有热乎乎的肌肤贴到了右手手指上,生涩地分隔开五指,舒服扣好。
湛擎手上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就是不肯给班朔一个正脸,故意快半步走在前面,徒留一个高冷的背影。
班朔没忍住轻笑出声,紧了紧手上的力道,顺从地维持步调跟在后面。
待到湛擎适应掉这份羞赧,才终于调整步伐,和班朔并排行走。
他小心地观察着班朔平淡的侧颜,问:“话剧好看吗?”
班朔知道他是觉得自己情绪不多,以为自己不喜欢,客观说:“好看,演技、舞台布景还有配乐都很好。”
湛擎点头,又听他说:“就是有点累,皇子这个角色有很多次迂回的机会可以改变爱人的结局,但他每次都选择了自己最舒服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