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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她听见工藤新一这样说到。

“怎么,不想看见我吗?”

毛利兰打量着手中显然是被撕去标签的药剂瓶说到。

“不,我不是这意思。”

工藤新一晃了晃头,他头部房眩晕让他花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爬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兰。”

“这是什么?”

毛利兰将空无一物的药剂瓶递到工藤新一面前问他。

“刚才我进屋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一位医生模样的男人从屋子里出来,他是谁?一副医生模样,但我记得你的家庭医生并不是那家伙?这个空药瓶是什么?还要垃圾桶里的针管是怎么回事?是你叫了医生过来给你打针吗?还要服部君说你最近都没有去工作,他说他有点担心你,所以我在想要不要领你去医院看看。”

工藤新一沉默着,他的手撑着头部一副很难受的模样。

毛利兰静静的看着他,就在她思考要不要给流汗不止的工藤新一递一杯水的时候,对方终于说话了。

“你是在关心我吗?”

“兰。”

我没有。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见工藤新一脸色难看的捂住了嘴。

毛利兰收回了原本准备说出口的话,她将垃圾桶递到工藤新一面前,只见对方趴着吐了出来。

他果然是什么都没吃。

毛利兰想到,她看着工藤新一几乎没能吐出什么东西来,到最后几乎就是趴在垃圾桶旁干呕。

明明想到了不再管他,明明计划好了只是物理上待在他身边,但是看着眼前这样的工藤新一毛利兰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了。

算了。

她叹了口气,转身给工藤新一倒了一杯温水。

她只是想同他分开。

再怎么说也是在一起相处了十多年的青梅竹马,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在自己面前这样,自己也做不到冷眼旁观吧。

工藤新一接过了毛利兰递给他的说,他的手还是有些抖,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

证据就是水杯里的水晃动着但却并没有撒出来。

他偷偷抬头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毛利兰,发现对方也正好在看着自己后,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兰,你一下问我那么多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嗓子哑的厉害,眼睛因为呕吐而变得红红的。

毛利兰看着他,她突然发觉对方瘦了不少。

“那我一个个问好了。”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大概是我叫的医生吧。”

工藤新一小口小口的喝着杯子里的水,像是有点舍不得喝似的。

“大概?”

“嗯,我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叫的医生吧。”

“……好。”

毛利兰勉强接受了工藤新一的回答。

“那这个药瓶呢?是什么?”

“可能是信息素调节剂之类的东西吧。”

工藤新一接过了那个小药品,他看了看有些犹豫的回答。

“你怎么用这么多不确切的词语回答我,这些你不应该很清楚吗?叫没叫医生,医生来了给你注射了什么药品,这些事情作为当事人的你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为什么现在反倒一副不确定的样子?”

“……因为我真的记不太清了。”

工藤新一看着毛利兰无奈的笑了笑。

“大概是这里面有些成分会对记忆造成影响吧,这种影响一般来说只会是暂时的。但兰你现在问我的话,我是真的想不起来。我记得我早些时候叫了医生,但具体细节记不太清楚了,我不想骗你……所以我只能说大概有可能这样……”

省得你到时候又生我气了。

毛利兰说不好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她看着一旁慢吞吞小心谨慎斟酌着词语的工藤新一,觉得胸腔像是被一大团潮湿的棉花给塞满了。

她坐了下来,坐在了工藤新一的身旁。

“嗯,你最近都没有去工作吗?”

她扭过头没有看对方问。

“也不能说没有去工作吧,最近都在居家办公。”

“服部君他说他有点担心你……”

“那家伙是喜欢到处瞎想的……我都和他说没有什么事情了……”

“他说你近期有点反常,今天给我打电话来问了……”

“……”

工藤新一沉默了下来,他低头看着手中已经快要变冷的水。

“这样吗?”

他抬头看着一旁正看着自己的毛利兰。

“最近很奇怪吗?”

“是有些奇怪,所以我打算明天领你去医院检查。”

“你怎么想?”

“可以啊。”

工藤新一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只是此时此了的水已经凉了,他刚喝进去便咳嗽了起来。

“那我能不能也提一个要求?”

“你说吧。”

工藤新一看着毛利兰,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伸出那只还带着针孔的手。

“能牵一下手吗?”

她本来想说带你去医院是为你自己好,你要是不乐意可以不去。

但看着工藤新一的那副样子,看着那只停在半空中的手掌,她沉默的握住了对方的手。

工藤新一的手很冷,一开始当毛利兰握住他的手的时候,他似乎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手抖了一下。但紧接着,他轻轻的回握住了毛利兰的指尖。

“今天晚上能在一间屋子里休息吗?”

