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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你心里永远只有哥哥”(剧情/回忆杀)

 

冷宫侍从全被孙权换成了哑奴,每日能见到的正常人只有孙权一个,日上月下,周瑜几手连日子都记不清。每日的时光只是流水一样滑过,他不被允许做任何孙权没提到的事,哪怕只是站在墙边看一支花儿。

孙权连日宿在冷宫,强迫他日日承宠,清晨再将那虎符当做惩治荡妇的贞操锁一般塞进饱受一夜折磨的穴道。这器物早已失去原本效用,只沦为孙权折磨他的用具,宫中不是寻不出更好的东西,但孙权就是要用这象征着太多意义的东西凌辱他,让这冰冷的器具肆意地碾压过肿胀软肉,将每一滴精种都堵在其中,好让受孕更加顺利,也更能满足孙权淫虐的欲望。每每这时,孙权总会用略带遗憾的口气道:“公瑾这穴儿明明是罕见名器,宫口该严丝合缝才是,怎得总含不住精呢?”然而下一次,却只会变本加厉的灌满小小胞宫,直撑得那儿吃不下溢出来也不停。

完完全全的娈宠。

周瑜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他不是不知道一旦嫁入皇家深宫便不得自由,一生被都将被囚于这样小小一个鸟笼中做金丝雀儿,但他从未担心过孙策会这样对他,他也决不会甘愿将自己困在后院。但现下的情况并非他可以选择,而他甚至远比不上后宫妃子,只怕戴罪之身也不过得这点自由。

现下前朝局势还在动荡,而皇帝只是处于昏迷,孙权还差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登基为皇,因此还有所收敛。但年迈的帝王大约撑不过三月,所以这不过是迟早的事。待到那时,孙权会做出什么事……他不敢去想。

况且孙权日日往这样偏僻处所来,记录起居注的宫人不盲不聋,自会记下,前朝也定不会一点内情都不知晓。

“你如此做法,就不怕天下人口诛笔伐,就不怕后世遗臭百年吗?”

“公瑾怕吗?”孙权瞧着手中的奏疏,不以为意,“若是我不准,史官不会写出任何一个说公瑾不好的字。”

他似乎毫不在乎自己所说的是什么话,周瑜几乎都要被他震惊,要如何昏君才会强令史官不得如实书史?

“你怎会变成这般模样?”周瑜深吸一口气,“当年我与阿策成婚,前一夜将你抱来压床,那时你才将将束总角,缠着要吃喜榻上的龙眼……如今怎会变成这样呢?”

他第一次在来周家拜访的孙坚身后见到孙权时,那碧绿眼儿的孩子不过三岁,是才学会走路与言语的年纪,还不甚熟练地听着兄长的教诲唤他瑜哥哥。那时孙策已日日带他偷溜出去爬树摸鱼,偶尔带上跌跌撞撞的小孩儿,总之不外乎遮掩或是防止孙权去向吴夫人告状。于是他总是能在约定好的墙外桃花树下看见正被哥哥教训的孙权,被嫌弃的眉眼低落,却总是在看见他一瞬间后便跑过来央着要抱,然后便能听孙策恨恨地道:“闹着要跟来找你!”

他就笑着抱起孙权,然后小孩儿高兴地亲上他面颊,粘在他身上就不愿动弹。

后来他被孙策从已成一片废墟的周家大宅中抱出来,那年他虚岁十四,直至现在的十余年,他再没有离开过孙家。

周瑜看着那双他曾经喜爱至极的、如同上好碧玉般的眼,试图从中找到当年孩童眼中的纯稚。他承认此时提起以前的事确实不只是为了回忆当年,也有藉此做赌注赌一丝孙权心软的可能。可他看着孙权长大是事实,也从未注意到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孩子何时变成了这样。

未曾想听了他的话,孙权的表情却瞬间阴郁了下去,原本漫不经心的嘴角艰难地牵扯了一下,露出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情,他似乎已经快控制不住脸上的经络,于是只能扭曲着面色道:“公瑾此时想起我了?想起我目不识丁之时便识得公瑾了?公瑾总是说你与哥哥相伴二十余载,可公瑾记得我们也相识近二十载了吗?不过是迟了些年,我就永远比不上哥哥吗?!”

