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引他
袁沁是林嫂的女儿,单亲。比秦文晋年长一岁,学习很好,在九中读高三。
原本她不具备在九中读书的资格,但谁让秦文晋喜爱她呢。她喜欢,赵琛便找人让袁沁也去了九中读书。
大概也是因此,她学习特别刻苦,前程子代表学校去南城参加高中生理化竞赛,目前也是学校保送国内外知名大学名单里的备选人员。
袁沁住校,不住在赵家,所以周日回来北城直接去了学校宿舍,秦文晋也是周一去校才得已相见。
一大清早袁沁迎着金闪闪的晨光在高二年级等待着了。
距离早读时间越来越近,韩年年半道遇上薛止还有傅玦,三人打闹说笑一起走向教室。
教室门口,韩年年看到袁沁时不禁停下脚步,书包扔给薛止让她帮忙带进去,随口问道:“学姐,你是在等阿晋吗?”
袁沁长得漂亮,身材姣好,一身裙衬制服穿在身上略显温柔,头发绾成马尾,手里提着一个粉嫩嫩的小袋子,站在高二一班的门口不远处,时不时四处眺望。她的嗓音温婉清脆,好似浸了甜蜜,淡淡笑着努努嘴说:“对,我在等晋晋,但她好像还没来。”
韩年年捋了把眼边碎发,站在水泥栏杆边踮脚往楼下探了探,漫不经心随意道:“她最近卡点,和她哥哥一起坐车来学校。”
袁沁面带微笑,轻微蹙眉问出心中疑惑:“嗯?她哥哥?”她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据她所知,秦文晋可没有什么哥哥啊
韩年年耸耸肩膀,态度轻松无所谓:“对啊,李海荣说是她哥。”她压低声音,看了看周围,神神秘秘凑近袁沁,贴着她的耳根悄悄说:“我们都很怀疑真假。”
袁沁双眸微眯,眼底眸色晦暗,划过一丝韩年年没有察觉到的神情,心底仔细思量起她刚刚说的话来。
教室里不知谁朝这边吼了声韩年年的名字,她仰着脖子回话:“来了。”随后轻拍袁沁的肩膀,“学姐我先进去了,阿晋估计快来了。”
“好。”袁沁面不改色,微笑着和她道别,继续站在原地等待。
没多久,晨光下秦文晋身着一袭干净整洁的制服缓缓走来,跟在她身侧的还有一位棕发蓝眼、模样英俊、个头高大、身姿挺拔的少年。
at话不多,大多时间他都在看,用眼睛观察秦文晋。女孩脸上淡淡的娇色,很大程度的刺激了他的性欲望。尤其是那夜梦到她后,他总是时不时会被她吸引,注视她,观察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
两个人之间,交流不多。
秦文晋的话也很少,大多数时间都在发呆,那天晚上的事情好像很快被二人忘记了。
楼梯转角,秦文晋不知在想些什么,整个人处于发呆发愣迟钝的状态,自然也没注意到脚下台阶。
一个踉跄,少女单薄的身子往前扑去。
“lookout!”
at快她一步,一手揪着少女后衣领,一手绕道少女身前,他温热的手掌恰好覆盖在她柔软的胸部。
女孩顺滑的发梢轻轻拂过他的手指,很轻很痒。大片黑发从侧面遮住了他手上的动作。
秦文晋露在发丝外的耳根肉眼可见的泛起了红,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侧的at已然将她的表现尽收眼底。
慌乱间她猛然推开少年,动动脚步后退一步,不动声色避开同他肢体接触。
幸好这是楼梯拐角,周围不透风,自然也没什么人。不然
at再次有些震惊,不知道为什么秦文晋让他觉得很善变。他明明感受到她内心是不排斥自己的,可好几次他触碰他,她都好似被惊到了,躲他躲得很快。
秦文晋低头捋了捋长发,眼神飘忽下意识躲避起来,语气淡淡:“谢谢。”说完,卷着没几本书的书包快速往教室去。徒留脑袋还没转过弯儿来的at在原地犯傻。
大概也是心急眼瞎,她只顾着低头快走,丝毫没发现教室门口不远的地方有熟悉的人在等她。
“晋晋。”
袁沁这人温婉恬静,唤秦文晋名字时特别温柔。
秦文晋听到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瞬间活了过来。身后,跟着她走来的at亲眼见证,有人前一秒还处于呆滞慌乱状态,下一秒就充满活力!