这其实算是两个要求了。

毛利兰想,但她还是回答,“到时候再说吧。”

清理标记手术被医院方直绝拒绝的三种情况:

1标记不满三个月

2oga身体条件太差达不到手术要求

3oga怀孕无法手术

他觉得头晕目眩。

即使头疼的几乎快要无法思考,工藤新一依旧能感觉到毛利兰今天对他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她明显是很在意那个死去标签的试剂瓶。

但他没骗她,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他记得自己似乎这段时间有规律的打过电话,既然兰说的是那个人一副医生装扮,也就证明那家伙和她之前见到的自己的家庭医生并不是同一个人,因为要是同一个人的话,小兰会直接问他今天家庭医生来家里做什么。那么医生装扮却又不是医生的人选大概就只有药剂师这一个选项了。

他记得那家伙不是第一天来了。

工藤新一看着那个空的试剂瓶,如果在药店能买到的话这种程度他是不需要每天药剂师打电话让他专门过来的……

他流的汗有点多,毛利兰给他倒了一杯葡萄糖的溶液。

这是她今天第三次摸自己的额头,第二次拉自己的手测量脉搏了。

工藤新一垂眼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针孔想到。

她在意自己。

即使她不想承认她还是在意担心自己。

因为头疼思考速度和反应都便慢了许多。

再毛利兰第二次叫工藤新一的名字并将热汤重新推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如梦出醒般接过。

“谢谢啊……兰。”

这是过去的自己留下来的迷题。

他慢吞吞的喝着毛利兰递给他的热汤,这也是过去自己带来的幸福。

他喝的很慢,因为太久没有正常吃东西而导致胃部难以负担,导致他每喝一口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这样才不至于因为反胃而吐出来。

等到好不容易将那碗热汤喝完都已经差不多深夜了,等洗漱完成,工藤新一照例站在自己房间门前和毛利兰说晚安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应该不是第一次气恼自家房间太多。

但这次和之前那几回都不一样。

毛利兰没有装作没听见他说话,她走上前来沉默的看着自己,过了一会儿,直到工藤新一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的时候她说到,“一起睡吧,新一。”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交过自己的名字了。

因为记忆混乱,他甚至都不记得毛利兰上次叫自己新一是什么时候了。

“哦,好。”

他慌乱了。

心脏因为高兴而极速跳动着以至于都到了有些不舒服的地步。

“进来吧,兰。”

伸手握住了毛利兰的指尖,对方跟着他进了屋子,没有甩开他的手。

躺在床上,鼻尖环绕着毛利兰身上淡淡的香味,他几乎快要觉得自己在做梦。

怦怦。

怦怦怦怦。。

他心跳快的厉害,紧张的几乎快要反胃。

但毛利兰表现得平常。

她看侧过身子看着自己,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她的手指拉着自己的手腕。

工藤新一知道,她是在检查自己的脉搏。

“你还好吗?”

这是她今天不知道第几次问自己。

不算太好。

工藤新一想到,但没什么奇怪的,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其实都是这样。

反而今天的他比较幸福,有她给做的饭,还有她在自己身边。

“还好。”

他诚实的回答,但看毛利兰的表情,她明显不满意自己的回答,因此他连忙补充,“头有点晕而已。”

“还有呢?”

“还……还有点难受。”

“哪里难受?”

“……不用担心,兰……不是今天才这样的……”

毛利兰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小。

她扭过头,看见工藤新一已经躺在她身旁睡着了。

毛利兰看着呼吸逐渐放缓的工藤新一。

她在黑夜中静静地看着他,最终还是伸出手将手掌贴在了工藤新一的额头上。

没有发烧。

但却一直在冒冷汗。

她觉得奇怪。

理论上来说,oga被标记后即使没有得到适当的陪伴最多只会是精神上有些不安定而已,应该是不会出现像他这样的情况的。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上去最近似乎瘦了一大圈,身体变得很差,精神状态也不好。

毛利兰视线停留在工藤新一手背上的针孔,他轻轻的拉起工藤新一的手,发现这样的针孔有还要还几个,根据愈合的程度来看,都是最近这段时间的。

那就证明如果真的是叫了家庭医生的话,这种注射的行为应该已经持续了较长一段时间了。

但看上去根本没有作用啊,毕竟这家伙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幅模样,根本没有好转。

这样的话,即使他同意去除标记,医院检查那一关也是过不了的吧。

她躺下身去,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莫名的想法。

他该不会是为了通不过去除标记手术前的身体检查才故意把自己的身体弄差的吧?

