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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温之猎心_分卷阅读_35

 

毕竟,她们真的没有时间了。

“你想清楚,如今苏严两家基本已经排除了绑架和报复的可能性,加上最近频繁失踪的儿童,基本可以确定我们孩子是被人贩子拐跑了,如果你真的有把握一天之内找到她们,你便去做,但我不会陪着你冒这个险。”叶萧然说着便要向孩子乞讨方向走去。

严文钦一把拉住她的手,又一阵寒意略过心头,这女人的手为何时刻都像冰块一样,真是令人彻骨。

“你想做什么?”严文钦想拦住她。

“你为什么不把这个选择的权利交给两个孩子?你为什么不用她们对我们的信任,而让她们踏实?”叶萧然反握住她的手,只觉得一股暖心划过心头,严文钦掌心的温暖,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安然。

她有刹那的失神,险些沉迷在这样的温柔里。

“正因为她们信任我们,看到我们就是看到希望,可我们还是抛下了他们,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就像得而复失一般,他们才多大,难道要让跟我们成年人一样,有强大的内心,去面对那些丧心病狂的犯罪分子吗?”

叶萧然深深叹口气,望着头顶的阳光,心情却低沉到极点,她不想再跟严文钦争辩下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无法认同我,我也无法同意你,就此分道扬镳吧。”

“我也正有此意。”严文钦负气地将帽子重新戴上,准备联系覃羽申请当地警方配合保护两个孩子。

叶萧然望着她那般决绝,轻笑,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奈。

终究是一个正道,一个歪门邪道,平行线靠得再近也无法相交。

两人正要不欢而散,转头竟然看到阿毛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身边,他认真地望着二人,本是阳光的孩子,眼里却透着坚毅。

严文钦与叶萧然相视一看,两人都收敛了情绪和脾气,表情柔和了些许。

“阿毛你怎么跑来这里了,会不会被看见?”严文钦抚着他肩膀,左右看了看。

阿毛只是摇摇头,“放心,西西去送烟钱了,分开他的注意力。”

“烟钱?”严文钦的心,瞬间像被割刀了一般,她看过无数这样的案例,据说人贩子有时候让孩子乞讨,完全是下面人觉得缺点烟酒钱,逼着他们出去乞讨,多数时候的金钱交易,是贩卖孩子。

如今阿毛和西西一定是被发现了残疾,所以先被赶出来乞讨,她真的无法想象,还有多少孩子正饱受这样的磨难。

“阿毛,你真是聪明的孩子,你愿意”

“叶萧然!”严文钦一声厉喝想要阻止她,但阿毛却抢先说道,“我愿意,你们说的话我都话我都听到了。”

阿毛拉着严文钦的手,水灵有神的大眼,没有一丝惧意,许是跟严文钦待的时间久了,他也有了一身正气。

“他们一般十点会交接岗,夜里十二点会转移我们,每天待的地方都不一样,我们那一批共有7个孩子,他们没有发现我右耳失聪,但发现了西西不会说话,便想拉她出来要钱,我死活跟着,被打了一顿也不肯放手,他们怕我身上有伤卖不出好价钱,才把我们一起拉了出来。”阿毛无谓地说着这些,仿佛这一切经历不曾发生在他身上。

叶萧然听后,掀开他的手臂,并没有淤青,她又轻拍了阿毛膝盖,却见他疼得差点跪下。

“骨头被伤了,打的是看不见伤的地方。”

叶萧然触碰到了阿毛骨裂的地方,心狠狠抽痛起来,她脑海中闪现过女儿被虐待的一幕。整个内脏都疼了起来,她有些无措的握住双手,强压情绪使她整个人都有些僵硬。

手也愈发的冷了起来,甚至嘴唇都开始有些发白。

“别怕”温柔的言语呢喃在她耳边,严文钦覆在她的手上,温暖环绕周身,徘徊在悬崖边的恐惧,慢慢褪去。

“他们想卖个好价钱的话,不会轻易伤害好孩子的。”

叶萧然点头不语,只觉得严文钦的眼眸透着微微寒意,这位正义凛然的法官终于动怒了么?

“我该回去了,我们现在住在东镇的一栋旧院子里,但很快会被转移走,法官阿姨,不要放过这些恶人,我在那里等你。”

阿毛决然地转身,纤瘦的身影,忽然让人觉得高大起来。一个十岁的孩子尚且如此,何况是她呢?

严文钦不自觉握起拳头,忽然气场大开一般,像沉睡的野兽忽然被唤醒。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覃羽电话。

“申请下来了吗?”

“还有最后一道关卡,副所说没问题,我已经在来安县的路上了,你有什么线索吗?”

“我遇到了阿毛和西西,我想应该是同一个伙人干得,我在他身上放了追踪器,我会全程盯着,但你也要定位跟紧。”

“阿毛?好,我明白了。”覃羽没有多问,她与严文钦之间不言而喻的默契,从来不需要问为什么,便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自己该怎么做。

在严文钦与覃羽电话的同时,叶萧然也接到了a市那边传来的消息,那便是这伙人贩子的头目,叫丁强。他属于中间商,会将人贩子手里的孩子资源,找到合适的买家,从中抽取佣金,如今这人也已经从a市出发去安县。

这个消息是从警局那份名录里多方位查探所知,为了查到准确消息,柳莳那边花了大价钱,也花了不少人力,才精准地锁定这条消息。

同时,柳莳还查到了福利院院长刘炫的一些情况,将照片和相关资料传到了叶萧然手机上。

叶萧然看后,心中了然,所有的事情都一目了然,只是这些都是下面的喽喽,幕后的推手是谁,她一定要搞清楚。

正沉思,耳边传来严文钦温和的声音,“刚刚是我太偏执了,对不起。”

“没关系,你不那样做便不是你了。”叶萧然闪过一丝淡淡笑意,她望着严文钦,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轻拨她耳边长发,“不过你倒是眼疾手快,阿毛一出现,你就把追踪器放上他身上了,可见你心里也知道,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严文钦惊讶地望着她,她几乎是接触到阿毛时,以最快速度,不留痕迹地放了迷你跟踪器,甚至连阿毛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叶萧然竟然都注意到了吗?果真不是简单的人。

“你要答应我,发生任何事情,都要保全他们,我们是有至亲血缘,但每个孩子的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可置若罔闻。”

“我答应你,尽量。”就算严文钦不这样说,叶萧然也会这样做,只是她不喜欢把话说满而已,这群孩子,每个都要救,而且要让这帮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好可怕的杀意,这瞬间严文钦不知道她心里想了什么,竟让她心中都涌起一股寒意。她似乎能够明白为何钉子在叶萧然这逼迫强势的眼神和气场下会妥协。

“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总在这徘徊,怕是会被发现。”严文钦说着,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胃。

“你怎么了?胃痛?”叶萧然很快就捕捉到了她动作细节,严文钦摇头,“没事。”

“我们得找个视线方便的地方,看着两个孩子,谨防走丢。”严文钦转移了话题,即便装了追踪器,毕竟如今没有警察暗地保护,她还是放心不下。

川流不息的人群从眼前略过,叶萧然抬头四处看了看,拉着严文钦手,拔腿就走。

“你带我去哪?”严文钦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任由叶萧然牵着自己。

超市连接着餐饮店,一楼便是简餐,坐在门边可清楚地看到阿毛和西西,更加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你坐在这里,看着孩子不要动。”叶萧然露出动人的笑意,严文钦心中略过一丝暖意,她这是故意把自己带来餐厅,她怕是在担心自己低血糖呢?

不多会,她便端着快餐过来,“这里没什么可吃的,你有低血糖不宜饿着,先将就着吃吧。”

严文钦发现这家餐饮店虽不大,简餐做的却十分精致,汤菜齐全还配有水果,只是叶萧然只叫了一份。

“你不吃?”