秦文晋转动步伐,笑弯了眉眼,开心地奔向袁沁,如黄鹂鸣叫般地声音甜甜道:“姐姐!”
“你慢点走啦,不要跑。”袁沁笑了起来,漂亮的杏眼微微眯起。
细碎的阳光透过教学楼边上茂盛高大的树枝洒在秦文晋身上,那一刻她好像一个天使,周围闪烁着圣洁耀眼的光芒。
at停了停步伐,远远的看着二人。他如鹰般的眼眸微微眯起,忽然发现袁沁露在外边的手腕上戴着一条和秦文晋手腕上一模一样的手链。
同款的?
关系好?
很显然,at并不觉得会是这样的原因。
单从刚刚秦文晋奔向她的情况来看,也许这两个女生之间的关系,并不似寻常人以为的那么普通
在他观察猜测两位女人的关系时,袁沁也同样在审视打量他。
她抿唇笑着,不着调眼神看向秦文晋身后的男生。
除了外形好点,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秦文晋差点又忘了at的存在,她转头对上他眼底暗藏深意的眸子时嘴角有一瞬羞涩,淡淡道:“你先进教室吧。”
at微微抬额,收回思绪起步径直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拿她的书包,少年声音朗朗,好似一把沉闷的大提琴:“我帮你把书包拿进去。”
秦文晋犹豫了一秒,见他手还伸着便把书包给他,顾不上他走没走,转头握住袁沁的手,兴致勃勃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回家呢?这次出去还顺利吗?”肉眼可见她是真的开心。
at走得很慢,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她俩的对话。
“昨天刚回来。”袁沁扬起手里的粉色袋子。她的嘴角有酒窝,笑起来特别甜,秦文晋特别喜欢看她笑起来的样子。
原本她的酒窝很浅,但可能是因为秦文晋老戳,导致这两年她的酒窝越来越深了。
秦文晋眼含期待,“送我的?”
袁沁点点头,“嗯。”嘴角带着深深地笑意。
秦文晋迫不及待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个某奢饰品牌当季新款口红。色号特别火,一度是抢断货的程度。
“口红啊?”秦文晋咧咧嘴,心想这东西也太少女了吧…
袁沁软声撒娇道:“试试嘛。”她觉得这个色号很适合秦文晋,所以买来送给她。
秦文晋犹豫有了一秒,悄悄将她拉到一旁的拐角处,眼眸低沉,手指来回把玩袁沁的手心。少女微微附身,指腹轻轻蹭了蹭袁沁的唇,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姐姐回家帮我涂好不好?”
“好。”袁沁笑得眉飞色舞,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贴在她耳畔说:“忙完这段时间我回家陪你。”
秦文晋笑得要多开心有多开心,“嗯!”
袁沁看了眼手表时间说:“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你快进教室吧。”
“好。”
教室里亮堂堂的,很多同学正忙着吃早饭交作业。
at不着痕迹晃着手里的笔,若有若无地朝外边望,看到二人凑近的画面心生一个念头,漫不经心问路过的韩年年:“外边那是谁啊?”
正忙着抄作业的韩年年毫无防备,脱口而出:“袁沁学姐。阿晋没同你讲过吗?”