毛利兰想着闭上了眼。

不可能吧,实在不想要清洗标记的话,直接拒绝就好了,根本没必要绕这么大一圈。

而且,一般人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第二天的时候,毛利兰发觉工藤新一的脸红的有些不正常,她给他量了体温,算是在正常体温范围内偏高。

她问他嗓子疼不疼,头痛不痛都得到了否定的答复。

那个已经被否定掉的结论再一次出现在毛利兰的脑海。

他会不会是故意的,因为不想要做去除标记的手术?

你真的有那么爱我吗?

她递给了工藤新一一个口罩示意对方戴好。

你真的有那么离不开我吗?

但如果答案是肯定的。

你之前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是觉得我一定不会离开你,一定放不下你,一定一定会守着你陪着你原谅你的有恃无恐吗?

她自嘲的笑了。

没可能的。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简直是疯了。

简直是疯了。

工藤新一戴好了口罩,他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呼吸已经微微的开始发烫,他明白这种感觉,不是发烧也不是感冒,而是发情期前的征兆。

但按理说,现在离他的发情期还有很久才对。他开始慢慢明白过来那管撕去标签的试剂瓶里装的是什么了。

即使记忆是散落的不完整的,但仅仅这样几点就足够猜到了。

毕竟几天前的自己也是自己本人。

他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也明白了自己在一个对月前强行用法律逼迫小兰暂时留在自己身边的后续计划。

简直是疯了。

但他可能确实是疯了。

他不能接受毛利兰离开自己,他不能接受分开的结果,不能,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即使她会讨厌自己会恨自己,也不可以。

濒临发情期的oga出于自我保护意识会不太愿意离开自己熟悉的区域。

他站在门边,外面阳光明媚,树叶的影子在地面上浮动。但在他看来,这一切散发着危险与恶心的气味。

他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会儿,便抬脚迈了出去。

她看出了工藤新一的不对劲

从离开工藤宅之后,他看上去精神明显紧绷不少,虽然已经尽力想要表现出和往常一样的状态,但还是太明显了

一看就不对劲

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但根据声音来看,嗓子已经有些发哑了,走路的速度也开始越来越慢,现在如果自己不配合着放慢脚步的话,他几乎都要跟不上自己了

“新一”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看工藤新一的脸

“啊,怎,怎么了,兰?”

反应慢了很多,额间的头发几乎都要湿透了

“还能走吗?”

“需要休息会儿吗?”

旁边是一个大型的商场,现在正好是人流量多的时候,她发现工藤新一明显的紧张了起来

“不用吧”

“快点走吧,兰”

“真的吗?不会太勉强吗?”

她故意这样问

因为她知道工藤新一大概率已经走不动了,因为他的信息素已经乱成了一团,换句话来说,他发情了

演技也太差了

毛利兰沉默的看着工藤新一想到,这么容易就会露出马脚,为什么自己之前却一直能被他瞒的死死的呢

啊啊,大概是因为那时候的自己全身心的爱着他相信这他吧

才会被蒙蔽双眼,明明是这么的明显,明明是这么的显而易见

那如今呢?

到了现在该怎么办?

自己应该报复他吗?

报复他对自己的隐瞒,报复他对自己欺骗,报复他不顾自己意愿缔结的标记,报复他拿法律压她迫使自己陪在他身边

要报复他吗?

像现在这种情况自己大可以一走了之,因为提提前服用了抑制剂的原因,眼下若隐若现的oga气味不会对自己造成影响

自己已经不会像之前那样,生不由己的走入这样的一个困境之中

她只要走开就好

抬起脚,离开这里

那么一切都结束了

至于工藤新一会怎么样,这就是自己对他的报复

他或许会被人发现报警,oga紧急事务处理中心的人会接他走,会给他相应的帮助和治疗

而自己这样的,在这样危险时刻却不在身边的不合格的alpha会被强制限制接触

而这正是自己想要的

要走吗?

只要抬起脚,离开这里就好

这次和以前不一样,他是追不上自己的,他也没有办法追上自己

虽然oga被标记后对其他alpha的吸引力会减弱,但并非减少到零

仅仅只是这一小会儿,毛利兰就已经注意到有好几个人在朝这边看了

但如果他真的是因为身体原因才这样的而不是故意的呢?