“我又没有低血糖,也没有胃病。”叶萧然只是双手托腮望着她,先前的紧张之气,终于慢慢放下。

“你怎么知道我有胃病?”严文钦记得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发过胃病才是。

“知己知彼喽。”叶萧然故意逗她。

果不其然,严文钦想起节一样的,现在看来,臣妾做不到了

话说两人在这个案子跟磁铁似的,分开又能粘一起去

☆、儿童失踪案九

当她跟着叶萧然到达地方时,严文钦尴尬地别过头去,这灯红酒绿的小宾馆是怎么回事?而且!在经过宾馆的门口,还遇到站街女郎,别提多尴尬了。

两人从那些人面前经过时,引来一阵奇异的目光,真没想到这个小镇虽不大,行业还挺齐全。不过因为是一个交通要塞,通往港口的必经之路,流动客流比较多,才发展了这么多夜市小吃以及夜市女郎。

严文钦真是一路尴尬到三楼宾馆前台,拥挤的前台,就放了一张沙发,一个半秃头的老板望着叶萧然,眼睛顿时放光了一般。再看到叶萧然又带了个美女上来,顿时来了劲,“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啊,美女老板。”

许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虽然极力隐藏自己,但精美的五官和天生丽质是无法掩盖的,那老板何曾见过真实版的美人,比电视明星还漂亮。

简直低俗,恶俗。严文钦看到他那对叶萧然垂涎欲滴的眼神,就心生不快。

叶萧然却是一脸无谓,她淡定地从口袋中拿出几张百元大钞,递过去,“闭上你的嘴就好。”

“是是是是,谢谢老板,谢谢。”这么阔绰的女老板,真是一个人抵挡十个人消费了,老板看到百元大钞,乐开了花,当即点头哈腰。

叶萧然一言不发,很自然地牵起严文钦的手,向定好的房间走去。

严文钦见她轻车熟路用钱打发人,解决问题,一身江湖气,就知道她阅历非凡,经历过的事,恐怕也是她不曾经历过的。

宾馆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很窄的床,就连灯都是霓虹色,墙面上还贴着俗气的“美女照”。大概这种宾馆只是给一些特殊男女关系人提供服务的。

叶萧然走到窗口,将窗帘拉开一半,向外看了看,说道:“你从这个窗口向东南方去,可以看到院子那边情况。”

严文钦发现她脸色有些发白,已经不如白天那样红润,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倦怠,加之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一直紧绷着自己,不敢松懈。她将包轻轻拉到身前,拉开拉链,正准备取东西,忽然听得楼下有人说,“老头子,屋顶好像又有老鼠,你过来赶走,回头又吃我们家大米。”

是一个老婆婆的声音,严文钦顿时不敢再动弹半分,原来这家厨房里面有人。刚刚她过于关注,没有注意到老婆婆走进来,这种原始的厨房,连个灯都没有。

没想到老人家听力这么好,可见平时得多少老鼠,才能练就她好的听力啊!严文钦不禁感慨,只是好像说曹操,曹操到?脚边好像有异物经过,她微微转头,轻手轻脚打开微型灯筒,果然是两只老鼠在叽叽喳喳地窜着,还在她的运动鞋上嗅着什么。

“没事,别大惊小怪的,拿个竹竿吓吓就跑了,你把米筒封紧。”只听到老头在院子里倒腾几下,找到一根竹竿。

不好!这竹竿要是这么敲上来,肯定会打到她的头。她迅速以匍匐的动作,向后退去,一个轻盈的转身,离开了屋顶,从围墙一跃而下。

只听到老头骂骂咧咧的一阵埋怨,“死老鼠,快给我死开。”

严文钦尴尬地扶额,所以她变成了死老鼠叻?

还是重新看看有没有地方可勘察情况的,或者她是不是可以转变策略,假装走错路,或者其他方法?正思考着,忽然感到有人接近自己,严文钦没有停下,加快脚步向前走去,但身后那个脚步声也随之而来。

她紧了紧包带,调节到正好可以贴着身体,以免动起手来成为累赘。她迅速转到一个无人的巷子,正想回击撂倒身后那个人,等那人逼近自己,她忽然出手,只是拳头刚出去就被紧紧握着。

那个冰冷的手心很熟悉,那个掌心的温度,只有叶萧然才会有。

“是我。”叶萧然低冷的声音,压着黑暗而来,昏暗的灯火甚至照不清她的样子。但严文钦还是心中窃喜,她握住她肩膀,担忧地问,“萧然,你没事吧?”

“自己差点被人当老鼠打,还担心我。”叶萧然四处看了看,确定安全才敢回头看她。

“我都快成过街老鼠,还嘲笑我?”

敢情这叶萧然在一旁看戏,故意没露面呢。

“我都等你两个小时了,还怪我,这里不宜久待,你跟我走,我找到一个地方,视角不错。”

“所以你下午跟到什么情况了?”

“嘘~”叶萧然手指忽然抚住严文钦的嘴唇,只觉得这触感柔软湿润,而严文钦唇角触及到她冰冷的手指,只觉得心跳突快。

叶萧然有片刻的晃神,忽然收回自己手,放在手心攥了几下,觉得刚刚的感觉真是奇怪。

“一会跟你说。”她调整好呼吸,本想牵着严文钦的手也没有抬起。

“哦。”严文钦就更说不出话了,只是安静地跟着她向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强迫症的我,本来想让每个案子章节一样的,现在看来,臣妾做不到了

话说两人在这个案子跟磁铁似的,分开又能粘一起去

☆、儿童失踪案九

当她跟着叶萧然到达地方时,严文钦尴尬地别过头去,这灯红酒绿的小宾馆是怎么回事?而且!在经过宾馆的门口,还遇到站街女郎,别提多尴尬了。

两人从那些人面前经过时,引来一阵奇异的目光,真没想到这个小镇虽不大,行业还挺齐全。不过因为是一个交通要塞,通往港口的必经之路,流动客流比较多,才发展了这么多夜市小吃以及夜市女郎。

严文钦真是一路尴尬到三楼宾馆前台,拥挤的前台,就放了一张沙发,一个半秃头的老板望着叶萧然,眼睛顿时放光了一般。再看到叶萧然又带了个美女上来,顿时来了劲,“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啊,美女老板。”

许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虽然极力隐藏自己,但精美的五官和天生丽质是无法掩盖的,那老板何曾见过真实版的美人,比电视明星还漂亮。

简直低俗,恶俗。严文钦看到他那对叶萧然垂涎欲滴的眼神,就心生不快。

叶萧然却是一脸无谓,她淡定地从口袋中拿出几张百元大钞,递过去,“闭上你的嘴就好。”

“是是是是,谢谢老板,谢谢。”这么阔绰的女老板,真是一个人抵挡十个人消费了,老板看到百元大钞,乐开了花,当即点头哈腰。

叶萧然一言不发,很自然地牵起严文钦的手,向定好的房间走去。

严文钦见她轻车熟路用钱打发人,解决问题,一身江湖气,就知道她阅历非凡,经历过的事,恐怕也是她不曾经历过的。

宾馆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很窄的床,就连灯都是霓虹色,墙面上还贴着俗气的“美女照”。大概这种宾馆只是给一些特殊男女关系人提供服务的。

叶萧然走到窗口,将窗帘拉开一半,向外看了看,说道:“你从这个窗口向东南方去,可以看到院子那边情况。”

严文钦发现她脸色有些发白,已经不如白天那样红润,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倦怠,加之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一直紧绷着自己,不敢松懈。

“你还好吧。”

“没事。”叶萧然拿出一支烟,轻点打火机,却怎么都打不着火,手指不觉地总在颤抖。

“我来吧。”严文钦从她手里拿过打火机,为她点燃。

叶萧然深深吸了一口,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将所有紧张和担心化在了这团烟雾里。烟蒂的星星光芒,像黑暗中那点希望,还燃烧着她心底,让她心存希望能够找到孩子。

她倚靠在窗口,像个无助的孩子,孤独地在自己世界里徘徊。严文钦忽然很想上前,抱抱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的。

她好似在用烟麻醉自己,抽完一根又燃起了一根,整个房间弥漫着烟味。严文钦有些不适地轻咳了两声,但她却没说什么,她不想让叶萧然知道,她闻烟味会头痛。

但叶萧然却很知趣地掐灭了烟蒂,“你是不是不喜欢别人抽烟?”

“没事,你如果抽烟能够放松些,便抽吧。”严文钦总是习惯性为别人着想,她从包里拿出夜用望远镜和支脚。

叶萧然走近她,忽然很想拥她入怀,说不清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周身的恐惧感从未消散过,但在严文钦身边,却觉得一切都有希望。

“我帮你吧。”叶萧然伸手,严文钦便知她肯定玩过这些,把分散的支架零件交给她,自己走到窗户边。

她拉开窗帘,露出手掌间的距离,将望远镜贴在眼前,透过光亮,她能清晰地看到那座院子里,站着三个男子,正抽烟闲谈,往里面探去,便再看不到内屋有什么了。

严文钦将焦距拉近,可以看出有一个男子就是她白天一直盯着的人,另外一个是先前换班那个,但是却没有看到孩子的踪影。

“你下午跟踪那人后有没有找到新的线索?”严文钦转头,叶萧然将三脚架组合完成,放在窗户边,调整到适合严文钦的高度,贴心地说,“试试看,不用一直举着手。”

“嗯。”严文钦将单筒镜头架上支脚,半倚靠着窗户,目不转睛地望着镜头里的朝向。

“你说的没错,那人确实找了个地方风流快活,就是这个宾馆。”

严文钦微微转头,看向她,唇角动了动,还真是没有正经人。

“他在这结束后,就去了你正在看的这个地方,白天行动不便,我假装走错门,走进院子便被拦下来了,但我有隐约听到孩子的声音,不过被他们轰出来了。”叶萧然说着也走向了窗户边,身体几乎贴着严文钦。