at面色很沉,没说话。韩年年的神经很大条,她没多想,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
他沉重的目光凝视着秦文晋空荡荡的位置,心里得出一个结论。她并不排斥也不躲避袁沁的触碰,甚至她的肢体表现让他看来她是非常想亲近袁沁的。
他在想也许可能秦文晋真的、并没有、只拿袁沁当作一个普普通通的学姐。
他忽然想起前几天在秦文晋房间,她接到袁沁电话时的开心表情,以及她此刻见到袁沁时那双眼睛透露出的情感,这些都是不会骗人,且无法第一反应装出来的。
秦文晋喜欢袁沁。
第一个知道的是黄钰,第二个知道的是at。
秋来了,北城最近有些降温。
昨日半下午不知何时变了天。外边乌云密布,阴霾骤起,气温骤然降下。
狂风卷着暴雨在城市中肆意叫嚣,树枝落叶被暴风吹得在空中乱飘,行人皆被吹得无法前进,手里的雨伞也被暴风吹飞,恶劣的天气一直持续到天黑才缓下来。但气温没有上升,晚上临睡前又下起了雨。
清晨。
秦文晋睁开眼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窗帘半敞开,隐约还能听到窗外的树被风吹得吱吱作响。
她轻咳了两声,身体上的不适感多了些。脑袋晕晕沉沉,心口憋闷,嗓子发痛发痒,趴在床边不受控制又咳嗽几声。随即捂着胸口深深呼了好几口冷气,整个人倒在床上猛烈呼吸。
对旁人来说仅仅只是咳嗽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此刻用去了秦文晋很大力气。
她的身体越发酸软寒冷,额角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吃力地拿起放在床头上正在充电的手机,拨通林嫂的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
“林嫂,今天不去学校了,帮我请假。”一开口秦文晋才听出自己的嗓音有多嘶哑。
林嫂听出她的不舒适,语气有些焦急:“好。需要找医生过来吗?”
“嗯。”
秦文晋纵使再依赖一个人,她也不喜欢被对方过多的关注。就像林嫂,她愿意被对方照顾,但她始终不愿意被林嫂过多的注意。
躺在床上,秦文晋扫了下手机里新的讯息,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at
鬼使神差她点开了聊天页面,编辑了一句话发过去:——我今天不去学校了。
很快对方回复她:——好。
放下手机秦文晋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主动给他解释。想到这她觉得很烦,关掉手机蒙着被子又进入梦乡。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家庭医生来了,检查一番后确定秦文晋只是着了风寒有些感冒,心脏并无异常,林嫂这才将悬着的心落下。
送走医生,林嫂眼瞅着秦文晋吞下药片她才离开。
吃了药,秦文晋就犯困,这一觉直接睡过午饭,直到下午雨停了她才迷迷瞪瞪醒来。
脑袋不晕了,就有点饿,秦文晋伸手揉揉瘪瘪的肚子,精神状态比起早上好些了。
她又给林嫂发了条讯息,说自己饿了。林嫂叮嘱她穿件外套再下来,随即开始让厨房准备她的饭菜。
秦文晋这人就一个好,怕死。
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要了她的命,好在昨天没什么大碍,不然她这会儿早icu睡这了。
眼下去吃饭她给自己裹得很严实,从柜子里换了套薄绒睡衣又套了一件不伦不类的外衣才下楼。
林嫂递给她一杯温水,又摸了摸她额头,温度正常她舒了口气:“今晚再观察观察,等会儿我给你再拿床被褥,你夜里盖着别着凉。”
“嗯。”秦文晋润了润嗓子,“已经好多了。”
林嫂:“我让厨房煮了粥,你等下吃清淡些。”
“好。”
病来如山倒,秦文晋此刻乖得不行,蔫蔫的,林嫂说什么就是什么。
傍晚,天色渐暗。
负责接送两个学生的轿车稳稳停在院中,at进门时便看到秦文晋正在桌前,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勺子数粥里的米粒。
边数边喘着粗气,好似吃个饭都用了她很多力气。
林嫂招呼道:“at回来了,洗手吃饭吧。”
“嗯。”
少年一身九中制服,英姿飒爽,脑袋上顶着一头棕发,少年感十足。他洗完手快步走过来,拉开秦文晋旁边的椅子坐下。
倏的,周边一片灰暗让秦文晋一改数米粒的慢动作,猛然抬眼看去。
入眼看清at这副打扮,她多少有点恍惚。
他的校服是昨日送来的,今早他穿校服出门的样子她没看到。
at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笑问到:“不好看吗?”