但那又怎么样!

这是他应得的!

毛利兰听见自己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这样说

毕竟你早就能和他分开了,这一切难道不都是他工藤新一造成的吗?这又能怪得了谁?

即使他自己不知情,即使现在突然的发情都是巧合,难道今天他出门的时候自己不知道吗?

他还是向往常一样隐瞒了!

早就说,隐瞒已经成为了习惯,已经成为了下意识的选项

他改不了了

这已经成为你俩的相处模式了

他如果老实说的话,今天你们就会乘车去医院而不是走路,等有这一会儿功夫早就到医院了吧

他就是故意的

如果留下就又重复上一次的事情了,如果留下就会又一次的走进名为工藤新一的陷阱

走啊,毛利兰,快走

只要走了,这一切就结束了

这一切就通通结束了

“……”

“……兰”

工藤新一拉住了她的手,将毛利兰的思绪拽了回来

“兰,我觉得有点不好”

他拉住毛利兰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

“我可能发情了”

“……怎,怎么办啊,兰”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

他蜷缩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正在迅速的消失着。

兰,去哪儿了?

他迫使自己已经陷入混乱的大脑思考,因为记忆和幻觉重合交替的缘故现在的他其实不太肯定哪些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哪些是他的妄想。

是小兰带他到这里的吗?

门锁从内部锁死了,看样子应该是她自己上的锁。

但他明明记得毛利兰拉着他的手一路带着他来到了这个地方。

他记得她对他说过,让他等等自己。

是的,他明明记得小兰让自己在这边等她。

那就是一定没错的。

是小兰带他到这里来的。

她让自己等她,那么也就意味着她一定会回来的。

他觉得胸膛里被酸涩的柠檬填满了。

之前他经常对毛利兰这样说,让她等他。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等待的过程这么磨人,这么的痛苦。

他知道毛利兰会回来的。

只要他的记忆是正确的话,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渐渐的开始怀疑,他的记忆真的是正确的吗?

他真的听见了毛利兰说要自己等她吗?又或者说真的是毛利兰带他来到这边而不是他自己跌跌撞撞躲到这个隔间里的吗?

想到这里他开始恐慌。

他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所有记忆,他今天真的是和毛利兰一起出门的吗?又或者是他现在真的是在现实里还是在幻境里?

恍惚中他听见了门被敲响的声音。

手朝着门锁伸去紧接着又停下来了。

门外的真的是小兰吗?

他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的嗅觉,怀疑自己的记忆。

毕竟那之前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那次之后,毛利兰扔掉了他亲手给她戴好的戒指。

他的手开始发抖,同样的事情要是在发生一次的话,他就很难再和毛利兰绑定在一起了。

咚咚咚。

敲门声继续响起来了。

门外的人似乎深吸了一口气。

“新一,是我。”

“快把门打开。”

他的心跳已经达到了能到达的极限。

他知道那就是小兰的声音,他也愿意相信这一切,但他就是无法停止住怀疑自己。

怀疑自己闻到听到的一切。

她看着自己手中提着的药袋,这附近信息素的浓度已经到达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她过来的时候这边已经聚集了好几位观望的alpha,因为她已经标记了工藤新一的缘故因此工藤新一的信息素还不至于让他们那些人失去理智,但却足够让他们蠢蠢欲动了。

她赶走了那些人,但站在门外的时候却有些犹豫了。

她拉着工藤新一将他一路带到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的时间她没有犹豫,去药房买药的时候她也没有犹豫,但等到她要敲门进去的时候毛利兰却犹豫了。

如果抑制剂不管用怎么办。

如果抑制剂失效的话,她就会再一次和他发生关系的。

那么他们之间的红线就会越缠越乱甚至到了最后可能就会再也剪不断了。

真的值得吗?

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不同时期工藤新一的模样。

微笑着的,沉默着的,脸红的,骄傲的,向她表白时候的他,要她等他的他,欺骗隐瞒她的他……

随便吧。

门即使是关着但信息素却源源不断的从门内释出。

毛利兰是一个守信的人。

在敲门数次无果后,毛利兰踢开了那扇之前她让工藤新一从内部反锁好的门。

怦!

屋内的oga抬眼惊恐的看着她。

毛利兰看着这样的工藤新一有些愣神。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工藤新一,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她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看着瑟瑟发抖的oga问,“新一,你是在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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