“怎么没用一下美人计,说不定很管用。”

“你怎么知道我没用?”叶萧然淡淡回答,严文钦抬起头,望着叶萧然,表情无语到无法形容,她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啊,不会真的用了美人计吧。

“你是开玩笑的吧,不会真的被占了便宜吧?”严文钦想到她可能要用美貌去勾引那些人,心里真是不舒服极了,对付这帮人,哪里需要这么费劲这么费劲。

想着想着,她眉毛蹙成了川字形。

“放心,谁都占不到我便宜。”叶萧然又靠近她一些,呼出的气流都能与她的呼吸交汇,严文钦别过头继续观察情况,淡淡说道,“总之人没事就好。”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叶萧然有些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她已经十分疲倦了,身体劳累也就罢了,她的心从未这样千疮百孔过,即便曾经遇到那么大的伤害和恐惧,也不如现在令她难安过。

“你这个样子,谁都会担心。”严文钦看了一眼手表,才九点不到,她拉过叶萧然走到床边,这床看着真是让人不舒服,但总比没有强,“你看起来太累了,先睡会,不要挑剔那么多,你要是倒了,孩子怎么办,晚一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叶萧然被严文钦连连逼退至床边,被她按坐下后,顺势一拉让严文钦瞬间失去重心,险些趴在了叶萧然身上,幸好她下盘够稳,最终只是坐在了床上。

严文钦深深呼出一口气,叶萧然却已经将头倒了过来,靠在她肩膀。

“让我靠会。”叶萧然虽然是斜靠着她,但两只手却只是交错环着,她想要倚靠又不愿意软弱,如果今天她面对的是别人,绝对不会卸下外壳,可在严文钦跟前,她就这么轻易地显露了她无力的情绪。

终究她再强大也只是一个母亲而已。

“没事的,还有几个小时而已,我们很快就会找到她们。”严文钦微微直起身体,让叶萧然能够靠得舒服些,她抬起手想要给那冰冷的手心温暖,最后犹豫了片刻还是放了下去。

两人就这样再次陷入沉默,叶萧然整个人的重心都压在了严文钦肩膀,她一动不动,笔直地坐着,就像军人坐姿那般,保持一个动作,没有改变。

叶萧然好像睡着了,严文钦听到她呼吸声渐渐均匀,原本握着的手也慢慢放松下来,她露出欣慰的笑意,至少她对自己没有那么强的戒备心了。

真是神奇,从开始的偶遇到交锋,再到后面对她的抗拒,严文钦何曾想过短短的日子,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如今又与她一起经历这些,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和境遇,就是这样奇妙。

严文钦以为自己要和以前训练一样,保持标准军姿很久,谁知,不知是隔壁还是楼下,说不清哪间传来的声音。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的闷声,像有穿透力一般,此起彼伏。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严文钦扶额,微微叹口气,却感到肩膀上的人动了动。

叶萧然拧着眉梢,被那尴尬的声音叫醒,她抬眼听了听,又看了严文钦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我睡了多久?”

“不久,大概就半小时吧。”严文钦总算能动了,肩膀已经酥麻不说,两条腿也失去了知觉,她微微抬腿,前后左右摇晃起来,她都不敢站起来,恐怕得缓好一会才能好。

“腿麻了?”叶萧然弯下身,抱起她的腿,为她轻柔。

“别动!”严文钦忽然提高音量,面部表情有些扭曲,“叶总,你不知道越揉越麻吗?”

“额,那你自己动动吧。”叶萧然不敢再动。

“嗯。”严文钦配合手上动作,为自己活动经络,几轮手脚并用下来,总算恢复了知觉。

她刚站起身,又听到隔壁间隙不断的声音了,这声音仿佛就在耳边,简直像在“开车”现场,严文钦脸都红了。

“真够吵的。”叶萧然也哀怨了一句,能把她从睡梦中吵醒,可见这隔壁女人的声音,怕不是整层楼都要听她哀嚎了。

哀嚎,是了,叶萧然只能想到用这个词去形容,原本美好的事情,在这种时候真是影响人心情。

在这漫长的夜晚,隔壁的声音断断续续,精力旺盛到让二人耳朵都快听出了茧,而且还加入了新的声音,严文钦总算明白叶萧然所说的,这种宾馆的意义,根本不在睡觉休息,而在于“运动”。

窗外的夜市依然火热,已经到午夜,两人对那些噪音已经免疫,严文钦片刻也没有离开望远镜旁,终于发现了情况,“萧然,你过来,有情况。”

气氛忽然紧张起来,叶萧然低头向远处看去,发现院子里的人正把孩子从里往外带,她交集地望着一个又一个生面孔,就是没有她的女儿。

“怎么样?有你女儿吗?”严文钦担忧地问,毕竟如果苏梓菱在这里,那李依依一定也在。

叶萧然摇摇头,还没有看到,她多希望那几个孩子里面有个就是她女儿,这样她就可以冲过去救下她,而不是在这里干等,不敢轻举妄动。

“我看看。”严文钦往镜头里探过去,除了阿毛和西西,还有五个孩子,都是四五岁左右,根本没有李依依的影子。

她还未起身,便发现叶萧然已经打开门,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尴尬的境地,想想都要脸红,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也会。

尤其法官这个天生弯还跟着那么大一美女在一起,这要不是遇到孩子失踪这么堵心的事情,指不定会发生点啥呢。

☆、儿童失踪案十

“萧然!”严文钦忙追了出去,她不敢叫出声,两人脚步匆匆,一前一后从前台经过,那个秃头老板又露出了花痴的表情。

叶萧然冲在前面,严文钦赶紧跟上去,一把拉住她,“你冷静点!”

“冷静到什么时候?如果现在不行动,等警察来,他们早就转移了。”叶萧然不想再等下去,她一定要问出女儿的下落。

“你先等等,给我个打电话的时间好吗?萧然。”严文钦自知已经拦不住她,拿出手机,迅速地拨通覃羽电话。

“定位发给你1个小时了,怎么还不过来。”严文钦语气急切,她一只手拉着叶萧然的衣袖,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冲了进去。

“我二十分钟后到,等我会。”

“等不了了!”严文钦也无法淡定了,等二十分钟,不知道又要出什么状况,不知道为何调度当地警方配合需要这么麻烦的吗?

她匆匆挂了电话,望着叶萧然说,“我们只有两个人,要制定战术。”

这次,她和叶萧然统一战线。

“好,我听你的。”叶萧然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终于跟她意见相合了么。

严文钦虽不是警察学院毕业,但对于制敌战术颇有研究,她实战不多,却参加过无数次训练。根据她在楼上的观察,院子里面共有三个男子,这期间里面出来过一个陌生面孔,随后又进去一个,然后循环有人进出,但来去都是这四个人。

也就是说,可能看着这七个孩子的就四个男人,但刚刚又进去一个看似像接头人一样的人,也就是五个。五个人对她和叶萧然的身手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如果不能一招制敌,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威胁到孩子的安全。

“得想办法让他们跟孩子的距离拉开才行。”

“我们得分开行动。”叶萧然很快能够领会到她所想。

严文钦点点头,她心中已有主意,附耳叮嘱了叶萧然几句后,两人便分头行动。

这座旧房子的院门,是木门搭着门栓的那种,叶萧然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狠狠向门砸去。

“什么声音?”院里一个抽烟长发男人转头问道。

“可能猫狗吧,抓紧时间把孩子弄出来。”另一个小胡子男子不耐烦说道,却又听到“砰”一声,两人相互看了看,长发男人向门口走去,“谁啊?”

无人应声。“别动!”严文钦忽然提高音量,面部表情有些扭曲,“叶总,你不知道越揉越麻吗?”

“额,那你自己动动吧。”叶萧然不敢再动。

“嗯。”严文钦配合手上动作,为自己活动经络,几轮手脚并用下来,总算恢复了知觉。

她刚站起身,又听到隔壁间隙不断的声音了,这声音仿佛就在耳边,简直像在“开车”现场,严文钦脸都红了。

“真够吵的。”叶萧然也哀怨了一句,能把她从睡梦中吵醒,可见这隔壁女人的声音,怕不是整层楼都要听她哀嚎了。

哀嚎,是了,叶萧然只能想到用这个词去形容,原本美好的事情,在这种时候真是影响人心情。

在这漫长的夜晚,隔壁的声音断断续续,精力旺盛到让二人耳朵都快听出了茧,而且还加入了新的声音,严文钦总算明白叶萧然所说的,这种宾馆的意义,根本不在睡觉休息,而在于“运动”。

窗外的夜市依然火热,已经到午夜,两人对那些噪音已经免疫,严文钦片刻也没有离开望远镜旁,终于发现了情况,“萧然,你过来,有情况。”

气氛忽然紧张起来,叶萧然低头向远处看去,发现院子里的人正把孩子从里往外带,她交集地望着一个又一个生面孔,就是没有她的女儿。

“怎么样?有你女儿吗?”严文钦担忧地问,毕竟如果苏梓菱在这里,那李依依一定也在。

叶萧然摇摇头,还没有看到,她多希望那几个孩子里面有个就是她女儿,这样她就可以冲过去救下她,而不是在这里干等,不敢轻举妄动。

“我看看。”严文钦往镜头里探过去,除了阿毛和西西,还有五个孩子,都是四五岁左右,根本没有李依依的影子。

她还未起身,便发现叶萧然已经打开门,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尴尬的境地,想想都要脸红,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也会。

尤其法官这个天生弯还跟着那么大一美女在一起,这要不是遇到孩子失踪这么堵心的事情,指不定会发生点啥呢。

☆、儿童失踪案十

“萧然!”严文钦忙追了出去,她不敢叫出声,两人脚步匆匆,一前一后从前台经过,那个秃头老板又露出了花痴的表情。

叶萧然冲在前面,严文钦赶紧跟上去,一把拉住她,“你冷静点!”