声音从一开始的干涩逐渐充斥了愤恨和不平,满心的不甘都含在了一声声质问里,其中还夹杂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听得出来的卑微乞求,孙权甚至要在心下嘲弄自己了——皇位、权力、天下,纵然他现在已经赢得了一切,却还是输了个彻底。

他甚至快要忍不住求周瑜爱他了。

孙权狠狠握紧了拳,力道之大几乎让甲片都嵌进掌心,点点鲜血顺着手掌流下,可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

他不会开口的。他知道求不得。而求不得的东西,他会抢。

周瑜一言不发。提起往事弄巧成拙,但事到如今他已经全然明白了孙权的心思,孙权现在想要的,远不止这些。但有些物事可以抢得,有些……却是抢得了也永远得不到的。他沉默了良久,方才开口道:“权儿,此话不该……”

但孙权没有听完便挥手打断他,周瑜要说什么他心中早已知晓答案,又何必再去听周瑜亲口说出那诛心之语?

“不重要,对吗?你心里,永远只有哥哥。”

“阿瑜!”

习琴的午后,只要在满园的鸟儿啁啾中听到这样丝毫不知遮掩一二的翻墙声,周瑜就知道定是孙策来了。

声音刚从窗外传进,话音还没消散,孙策就已经翻过窗,正正落在周瑜面前。

“为何又翻墙?”周瑜拨开孙策试图将污泥抹在他脸上的手,笑着将自己的锦帕扔过去给他擦手。

“从正门走太麻烦。”孙策一向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周家大宅那些雕梁画栋于他而言只是他阻拦尽早见到周瑜的障碍,更不必说那些繁琐礼节,“若我从正门进来,咱俩至少得再等半个时辰才能见上呢!”

孙策伸出一根手指在周瑜面前晃了两下,成功地把他故作沉静的义弟逗地笑出了声。

周瑜和孙策相识于总角之时。那时孙坚举家迁往舒城,第一件事便是拜访周家。两个孩子年纪相仿,又志趣相投,甚至可以才相识就升堂拜母。也得亏周家一向不把周瑜当寻常坤阴教养,两个孩子也都对这些子事毫无概念,才能让他与乾阳日日这样厮混。虽然那时候孙策还不懂为什么母亲在听他兴冲冲说要与周瑜升堂拜母的时候会那样笑他,直到后来大婚,他牵着周瑜再一次拜在母亲膝下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当年母亲会对他笑得那么意味深长。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年幼的他们暂可以不去想长辈们谈论的是什么关乎苍生的大事,让孙策能一心只想着如何把他的义弟这样世家养出来的娇气又讲究的小公子拐去跟他一起出门下水抓鱼。

“况且若是周家下人都知晓了我来寻你,那我还怎么悄悄将他家小公子拐出门去?”孙策笑得狡黠,好像他是个专司贩孩童的人牙子。

周瑜被他的话逗笑,却只是将手指搭上琴弦,意思已经足够清楚——今日课业还未完成。

“老待在家里有什么意思?”孙策抓起义弟的手,“何况你的琴还需要练?我看已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了!”

拒绝的话没有能再出口,周瑜已经被他跳脱又爱闹的义兄拽出了门。

出了城门那株最茂盛的桃树外便有一道粼粼波光穿过,初夏的日光下溪水澄澈见底,几乎感受不到活水流动,水面上满是细碎金银闪烁般的光点,偶然有游鱼掠过,惊起一圈涟漪,就打碎一片水镜,溅起星星点点的碎片。

孙策想着前些日子周瑜随他出门迎父亲的时候就瞟了那河流好些时候,想就是初夏贪凉想玩水又顾着他那世家公子的脾性不愿说。他就看不惯周瑜这种受惯了君子讷言的管教,明明自己也是个小疯子,非得端着那清贵世家子的架子。

但他忘了世家小公子是第一次如此到河边戏水,根本什么也不懂。

在岸边与早就下了水的孙策互相泼了些水珠后周瑜方才悠悠褪了鞋袜,却是提着曲裾深衣宽大的下摆就下了水,一点也没想到他身上这繁复的绸缎在流水中会成为他怎样的障碍。孙策才一侧头,周小公子就叫那长衣绊了个跟头,坐进了水里。身下的溪水好似还留着春日的凉意,柔柔抚上白皙皮肤,在其上染上些许红意。

孙策看着周瑜摔在水里发懵的样子,几步蹚过去大笑着把他义弟从那正缠绵的溪水和袍服中救出来。

“好了,这下倒也成了美人出浴图了。”

溪水算不上深,呛水倒是避免了,但这样一番下来,周瑜身上的衣服便湿了个透彻。他穿的全是广袖大袍,湿了便贴在身上,冷风一吹便泛起凉意。夏初天候虽是已热了些,但日头仍然不算太大,孙策皱了皱眉,捡起他方才扔在岸边的外裳将周瑜裹了个严实,抱着人上了岸。

“义兄……!放我下来!”周瑜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当即脸羞了个通红,挣扎着要下来。

“不放。你这小身板,待会儿病了怎么办?”孙策紧了紧手上的力气,将义弟抱得更紧了些,牢牢挡住湖边微凉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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