“冷静到什么时候?如果现在不行动,等警察来,他们早就转移了。”叶萧然不想再等下去,她一定要问出女儿的下落。

“你先等等,给我个打电话的时间好吗?萧然。”严文钦自知已经拦不住她,拿出手机,迅速地拨通覃羽电话。

“定位发给你1个小时了,怎么还不过来。”严文钦语气急切,她一只手拉着叶萧然的衣袖,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冲了进去。

“我二十分钟后到,等我会。”

“等不了了!”严文钦也无法淡定了,等二十分钟,不知道又要出什么状况,不知道为何调度当地警方配合需要这么麻烦的吗?

她匆匆挂了电话,望着叶萧然说,“我们只有两个人,要制定战术。”

这次,她和叶萧然统一战线。

“好,我听你的。”叶萧然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终于跟她意见相合了么。

严文钦虽不是警察学院毕业,但对于制敌战术颇有研究,她实战不多,却参加过无数次训练。根据她在楼上的观察,院子里面共有三个男子,这期间里面出来过一个陌生面孔,随后又进去一个,然后循环有人进出,但来去都是这四个人。

也就是说,可能看着这七个孩子的就四个男人,但刚刚又进去一个看似像接头人一样的人,也就是五个。五个人对她和叶萧然的身手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如果不能一招制敌,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威胁到孩子的安全。

“得想办法让他们跟孩子的距离拉开才行。”

“我们得分开行动。”叶萧然很快能够领会到她所想。

严文钦点点头,她心中已有主意,附耳叮嘱了叶萧然几句后,两人便分头行动。

这座旧房子的院门,是木门搭着门栓的那种,叶萧然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狠狠向门砸去。

“什么声音?”院里一个抽烟长发男人转头问道。

“可能猫狗吧,抓紧时间把孩子弄出来。”另一个小胡子男子不耐烦说道,却又听到“砰”一声,两人相互看了看,长发男人向门口走去,“谁啊?”

无人应声。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打开门探出脑袋,刚踏出去便感到有人靠近,还没等他看清来人,后脑勺便受到重重一击,晕了过去。

叶萧然将他从门口拖拽至旁边,继续等待,她们的计划里,叶萧然必须撂倒两个人,才能引起里面的关注,严文钦才有机会趁其不备进入。

“长毛?”小胡子男人见他久久没有回来,又叫了一声,“长毛你是不是撒尿去了。”

还是没人回应。

“怎么了?”穿着牛仔衣的男子走出来问道,剩下两个人也抱着孩子走了出来,五个人还剩下四个,严文钦伏在墙头,揪准每个人站立的位置,伺机下手。

“没事,我去看看。”小胡子明显警惕了些,他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忽然感到有人一把抓住自己头发,紧接着一拳打在鼻间,疼得他眼冒金星。

叶萧然没有给他一丝喘息和反抗的机会,将他身体按弯,一个抬腿,用膝盖击在了他头部,拳头又重重砸在了他脖颈间,连击使得小胡子毫无还手之力,便晕了过去。

这次的声音略大,惊动了里面的三个人。只见夹克男子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向门口走去,另外两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了门口。

严文钦看着那把寒意逼人的长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有些担心叶萧然安危,但她只能先救孩子。来不及想那么多,她从黑暗的围墙处跳下,轻轻落在地面,紧接着一个专业的翻转,没让自己受一点伤,反而是敏捷地躲到了一堆乱稻草旁,当成掩护。

“什么人?”灰色夹克男子感觉到情况不对,剩下两人也警惕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严文钦已经悄悄潜入院内。

持刀男子看起来像亡命徒,如果叶萧然空手赤膊,不知是不是他对手?严文钦绝不能让叶萧然受伤,她要用自己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

她目测另外二人离孩子已经有了两米距离,她脑海中迅速形成制敌招式。半蹲着小跑前行,就在持刀男子接近门口,就要跟叶萧然动手时,她忽然一个飞扑,双腿横扫而去,直接夹住牛仔男子的脖子,瞬间将他撂倒,旁边的灰色夹克男子发现情况不对,刚想上前,严文钦一个后翻,一脚踢在男子膝盖,男子受力下跪,她不能给两人任何一个人反击机会。很快她一记勾拳打在了男子下颚,当即打掉了两颗牙,男子嘴角迅速流血。

牛仔男子从腰间拿出刀,向她砍来,严文钦一个瞬身,躲开长刀,借力夹克男子身体,踩着他肩膀,身体悬空向侧翻,脚面踢中男子手臂。

刚落地,她便起身,握住他手腕,往身后别去,只听到骨头分离的声音,男人的手臂惨叫一声,手臂脱臼了。

再看门口那持长刀男子,发现院子里面情况不对,赶紧想回头支援,不料身后的叶萧然,快速冲上,一只手绕过他脖子,另一只手紧握住他的刀,被她掐住掌心往后狠狠掰去。那人只觉得手腕疼到快断裂,刀也落在了地上,叶萧然勒住他脖子的手却不曾松开,他想要用力气挣脱,却没有一点力气,窒息感越来越强,渐渐失去意识。

叶萧然双手用尽所有的力气,将他往后用力一拉,狠狠摔到地面,那人连喘息的力气都快没了。

再看严文钦也已经顺利地撂倒那两人,将孩子们护在身后,“别怕,阿姨来救你们了。”

“法官阿姨,就知道你会来的。”阿毛兴奋地叫着,始着,始终握着西西手,他险些以为他们要被带走了,他们被抛弃了,没想到最后的关头,她的法官阿姨还是来了。

“阿毛,这两天除了这几个人有没有见过别人。”严文钦依然处于战斗状态,生怕那些人还能站起来反抗。

“没有了,这个人是今天刚来的。”阿毛指着受伤不起的牛仔褂男子。

“好,阿毛,保护弟弟妹妹们,到里面去。”

“嗯,大家跟我到里面去,法官阿姨是来救我们的,很快警察就要来了。”阿毛最年长,像个大哥哥一样,带着几个惊恐不敢出声的孩子往里面走去。

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会忽然冒出两个陌生女人来搅局,牛仔褂男子便是这伙人的头,也是中间人,名字叫何强,他谩骂着起身,“你们是什么人?警察?”

“来送你进监狱的人。”严文钦气场大开,冷眸迸射出一股寒意。

“呵呵呵,在安县想动我”何伟忽然从怀中要拿出什么,却见叶萧然抬腿,向他头部扫去,他再次被打倒,怀中的道具落了下来,但他已经头晕得站不起身,毫无反抗之力。

叶萧然一把揪住他衣领,冷冷问道,“其他孩子在哪?”

“呵呵,来找孩子啊,我就不告诉你。”何强极其嚣张,叶萧然挥起拳头,向他脸上砸去,“说!”

冷冷的质问,化为一把把利剑,扎进严文钦的心里,她能够感觉到叶萧然正强压怒火,瞬间便要爆发出来。

叶萧然重拳将何强鼻子打出了血,他捂着鼻子,瞪着她,并没有想服软,“你一辈子也别想找到你孩子。”他虽然失去抵抗,只是挨打根本无法从他口中撬开信息。

“我再问你一次,其他孩子在哪?”叶萧然已经用最大的耐心在问他,如果不是因为严文钦在场,她的手段早就拿了出来。

“我就喜欢看着你们这些家长绝望的眼神,我告诉你,没我们拐不走的孩子,你的孩子,可能已经被卖到某座大山里或者卖国外给人家玩去了吧。”

何强极其嚣张,说出来的话都理所应当,甚至还挑着眉,挑衅叶萧然。这几句话就像一个□□,引爆了叶萧然的底线,她捡起地上的长刀,拉过他的手,举起刀来!瞬间,所有人大惊失色,何强终于露出惊恐的眼神,严文钦也忙大叫道:“萧然!”

“啊!”男子惊恐地大叫一声,闭上眼不敢看,但最终刀只是扎在了距他手臂一公分的地面,他一声冷汗,心跳骤快,睁眼发现自己的手还在,终于呼出了一口气。

这女人怎么敢动手,听孩子叫另外一个女人法官,想必也是什么正经单位出来的,怎么敢故意伤人呢。

严文钦也呼出一口气,她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刚刚这一下要是砍下去,叶萧然可就犯了故意伤人罪,是要坐牢的。

“你如果想要你的手,就给我老老实实说出来。”叶萧然脸色煞白,像烈狱的修罗,眼眶里的血丝都迸射出令人惊恐的杀意。

如果不是严文钦那一声叫喊,叶萧然便砍了下去,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叶萧然一定要撬开这些人的嘴,但她却未发现原本在门口被撂倒的两个人渐渐苏醒,他们发现情势不对,原本想要逃跑,但看到袭击自己的只是两个女人,又不想放过这次发财机会。

两人悄悄拔出刀,向叶萧然接近。

院子里有些昏暗,唯有走廊微弱的灯隐隐照着一些暗光,严文钦听到有脚步声,等抬起头发现有人接近时,那两人已经向叶萧然举起刀。

“萧然小心!”严文钦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吼出,这瞬间她的心仿佛走在悬崖边,下一刻就会掉下去,而她明明跟叶萧然近在咫尺,却来不及去救她。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样卡文会被打吗冷汗涔涔

☆、儿童失踪案十一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两道身影上前,两人几乎同时出手,打掉两人手中长刀,其中一人当即拿出手铐将长发男子双手铐起,未等另一人反应,她又从腰间拿出另一幅手铐,将他与长发交替铐在一起。

“幸好我带了两副手铐。”覃羽将二人手都别在了身后,两人被相互牵制着,只能背靠背不能动弹。

“覃羽,你终于来了?”严文钦呼出一口气,总算看到支援了,刚刚那一刻,她真的吓得魂飞魄散。

再看她旁边的人,严文钦诧异不已,齐扉怎么会跟她一起来了?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齐扉也有身手。

“其他人呢?”严文钦往覃羽身后看了看,哪有什么当地警方,除了她跟齐扉两人,再没有其他支援。

覃羽丧气地叹了一口气,提到这个,就怒不可竭,“事情不顺,回头再跟你说。”

齐扉微微俯身,望着叶萧然,一向淡定自若的她,看到叶萧然却不知该说什么,“你没受伤吧?”

叶萧然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竟柔和了些许,摇头。

“孩子呢?”覃羽紧张地问道,严文钦指了指屋内,覃羽一个箭步跨上前去,齐扉也跟着进去寻找苏梓菱。

“呵呵,警察呢,要抓便抓,就怕你们没那个能耐。”何强看到覃羽的手铐便知道是真警察来了,但他也知道,就算真的被抓,警察也不会将他怎么样,更加不会伤害他,因此他并不打算交代。

孰知叶萧然突然抓住他的头发,将她死死按在地面,凹凸不平的地面,沙子和石子顶得他脸间传来疼痛感,“你干什么,小心我告你。”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说不说?”叶萧然冰冷的声音,令人发颤。何强被她按在地面不得动弹,脸疼到扭曲,但他性子倔强,他就不信挡着警察面,这个女人能将他怎样?

“我就不说,臭娘们,你能把我怎么的?”

叶萧然冷笑一声,将他手指狠狠一拉,放在刚刚扎刀的地面,利索地将刀身重重弯下,只见他小指瞬间与手掌分离,鲜血喷涌而出,他还未反应传来,紧接着钻心的痛心的痛感袭来。

“啊啊啊啊啊,我的手,啊啊啊”惨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让其他几个同伙露出惊恐的眼神,原本想的反抗之心顿时收了回去。

“你想留哪根?我成全你。”叶萧然将他头从地面揪起,脸已经被磨出血迹,他只看到一双比魔鬼还可怕的眼睛,仿佛张开了血盆大口,下一刻就要把他血肉吃干净。

“萧然”严文钦愣在原地,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人,是那样心狠手辣,不给人留任何余地,她以为只是吓唬吓唬那人而已,没想到她会真的动手。

“还不说?”叶萧然将他无名指移向了刀边,那人呜呜咽咽地惊叫起来,“不要不要!”

他惊天动地鬼泣惊动了覃羽,她飞快冲出来,发现叶萧然正私自动刑,忙想上前阻止,却被齐扉拉住。

“你别阻止她。”齐扉面色凝重,眼神却是坚定不移,还带着复杂的情愫,覃羽看不明白。

“有没有搞错,你可是律师,犯人已经伏法,这叫滥用私刑!伤害犯罪嫌疑人也是伤害,人家可以告她的!”

“她还没找到女儿,严法官也没找到外甥女,你也没调来警方,不是吗?他死活不说,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覃羽竟无言以对,是啊,这种情况下,除了用点极端手段撬开这些人的嘴还能怎么样呢?

“看来断你一根手指还不够。”叶萧然说罢又想动手,何伟忙说,“我说,我说,我说,求你别杀我。”他以为叶萧然,要取他性命。

他哭丧着,剧痛已经让他泪眼婆娑,完全失去了理智,断了手指的钻心痛感,简直比死还难受,“明天早上七点西岛港口,会有一批孩子被送走,不知道有没有你女儿。”

“什么船?”叶萧然声音冰冷刺骨,她将刀握在手中,刀面的光透得他心中更加惊恐,他惊慌失措,什么都说了,“是是一搜渔船,孩子都藏在甲板下面,上面装得都是沙子,我知道的都说了,啊啊啊啊。”

叶萧然站起身,漠然地望着脚下那个被他伤得半残的男子,走向了黑暗处。抬眼,看到阿毛和西西几个孩子正懵懂地望着她,她抬起脚步,从严文钦身边经过,没有抬眼。

严文钦只觉得好远的距离感,好冷的孤寂感,冷得让她寒心。叶萧然径自走到西西身边,轻声问道,“有没有人打你?”

西西有些闪躲地望着阿毛,阿毛的腿伤还很严重,走路都是一瘸一拐,他搂住西西,“晚上回来,他们嫌我们讨的钱少,打了我们。”

“给阿姨看看,哪里伤着了?”此刻的叶萧然,温柔至极,像极了一个母亲,她呵护地掀开西西的外衣,后背青一块紫一块,像拳头又像脚踢所为。

她面部肌肉微微颤抖,嘴角却抽动地露出瘆人的笑意,“谁打的。”

阿毛伸出手,指向灰色夹克男子,“他们叫他阿苏,他最爱打人,其他孩子也被他打过,他赌球输了钱,把我们当成出气筒。”

“我,我没有”阿苏看了何强一眼,本就怕疼,被严文钦撂倒后一直没起得来,现在叶萧然又缓缓向他走来,总感觉走来的不是一个女人,是个疯女人,是个魔鬼,可以把人往死里折磨。

“萧然,算了,他都交代了,人都交给警方,我们去港口吧。”严文钦拉住她手臂,她纵然知道这些人罪无可赦,也不希望叶萧然自己用手段惩罚他们。

“严文钦,这一刻,请你忘记自己的职业,你现在是一个受害者的家属,如果你找到依依时,她的骨头断了,她跟西西一样,被打了,你会如何?”叶萧然字字珠玑,如利剑划过心头,如果是她,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像叶萧然疯了般的,去维护自己的至亲骨头。

可她还是要坚守心中的信仰,她握着叶萧然的手腕不肯放下,沉重地说道,“别去了,萧然!”

“放开我。”叶萧然声音冷冷传来,严文钦心中打了一个寒颤,连她也拉不住一头发怒的狮子,叶萧然就像一头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她无力地放下手,叶萧然从她身边走过,心却隐隐作痛起来,为何她戾气这么重?为何她这么仇视一切,做事一定要做到绝,而且有仇必报

“你很喜欢打孩子对么?”叶萧然轻咧嘴角,这张冷艳绝美的脸,却令人生惧。

阿苏连连摇头,“我错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然而求情有什么用呢?孩子身上的伤已经造成,难道道歉就可以泯灭吗?叶萧然飞起一脚踢在他下腹,紧接着雨点般的拳头砸在他脸上,一拳又一拳带着恨意的重拳,将阿苏打得鼻青脸肿,最后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

而叶萧然的手背也传来疼痛感,可她早已麻木,如果她的女儿也被人打,如果她的女儿受伤,她不敢去想这些如果,只要想到这些,她手上拳头就停不下来。

“够了!够了!萧然。”严文钦上前一把抱住叶萧然,她身体紧紧贴着她后背,一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发现手背已经红肿,心疼地喊着,“别打了,手肿了,够了好不好?”

她紧紧抱着叶萧然,只觉得她冰冷的身体瑟瑟发抖,眼眶的血丝浸润着泪水。所有的情绪崩溃在这一刻,化为了暴戾和疯狂,发泄在这些丧心病狂的人贩子身上。

阿苏被打得站不起身,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叶萧然的手背已经红肿,甚至破了些皮。如果不是严文钦拉着,这阿苏怕是要去掉半条命了。

五名人贩子,两人被铐,一人断指,一人脱臼,一人被打半死。这几个女人像从天而降一般,让他们无法相信,事情就这样败露,他们就这样落网了。

;叶萧然一言不发,一根接一根的烟,袅袅燃起。严文钦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狠到让人可怕的地步,可她还是心疼地捧起她的手,“手没事吧?”

“没事。”叶萧然抽过手,冷冷地扫了那几人一眼,狠辣的手段让人对她生怵,另外两人真是后悔没有直接逃掉,还来逞能,不然还能通风报信,至少不会落在警察手里。

“当务之急,先把孩子安顿了,然后把这几个人交给当地警方。”严文钦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时间不等人,必须赶紧处理好一切,然后赶到西岛港口。

提到当地警方,覃羽就郁闷,她向严文钦招招手,把她带到一边,“上边是跟这边沟通好了,我也有书面文件,但我到警局时,里面只有两个值班,说要调人来,都说下班了,不予以配合,我一个着急,便先赶了过来。”

“没直接打电话给他们上面领导?”

“打了电话,无人接听,我觉得他们就是在推诿,气死我了。”覃羽险些就与那些人动手,想想都是同行,还是不要影响自己身份比较好。

“真是懒散,这样吧,把受伤的三个人扔到医院,然后打110,另外两个直接带到警局,孩子们怎么办呢。”

“孩子们我来安排吧,这里有苏家的供应商,我可以把孩子安排在安全的地方。”一直闷不吭声的齐扉,终于开口。

严文钦狐疑地望着她,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跟覃羽一起出现了,是否值得信任。

“严法官不相信我?”齐扉看出严文钦的犹豫,她露出一丝笑意,无谓地说,“呵,似乎你也没有其他办法。”

“你说话别这么冲行不行?”覃羽立马上前维护,最见不得有人这样对严文钦说话。

齐扉望着她,笑而不语,好似能够一眼看透她,覃羽转头看向严文钦,她却视线一直在叶萧然身上。

当务之急,确实没有其他办法,如今齐扉代表苏家,也算受害者家属,也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严文钦收回视线,望着齐扉,颇有礼貌说道,“那就有劳齐律师安排了。”

“客气了,应该的。”齐扉笑着走到一边拨通电话,将事情安排妥当。

作者有话要说:萧姐威武87!!就是不小心吓着未来对象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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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失踪案十二

距离早上七点还有五个多小时,几人按照安排计划,先等人来把孩子们接走,再把受伤的人送到医院拨通了110,随后带着被铐起来的两人向警局驶去。

覃羽载着齐扉和两名人贩在前引路,严文钦开车载着叶萧然在后跟随。一路上,叶萧然都沉默寡言,好似那一顿发泄,用完了她所有的力气,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沉默,还有陪伴她的烟蒂。

严文钦总想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忽然之间觉得叶萧然很远,远在不知她的故事和经历,不知为何会那般极端地对待别人。可这一切似乎又与她没有太大关系,如今她们只是为了找孩子,才在一起而已。

她一直望着窗外,灯火极速而过,玻璃映衬出她冷若冰山的脸。她的手攥着烟盒,从上车后她便没有再抽烟。

“你如果想抽烟就抽吧,没关系的。”严文钦说着打开了车窗,一股冷瑟的夜风刮了进来,叶萧然长发被吹起,肆意地舞动着。

“不用了。”她重新关上车窗,倚靠在座椅上,头倾向驾驶位方向,“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论残忍,谁比得上那些人贩子,还有一些穷凶极恶之徒。”严文钦见过的犯罪太多了,主审过严重的刑事案件就不计其数,又怎会不知道人若残忍,会可怕到什么地步呢?

只是当这些发生在叶萧然身上的时候,有些接受不了。

“有些人,死不足惜”叶萧然的语气满是恨意,说到死这个字的时候,甚至不经意间便加重了语气。

“这些人自有法律制裁,不管怎么样,也不能私下对他们动手。”严文钦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在她的世界观里,违法就要坐牢,在法律允许范围内,可以反抗,但不可太过。

“哼法律”叶萧然轻嗤一声,不再说话。

严文钦发现她对于警察以及法律这些维护正义的机构很是不屑,甚至鄙夷嫌弃,她到底经历过什么,让她这般抵触呢?这样看来,她一定也很不喜欢自己的职业吧。

车里再次陷入沉默,严文钦甚至不敢与叶萧然深聊下去,总觉得二人想法相差太大,甚至三观不同,她有信仰,而叶萧然,似乎什么都没有,只有心中坚信的善恶是非。

安县不大,踏着夜色,两辆车很快行驶到了警局门口。微黄的路灯,照着门卫处,保安已经昏昏欲睡,覃羽下车,出示了自己证件和相关文件。

“a市来的?”门卫已经跟之前的换了岗,并没有见过覃羽,也不知道她之前来过。

他见材料和证件都不假,便放她们进去。

两个犯人背靠背铐着,被覃羽拎着只能侧身走路,十分狼狈,但又不敢做出任何反抗,何强手指被割那血淋淋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们看到叶萧然就心生惧怕,哪里敢发出一点声音。

值夜班的只有两三人,整栋大楼都陷入了沉睡一般,安静得每句话都有回声。

“烦请你们联系人到位,配合我们行动好吗?我们已经抓到人,拿到确切线索。”覃羽将那两人推到值班二人跟前。

一胖一瘦两个男人本来在打盹,看到来人是覃羽顿时头疼,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怎么又来了。

“覃警官是吧,我们只是值班的,这么大的事,先让我请示一下领导。”胖子揉了揉眼睛,拿起座机拨打出去。

覃羽见这人又一副敷衍自己的样子,心里已经开始不爽,“爽,“调派人手一定需要这么复杂?那民众110报警你们是不是也这么懈怠?”

“110报警中心自会从就近派出所调派人,我们这边主行政,行动队的调遣也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这位警官你不是我们领导,不要因为一纸文书,就指挥我们。”瘦子一脸不快,压根不想搭理覃羽,本来就值班而已,谁想摊这些乱七八糟事。

覃羽已经极力控制情绪了,严文钦总让她改改火爆脾气,但一遇到这种懒散又目中无人的同行,便觉得羞耻,就算不会引起冲突也想怼回去。

但还未等她开口,齐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这位警官,可是要为今天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

“能又怎样?你又是谁?”瘦子不以为然地反问。

“根据警例相关规定,不予以上级配合,耽误民众安全,值班打盹不解决事端,如果引起极端后果,轻则辞退,永不被公安机关录用,重则应该要蹲监狱的吧?”齐扉字字珠玑,一看便是行内懂法之人,说出来的话竟让瘦子真的有些畏惧起来。

瘦子无话可说,只得甩过去一个白眼,“爱咋地咋地。”

齐扉轻蔑一笑,这种人她见得太多了,可以说见怪不怪,连情绪都不会有。覃羽撇了她一眼,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齐扉扬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怎么都觉得自己在被齐扉嘲笑呢?覃羽郁闷地想着,但又没有兴趣跟她逞口舌之争,她只是想催那个死胖子快点,都两点多了,要等人还要布置战术,可能还要涉及水上行动,怎么配合度就这么低?要在a市,她分分钟把人马集结到位好吗?

“主任说让你们去分部派出所调人,那边值班人多,他已经帮你们打电话了。”胖子挂完电话,淡定地说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反正他的任务就是打电话,他又不会参加行动。

“等到我们跑几个派出所,再把找人找齐,制定行动方案,人贩子早带着孩子跑了,你们能不能行了?把那些睡觉的,在家缠绵的电话叫过来不行?”覃羽终于忍无可忍,态度强硬起来。

“我只是一个值班的,这位警官你就别为难我了好吗?”胖子说着还打了呵欠,覃羽真想一拳揍贬他的肥脸,简直令人厌恶。

“你们”

“覃羽”严文钦拉住了她,生怕她又暴脾气上来,跟这边人产生冲突。

“没有时间了,跟他们客气有什么用?”覃羽心急如焚,严文钦也眉头紧蹙,她又看了一眼手表,距离七点只有四个小时了,这边一点进展都没有。

她总不经意地便看向叶萧然,发现她依然是一个人站在门外闷闷地抽着烟,仿佛她所有的情绪和心情都藏在那层烟雾缭绕里。

一支接着一支的烟蒂落在脚边,再打开烟盒时,发现已经空空如也。叶萧然捏着烟盒,在手里把玩,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怎么?”

“萧姐,我安排了十个人,可以配合你的行动,我们随时待命,等候您的差遣。”电话那边传来柳莳的声音。

叶萧然转头看了一眼严文钦,深邃的眼神微微眯起,缓缓说道,“暂时不用。”

“是,等您电话。”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ok,没问题。”

“好。”

挂完电话,叶萧然唇角露出不明显的笑意,柳莳既然来了安县,就代表事情顺利。她神情慢慢放松下来,整个人也不再那般阴沉。只是,严文钦应该要出手了吧,事情陷入这么两难的局面,再不行动,就真的来不及了。

“把你们主任还什么局长电话给我,我来说。”覃羽的情绪已经到达顶点,就快要爆发。

胖子撇了她一眼,满是不屑和鄙夷,“你脑子没事吧,局长电话是你能打的,局长电话是我能有的?”

严文钦怀疑这件案子,根本就没有到上面领导那里,不知道卡在了哪个环节,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只是究竟是谁在故意为难他们?可现在已经来不及深想,她拿出手机,犹豫了几秒,还是去寻找那个她不愿意找的人。

“你干什么?”覃羽的手忽然覆了过来,掩在手机上,面色凝重地望着她。

“来不及再去调度了,我打个电话给他。”严文钦拿开覃羽手,继续拨号。

“不行,你这样妥协,以后麻烦事就会接踵而来,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你还有其他办法吗?半小时内把人调来,我就不打这个电话。”

覃羽眉头蹙成了几条线,紧咬下唇,双拳不自觉向手心握去。是她无能,是她没有办法才把严文钦逼到了要求救家里的地步,她无力地放下手,整个人像蔫了一般,向门外走去。

她走到车旁,倚靠在车门旁,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只觉得烦闷不已。这个夜晚,让覃羽的挫败感越来越强,强到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无能,她从口袋拿出口香糖,剥开塞进嘴里,拼命地嚼着,想把心中翻涌的那股劲压下去。

“想抽烟啊?”齐扉拿着烟递了过来。

她怎么又悄无声息地跟过来?

“不用,戒了很久了。”覃羽果断拒绝,她曾经也喜欢抽烟,因为抽烟能够解压,吸进去的烟,每次吐出都很畅快。

“为严法官戒的?”齐扉挑眉,唇角扬着笑意。

“嘶~我说你不知道能别乱说不。”竟然被她给说中了,覃羽只能拼命否认。

“难道我说的不对?”齐扉笑着把烟放回口袋,覃羽不禁觉得奇怪,“你不抽烟,随身带着烟干嘛?”

“那是我的事。”

“那你也别问我的事。”覃羽觉得这人真是奇怪,总爱问别人,然后不带别人问她的,有这么霸道的吗?

“我没问啊,我在陈述而已,有人啊,虽说是警戒女神探,立功破案无数,但是呢,跨地区行动竟然调派不了人,最后逼得严法官只能求助家里,这个挫败感,还真是挺打击人的。”

不知道为什么,齐扉总说到她心坎,可她怎么愿意承认,“你别整天一副很了解别人的样子。”

“你别整天一副抗拒别人了解你的样子。”齐扉耸耸肩,深邃的眼神透着难以捉摸的神秘,那邪魅的笑容扬在那张娇艳的脸上,衬托得她更加动人,即便覃羽不愿意承认她的美。

她很难去形容齐扉这个人,更加无从了解,她所有的行为都跟一般人不同,只是她为何要跟一个律师争辩?还是一个擅长诡辩的律师,真是自取灭亡。

作者有话要说:别看这些案子看起来独立,其实都有前后关联,并且背后也有推手,会一步一步揭露出来的。

☆、儿童失踪案十三

“真是后悔把你带来了。”覃羽嚼着口香糖,一脸不快。

“你后悔也来不及了。”齐扉耸耸肩,从覃羽手中拿了一片口香糖,又还回她手中。

覃羽愣愣望着她,“你咋这么不客气呢?”

这个齐扉简直是个疯女人,回想在高速上,忽然冲上来一辆车挡在道上,停车后,齐扉便径直上了自己车,非要一起跟着来安县。

要不是她赶时间,不想与之纠缠,才不想带着这个女人来呢。不过还好,也算是起了点作用,除了嘴巴坏点。

“过分客气就是虚伪。”齐扉很自然地剥开口香糖扔进嘴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以逗覃羽为乐,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十分可爱。

覃羽放弃抵抗了,反正她也说不过齐扉,脸皮也没她厚,占不到什么便宜。叶萧然转头看了一眼严文钦,深邃的眼神微微眯起,缓缓说道,“暂时不用。”

“是,等您电话。”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ok,没问题。”

“好。”

挂完电话,叶萧然唇角露出不明显的笑意,柳莳既然来了安县,就代表事情顺利。她神情慢慢放松下来,整个人也不再那般阴沉。只是,严文钦应该要出手了吧,事情陷入这么两难的局面,再不行动,就真的来不及了。

“把你们主任还什么局长电话给我,我来说。”覃羽的情绪已经到达顶点,就快要爆发。

胖子撇了她一眼,满是不屑和鄙夷,“你脑子没事吧,局长电话是你能打的,局长电话是我能有的?”

严文钦怀疑这件案子,根本就没有到上面领导那里,不知道卡在了哪个环节,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只是究竟是谁在故意为难他们?可现在已经来不及深想,她拿出手机,犹豫了几秒,还是去寻找那个她不愿意找的人。

“你干什么?”覃羽的手忽然覆了过来,掩在手机上,面色凝重地望着她。

“来不及再去调度了,我打个电话给他。”严文钦拿开覃羽手,继续拨号。

“不行,你这样妥协,以后麻烦事就会接踵而来,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你还有其他办法吗?半小时内把人调来,我就不打这个电话。”

覃羽眉头蹙成了几条线,紧咬下唇,双拳不自觉向手心握去。是她无能,是她没有办法才把严文钦逼到了要求救家里的地步,她无力地放下手,整个人像蔫了一般,向门外走去。

她走到车旁,倚靠在车门旁,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只觉得烦闷不已。这个夜晚,让覃羽的挫败感越来越强,强到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无能,她从口袋拿出口香糖,剥开塞进嘴里,拼命地嚼着,想把心中翻涌的那股劲压下去。

“想抽烟啊?”齐扉拿着烟递了过来。

她怎么又悄无声息地跟过来?

“不用,戒了很久了。”覃羽果断拒绝,她曾经也喜欢抽烟,因为抽烟能够解压,吸进去的烟,每次吐出都很畅快。

“为严法官戒的?”齐扉挑眉,唇角扬着笑意。

“嘶~我说你不知道能别乱说不。”竟然被她给说中了,覃羽只能拼命否认。

“难道我说的不对?”齐扉笑着把烟放回口袋,覃羽不禁觉得奇怪,“你不抽烟,随身带着烟干嘛?”

“那是我的事。”

“那你也别问我的事。”覃羽觉得这人真是奇怪,总爱问别人,然后不带别人问她的,有这么霸道的吗?

“我没问啊,我在陈述而已,有人啊,虽说是警戒女神探,立功破案无数,但是呢,跨地区行动竟然调派不了人,最后逼得严法官只能求助家里,这个挫败感,还真是挺打击人的。”

不知道为什么,齐扉总说到她心坎,可她怎么愿意承认,“你别整天一副很了解别人的样子。”

“你别整天一副抗拒别人了解你的样子。”齐扉耸耸肩,深邃的眼神透着难以捉摸的神秘,那邪魅的笑容扬在那张娇艳的脸上,衬托得她更加动人,即便覃羽不愿意承认她的美。

她很难去形容齐扉这个人,更加无从了解,她所有的行为都跟一般人不同,只是她为何要跟一个律师争辩?还是一个擅长诡辩的律师,真是自取灭亡。

作者有话要说:别看这些案子看起来独立,其实都有前后关联,并且背后也有推手,会一步一步揭露出来的。

☆、儿童失踪案十三

“真是后悔把你带来了。”覃羽嚼着口香糖,一脸不快。

“你后悔也来不及了。”齐扉耸耸肩,从覃羽手中拿了一片口香糖,又还回她手中。

覃羽愣愣望着她,“你咋这么不客气呢?”

这个齐扉简直是个疯女人,回想在高速上,忽然冲上来一辆车挡在道上,停车后,齐扉便径直上了自己车,非要一起跟着来安县。

要不是她赶时间,不想与之纠缠,才不想带着这个女人来呢。不过还好,也算是起了点作用,除了嘴巴坏点。

“过分客气就是虚伪。”齐扉很自然地剥开口香糖扔进嘴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以逗覃羽为乐,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十分可爱。

覃羽放弃抵抗了,反正她也说不过齐扉,脸皮也没她厚,占不到什么便宜。

她的所有心思都在严文钦身上,终究她不是那个能够守护严文钦的人,被逼到这种境地,还要她亲自向家里服软。

严文钦握着电话,久久没有接通,她心情平静如水,这一天总要来的。

“真是难得你会主动打电话给我。”电话接通后,便传来一个低沉的中年男音。

“我需要您的帮助。”严文钦语气平淡,甚至微冷,没有一丝情感和情绪。

“帮助是要付出等价交换的,你不知道吗?别忘了,你曾经发过的誓言。”

“你有什么条件,说吧。”

“你看你多少年了,还跟爸爸这样说话,爸爸也不会为难你的。”电话那头响起咯咯笑意,严文钦却依然面不改色,不为所动。

“你不用这么煽情,说你的条件吧。”

“下个月有个慈善拍卖晚会,我要你以我的女儿,严家大小姐身份参加,这不为过吧。”

严文钦拧了拧眉梢,她最讨厌参与这种应酬的场合,尽是生意人之间的形式主义,“这样一来我的身份就会曝光,我以后还如何在法院工作?”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可以安排,媒体绝不敢随便把你曝光出去。”

“好,我答应你,立即帮我办事。”严文钦语气急促,不想再浪费口舌在跟父亲的对话上,反正这些年,她没感受过什么父爱,自然也没什么感觉,更加没情绪跟他对话。

“你倒是心急,说罢,人在哪?”严父的声音有些慵懒,却是中气十足,颇有为官气度。

“我在安县公安局,我要半小时内见到至少两个队的人出现。”

“好,安心等着吧。”

挂完电话,严文钦心情沉重,她已经许久未见过父亲,纵然是见面也是相对无言,父女关系变成今天这样,真是令人唏嘘。女儿请父亲帮忙需要交换条件,两人的攀谈更像商业谈判,严文钦十分厌恶这种感觉。

暗夜如许,几人都陷入了无边的沉默,严文钦时不时看向手表,说好半小时,不知道能不能准时抵达。她来安县一天基本知道这个地方的大小,车程不超过二十分钟,召集警队人半小时绰绰有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多等一刻,孩子们就离危险更近一步。正当严文钦等得快失去耐心时,门口忽然驶来两辆警车。

全体人员下车大约有近二十人,副所级亲自带队,来人名叫程阳,负责此次行动指挥,全力配合覃羽和严文钦的行动。

“严大小姐,覃队长,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来迟了,行动马上就可以开始,一共二十人可以供你们调配。”程阳毕恭毕敬,对严文钦十分客气,如今的态度简直是180°大转弯,不知是何人施压过来,让这些人现在唯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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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羽你来安排作战方案,我们先去西岛码头。”严文钦把指挥权交给覃羽,这种行动战术向来是覃羽强项,何况让她一个非公安机关的人去指挥那些人,显得太奇怪。

“好,你们也要一切当心,以保护自身安全为上。”覃羽摒弃所有情绪,立即投身到战斗中,俨然一名警队精英,就连此刻的形象都变得高大起来。

兵分三路,严文钦等人便装先在码头附近寻找线索,一队负责陆地行动,另一队准备好船只,进行水上作战,防止犯罪分子从水上逃脱,也预防陆地作战出现疏漏,致使船只逃离。

天还未亮,港口的风,带着寒气,还夹杂着一丝海水的味道。这里停靠着大小船有几十只,运输船只就有近十艘,已是凌晨五点,三个女人神色匆匆地在附近巡察可疑船只,并未发现异常。

按照船只出港习惯,一般都是六点便开始有船启航,为了避免遇到大雾和海面拥堵,有些船只会更早出发。严文钦生怕,那些人临时改变时间,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如果失去这次逮捕营救机会,那真的就如大海捞针了。

三人找到一处便于藏身又能观看船只情况的地方,守株待兔。今天恰好提前起雾,倒是一直没有什么动静,难道那些人知道今早起雾或者今天出海人少,特地选在今天出发?

严文钦心生疑虑。

海风寒凉,严文钦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休闲外套,她本就怕冷,不经意间便抱了抱手臂。

“是不是觉得冷?”叶萧然关切地语言响起。

“没事,早晚是有些温差的,你呢,冷不冷?”

“我向来都是冷的。”

叶萧然的一句玩笑话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严文钦微微一笑,这人还真是,有时候高冷起来真是能冻死人,有时候随和起来又很温暖。

齐扉在一旁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她望着叶萧然嘴角轻撇,始终一言不发,就当自己是空气一般。她跟叶萧然几乎没有交流,跟严文钦也少言寡语,除了跟覃羽在一起能够掰几句,平日里她其实话很少。

因为职业的关系,出庭便要一直说话,与人辩驳。工作让她说够了,生活中便不喜与人热谈。

“你呢?冷吗?”叶萧然忽然转过头,看向齐扉,这一声关怀之言让她眼中渐起波澜,唇角也扬起弧度,她只是淡淡地摇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

叶萧然望着齐扉时,她不曾转头对视,看起来无比洒脱的身影,却有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

三人的气氛有种莫名的微妙,严文钦总觉得齐扉的心思难以捉摸,她与叶萧然曾经是律师当事人的关系,可见面后一句话也不多说,哪怕是客套的寒暄都没有。

按照齐扉那么圆滑的个性和情商,怎会不跟这个老客户攀谈,实在奇怪。

来不及深想什么,严文钦的思绪便被轻微的声响拉回,不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立即陷入高度警惕状态,她向叶萧然和齐扉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二人即刻意会。

虽然雾霭让视线有些朦胧,但还是能够看到两个男子的身影在四周徘徊张望着,好似在排除四周可疑情况。

按照严文钦曾经的训练和通读各类犯罪的理论经验,这应该是排头兵,专门来探查情况的。

叶萧然发现严文钦极其专业,如果不是曾经调查过她特种兵出生,她都不敢相信一个法官比一个刑警还专业,行动中所有的细节和注意点都能够兼备。从有情况开始,严文钦就看了手表,到两名男子徘徊的时间,她都把时间牢记在心。

“萧然,右前方三十度那艘船,有可疑,左前方四十五度的船也可疑,你跟齐扉盯那艘,我盯这艘。”严文钦冷静指挥,这种时候她的判断比任何人都准确,只是短短的二十分钟,她已经从两名男子的微动作判断出大概。

这一点让叶萧然自叹不如,也算给自己长了见识,至少她又多了解了严文钦几分。

“好。”叶萧然回答,拉了拉齐扉的衣袖,“一会如果有行动,你就待在这不许动。”

“我”

“你等着就好,别到时候让我们分心。”叶萧然霸气的语气让不容齐扉拒绝,她只得点点头,谁让她只会点防身术,真的发生大事件时,她再厉害的口舌和专业也顶不上作用。

严文钦出发时就带了微型对讲机,可以跟覃羽实时联系,警队也已经悄然而至,只是他们在后方待命。

约莫十分钟后,两名男子身后跟着三名男子,五人一同上了一艘船。

“你们待在这,我去看看。”严文钦说罢,脚步轻盈地向前面探去,还未走出几步就感觉有人跟着自己,她转过头去,发现叶萧然也一同前来。

“你别想甩开我。”

严文钦笑着摇摇头,这种时候,听到这句话,心里竟泛起了温暖。

幸有港口的货物堆积,遮挡较多,才能够轻松藏身不被发现,两人匍匐在另一艘船只旁,透过仅有的窄小的视线观察情况。

只是为什么没有看到孩子呢?这种时候他们不是应该把孩子们带上船才是吗?那几人相□□着烟,像是在闲谈,又像是在等什么人出现。

难道是在等镇上那批人汇合?严文钦思忖,如果这些人得到那批人落网的消息,一定会立即开船。

他们是在等接头人,还是在等任务呢?

约莫十分钟后,几人好似等到了谁来,视线落在同一个方向,黑暗中,一个身影慢慢走出,可以看得出来是个男子,身后还跟着两个下属。

“这人”叶萧然觉得这个男子很面熟,可视线模糊看不清。

“你认识?”

“不确定,看不清脸”叶萧然眯起双眼,努力地想要看清那人脸,从身形和声音都很熟悉,是谁呢?

“别着急,一会就知道是谁了。”

两人用气语交流,必须保持绝对的安静,才能够隐匿踪迹。

岸边传来几人见面相拥的场景,很快那男子便先上了船,两分钟就出来了。他把随身带的背包扔给那几人,寒暄几句,排头兵先行离开了。

仿佛是在交接工作一般,严文钦当即觉得这些人是要准备出发了,她开通微型对讲机,“两名嫌疑人正离开,立即派人拿下,我怀疑孩子们在船里,我要上船打探,你们慢慢逼近,等我通知。”

“收到收到。”

“我们必须确定船上是否有孩子才能行动,还要确认船上是否有梓菱和依依。”

“嗯。我看他们没有带孩子来,可能孩子一开始就藏在船上,除了这五个人,恐怕船上还有人。”

“待会一定要小心,一切要以孩子安全为前提,不管是哪个孩子。”严文钦这一句交待,是在暗示叶萧然不要只顾着自己女儿,所有孩子的安危都一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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